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1日,我邁開了人生的第二步,已經(jīng)是離開了校園生活三年的老鳥,不知道是什麼使我擁有了重回校園的勇氣。年紀不算大,但已被社會過了一遍水,起初我以爲用‘繁華落盡,洗盡鉛華’這兩句來形容我最恰當不過了,但後來卻發(fā)現(xiàn)屁都不是,我只是仗著出過社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把自己擺放在最高位如聖人一般的存在。當我回首往昔之時,才明白過來,我只是一隻被埋在最底層的井底之蛙!
我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來到這裡,也許是稀裡糊塗地想要認知大學,更或許是想拿到大學文憑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不管初期的目的是什麼,但最終我離開之後都沒有後悔認識你們!這是一個屬於我們的故事,我只想用不成熟的文筆來敘述我們正在流逝的青春,以及藏在我心中的那份執(zhí)念。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我拿著錄取通知書,懷著一點點對大學的期望踏入校門,校園內(nèi)到處張貼著橫幅,上面雖然全是歡迎新生的字眼,但左下角贊助商的名頭還是很輕易地上了鏡。
註冊的地方人山人海,我破口大罵幾句,還好認爲沒人聽見……
壓制著有些暴躁的情緒,終於在排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註冊完了,從體育館將註冊時買的被褥拿回之後,回到寄放行李處將行李取出,一位學長帶著我去找宿舍,說要幫我提行李,但我‘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其實是隻有一個行李袋,也不重,是我不好意思讓他幫我提……
走進宿舍樓,便看見一個帳篷下有一宿管大叔,其前方擺放著一些桌子,遠處看去猶如一尊門神,其雙眼使我不敢直視,或許當宿管的眼睛都異常地鋒利。填了該填的表,從宿管大叔手上接過宛如家一般的宿舍鑰匙,心裡頭有些小激動,不知道會遇見什麼樣的舍友……
學長很快與我告別,我沒有揮手,這一‘離別’或許以後再見面也認不出他了,所以就讓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吧……
拿著行李走上二樓,照著表單上的宿舍號一個個尋去,最後停在了樓尾。
‘216’我口中唸叨著,面上露出一絲笑意,終於到了。
宿舍們開著,裡面沒有人,但有些牀位已經(jīng)擺上了牀蓆。走進宿舍,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這不屬於任何一種嗅覺能聞到的那種味道,只是我的感覺,離開校園宿舍三年,一切的一切卻還是猶如昨天一般,完全沒有陌生感。有一絲很異樣的感覺,但卻說不上來,或許在這一刻我能讀懂‘曾經(jīng)滄海難爲水’這句詩的含義……
我挑選了靠牆的一個牀位,把東西都擺放好,將牀墊鋪上,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衛(wèi)生間的門忽然開啓,我警惕回頭看去,一約莫1米7個頭的胖子走出來,從面相看去屬於很好說話的那種類型,其穿著跟我在南寧唸書時的同學有些相似。
他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個招呼,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給了我回應,之後便關上門走出衛(wèi)生間,走到靠門口的牀位坐了下來。
我繼續(xù)鋪牀,把被褥從袋子裡拖出來,開始將被褥塞進被套裡,不多時他起身問了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微微一笑委婉拒絕了,其實被套已經(jīng)快被我裝好了。這時候我開始問了他一些事,他叫黃武文,確實是來自南寧,高中的時候成績太差只能選了這一所普通的大專院校。因爲是剛剛相識,我也不太好意思刨根問底,只是閒聊幾句便又恢復了沉默。後來我叫他肥文。
他發(fā)給我一支菸,我沒有接過,不是說我不抽,以前也很喜歡跟朋友一起嘴裡叼著根菸裝帥,但後來工作之後便很少抽菸了,偶爾抽也只是在聚餐的時候。
我將被褥套進被套之後,照著以往的習慣將被子疊得很整齊,雖然正直夏季,但我還是喜歡抱著棉被睡覺,就這習慣,老媽不知道說了我多少次不爺們之類的話,但我就是改不過來,不爺們就不爺們吧,哈哈,我舒服就行!
