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獸語獸人夜戰(zhàn)起(8000)
“沒想到,你們竟然找到了這里。”
樹林中,那只站在枝頭上的烏鴉,目光中帶著一抹邪氣,用驚悚的目光盯著他們,同時嘴中吐出人語。
黑夜之中,這烏鴉的聲音,猶如摩擦玻璃一般難聽,聽在耳朵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又是哪個幕后之人?”徐白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只烏鴉,略帶調(diào)侃的道。
云自海一臉戒備,楚玉則是滿臉好奇,打量著這只烏鴉,好像在想著什么。
烏鴉好像木頭,就這么站在樹上,也沒有任何動靜,除了發(fā)出令人驚悚的聲音之外。
“徐白,原本是升縣鏢師,在出鏢的過程中,被猛虎寨劫鏢,莫名其妙的回到升縣,之后就成了九品武夫。”
“再之后,又接連破壞極生教的陰謀,并且得到金剛寺和書院的力挺,在升縣風(fēng)生水起……”
烏鴉什么也沒有回答,反而開始念起了徐白的各種生平,而且是從猛虎寨開始的。
每一句話都有條不絮,從猛虎寨開始,一直到最后,囊括了徐白所有的經(jīng)歷。
“徐白,我說的沒錯吧?”
等到烏鴉把徐白所有經(jīng)歷全部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句,話語之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和得意,就好像知道了天下間一等一的大事,迫不及待的與人分享他的成果似的。
徐白雙目微瞇,眼神中帶著殺氣:“說得很好,沒有遺漏的地方,看來你也是有備而來,怎么?打聽了我這么多的信息,就為了和我炫耀一下?”
說這句話時,徐白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氣,而且殺氣還越發(fā)濃厚。
很明顯,對方這是在故意打聽他的信息。
換句話說,他早就已經(jīng)被對方所知道,畢竟要打聽這么多信息,如果沒有大量的時間,根本不可能。
旁邊,云自海也是皺緊眉頭,顯然,對方這個舉動,是早就把徐白給算進來了的。
“我當(dāng)然不是為了炫耀,事實上,我也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趕來云來府,攤這趟渾水。”烏鴉搖了搖頭,道。
“這云來府的渾水,可不是伱們能夠趟的,另外,我還想問云大人一件事。”
先是解釋了一下,接下來,烏鴉就不再和徐白說話,而是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云自海。
末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了一句,道:“三位,也不要想進去抓我了,我早就已經(jīng)走了,事實上,我就是故意留在這里的,想看看各位能否找到我,事實證明,你們確實不笨。”
話語之中,帶著一絲興奮,好像那種賽場之上,遇到五五開的敵人似的。
“你想問我什么事?”云自海道。
“我想問,云大人來云來府,是為了秉公執(zhí)法,還是為了同流合污呢?”烏鴉緩緩道。
“當(dāng)然是秉公執(zhí)法,我為的,便是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和報負,這云來府,就是我實現(xiàn)的目標(biāo)。”云自海毫不猶豫的道。
“嗯……”烏鴉聽到云自海的回答,低著頭,好像是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兒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我給云大人指一條明路如何?”
說到這里,徐白發(fā)現(xiàn),楚玉一直低著頭,好像對這一切不感興趣似的。
按照他對楚玉的了解,這個時候,楚玉應(yīng)該特別興奮,畢竟像這種奇怪的東西,楚玉是最喜歡的了。
“有點反常。”徐白心中想道。
但他也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合適,等后面再問,也是一樣的。
云自海聽完烏鴉的問題,面色平靜:“明路?你想給我指什么明路?”
他貴為一府之府令,現(xiàn)在居然被一個外人指點,還說要給他指一條明路,這不是搞笑嗎?
當(dāng)然,如果是徐白對他這么說,他覺得沒問題,甚至非常想聽。
徐白是什么人啊,他們可都是在升縣出生入死過的,云自海肯定會聽。
可現(xiàn)在,這么一只烏鴉,敢對他指手畫腳,這不是扯淡嗎?
