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柳絮無花欲解心結(8000)
原本這是一顆斷裂的巨樹,是由樹根相互纏繞形成的,上面有一個手掌印。
但就在徐白剛準備離開之時,出現了特殊的變化。
手掌印還是那個手掌印,但在樹木斷裂的地方,卻猶如枯木逢春,冒出了一顆顆翠綠的新芽。
這新芽翠綠而充滿生機,這一抹綠色,更是給原本斷裂的巨樹添上一層生機。
用一句生機盎然來形容或許不對,但微小的嫩芽給人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
老驛長也在旁邊,見到這一幕之后,臉色呆滯,就好像看到稀奇古怪的事情,而自己又沒辦法解釋出來。
或許在老驛長眼里,這是無法解釋的事,但在徐白眼里,卻又看到了另一種層次的東西。
他的進度條變了,發生了徹底性的改變。
今天他過來,肝了一會兒進度條,也有了一些進度,但自從翠綠的新芽,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之后,一切又開始倒退。
五個人都很急,也沒有繼續停留,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去吧,我大小是個官,在這里還是管得了的?!崩象A長的聲音傳出。
“當我入了讀書人這個行當,開始便覺得讀書是為了百姓、為了蒼生而讀,但我之前的所遇,顛倒了我的想法,我心很亂。”
“進?!?
他們的打斗,自然也引起了注意。
不過他想起剛才老大說的話,又仔細思考片刻,也不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聽這意思,云自海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在南華道,是各種書院聚集之地,筆墨書香之氣,非常濃郁。
“師傅,你是說,讓我去體驗?!?
“唉……”
黑暗如水如墨,將大地和天空籠罩,在黑暗中,有的地方隱隱綽綽,有的地方安靜得落針可聞。
當這個人看到徐白后,明顯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把目光挪到別處。
“你入了欲這一道。”空蟬說得很直接。
之前他觀摩的時候,也在計算進度條完善的時間,按照他的計算,可能比之前的無名佛經還有春花筆要稍微差上一點。
……
但不知怎的,他心中的煩躁感之深,無法靜下心來。
可還沒等他來到房門,就聽到房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來自青云書院的天才讀書人,還是柳絮的師兄,這個身份來到升縣,他就一直在想,其中肯定有不正常的原因。
了解這個縣城的風土人情,還有生活習俗,才能更好的融入進去。
每個人都帶著風塵仆仆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殺氣。
“你還有紛亂之事,不如一并說出來,為師替你解答?!笨障s繼續道。
當天空中第一抹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升縣由寂靜轉化為吵鬧。
今天一大早,徐白就坐在巨樹前一動不動,好像在思考人生。
“枯木逢春這種手筆簡直非常人所能及,女觀主失蹤之后,到現在,實力竟然還在飛速增長。”
云自海揚起頭,小口小口的喝著。
“師傅,弟子不明,大楚以維護百姓為己任,可為何陛下……卻要放出無量道經,讓一部分百姓遭了難,弟子當然懂得以少換多的道理,但那是命啊,每一條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今日的升縣,卻帶著另一種氣氛,尤其是得到的消息,讓所有的百姓都大感驚訝。
“縣令被刺殺,刺殺失敗?”徐白自語道。
“你打算住在這里?”
中年男人一襲白衣,雖人到中年,但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有股截然不同的感覺。
現在看來還是想多了,這次出現了變化,進度條反而降低,說明這棵樹上的手掌印變強了。
房間內陷入安靜,過了片刻之后,空蟬只說了一段話。
作為讀書人聚集之地,這里雖然只是一個道,卻比平常的州府還要繁盛。
畢竟,陰驛本身就是交通樞紐。
他一直埋藏在心底,學生有疑惑便請教師傅,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無花走在寺廟里,回到自己的地盤后,每一步都走得輕松愜意。
“懂得懂得?!崩先s緊答應:“你也知道我這人,這小子細皮嫩肉眉清目秀,我確實沒忍住,等這件事情做完,我再去找他,您放心,完事兒之后,我會毀尸滅跡的。”
當然在云自海有意放出消息的時候,即使百姓們不談,這消息就好像長了腳,頃刻之間,有如一股風,吹拂了整座縣城。
柳絮道了聲知道。
中年和尚空蟬的臉色變得凝重:“無花,你的心亂了。”
各種商販開始擺攤,冷清的街道也漸漸有了人,而人的存在,給這座縣城增添了不少喧囂。
今天能夠開這條路,已經算是極為罕見了。
房間內,擺放著古色古香的家具,正中央有一個中年和尚,正手拿佛經,細細翻看著。
這便是他最不理解的一點。
她很清楚,自己這位老師,最煩的便是走關系。
但好歹也是進度條,只是差上一點而已,他也不嫌棄。
“老師,學生已完成老師交付的事情,但有件事情需要老師幫忙。”柳絮進來之后,當先把徐白的事情說了一遍。
按照大楚國例律,動了私刑,還能讓他過來做官,看似是懲罰了,但徐白感覺這個懲罰不夠深。
“沒興趣?!毙彀啄抗庾兝?。
陰驛外。
云自海趕緊收拾了一會兒,將桌上散亂的文件全部整理好,這才準備出門。
他反復咀嚼這句話的意思,已經明白其深意。
所謂的倒退,是指的進度條倒退,雖說不明顯,但確確實實倒退了。
王清風目光直視:“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桿衡量的標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只要你不走邪道,而且是積極的,便堅定心中標尺,照著這個標準走就是了?!?
