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點點頭回道:“沒錯,本金也退給你。”
即便是再大的壕,也不可能把這麼多現金不當回事啊。
“臥槽,你他麼瘋了,你這……這叫啥知道嗎?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玩斧頭,富人面前裝壕逼知道嗎?”
王他億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對許朗刮目相看。
大家都驚呆了,搞不懂許朗爲何要將辛苦贏的鉅額資金退回去。
“許朗,你是玩牌玩傻了?”施詩沒好氣地訓斥道。
“你到底在幹嘛啊,許朗?”唐思諾小聲問道。
許朗一邊撿籌碼,一邊說道:
“小時候我媽就禁止我爸玩牌,她說來路不正的錢,既沒有榮譽感,還容易影響人對生活的真實感受,以爲世界本來就是這樣,走上歪路可就沒法回頭了。”
“我是個演員,是個導演,是個創作者,必須保持對生活的敏感,保持共情能力,才能拍出好作品。拍電影賺的錢,我很喜歡,但牌桌的錢我一分都不要,就當是請大家在尼斯旅遊吧。”
“也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對電影的熱愛,不在工作中爲難我。”
“這到底是你媽說的,還是你丫現編的啊?”王他億問。
許朗沒搭理他,又將一千萬推到田董跟前,說道:“田董,這是您的籌碼,一分不少的歸還。”
“你……你這是要幹嘛?”田董問。
“不幹嘛,你們玩得開心,我女兒還在那艘遊艇上,就不奉陪了。”
許朗說完就要離開。
男女網紅們看得目瞪口呆,好像這錢沒送給自己實在是一種遺憾。
“真退啊,這也太闊氣了吧。”
“他什麼來歷啊?”
“不知道,但看這穿著和氣質肯定不是富二代。”
“他爲了啥呢。”
“估計爲了結交大佬吧。”
“那也退太多了,快三千萬呢。”
田董卻說道:“你以爲退回這一千萬,我們的過節就算了?”
許朗回頭笑道:“至少今天我們沒有過節。”
田董嘴上這麼說,卻沒法拒絕這麼多真金白銀,誰不喜歡錢啊。
王寶寶看許朗分錢,看得肉痛,嘖嘖嘖個不停。
施詩看得心痛,人家都要開支票了啊,留一半也行啊。
唐思諾跟在許朗後面。
“你再考慮下吧,這麼多錢呢?”
“諾諾,你以爲拿了人家的錢,不結仇啊?”
“但田董也不會因此原諒你啊。”
“我不需要他的原諒,只是想保持自己的本色,這點錢我很快就會賺回來的,放心吧,難不成你想我靠賭博贏錢啊,會上癮的。”
“以後不玩就是了嘛。”
唐思諾還是覺得心肝兒痛,畢竟金錢曾經讓許朗無比痛苦愧疚,甚至自我懷疑,差點精神出問題
“沒這麼容易的,今兒不退這錢,還能離開嗎?再玩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你咋知道我不會上癮,變得嗜賭如命。”
“他們那麼富有,不會真在乎你離開的吧。”
“你錯了,不管窮富,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勝敗,而金錢本質上是勝利的果實、勳章,他們在乎的,你看誰拒絕了嗎?”
許朗對小媳婦極其耐心的開導,讓施詩很羨慕,這樣的老公應該不會天天吵架吧。
“那你剛纔怎麼能放下勝敗欲呢?”