云自海好歹也是青云書院的天才,能夠?qū)懗鲎尰实鄱紕尤莸奈恼拢x書人的傲氣,那可是一點不少的,甚至還很多。
只是在徐白面前,他的傲氣不會表現(xiàn)出來。
畢竟分人嘛……
是以這只烏鴉的口氣,讓云自海極為不喜。
“我知道,云大人不太喜歡被人指揮,但我想說的是,如果云大人選擇第二條,咱們同流合污,這云來府,那就真的是您的了。”烏鴉道。
“說了這么久,你甚至不愿意告訴我們身份,合作的誠意都沒有吧。”徐白道。
“我與云大人說話,何時要你來插嘴了?”烏鴉轉(zhuǎn)頭,對徐白道:“你雖然奇遇多多,但始終不如云大人這般身份高貴,等我說完之后,你再說話不成。”
這句話說完,徐白還沒有任何表示,云自海和楚玉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剛才自己沒聽錯吧?
這烏鴉,好像在呵斥徐白,還很不屑?
別人不清楚,可云自海清楚,徐白可是被升幽王看重的男人,光是這一點,就真的不得了啊。
楚玉同樣的表情,她比云自海還多知道一點,那就是皇帝也在搶徐白。
這烏鴉,真是牛。
“唉,他完了,以徐兄的報復(fù)心來說,有仇,基本上當(dāng)時救報了。”云自海心中暗道。
自從烏鴉說完那句話之后,徐白就閉上嘴巴了。
他表面平靜,但眼睛深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兇光。
踏入這個圈子,還是頭一次被人瞧不上呢。
要不,找到幕后人,大卸八塊吧……
徐白心中想著。
烏鴉呵斥完徐白后,道:“我們的身份,只要云大人做一件事,就可以知道了。”
云自海問道:“什么事?”
“滅掉葉家滿門,不管云大人用何手段,都可以的,只要做了,我們便會出現(xiàn)。”烏鴉繼續(xù)道。
云自海笑道:“然后被你們捏住把柄,從此成為你們的傀儡,我想,之前那位府令,便是因為這個原因,遭到你們毒手的吧。”
烏鴉聞言,也不多說,顯然是默認了云自海的話。
不過默認是一回事,有的東西還是解釋出來。
“如果是無才無德之人,自然只是傀儡,但是云大人不一樣,若是云大人加入,你便是和我們平等的。”
烏鴉說到這里,語調(diào)變得特別怪異。
“我清楚,各位很想知道我的身份,我隸屬于誰,但這些東西我是不會說的,你們也找不到我,只要云大人按照我說的去做,那么你便會知道了。”
“好了,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信不信由你們,愿意去做就做,不做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不會很好過。”
伴隨著最后一句話說完,烏鴉突然渾身僵硬,接著從樹枝上掉落,落在地上后,折騰了幾下,沒了生命氣息。
周圍一片黑暗,再也沒有聲音傳出,顯得異常冷清。
“徐兄,你有沒有好的想法?”云自海問道。
對方擺明了要把他拉下水,不然就繼續(xù)隱藏著,在暗中搞破壞。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要么就假裝去做這件事,要么就不做這件事,等對方破壞的次數(shù)多了,那線索自然而然就有了。
但這里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造成的破壞大不大,如果破壞很大,他們所舍去的,又是否值得?
“你問我該怎么做,不如問問她。”徐白沒有直接回答云自海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過身,看向旁邊的楚玉,抬起右手,拍在楚玉肩膀上。
楚玉自從看到那只烏鴉,就一直在沉思著,直到徐白將手拍在她肩膀上后,才反應(yīng)過來,滿臉茫然的抬起頭,顯然,沒有聽到徐白剛才說的話。
“你應(yīng)該有什么想法。”徐白笑著說道。
按照楚玉的性格,不可能如此沉默寡言,肯定是有什么事,才會出這副表情。
楚玉愣了愣,道:“我剛才發(fā)現(xiàn),如果之前了解的是真的,那個白衣男人是食尸人的話,他可能不止這個行當(dāng)。”
說著,楚玉指著地上的烏鴉,稍微頓了頓,繼續(xù)道:“這很像是獸語師,一個很古老的行當(dāng),專門控制各類野獸,賦予野獸特殊的能力,也能借助野獸說話,或者說通過野獸,能夠感知到周圍的情況。”
獸語師?