“你要明白,如果連你自己都堅定不了心中想法,那讀個屁的書,我所說的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絕非誆騙你,就比如你云師兄,你云師兄這次前往升縣,是……”
從陰驛到升縣,來來回回的路程會浪費不少時間,還不如先在這里,把這棵樹肝完了再說,至于鏢局那邊,自然有劉二在那邊主持。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黑衣人手中長劍落地,而在他的頭頂,懸浮著一個“鎮”字。
周圍路過的師兄師弟見到他,也都和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答。
房間內,傳來木魚敲擊之聲。
見到是柳絮進來,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書本,眉頭微皺。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遭遇,每個人遭遇到一件事情時,他的心態會如何變化,這暫且不提。
老三仍然留在原地,等到老大他們走了之后,搓了搓手,滿臉激動的走向徐白。
云自海來到門口,將房門打開。
老三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帶著某種貪婪。
“鏘!”
有江湖人該有的,又沒有該有的。
但有眼尖的僧人,已經發現不對勁,無花好像心中有事。
老三聞言,眉頭皺得越深了。
柳絮聽到屋子里的聲音,輕輕推開房間的大門。
那把無聲的劍,專門精通于暗殺,而最后刺殺失敗,又服毒自盡。
等他們離開了好一會兒,徐白從旁邊的陰影中走出,眉目之間盡是冰冷。
混跡江湖的人,身上帶著殺氣,也屬實正常。
“要去看看嗎?”老驛長問道。
這么多年下來,在空蟬手中走出的杰出弟子,可謂是一個接著一個。
柳絮走在里面,也沒引起任何轟動,直到她來到一處房間后,抬手敲了敲門。
即使是眼光再差的人,也能看出柳絮不對勁,更何況王清風。
劍尖之上,蒙上一張紙,紙上面寫著一篇文章。
“說的也對,本身與你也沒有任何關系?!崩象A長覺得自己想多了,也就不再多說,回到房間里,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毒藥?”云自海眉頭皺起。
“大人,昨日您說,今天要游覽整個升縣,小人已經將馬車備好。”衙役壓低了聲音。
“小兄弟……可否聊聊,我這里有些銀錢,你……”老三正準備開口。
這是大楚國十大寺廟之一。
要不是有月亮反光,根本就看不到這一把劍。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又如何能讓她放下心中所想。
“你什么意思?”
在云自海身后,一張張書頁浮現。
只有經歷過實戰,經歷過生與死的對抗,才會有這種無形中的殺氣。
既然是對外說受傷了,那就暫且別去游覽縣城。
壯漢點了點頭,目光時不時的越過徐白,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
當無花走入房間,空蟬放下手中佛經,古井不波的眼睛掃過無花臉上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過了片刻,無花似乎終于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在升縣所作所為,以及所經歷的事情全部說出。
他看人很準,即使只是第一次見面,他也看出徐白的不尋常。
云自海坐在凳子上,足足想了好久,才放下想法。
王清風眉頭皺得越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這件事我幫你去做,但以后切莫再因那個江湖人,而走什么門路。”
這把劍鋒利異常,吹毛可斷,但被紙纏繞之后,卻好像失去力道,停在半空中。
即使陰驛發生了大事,很多驛人都死了個遍,但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人。
縣令大人剛剛到任的第一天,就遭到刺客行刺,還受了不輕的傷。
即使柳絮說過,是因為云自海殺了皇子的原因,但里面有蹊蹺,徐白一直在琢磨。
五個人,各自騎著快馬,趕到之后,就將馬拴在外面的樹上。
“鏘!”
