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魏公公兩人都沒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當鏡子中的詭異。
身影終于清晰時,白衣人詭出現在其中。
“不要隨意聯系我,現在你們的處境也不好,我都說了,只有我聯系你們。”
剛一出現,白衣人詭的語氣就十分不善,帶著一種非常不爽的感覺。
話說到一半時,他就停了下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蠻族大巫師。
“怎么只有你一個?”
往常的時候,都是兩個人和他見面,可現在只有蠻族大巫師一個,這就讓白衣人詭非常奇怪了。
這兩個家伙,如今在人族那邊已經是喪家之犬,不可能少人的。
蠻族大巫師恭敬的鞠了鞠躬,他的臉色很蒼白,苦笑著道:“為了殺掉徐白,我受了重傷,他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他還咳嗽兩聲,原本蒼白如紙的臉,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紅潤了一絲,嘴角還流出血跡。
沒人知道是什么原因,這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要問我里面的東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位存在沒有告訴我,我可不敢問。”
做戲嘛,自然是要做全,說完這句話之后,蠻族大巫師眼神中帶著祈求之色。
“這就是我說的把握,我們這個世界再強,也不可能是無數世界的對手,至于跳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可是……”蠻族大巫師做出一副急切的樣子,想要說話。
白衣人詭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怎么回事,于是點了點頭,并且言明如果要殺徐白的時候,一定要讓他看見。
白衣人詭臉色越發冰冷:“當著我的面,就現在馬上動手!”
說到這里,該說的也都說了,白衣人詭就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蠻族大巫師一愣,將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道:“徐白沒死,但被我掌控住了。”
“不要打聽那位的消息,我還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秘密。”
至于所謂的跳板,到時候再去找就是了,也許把這跳板抹除之后,那無數個世界就不能降臨了。
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如果再不殺徐白,那就是蠻族大巫師不給他面子。
“你趕緊去說,只要徐白死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可以去說,反正我是有必勝的把握的。”
“不是少了很多,是少了極多!”
話音落下,鏡子那一頭的白衣人詭不說話了,陷入長久的沉默。
白衣人詭呵呵冷笑道:“讓你知道的,你就能知道,不讓你知道的,也別去瞎打聽,你這個時候不適合知道太多,知道的太多,反而對你自己不好,這樣你懂了嗎?”
云自海手中舉著兩個石球,如同一個雜耍專業戶,把石球不斷拋到空中,再用自己的雙手接下。
白衣人詭臉色變得極度僵硬,同時眼神帶著陰沉之色,他的目光中還飽含著殺氣,好像要把蠻族大巫師生吞活剝似的。
蠻族大巫師點了點頭:“徹底殺掉了,但現在他們在全力追殺我,我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難保不會被他們發現,因為我現在受了重傷,也不一定能夠隱藏的住。”
可還沒等這句話說完,就被白衣人詭打斷了。
蠻族大巫師眼中一片死灰,還強制打著精神:“我感覺我們沒有勝算,他們有出圣,我們連一個出圣都沒有,而且現在入圣的位置也少了很多。”
誰知道這句話說出,白衣人詭并不同情,反而變得鎮定許多。
“咱家覺得先把詭市除盡,再去找那個所謂的跳板。”
這個時候,魏公公也終于反應過來,轉頭看向穆總司。
經過剛才那么一陣曲折,雖然蠻族大巫師打聽到了很多消息,但如今白衣人詭已經越發不相信他了,如果不能眼見為實,他絕對不會相信。
他搞不清楚是為什么,但能夠通過這個夢準確的感知到,這些門內藏著恐怖的東西。
他突然間就有了一種明悟,自己的身體如此之差,會不會和這些門有關?
在這夢中,他甚至無法移動,而那些門也緊緊的關閉著。
兩人稍微合計了一下,一個計劃的雛形已經開始展開……
穆總司回了一個眼色,同時對著蠻族大巫師做了個手勢,要他繼續探聽下去。
白衣人詭聽到這句話,瞳孔微微一縮,整個人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欣喜之意,語氣急切的道:“殺掉了?”