徐白摸了摸下巴,道:“云兄,你聽說過這個行當(dāng)嗎?”
云自海想了想,點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我倒是聽說過,但從未了解過這個行當(dāng),就像這位姑娘說的,這個行當(dāng)特別古老,我只知道在當(dāng)時大楚和大越對戰(zhàn)的時候,這個行當(dāng)操縱著野獸,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楚玉道:“準(zhǔn)確的說,這個行當(dāng)在大楚國幾乎沒有,而在大越國有,雖說不常見,但至少是有的,由此我推斷,也許暗中的勢力和大越國有關(guān)。”
云自海一愣,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按楚玉說的來看,那這里面的門門道道,可就越來越深了。
只是地方勢力的爭斗,那么一切都好說,可要是摻入大越國的話,這里面的性質(zhì)可就變了。
由內(nèi)部的問題,轉(zhuǎn)化成了外部問題。
“而且我還是比較了解這個行當(dāng)?shù)模苍S我能找到他的位置。”這個時候,楚玉終于說了句頂用的話。
徐白眼睛一亮:“什么?你能找到具體的位置,快說說,到底這個家伙藏在哪里?我現(xiàn)在很想抓住他,把他的皮給扒了。”
這只令人惡心的烏鴉,竟然還敢呵斥他,甚至于用那種極度鄙視的語言,對他說話。
他,徐白,超記仇的。
云自海猛的抬頭,道:“你知道獸語師的消息?”
他不由得想起,剛才這位姑娘說的話。
如果這個行當(dāng)極其隱秘,這位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想到這里,云自海不由得轉(zhuǎn)過頭,上上下下打量徐白一眼。
在他看來,不止是徐白很神秘,連徐白身邊的人都很神秘,就比如這位姑娘,絕對不是看著那么簡單的
先不說六品高手的實力,單單就是這知識面,那就很不正常了。
當(dāng)然了,云自海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秘密,所以也沒有打聽,在他看來,有消息就行了。
楚玉見到徐白很急,也沒有停頓,開始解釋起來。
“獸語師能夠控制野獸,其實并不是他們會說獸語,而是硬生生的將野獸的魂給抹掉,然后將自己精力抽出,注入野獸之中,賦予野獸獨特的能力,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能夠抽出的精力也就越多。”
“但是我們完全可以追蹤,因為獸語師有個缺點,他們自身很脆弱,而操控的野獸與他們有聯(lián)系,哪怕是死掉,也能發(fā)現(xiàn)很多蹤跡。”
“就剛才死掉的那只烏鴉,我們可以通過精力,滲透進烏鴉中,進行尋蹤覓跡,但遺憾的是,我們這里并沒有使用精力的人。”
說著,楚玉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表示這個東西真的沒辦法了。
楚玉的無相心經(jīng),其實也是道家的修煉之法,修的是神元。
而云自海,讀書人同樣是神元,將神元轉(zhuǎn)化成為浩然之氣使用。
他們兩個都沒有精力,也根本無法查找。
線索到這里看似還有,但其實已經(jīng)斷了,沒有絲毫的作用。
“我們還是回去商量一下,究竟該如何做出下一步的對策,”云自海道。
既然沒有線索,那就順著烏鴉說的話,想辦法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夠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在由此得到解決的方案。
不過,他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徐白打斷了。
徐白沉吟道:“只是精力的話,我或許可以試試。”
云自海一驚:“徐兄,你不是一個武夫嗎?武夫怎么可能有精力?等等,我記得之前在對付八皇子時,你好像有不一樣的能力,你是多修,不對,你三修!”
這句話出口,就連楚玉都滿臉震驚,看著徐白,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少爺,你今年貴庚?”楚玉張大了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溜圓。
徐白道:“我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楚玉連連搖頭:“你三修唉,三修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么年輕,三修都能夠達到這個境界,怎么可能!”