“入紅塵,便是體驗-抽離-脫離的過程,還好,這只是欲之困境,不是情?!笨障s話語之中帶著僥幸的意思。
壯漢老三實在忍不住了,走到中年漢子面前,咬牙道:“老大,咱們趕了這么久的路,我一點都沒有鬧事,就一會兒工夫行不行,實在受不了了。”
如果是柳絮和無花遭遇此事,他還會過去看一看,但云自海還是算了吧。
這幅枯木逢春的景象,確實是令人嘆為觀止。
外面是黑暗的夜空,可當他打開房門時,夜空之中亮出一抹星光。
“怎么沒見著人,沒把他帶過來?”老大語氣奇怪。
屋子里,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云自海正端坐在凳子上,伏案書寫。
這事情與他無關,他和云自海也只見過一面,讓他過去未免有些牽強。
這也是金剛寺歷年來所提倡的。
而青云書院,作為南華道數一數二的翹楚,自然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
話音剛落,黑衣人揚起空余的左手,一連串的暗器,朝著云自海的面龐襲來。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距離陽光照射進來,也沒有多久。
云自海上前,揭開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一張普普通通的臉。
……
他要解開心中疑惑,否則心魔滋生,佛心不穩。
說了聲告辭,柳絮也離開了房間,前往書樓。
無花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來到升縣還沒多久,就遭遇了刺殺一事,現在看來,徐白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他想了想,轉換話題。
“這件事情,為師也給不了你答案,因為為師曾經也有和你相同的困惑,但解決方法不一樣。”
降妖除魔為己任,遇到邪魔外道時,便會化身怒目金剛。
等到把進度條干完之后,他才能了卻這樁心愿。
“我出去一趟,麻煩前輩幫我看一下這棵樹?!?
金剛寺空字輩里,要說誰實力最強,或許得不到一個定數,但要說誰最會教導人,非空蟬莫屬。
空蟬本就古井不波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他表現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可有為死去的百姓念誦佛經,讓他們安心離開?”
“老三,不要惹事。”為首的是個中年漢子,他看到壯漢的表現,趕緊呵斥了一聲:“辦正事要緊?!?
這個消息還真是始料未及。
柳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卻并未離開,還是駐留在原地,好像在糾結什么。
緊接著,書頁中,一個“鎮”字飄起,落在黑衣人額頭。
“你還沒聽我說完呢,是這樣的,我初來這個地方,對于一些地形不太熟悉,你能否當我的向導,我這里會給你錢的?!崩先鼻械牡?。
“你有疑惑未解?”王清風問道。
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他也不會被稱之為最會教導人的老師。
咳嗽的聲音,從云自海嘴里發出。
空蟬拿出木魚,輕輕敲擊著。
若是認為青云書院是一個背景,那么便會走不遠,即使走得遠了,也會腳下一空,從懸崖上摔下去。
無花從愣神的狀態中恢復,表示自己會過去看看。
“我是你的老師,是你青云路上的領路人,你要對我信任,若是不信任,你便不說就是了?!蓖跚屣L道。
徐白點了點頭,確定今天晚上,包括以后都會住在這里。
在他腰間,挎著一個香囊,香囊上,繡著纖細的字跡。
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比無名佛經和春花筆要高。
此時,天色已經越發接近第二天早晨。
無花點頭,表示有的。
徐白盯著面前這棵樹,突然道:“前輩,給我準備一個房間。”
這意思,似乎并不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反而當成一件小事。
“我當是什么事,原來是這個事情?!?
柳絮點了點頭,腦海一直在回想剛才老師所說,心中情緒不斷反復,猶如大海之上的波瀾,在不斷沖擊著。
老大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但似乎默許了老三的做法。
“說出你的來路?!?
有句話說得好,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時刻。
臉色由正常變成青紫色,轉眼之間,一抹鮮血從黑衣人嘴里流出,黑衣人已經失去生命氣息。
書頁在半空旋轉,將所有暗器全部接下。
如何治理好一個縣城,在治理之前,最需要做的就是了解。
老驛長彎下腰將信鴿撿起來,拆下信鴿腿上綁著的紙張,打開看了看。
無花陷入沉默,半天沒有開口。
這五人進來之后,先是在攤位上看了看,沒發現有什么好東西,就在陰驛自備的位置坐下,做短暫的休息。
“都到了這個時候,別要給我鬧事,懂了嗎?”老大叮囑道。
與此同時,他打開腰間錢袋,露出明晃晃的銀子。
……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自海道。
柳絮陷入沉思。
……
云自海擺了擺手,讓衙役們把尸體處理了,陷入沉思。
房間內,傳來王清風的嘆息聲。
陰驛,也需要信息,他們不會與世隔絕,而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信息。
空蟬并未催促,這是安靜的等在一旁。
黑衣人并不說話,那張臉卻有了變化。
“去書樓吧,我若是開解不了你,便去讀圣賢之書,它們會告訴你該怎么做,但你讀的時候,便要帶著你心中這個標準去讀。”
金剛寺。
想到這里,云自海叫來一個衙役,吩咐道:“將本官遭遇行刺的事情傳出去,要讓升縣百姓都知道,本官受了傷?!?