唐思諾已經變成了小迷妹狀,這種眼神是許朗從沒見過的。
他感到很欣慰。
“因爲我追求的成敗是在電影事業上啊,而不是賭桌上。”
唐思諾點頭就像波浪鼓。
“對,對,你做得對,不過你這魄力還真是嚇到我了呢。”
吳景鬆坐在救生艇上,扶了扶眼鏡笑道:“何止是你,我都嚇到了,平生未見。許朗啊,你有這胸襟,真是我京影的好榜樣。”
“老師,您到時候把結業證給我發了就行。”許朗笑道。
“那肯定沒問題啊,八月份結業典禮,到時候你上臺做個演講吧。”
“沒問題。”
王寶寶一直在聆聽許導教誨,想了想還是說道:
“許朗,等斷魂槍的分成到了,我還給你500萬吧,畢竟這事兒是我惹的。”
“寶哥,你想什麼呢。”許朗笑道。
“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要不用來給你公司入股。”
“入股得您看好才行,弄明白再說吧,別提這事兒了,咱們還有半天時間,繼續釣魚,大家玩得開心點吧。”
田董看著面前整整齊齊的籌碼,越看越憋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靠,這就想打發我?”
王他億又開始吃榴蓮,比誰都淡定。
“咋了,田董,你跟那小子有過節啊,貌似是吃過大虧了?”
王他億在演藝圈各種眼線,早就知道周瓊要和光影解約了,這件事肯定跟許朗有關。
“沒有,繼續玩吧。”
“我覺得你要是嫌少吧,就把一千萬轉給人家,別收了錢還罵人啊。”
“我說王大少,你管得也太寬了吧?還玩不玩了?”
田董沒好氣地說,他跟王他億的老爹是朋友,可不怵這傢伙。
“玩,玩,繼續。”王他億笑道。
現在許朗走了,沒有目標,接下來的目標就是田董了。
王憶甜將舊牌扔進垃圾桶,說道:“換個人來發吧,我累了。”
她走到甲板上,接過一杯香檳,看著許朗爬上游艇的背影,嘀咕道:“竟然還有這種奇葩。”
許朗又不是富二代,才上映了一部主演的戲,能有幾個錢,做出這種令人震驚的行爲,大概是娛樂圈頭一個。
她掏出手機,就給馬珂發了信息。
“你的眼光可真絕。”
馬珂:???
接著這事兒就傳到馬珂耳朵裡了。
只有胡海鋒,他聽王寶寶眉飛色舞地吹完許朗,冷冷回了一句:
“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只有放棄這筆錢,才能止賭,否則賺錢這麼容易,他以後還有心思拍戲?如果許朗是個賭徒,那我一分錢都不給他。”
……
次日回到京州,許朗把丫丫送回家,便得趕著去拍戲了。
演員劇組都沒有放假,天天排練培訓在呢,都吵著要離開海嶴村。
趙曉央和夏如冰就在京州忙著新公司的事兒。
辦公室倒是簡單,直接就用鋒歌的,把公司品牌註冊好後,直接更換即可。
“SNOW,思諾影業,咱們是爲唐思諾打工的吧。”趙曉央沒好氣地說。
“許朗還真想老牛吃嫩草啊,唐思諾的公司和家人能同意嗎?”夏如冰問。
“他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尿性,誰知道呢,估計以後有苦頭吃了,看看施詩和伍大龍,老夫少妻,天天鬧彆扭。”
“那最好不過,咱們看好戲就行了。”
許朗帶著周瓊趕到海嶴村已經是晚上,桂大姐和湯薇幾個人準備了一大桌好菜,以及顏色亮麗的紫紅色楊梅酒,擺在院子裡,爲他慶功。
夏吟雪爲大家彈吉他唱歌,林蕓給許朗斟了一杯酒。
“許導,聽說您這次戛納之行,光芒萬丈,把我們田董都給得罪了。”
“你這是誇獎還是諷刺啊?”
林蕓吐了吐舌頭,來了一個甜美的鬼笑。
“反正您這次名聲大燥,有人看上你了。”
“誰啊?”許朗疑惑地問。
“不告訴你,這兩天就會找過來的。”
“神神秘秘的,不如不說,吊人胃口。”
“不會是星爺吧?”周瓊問。
“怎麼可能,星爺找我幹啥?”
“林蕓也沒別的熟人啊。”
許朗喝著楊梅酒,甜香可口。
院子的樹上,後山的楊梅林裡,早季的楊梅已經成熟,壓彎了樹枝,明兒開拍採摘釀酒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