她一副被玩壞的樣子。
古往今來,他們聽說過有多修的存在,但那些都是些老怪物,即使他們多修也扛不住,分心的副作用很大。
唯有用時間慢慢來熬,才能夠熬得起來,但等到他們熬到那個境界之后,單修的早已經(jīng)強上很多了。
剛才徐白說,和她的年紀(jì)差不多,但實力比她還強,這真的不是在騙人嗎?
怪不得,怪不得連大伯都要和老爹搶。
“都說了,這只是基本操作,不要驚訝。”徐白擺了擺手,做出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讓他們兩個不要過于激動。
這時,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探討,而是走到那只烏鴉面前,緩緩蹲了下去。
烏鴉黑漆漆的,配合著周圍的夜色,如果離得遠了,還看不清楚這里的情況,甚至不知道,有只烏鴉死在這里。
徐白想著,既然是要求用精力,他的真元力完全可以勝任的。
真元力的特性,便在于可以在三者之間互相轉(zhuǎn)換,可謂是一個極為bug的存在。
思及此處,徐白看向還在發(fā)呆的楚玉,皺眉道。
“還在發(fā)什么呆呢?趕緊過來,教我怎么弄?”
楚玉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聽到徐白說話之后,被震了一下,趕緊回過神來,走到徐白面前,開始教他怎么操作。
徐白按照楚玉所說的,開始將真元力過度,他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不到一會兒工夫,便感受出了一絲異常。
在這只烏鴉體內(nèi),有一個小小的光點,最多只有芝麻大小,在烏鴉的腦海中。
這就是那個白衣男人注入的精力,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消散,一旦消失得干干凈凈,便很難再找到了。
徐白做得很認真,小心翼翼的操縱著真元力,包裹在那團精力上面。
當(dāng)真元力靠近之后,猶如一只猛獸,將那團精力吞噬。
不過看似是吞噬掉了,其實并沒有,而是阻止了精力的擴散消失,但也只是減緩而已。
徐白猛的睜開眼睛,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就好像有冥冥中的指引,告訴他那個白衣人的方位。
“找到了嗎?”楚玉好奇的道。
她之前在皇宮中時,便喜歡涉獵各種書籍,像這種方法,也是在某本書上看到的,也不確定能不能成。
徐白點了點頭,抽出腰間鬼頭刀:“趁著這團精力還沒有徹底消失,我們趕緊過去,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說這句話的時候,徐白身上有猛烈的殺氣,圍繞著徐白,不斷盤旋著,令人不寒而栗。
云自海揉了揉眉心,暗嘆一聲,那個白衣男人恐怕兇多吉少。
惹誰不好啊,偏偏惹這位,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徐兄,待會留個活口。”云自海覺得,自己還是得說一句,避免徐白殺得起勁。
徐白轉(zhuǎn)過頭,從腰間掏出解毒丹,道:“他們不是喜歡服毒自盡嗎?解藥我都給他們帶好了,我先給他們服下解藥,然后再給那個家伙留一張嘴,讓他說話。”
這群神秘人所服用的毒,百毒真解上也有,巧了,他現(xiàn)在能夠解掉。
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太過突然,畢竟那個毒很猛烈,吃下之后,馬上就會化作一地血水,根本沒有服解藥的時間。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解了之后,只要在事發(fā)之前服下,毒藥便是無用的。
云自海松了口氣。
只要留下一張嘴就行,能說話就可以,至于其他的,他也管不了。
徐白也沒有繼續(xù)耽擱,按照腦海中的指引,辨別了方向之后,朝著那個地方趕去。
……
此刻,一座偏遠的荒郊中,一個白衣年輕人正站在原地,看著天空中的圓月。
準(zhǔn)確的說,他沒有用看這個動作,而只是仰著頭。
他的眼睛上蒙著一塊白布,根本就無法視物,更別說賞月了。
在年輕人旁邊,匍匐著一群狼。
每只狼的個頭都很大,他們圍繞著年輕人,匍匐著,仿佛在膜拜一只狼王。
就這么仰著頭,仰了一會兒之后,白衣年輕人才緩緩低下頭,恢復(fù)正常。
在白衣年輕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粉紅色的紗衣,裸露在外的地方很多,令人血脈膨脹。