時間悄然而過,整理完所有的東西之後已經(jīng)是下午2點多,肥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熟睡過去,其他的舍友也還沒有出現(xiàn),也許是因爲剛開學的疲憊,我也有些倦意,打了個哈欠,躺在了牀上,漸漸睡了過去……
大學之旅即將開始,但我卻沒有了以前離開家時有些不捨的情感,替代它的,是一種叫做獨立的東西……
當我從疲憊的睡夢中醒來之後,天色已漸漸變得泛黃,有股很溫暖的感覺,我嘴角很自然冒出一個微笑,不爲別的,只爲這天色我很喜歡……
肥文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整個宿舍就只剩下我一人,門關著,估計是他出去的時候帶上的,很不錯的一個胖子,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5點多了,睡了也有兩個多小時。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也是時候吃飯了。
這時候手機響起了,是我一個發(fā)小的電話,也是因爲他在這所大學所以我纔來的,接通了電話,果不其然地猜到了,是來叫我吃飯的。沒有絲毫的猶豫,走出宿舍鎖上門便下了樓梯。
我們在學校的十字路口相遇了,他‘風采’依然不減當年,只是地中海似的髮型變得更像真正的地中海了,我們沒有省去朋友之間的調(diào)侃,我損了他幾句,他豎起中指,也許是我太單純了,看不出來是什麼含義,他帶著我去了學校的小吃街,介紹了一些學校的概況,有的沒的都說了一大推。
可能因爲我比較感性,看著他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發(fā)小,想到了當年我們一起偷紅薯,做竹筒飯的情景,如今我們都爲了自己的未來試著去努力,但我們心中依然惦記著彼此,彷彿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就在昨天一樣,忽然有些悲傷之意涌上心頭……
我們吃著飯聊著一些以後的打算,但他沒有多說什麼,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敢去想,校園的光陰能有幾年?算了,還是先快樂著吧,以後幹什麼?鬼才知道!
吃完飯,他開始帶著我逛整個校園,我不得不誇誇我這發(fā)小,絕對的盡了‘地主之誼’,所有偏僻的角落都帶我逛了一遍,這還不止,把哪些地方是約會的好地點也通通地給我指了出來,當我問及他女朋友時,他瞪了我一眼,說這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你沒資格知道。我聽了他的回答後,不知單純的我爲何也豎起了中指,只是奇怪的是我明明不知道這豎中指的含義……
這一逛便是一個多小時,天色變得有些昏暗,天邊的晚霞也不見了,不知爲何,很討厭夜幕的降臨,但卻又非常喜歡繁星滿天的夜晚,好糾結(jié)的性格。
跟他告別之後我回到了宿舍,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迴應,輕輕點了點頭,沒人理會我,我只能尷尬一笑回到牀位上坐了下來。大家都沒有很熟,但話題匣子很快就打開了,一位叫吳文華的舍友開始找人聊天,並介紹自己來自哪裡,我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理我,我漸漸知曉了他來自北海,長得人畜無害,就算丟入人羣中我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後來我叫他華仔。
通過他打開的話題匣子,我認識了在場的所有人,我竟然遇到了在這個學校的第一個老鄉(xiāng),他叫陸陽,剪了個很精神的短髮,跟我姐同一個高中的,我突然開始覺得‘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句話說得也還真有那麼一絲道理。
一個睡在上鋪的小子突然冒出個頭,看著他,我頓時覺得好像回到了初中時代一樣,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覺得年紀很小,之後便沒了其他的,後來才知道他叫楊趙平。
加上肥文我已經(jīng)認識了四個舍友,我們宿舍是八人間,帶上我也只到了五個人,那剩下的三個呢?彆著急,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三個中有一個奇葩中的‘戰(zhàn)鬥葩’,我曾無數(shù)次地想掐死他!更有一次,我就盼著來一場不省人事的大醉,之後就把他幹掉!
宿舍的氣氛很好,華仔用著多年住宿舍的經(jīng)驗幫著陸陽掛蚊帳,華仔沒來跟我說過話,其他人也是。我倒覺得沒什麼,可能因爲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我倒也樂得自在,躺在牀上聽著音樂……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宿舍漸漸變得安靜下來,但一個人的到來點燃了雜音的導火線。我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覺得極其不順眼,完全就是一個流氓模樣,但我還是忍住了要‘爲民除害’的衝動。也就是因爲他的原因,把我連做夢都想幹掉的人引進了我們‘216’宿舍。
他叫劉星毅,我叫他阿二。長得很欠扁,穿著花襯衫,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他最恰當不過了,一走進宿舍門就探頭探腦,活脫脫的就一‘黃鼠狼’,他猶如遇見熟人一般開始自說自話:‘今天逛了一整天校園,突然覺得這學校沒有想像中的大捏。’
偶爾口中還蹦出了一兩句‘白話’,也就是因爲這句‘白話’使得華仔與其產(chǎn)生了迴應,但華仔對他似乎有些警惕,我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的。
阿二開始用‘白話’跟華仔聊天,但我聽不懂,雖然在南寧唸了三年書,但最尷尬的就是學不會‘白話’,我只願上帝與我同在……
……
時間不知道去哪了,一眨眼就到了熄燈的時間,洗完澡後,只感覺一陣舒暢,放下蚊帳,開始驅(qū)除這一天的疲勞。舍友們開始聊天侃地,我屬於慢熱型的,沒有參與到其中,肥文也忍不住地開始跟他們聊天,偶爾還會用白話與他們調(diào)侃,陸陽跟華仔很聊得來,他們開始悄悄地說牀頭話,我沒有刻意去聽。趙平用著很濃厚的鼻音也開始加入其中,更說了一些來這學校的看法,也就是既來之則安之這一類的話。
他們開始聊到了女生,說在註冊的時候看見報名表上有很多女生,華仔說選這計算機專業(yè)算是選對了!肥文說,活了快二十年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第一次也是給了自己……
我突然傻笑起來,中專的時候我學的是機電專業(yè),班裡一個女的都沒有,度過了無比煎熬的三年,我記得這麼一個笑話。當有一天你醒來時,發(fā)現(xiàn)你變成了一個女生,你怎麼辦?舍友們毫不猶豫地回答:先讓兄弟們爽爽!
