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洞口的雜草,閃身鉆進了洞里,又將洞口遮掩。.
洞里黑暗了起來,但手里的三色草立馬發出了光芒,抵抗著洞里的黑暗。洞里很大,沒有到后面去探索,美美既然帶我們來到這里,洞里不可能有危險。
從憨憨猶豫的眼神中感覺如果我吃了這三色草,可能會有想象不到的危險,連憨憨都沒有把握,我有點遲疑,手里法力涌出繞住三色草,想要阻止三色草的蠢蠢欲動。
誰知法力到了三色草上,仿佛被那三色草吸收,突然不見,三色草沖撞的動作滯了一下,我一怔,低頭觀看,三色草忽然有了變化,那片金黃色的葉子將整個三色草包裹了起來,形成了個金團,正在納悶,金團忽然竄了起來,一下鉆到了我的嘴里。
這一下猝不及防,我來不及任何行動,只能咬住了舌頭,想要吐出這金團,誰知金團輕輕一繞,饒過了我的舌頭,直接奔著我的喉嚨沖下,到了我的肚子里。
這東西怎么跟有生命一樣,這么狡猾?
體內法力好像早已等不及這三色草的到來,瞬間迎上,包裹住了三色草。三色草還是一團,沒有展開,殘存法力卻迅速涌入,融入了這團東西。
這團東西看不出什么異樣,只是一片金色,像一個金色的卵停在我的府中不斷旋轉,形成了一個漩渦,吸收著體內的法力。
這個金卵好像貪吃的憨憨一樣,怎么都吃不飽,旋轉速度極快。
體內殘存的法力本來不多,照三色草這么個吸收法,很難想象會發生什么事情,心里隱隱約約感覺不對,本能地盤膝打坐,調動起了體內法力的循環系統。恢復體內法力來應對如狼似虎的金團
體內法力漸漸從循環系統中產生,讓我略略心定。
但金卵吸收的速度極快,殘存的法力本來不多,很快就被金卵吞噬!
靠循環系統打坐恢復的法力不待這金卵召喚,迫不及待,主動撲向了金卵。
這金卵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會無限制地吸收法力?
天地靈物!
這四個字涌現到我的腦海里。
只有天地靈物才與法力有關!
葉鈴空就是要找天地靈物彌補自己的法力,這株三色草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天地靈物。
早知道這株三色草或許應該留給葉鈴空,可我到哪里才能找到她?
金卵旋轉,打坐修煉產生的法力供應不上這金卵的需求。金卵主動旋轉,竟然接上了體內的那個循環系統,自己運作了起來。
心里一怔,自己倒是閑了下來,不用調動那個系統,系統直接被金卵控制。
金卵接上了這個循環系統,卻不再循環,只是一味地吸收,將散布在我四肢百骸里的法力一點不留。全部吸收到了里面。
這個金卵到底要干什么,將我身體里的所有法力吸的干干凈凈,我以后還怎么循環?
金卵根本不理會我的想法,旋轉不止。沒有一絲停下來的跡象。
金卵現在變成了兩種顏色,白色和金色。
法力馬上就要吸完,沒有了任何法力,它還吸收什么?
金卵馬上用行動回答了我的問題。吸收完了體內僅存的法力,金卵好像不耐煩了,竟然吸收起了身體里的精血。
體內的血液都受過熱流的烘培。很是凝固,對這金卵的旋轉吸收產生了抵賴,金卵不肯罷休,漩渦不停轉動,吞噬速度更快,身體的血液終于抵擋不住,在堅持抵抗了一陣后終于松動,一股腦向著金卵的中心流去。
痛苦的感覺再次襲來!
真正的撕心裂肺!
好久沒有這種痛楚的感覺了!
我忍不住一聲長吼。
跟著我的長吼,天上發出了一聲激烈的猛叫,是美美的聲音。
美美的聲音剛完,遠處忽然發出了一聲長吼,是憨憨的聲音。
聲音都凄苦剛烈!
憨憨,美美,你們也在經歷著跟我一樣的痛苦嗎?
你們只是吃了青色和黑色葉子,難道效果也會這么劇烈?
來不及思考,精血全部被抽到了金卵之中。
金卵中慢慢染上了血色,血色與金色還有白色混雜交融,這個金卵變成了三色卵,柔軟地蠕動,絲絲血絲裹在這個三色團之上,好像里面孕育著一個胚胎。
一個我根本無法了解的強大胚胎。
三色卵還不停歇!
吸收完了血液,又開始吞噬我的**,**這會卻進行了堅韌的抵抗,三色卵急速旋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做不出任何動作,心臟停止了跳動,呼吸逐漸失去,意識逐漸模糊,所有的功能都在喪失,一切都漸漸離我遠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失血過多的原因嗎?