打開面前的信紙,當他看到信紙上的內容之后,眉頭皺了起來。
柳絮深吸了好幾口氣,最后還是將自己在升縣的所見所聞一一說出,尤其是談到無量道經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非常激動。
“云自海,唉……”
足足用了一晚上,他才將所有需要交接的事情整理完畢。
離開前,空蟬說了一句。
徐白將手中的紙條還回去,搖了搖頭:“不去?!?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就有如發酵的面團,正在不斷膨脹,傳遞的速度也越來越遠。
等到衙役離開,云自海又回到住處。
這棵樹的變化,給了他一個提醒。
有些事情不能夠強行逼迫,只有等學生自己問出來,那才是解決的最佳時機
“驛長?”空蟬陷入沉思,片刻后,道:“我會寫信?!?
“沒興趣。”徐白繼續道。
時間慢慢流逝,徐白本以為今天就會這么過了,沒想到接下來,一隊人馬路過陰驛,停留下來。
縣衙里。
說著,他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無花便是空蟬最后一位弟子,也是眾所周知的關門弟子。
書院內,讀書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欲之一道好解,情之一道難求,如果沒有十足的話,你還是不要涉足?!?
等到老三離開后,徐白又盯著樹上的進度條看了一會兒,最后嘆了口氣,緩緩起身,來到老驛長的房門前。
想到這里,老驛長去安排住處。
徐白本來還在肝進度條,看到老村長的動作,下意識接到手中。
柳絮點頭,牙齒緊咬,好像在糾結,到底說還是不說。
空蟬來來回回走了兩步,最后定在原地,轉身道:“去藏經閣,里面的佛經,很多都是前人所抄寫,筆鋒之間帶著前人的感悟,或許你能找到自己的路?!?
衙役一愣,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之后,趕緊離開了。
看著面前已經被喝空,只剩下些許殘留的藥碗,云自海不禁想到,在藥材鋪時遇到的,那個叫徐白的江湖人。
說到這里,王清風好像意識到自己有什么不該說的,趕緊閉上嘴。
有的讀書人凝眉細思,有的讀書人佇立原地,甚至有的讀書人手拿書本,就連走路也不忘看書。
無花確實有事情,而且還不小。
等到柳絮離開之后,王清風倒了杯茶,喝下一口,眉頭間帶著煩惱。
經過好幾天的趕路,柳絮和無花相繼回到自己的地方,稍加整頓。
云自海臉上露出笑意:“我以為你們很早就會到,可現在才來,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本來冷冷清清的陰驛,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熱鬧。
這和之前發生的大事不同,發生大事的主角已經魂歸天外,可現在,縣令還活著,他們可不敢隨意談起這件事。
淡棕色的中藥倒出,足足倒了一碗,他才放下瓦罐,讓瓦罐重新落在火爐上。
老師認為,青云書院只是給讀書人提供了一個平臺,而并非什么背景,任何的道路都需要讀書人自己去走。
無花也不再多問,說了聲告辭,離開了房間,前往藏經閣。
無名佛經是金剛寺主持手抄,春花筆上的文字,也是青云書院院長刻上的,光是量就很不一樣。
“真是個有趣的人啊?!痹谱院P闹邪档馈?