長相妖艷,尤其是那雙眼睛,轉(zhuǎn)動之間,猶如媚到骨子里的春水。
“鬼柒,你不該擅自去找他們,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而不是你擅作主張。”妖艷女人直視白衣年輕人,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憤怒。
但就算是這憤怒之聲,也顯得格外柔美,不像是發(fā)脾氣,反倒是在嬌嗔似的。
白衣年輕人鬼柒聞言,轉(zhuǎn)過頭,面對著這個妖艷女人,道:“有的時候,直來直去,比拐彎抹角要好。”
妖艷女人皺起眉頭,還想要說什么,但最后把所有的話都藏起來,不再多說。
她看了看周圍的狼群,道:“命令它們讓開,我要走了。”
“紅粉,為何不和我一起,看一出好戲呢?看一看他們究竟是如何抉擇的?又是如何糾結(jié)的。”鬼柒張開雙臂,臉上掛著病態(tài)的笑容:“我就喜歡看別人選擇,就好像當(dāng)年的我一樣,放棄了雙眼,獲得獸語師的能力,再輔以食尸人,天生便站在很多單修者前面。”
紅粉呵呵一笑:“然后你就選擇了獸語師,這個自身脆弱,像紙一樣的行當(dāng),而且每一位獸語師,還必須破壞到五感中的一樣,以便更加專注,值得嗎?”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這便是選擇,我天生便是這一行的。”鬼柒道:“就比如我站在你面前,你卻無法殺我。”
隨著鬼柒說完這句話,他張開的雙手上,袖子隨著重力落下,露出了一截手臂。
手臂上面是細細的狼毛,看著異常恐怖。
“可惜的是,我沒有生在那個戰(zhàn)亂年代,我的天賦足夠過人,獸語師分支,獸人師,將自身化作野獸,而食尸人也不再是食尸,吃的便是野獸的尸體。”鬼柒道:“這樣我便沒有弱點,你說我算不算是個天才?”
紅粉撇了撇嘴:“這些年來,你每碰到一個熟人,便向他們吹噓一遍,我看你不只是個天才,而且是個極度愛炫耀的天才。”
說著,紅粉看著面前這個怪人,越發(fā)覺得無聊,想要趕緊離去。
“你真的不陪我看看嗎?”鬼柒靠近紅粉,道:“也許你陪我看上一眼,便能夠知道我的天賦,我們還真的能夠共度一夜春宵。”
紅粉冷笑一聲,不再和鬼柒多說,直接雙腿用力,人已經(jīng)如同一只鳥兒般,飛出了狼群。
飛走前,她還留下一句話。
“我可不喜歡和野獸一起。”
鬼柒面向紅粉離開的方向,原本平靜的臉龐出現(xiàn)一抹猙獰:“呵,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的。”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旁邊的一只野狼,接著發(fā)出猛烈的咆哮。
這咆哮聲不像人的聲音,而是徹頭徹尾的野獸。
隨著咆哮聲剛剛落下,那只野狼竟然乖乖的走到鬼柒面前,匍匐在地上。
鬼柒抓住野狼的腿,活生生的扯掉,接著在黑夜里啃食起來。
啃食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為刺耳,顯得異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僅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面前這只野狼沒了,化作一地尸骨。
鬼柒從袖子中掏出一張手帕,十分優(yōu)雅的擦掉嘴角血跡,那表情和剛才茹毛飲血的模樣相比,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啊,新鮮的血肉,真是令人垂涎萬分。”
黑夜中,響起他陰冷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除了他的感慨聲之外,還有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道凜冽的風(fēng)聲。
準(zhǔn)確的說,這風(fēng)聲很雜,就好像有颶風(fēng)飄過。
鬼柒微微一愣,抬起頭來,順著風(fēng)聲的地方別過頭,接著,漫天的銅錢,帶著令人恐懼的烏光,朝著他激射而來。
速度很快,快到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銅錢已經(jīng)落在身上。
疼痛感驟然傳出,緊接著遍布全身,他的衣服被銅錢打破,身上出現(xiàn)恐怖的傷痕。