“看來我們的敵人正在準備對付我們。”穆總司沉思道。
可就在不久之前的那個晚上,他突然出現了怪異的情況,他做了一個夢。
雖然是在夢里,但這種感覺就和真實的一樣。
“不過你放心,我有把握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絕不可能會輸,這一把,勝利還是在我們這邊。”
“在不久之前,我接觸到了一個真正恐怖的存在,他很奇怪,好像被囚禁在一個地方,他告訴我,如果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按照他的做。”
“其實我們只是無數世界中的一種,現在無數世界中,那一位的部下正在趕往這里,他們只需要一個跳板,便能夠到達。”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可一點都沒有演戲的成分,因為他已經被抓了,那種躲無可躲的感覺,根本就不是演出來的。
正常的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路,走一走威脅的方法。
詭市必須得除掉,這東西存在,就是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只有把內憂解決,才能去對付外患。
“他要殺了徐白,我們就殺了徐白,你不要再問這個人的身份,我只能說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恐怖,包括楚皇。”
蠻族大巫師陷入沉默,他感覺,事情已經朝著不可知的方向偏離。
夢中,他迷迷糊糊的,在他身體周圍,竟然出現了無數個門。
“說不說就看你們自己了,反正選擇已經擺在你們面前。”
為了自己的小命能夠茍住,他覺得要冒險試一下。
石球很大,兩個人都合抱不過來,但云自海卻很輕松。
白衣人詭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楚皇被我們打成重傷,但已經恢復了,他本能的記仇,再加上對我們的排斥,悍然發動攻擊,我們現在只剩下五個入圣了。”
而其中最接受不過來的是魏公公,因為穆總司已經知道一些線索,所以這次反應比魏公公要快。
“你我分屬于不同的世界,我又如何能夠幫你,你只能盡力的熬,只要熬到我們從詭市出來,你就可以反守為攻,不用再過如此危險的日子。”
魏公公對穆總司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家伙肯定有后手。
但他現在還得問下去,戲要演全,硬著頭皮也要接下。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我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蠻族大巫師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便你們怎么做,我無所謂了,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只想要活命。”
而且這些門竟然在莫名其妙的,吸收他身體的力量。
由于早產的關系,差點讓他丟了性命,好在院長出手及時,把他徹底保了下來,現在身體反而越來越好了。
而在這個時候,無用的人沒有存活的意義。
而且在這蠻族封地也得到了一個官,能夠通過手上的權力造福一方百姓,這更是他所追求的。
“在此之前,我們要找一趟徐白,把這些消息告訴他,并且讓他來配合我們演一出戲,把詭市騙出來。”
話語之中,除了讓蠻族大巫師不再打聽之外,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如果你們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把握,或許我會殺了徐白,但如果你們不告訴我,我就把徐白交給他們,放徐白一條生路,同時也是給我自己一條生路。”
很快,這面鏡子消失不見,蠻族大巫師也松了口氣,將眼神投向穆總司和魏公公,意思是我已經照做了。
到這里的時候,蠻族大巫師反而硬氣起來。
旁邊的穆總司和魏公公互相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好在他也只是愣了一會兒,很快便回過神來,仔細思考片刻之后,問道:“為什么要單獨殺了徐白?”
蠻族大巫師愣在原地,他是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信息,讓他有些接受不過來。
白衣人詭搖了搖頭:“那個存在模模糊糊向我透露,徐白會死,但他里面的東西不會死,會變得更強大,不過這種強大需要時間緩過來,那位存在很快便會破除禁錮,這樣才能來得及啊。”
白衣人詭聞言,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把心中的怒意擺平。
蠻族大巫師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將你們的消息全部告訴人間的入圣,到時候你們也成不了事!”
想到這里,蠻族大巫師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繼續說話。
這一幕出現之后,蠻族大巫師知道,自己這一招好像走對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們想要徐白死,但我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利益,我能看出你們已經處于劣勢,所以我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我把徐白換了,換取他們的信任,也許我能活。”
蠻族大巫師眼角的余光看到這個手勢之后,立即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做出一副猶豫的樣子:“您能不能照實了告訴我?我現在真的很沒底。”
他審視著蠻族大巫師,最后緩緩道:“你很幸運,你的聰明才智,讓你能夠接觸到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
蠻族大巫師反應也很快,搖頭道:“他是我現在唯一的籌碼,我怎么會把他帶在身邊,你放心,我絕對會動手的,到時候會讓你看著我殺他。”
其實身體越來越好,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本來應該興高采烈的,可是此刻的云自海雖然表面上在搬動著石球,可他的眼神中卻藏不住一抹擔憂。
“您能幫幫我嗎?我實在是躲不了了。”
蠻族封地,王城。
蠻族大巫師咬緊牙齒。
一次蛻凡境界,再加上一次超凡境界,兩次都讓他險死還生。
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他也沒有去想什么入圣的位置,只求個平安便是。
言語之中,帶著一絲輕松,就算他們現在只剩五個入圣了,好像也能夠把局勢把握得住。
一處雅致的別院中,正有一個讀書人,做著不是讀書人該做的事。
言下之意,是絕對不會出手的,只能靠蠻族大巫師自己去熬。
“妖詭市所有的入圣都沒了,只剩下人詭市。”
但還沒等他說出口,白衣人詭卻繼續說了。
真心話,沒有毛病,殺徐白不是這么簡單的,現在說付出巨大的代價,也是很正常的。
穆總司和魏公公還在想著剛才他們的對話,這些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讓兩人有些接受不過來。
穆總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為今之計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
“不用再多說了,你放心,只要你能活過這個階段,你想要的我們都可以給你。”
這句話說出來,白衣人詭并不吃這一套。
這句話說的自信滿滿,就好像已經徹底掌握了局勢,但他們損失慘重是事實。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穆總司那邊散發出來的殺意,如果自己還探聽不到有用的消息,就是一個無用的人。
吸收的速度很快,讓他有種衰竭之感。
自從不久之前,就出現了一件怪事,讓他覺得摸不著頭腦。
蠻族大巫師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殺掉徐白的。”
這句話說出,本來以為會得到一些消息,誰知道白衣人詭聽到之后,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連續這樣做了好幾天夢之后,終于,這個夢有了劇烈的變化。
夢中那無數扇緊閉著的門,在悄然之間突然打開了一扇。
云自海能夠感覺得到,門內有恐怖的東西,似乎想要出來,但還差臨門一腳。
由于夢中出現變化的原因,現在云自海越發擔憂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昨天晚上,他竟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把所有的門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