衙役說了一聲得嘞,就趕忙離開了。
尤其是當那個風塵女子坐在身上,那紅唇印在脖子上時,自己的心態變化。
徐白細細盯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上面的新芽也不再增長,進度條重新穩定下來。
“有些東西,伱越是抵抗,就越是反復,如果反方向而行,當你嘗到什么是真正的欲,你便知道怎么抵抗了。”空蟬雙手合十道。
清脆的交擊聲傳出。
每一個路過的和尚,身上都有股淡淡的殺氣,那不是平日里念經誦佛,就能夠平白無故產生的。
云自海原本就蒼白的臉頰,因為咳嗽反倒變成紅潤,就好像回光返照。
徐白照常盯著巨樹,進度條在緩慢增長著。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同意了。
已經有好幾個驛人來到陰驛,開始擺攤。
老驛長還在嘖嘖稱奇,聽到徐白的話之后,明顯一愣。
在房間內,擺放著一個小火爐,云自海起身來到小火爐前,用一塊黑乎乎的布,包裹著火爐上的瓦罐,將火爐上的瓦罐拿起。
老大皺眉,看了一眼老三,又看向徐白,想了片刻之后,微微點頭:“我只給你一點時間,要是帶不到外面,那就算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老三面色微變。
“我和你素未謀面,你現在來找我,無非是想要談事情,但我沒有興趣,現在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嗎?!毙彀桌^續盯著進度條。
房間內又陷入安靜,裊裊檀香漂浮,帶著沁人心脾的味道。
一柄長劍帶著月光的反射,劃破夜空,直直朝著云自海脖子而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這五個人休息好了,就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空蟬站了起來,緩緩移步到無花面前,伸手拍在無花肩膀上。
桌子上,擺放著好幾盞油燈,明亮的油燈火焰閃爍,將桌上的折子照得清清楚楚。
徐白正專心致志的盯著巨樹,聽到背后有腳步聲,轉頭過去,就看到一個壯漢正朝他走來。
這時,旁邊傳來了老驛長的聲音。
徐白到處逛了一下,沒有發現有進度條后,重新回到巨樹前,繼續肝著。
等到無花離開后,空蟬這才做回原位,翻動手中佛經。
繞過一棟棟大殿,無花最后來到一處偏殿,走進之后,又走了一會兒,進入一間房間。
作為導師,空蟬除了教導的方法之外,最精明的就是眼光,任何弟子在他眼里都藏不住事,更別說無花了。
那些驛人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并沒有出聲打擾。
徐白也不會再多說,腰間挎著鬼頭刀,走出了陰驛。
“咳咳……”
越來越多的百姓知道,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緘默不語。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進度條,除此之外,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放下。
這一連串的操作,顯得非常專業。
升縣。
青云書院。
實力高強這件事,可以暫且不論,最讓云自海覺得奇異的,便是徐白的脾氣。
寺廟內,和尚來來往往,與其他寺廟有所不同,這里的和尚殺氣很重。
老驛長覺得,這個消息徐白應該會感興趣,于是就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消息遞在徐白面前。
柳絮疑惑的道:“老師的意思是……”
“縣令被刺殺?”老驛長一愣,等到恢復過來后,他將目光投向坐在巨樹旁的徐白。
無花微微一愣。
有些留守在縣衙的衙役,跑出看到面前黑衣人的尸體后,大喊了一聲有刺客,將云自海圍在中間。
無花一愣,心想自己還沒說出來,便被師傅點明,也清楚自己過來的原因,很快,便將自己在春雨閣所遭遇之事,一一說出。
此刻,柳絮還是那一身打扮,蒙著面紗走進書院。
夜色如水,徐白看著面前的斷樹以及上面的新芽,那個進度條在緩慢增長著,心頭越發火熱。
王清風原本皺著的眉頭,隨著柳絮說出心中想法,逐漸舒展開來。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之間來到中午。
苦澀的中藥并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表情變化,面無表情的喝完之后,云自??人缘母杏X終于被壓住。
老驛長也不再說什么,
既然要住那就住吧,好歹也是救了自己的人,這點要求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又想到徐白的事,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尤其是關于舉薦,他著重說明。
劍很快,無聲。
紅塵紛擾,入紅塵,斷紅塵,求得紅塵,而又脫離紅塵,進而達到真正的大境界。
畢竟這個手掌印,只是女觀主隨意按在上面的,比起無名佛經和春花筆來說,認真的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這才對嘛。”徐白暗暗想著。
在轉身前,他的目光在徐白身上流轉,有種不明的意味。
老三和老大等人會合。
這絕不可能是他進度條出了問題,只能說是這顆斷裂的巨樹出現問題,而本身這顆巨樹已經變了。
其中有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正到處打量著。
手持長劍的,是一個全身黑衣,就連臉和頭,都蒙上黑布的人。
總之很怪異。
消息越傳越遠,伴隨著一個信鴿,落在陰驛門口。
房間內,擺放的家具簡單,但卻充滿靈動,正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畢竟面前這棵巨樹,也不能隨身攜帶,他更不可能試著把那個手掌印挖下來。
無花愣住,猶如木雕。
他想起了剛才的遭遇。
尤其是有關于舉薦信的事情,她著重說明。
這還是頭一次出現,徐白也覺得很驚訝,但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縣令是誰,徐白很清楚。
“細皮嫩肉?”
“眉清目秀?”
“還想之后再來找我,毀尸滅跡?”
“那就留你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