“誰!”鬼柒憤怒的道。
那些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恢復(fù)力之強,令人折舌。
獸語師雖然會自動廢棄一項五感,但野獸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新五感,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發(fā)現(xiàn)了徐白等人。
“你不是說獸語師自身很脆弱嗎?這可一點不像脆弱的模樣。”徐白提著鬼頭刀,一邊走著,一邊問旁邊的楚玉。
楚玉聞言,疑惑的搖了搖頭:“好像是新的分支,我也沒有見到過。”
這天下行當(dāng)多如牛毛,每個行當(dāng)又有很多分支,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行當(dāng),不同的分支,當(dāng)然不可能完全知曉。
“徐兄,這人看著,和野獸沒有區(qū)別。”云自海道。
這時,鬼柒也終于發(fā)現(xiàn),是徐白他們順著蹤跡找來了。
他不知道徐白他們是怎么找來的,畢竟徐白他們幾個可沒有精力,但既然已經(jīng)過來,此刻,形勢已經(jīng)變得非常嚴(yán)峻。
“我真是沒想到,你們既然能夠找到這里來,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找過來就是為了干掉我,一點都沒有考慮,我開始說的那個想法?”鬼柒問道。
這句話,其實是對云自海說的。
云自海搖了搖頭,道:“哪怕我答應(yīng),徐兄也不會答應(yīng)的,畢竟……你可是真正得罪了徐兄。”
“徐兄?”鬼柒微微一愣:“他有這么重要?”
顯然,到現(xiàn)在為止,鬼柒仍然非常忽視徐白的存在,認為徐白只是云自海的襯托。
云自海:“……”
他很想說,不只是重要,而且是非常重要,但徐白可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開打。”徐白瞇起眼睛,直接一句話說完,就朝著鬼柒沖了過去。
行四步法施展,大開大合,一步便是常人十多步的距離,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到了近前,同時手中的鬼頭刀,對著最前方的狼群攻擊而去。
這一刀,裹著金剛心魔體的烏光,面前數(shù)十頭野狼瞬間暴斃。
鬼柒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一言不合就開打。
趕緊收拾心神,將野狼控制住,朝著徐白涌去。
野狼發(fā)出咆哮,足足上百頭的野狼會合起來,威力驚人。
而且每一頭野狼的能力各不一樣,有的會噴火,有的肉身強悍,有的甚至張開雙翅,可以在天空中飛翔。
這便是獸語師的能力,賦予野獸特殊的力量。
“徐兄,擒賊先擒王。”云自海見到這群野狼之后,抬起手中毛筆,在天空中不斷書寫著。
每一個文字出現(xiàn),便伴隨著每一張書頁飄起,這些書頁逐漸飄零到野狼群中,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絞肉機,將野狼們?nèi)繑囁椤?
而楚玉攻擊手段更是簡單,就仿佛閑庭散步般,躲開每一個野狼的攻擊,接著隨手一拍,隨手一掌,便是殺招。
三個人,各自有著不同的攻擊方式,場面開始一邊倒。
鬼柒看到這一幕之后,反而沒有絲毫慌亂,而是緊緊盯著徐白等人,目光之中,帶著兇殘和暴躁。
周圍死掉的野狼尸體中,冒出一道道血氣,轉(zhuǎn)眼之間鉆入鬼柒身體。
食尸人,吞噬的是血肉,血液也在里面。
伴隨著血氣不斷被吞噬,鬼柒的身體開始逐漸膨脹,他身上的衣服撕裂開來,而露在外面的皮膚,也長滿了黑色的棕毛。
這黑色的棕毛就和野狼一樣,不僅如此,鬼柒的嘴也開始變尖,頭頂冒出兩個耳朵,變得越發(fā)兇猛。
轉(zhuǎn)眼之間,他已經(jīng)沒有人的模樣,而是化作一個身高三米,直立著的狼。
“吼!”鬼柒怒吼一聲,朝著徐白沖了過來。
他現(xiàn)在的憤怒無以復(fù)加,而且全部發(fā)泄到徐白身上,因為他覺得要是沒有徐白,云自海或許會答應(yīng)。
徐白一刀將面前的野狼劈成兩半,看著朝他沖過來的鬼柒,嘴角微微上揚。
收刀歸鞘,身上騰起烏光,徐白伸出食指,對鬼柒勾了勾。
“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