也許這是一個很俗很俗的笑話,但似乎也應證著所有男生的心裡吧。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天際,萬物開始甦醒,花蟲鳥獸各行其事。睜開朦朧的雙眼,習慣性地躺在牀上,拿出手機,猶如一個傻子,毫無目的地劃著屏幕……
昨夜一直聽著他們聊到凌晨,睡下之後,本以爲世界就此平靜。但我想錯了,宿舍‘雷聲滾滾’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打的鼾聲使我久久不能入睡,但我並不記恨他,只是在心中畫了幾個圈圈。
門外忽然傳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這是暗號?還是有人在暗示什麼?我們可都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開個玩笑。)門外有人向宿舍裡探頭,我恰好跟其對目,他用很友好的態(tài)度叫我把門開開,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外表有著和年紀不符的特質(zhì)(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第一印象就是面前此人年紀必然不小!成熟的面孔,深邃無神的瞳孔帶著一絲看透世間萬物紅塵滾滾的氣韻,如果我是女的,請讓我嫁給你!
他叫姜邦海,我叫他邦邦,是我的第七個舍友。但卻是第一個離開我們的朋友,但這都是後話了。
邦邦很深沉,話很少,甚至有些苦悶,他就像是一口古井,井內(nèi)被黑暗籠罩,誰也看不到底。我不知道這和他的外表有沒有關係,我憑感覺看出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很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就像我喜歡跟老人們聊天一樣,我總是對一些未知的故事有很強的好奇心,我會像一根鉤子一樣把它們勾出來,不達目的,永不瞑目!但這會傷到人,我總是不在乎。有很多同齡人說我性格古怪,但未知的故事對我卻是致命的,我總是自大到想把世間萬物都看個通透,然後以我的眼光開始批判這個世界,我想這樣活著……
深沉的人內(nèi)心深處都藏著不爲人知的故事,如果沒有,那請給我一把刀,我會冒著社會的輿論,以生命太廉價爲理由將他殺死。但我還是請你們珍惜生命!
我跟他說了很多話,但他都只是應付性的回覆我。或許我上輩子欠了他什麼,我居然不覺得尷尬,繼續(xù)跟他聊些有的沒得,漸漸地他或許感受到了我的熱情,開始跟我一起出去吃東西。出了宿舍之後,他似乎鬆了一口氣,說舍友們在睡覺他不敢太大聲的說話。我聽了之後頓時覺得他真是一個好人!
一整天都在無聊與期待中渡過,到了晚上,宿舍都只到了七個人……
我們班主任開始走宿舍(我叫她彬姐),她是一個‘和藹可親、平易近人’非常漂亮美麗的豐滿女子,如此稱呼我雖然覺得不妥,但誰叫她是我班主任呢。她說了明天中午開班會的事。跟著彬姐一起的還有兩個助教,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男的我給忘了,就不說他了。女的那個還算漂亮,舍友們叫她麗姐,但我叫不出口,因爲她年紀比我小,我對著她憋了半天不知道叫她什麼好,我只求老天開眼,劈道雷下來讓我渡劫算了。
彬姐看我們宿舍少了個人,便想安排一個同學進來住,這時候阿二很自作主張地帶了個人進來,他叫黎洪班,如果非要我描述此獠的話,我想先問一下你們都看過西遊記吧?認識龜丞相吧?他比龜丞相壯一點,帥一點,矮一點,但是他的體型就真猶如龜丞相的龜殼一般。如果說到他的智商,又或者是思想的話……他絕對是一個華夏五千多年‘人類思想’的都難以達到的那種地步!如果你還不清楚的話,那先別想了,因爲你的腦袋會從裡面開始爛掉,最後蔓延到整個身體!他的思想太超前了!我們?nèi)缃竦娜祟愃枷攵技安簧纤鲁鰜淼哪强谔担?
對於阿二這個罪人,我不想多說什麼,因爲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黎洪班這麼‘前衛(wèi)’,後來才發(fā)現(xiàn)不止我一個人,我們‘216’一致抹黑阿二,就差沒向法院起訴了。
黎洪班開始鋪牀,他選擇睡在我的上鋪,穿著比較古樸大衆(zhòng)的安踏旅遊鞋,就是趙本山演小品時穿的那種,但是那雙鞋子已經(jīng)舊得開始‘腐爛’,發(fā)出陣陣惡臭!我的第一意識就是:如果我能活得過今晚,今後我定能所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