我想抓住身邊的什么東西,一切卻都很遙遠,仿佛我怎么都夠不著,像云彩一樣飄渺,根本讓我無法撲捉。
這就是死嗎?
死的過程原來是這樣,看著一切從自己的眼前流走卻什么都做不到,你連呼喊都不能。
“啪”的一聲。
我的胸中忽然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是那個盒子!
裝著妙音女子畫像的盒子。
盒子在地上開著,空空如也,畫卻在自己的懷里輕輕舒展開來。
根本沒有動,為什么這個盒子會自行打開?
畫上妙音女子的背影掠過眼前。
妙音女子,這輩子恐怕永遠聽不到你那不屬于人間的聲音了。
我想伸手去抓住那副畫,最后看一眼那個妙音女子,將她定格在我的心中。
妙音女子,紅衣女子,葉鈴空,你們都是那么神秘莫測,都是那么難以撲捉。
沒有機會去尋找,沒有機會去探索。多想再一次欣賞你們的舞姿,聆聽你們的妙音,領略你們的教誨。
這一次恐怕成了永別。
永遠見不上一面了。
妙音女子,紅衣女子,你們都還沒有正面出現在面前,我連你們的樣子都沒有見過,就要這樣死去了嗎?。
一種深深的遺憾籠罩了我的心。
雖然推測紅衣就是妙音,妙音就是紅衣,可那只是我的臆斷!我還推測紅衣和妙音就是葉鈴空,可是葉鈴空根本不承認!
你們都是仙人。難道感覺不到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你們為什么不在我馬上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看我一眼呢?
你們難道對我沒有一絲留戀嗎?
腦中突然閃過了那個小白兔,精靈古怪的小白兔,覺得她好像沒有死去,她仍然活在某個地方。
手指嘗試了好幾次,卻連動都動不了,更別提抓住那幅畫。
我這個樣子就像佛教人士的圓寂,坐著死去。
畫兒貼著我的身子,不停地抖動,意識里模模糊糊。不知道這畫兒要做什么。
為什么我感覺這畫在我的懷里動起來了呢,還直接將我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是我回光返照,意識錯亂了嗎?一副畫怎么會動,還好像噴涌出了法力。貫入了我的身體?
所有的感覺重新歸來。
感覺遙遠飄渺的的東西又重新倒回,一切又漸漸清晰,意識又逐漸恢復。
我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畫,道道法力噴涌。注入到那個三色卵之中。
原來是那個三色卵吞噬不動我的**,卻不知道怎么觸動了懷里的畫兒,和畫兒上的法力互相交融。吸收著畫上的法力。
這畫兒上不知道有多少法力,源源不斷地輸出,輸出,再輸出。
三色卵一張一合,吸收、吸收、再吸收。
忽然,那三色卵不知道是不是超出了自己的容量,鼓脹起來,像一個充氣的球體不斷壯大。
壯大,壯大,再壯大,跟雞蛋一樣大的時候,終于停止。
三色卵停止壯大的同時也停止了吸收,漩渦不再旋轉,仿佛終于吃飽,終于吃夠,終于再沒有地方可裝下。
畫上的法力卻好像還不停歇,繼續注入,往那個三色卵里強行灌去。
你要吃,就讓你一次吃個夠。
畫,分明透露出了這個意思。
三色卵不安地抖動著,顫抖著,好像有一絲懼怕
畫上的法力仿佛已經沒辦法停止,還在不斷地繼續,三色卵抖動,一伸一縮,一伸一縮,這…..這是要爆炸的前奏?
這么多法力在充斥在金卵里,如果爆炸,身體是不是要炸的連碎塊都找不到?
“砰”的一聲。
心里一跳,卻沒有發生我想象的爆炸,那個三色卵只是破裂了一個口子,一個小小的口子。
口子不斷地擴大,開裂。
一根小丫苗探頭探腦地從里面露出來!
慢慢生長,慢慢增高!
幸好,只長了拇指那么長就不長了,一直長下去豈不是要將我撐破?
金色中帶著白色,白色中帶著血色!
金色是小草本來的顏色!
紅色自然是我的精血!
可是白色的呢,難道是法力?
這是一根全新的三色小丫苗,融合了我的法力,融合了我的精血
這小丫苗是不是就是我自己孕育出的胚胎?
我的嘴角一絲苦笑。
世所罕見,聞所未聞。
“啪”的一聲。
卻是那畫掉在了地上。
好像發揮完了自己的價值,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好像再也沒有力氣跟這三色卵較勁,無力地躺在地上。
多虧了這張畫。
我伸了伸手,想要將畫抓在手心,忽然呆住,外面風聲呼呼,傳來了人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