基督在很多時候指的是耶穌。陳姐自稱這一套儀式是從基督那里聽來的,確實把我嚇到了。
我緊張的問:“你是怎么聽來的?”
陳姐自然而然的說:“我見過他啊。”
我更加驚奇了:“你的意思是,你見過耶穌?你可別騙我啊,這怎么可能。”
陳姐笑了笑:“是基督的使者。”
我覺得今天晚上陳姐帶給我的震驚實在夠多了。我瞪著眼睛,幾乎語無倫次的說:“使者?這怎么可能……是神仙嗎?”
陳姐擺了擺手:“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教義上的問題,你先接受洗禮吧。”
隨后,她指了指我身后的十字架:“你站上去,我要把你捆起來。”
這話讓我感覺很別扭,就好像是劊子手對死囚說:“你把脖子露出來,我要砍你的頭了。”可是我不是死囚,而且就算死囚也不愿意主動露出脖子被人砍。
這時候,白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了:“不要緊,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我會暗中保護你。”
有了這個保證,我總算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站在了十字架前面。陳姐走過來,用繩子把我綁在了十字架上面。
粗糙的麻繩勒得我手腕很不舒服,我對陳姐說:“為什么要綁起來?”
陳姐一邊擺弄銀刀一邊說:“因為耶穌曾經被釘在十字架上。我們受洗的時候,當然要追隨圣人的蹤跡了。只不過你我都是凡人,綁一下就可以了,倒也不必真的釘上。”
隨后,她拿著銀刀,走到我身前,比劃著要割我的肉。如果她手很快的話,幾乎可以在一秒鐘內割斷我的喉嚨,不知道白狐是不是來得及救我。
我害怕的說:“你要干什么?”
陳姐笑了笑:“用你一點點血而已。”
隨后,她用刀在我的手腕腳腕上劃了淺淺的傷口,然后用把我的血擠在了銀瓶子里面。她又用刀尖在我的胸前輕輕劃了一下,讓我的胸口也流出來一點血。
這些血全被她一點不剩的接到了銀瓶子里面。然后她仔細的為我包扎好了傷口。
她笑著說:“你身上的五個傷口代表耶穌受難時候的傷痕。現在洗禮完成了。”
我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越來越覺得她的行為不太正常。
陳姐把銀瓶子放在懷里面,沖我笑了笑:“好了,完成了。你是要在這里休息一會,還是要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說:“我還是回去吧。”
陳姐點了點頭:“走吧,我送送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把十字架戴在脖子里面了?”
我低著頭去掏十字架。可是這時候,我聽到嗡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后腦勺傳來一陣麻木的疼痛,隨后我天旋地轉,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我最后的意識是:“糟了,別人打了悶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叫醒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白狐正站在我身邊。我從床上爬起來,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
我看著他問:“發生什么事了?”
白狐指著床鋪說:“陳姐給你下了迷藥,你的肉身現在睡過去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我的身體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我現在是一道魂魄。
我嘆了口氣:“原來我已經靈魂出竅了。”
白狐嗯了一聲:“她帶著銀瓶子,很著急的出去了,咱們兩個跟過去,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還呆在陳姐家里面。我有些擔憂的問:“我的肉身放在這里,不會有事吧?”
白狐笑著說:“放心吧,我已經布置好了。”隨后,他拉著我的手,腳尖一點,就迅速的向樓下飛去了。
我和白狐藏在了陳姐的汽車后面,她卻渾然不知,而是揣著那銀瓶子,在夜色中疾馳著。
誰也不知道陳姐要去干什么,但是她的行為這么詭異,肯定不是好事。我們正好利用魂魄做掩飾,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時間不長,陳姐把車停下來了。我發現這是市區最大的教堂。
里面的神職人員打開了大門,把陳姐迎進去了。他們兩個一路上都在低聲交談,他們的聲音很小,我只能零星的聽到“使者”、“供養”之類的話。
神職人員陪著陳姐走了一段路之后就退出去了,只剩下陳姐自己,快步走到了圣母像下面。
她禱告了一會,然后站起來,開始爬那座雕像。
我看到她攀爬的時候青筋突出,雙目圓睜,在月光下很恐怖,不由得握緊了身邊的白狐。
陳姐爬到圣母像的最高處,然后打開了銀瓶子,把里面的清水與血液的混合物向雕像的嘴唇倒去。
不知道是因為夜晚光線太暗,還是我的錯覺,我沒有看到那些清水流下來,好像完全被圣母像喝下去了。
我心中不安的想:“難道圣母像活了?陳姐在用血液來供養她?”
眼看著陳姐慢慢地趴下來,就要離開。忽然,我聽到圣母像下面傳來了一聲悶悶的吼叫,像是有什么猛獸被關在地洞里面一樣。
陳姐聽到這聲音之后,頓時停下腳步,把耳朵貼在圣母像上,一個勁的念叨:“快了,快了。嘿嘿……”
隨后,她加快腳步,離開了教堂。
陳姐走了之后,我問白狐:“這圣母像下面,是不是有東西?”
白狐點了點頭:“有一口石棺,里面的東西還活著。”
我又問:“會不會是鐵夫人?”
白狐想了想說:“很有可能。不過這個東西很奇怪,連我也看不透它。咱們不要輕舉妄動,先把陳姐抓過來問清楚再說。”
我點了點頭:“那咱們跟上去吧。”
陳姐開著汽車,風馳電掣的回到別墅。她走到我床邊,從我身上把手機翻出來了,然后給葉菲發了一條短信:“我要在陳姐家住兩天,周一見。”
我看著白狐:“她這是要干什么?”
白狐想了想說:“我猜,她是要用你的血來供養圣母像下面的東西。所以想多留你幾天。”
我驚訝的看著陳姐:“照這么說,她打算一直給我下藥,讓我這么迷迷糊糊的睡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