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田府的時候,張峰三言兩語的也向柯子簡單交代了今晚要干的事,聽的柯子唏噓不已。三人伴著月光,繞著田府轉了一圈,挑了個最矮的院墻就要翻身而入。結果一動手傻眼了,三人中只有柯子翻上了院墻,張峰和呂山是使出吃奶的勁也爬不上去。
“英雄,拯救世界的任務就交給你?,F在你進去悄悄把后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張峰開始慶幸自己的好運,所以說話也開始有點不著調。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因為怕被別人發現,所以張峰說話時的聲音很小,站在墻上的柯子沒有聽清楚,于是彎下腰趴在墻上小聲的問道。
“我說你去把后門打開讓我們進去?!睆埛蹇偹阏业搅苏?,知道現在自己干的事雖然理由充足,但絕對屬于違法亂紀的那種。
柯子總算聽清楚了張峰說什么,“哦”了一聲后就跳進了田府。
而張峰和呂山則是趕到田府后門,等了半天也不見柯子開門,把兩人急的直跳腳。但田府里也沒傳來什么有吵鬧聲,所以張峰和呂山只能是能耐著性子等下去。
終于,在經過漫長的一炷香時間后,后門開了一個門縫,柯子伸出腦袋小聲向呂山和張峰招呼到:“你們快進來吧。”
張峰、呂山喜出望外,連忙閃身進了田府。進去后對著柯子就是連聲道謝,至于等待的不開心早被拋到九天外了。
“不用謝,你們趕快進去,別被人發現了。我就在這等著接應你們吧?!笨伦与y得的臉紅了一次,連聲催促張峰、呂山辦正事要緊。
小偷!愛占小便宜!唯利是圖!好人!張峰腦子里不停的轉換著柯子給自己的印象,但是最后也沒把這些印象統一起來。
不過既然想不通,張峰也懶的耗費腦細胞想了,反正人家幫助總沒錯吧。可帶著呂山在田府深處沒走兩步,張峰就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呂山你知道田清靈住在哪個房間嗎?”
“知道?!眳紊綕M腦門的黑線,都快趕得上黃土高原的溝溝坎坎了。“你跟著我走吧。”
跟在呂山后面,張峰會心一笑:知道田清靈的房間,看來丫的肯定不是第一次來啊,還以為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呢!沒想到…
“不好了!有小偷偷東西了!”隨著一個女性高音登臺,張峰和呂山的好運戛然而止。然后,然后作為田府的兩個外人,張峰和呂山很快就被披肩帶褂的人民給包圍,在差一步就可以邁進田清靈房間的檔口。
一陣拳腳相加,張峰和呂山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更是被繩子捆成粽子似的,而后被抬豬一樣抬到了田府大廳。
“是你?呂山!”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留著黑白相間的三寸長須,披著一件外衣端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眼神中透著非同一般的精明。順著燈光,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一個年輕人是曾經上門提親的呂二公子呂山,所以眼神中不由的帶上了幾分驚訝。
呂山沒有回話,因為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呂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倒是旁邊的張峰,小眼睛不停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老者,田清靈的父親——田曾。心里不由得嘀咕道:“老頭眼神夠可以的?。紊浆F在這樣都能認得出來!”
“把這兩個人拉到柴房關起來,明天一早就送到衙門去?!奔热徊幌胝f,那就別說了。一揮手,兩個家丁上前把張峰和呂山拖著走向柴房。
“咚咚”兩聲后,張峰和呂山被扔進了柴房,和地面做著親密接觸。然后“咣當”一聲,柴房門被鎖了起來。
“不好意思,連累你了?!睂χ苛喊l了一會呆后,呂山出奇的平靜,像是一個頓悟的智者,面帶微笑。
“沒事。這事不怨你,是我自愿的?,F在吃點苦不礙事?!眳紊降钠届o讓張峰有點發憷,該不會是被打的腦子出問題了吧。
“你說柯子是不是已經逃出去了。”呂山不說話,張峰卻受不了這種沉默。把自己挪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后,就開始挑話題。
“不知道?!眳紊降囊痪湓捑徒Y束了剛剛開始的話題,把張峰準備了一車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當然,張峰和呂山還是有其他話題可以聊的,比如田府的人要抓的那個小偷是誰?比如那個小偷會不會是柯子?…但兩人誰都不會去提,因為張峰怕柯子真是小偷把自己連累,現在撐死就一個私闖民宅,要是柯子真是小偷,那自己可就成了公案犯,兩者性質可是天上地下的不同。
至于呂山,則是完全不在乎柯子會不會是小偷,因為這些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被抓后在田曾心里的印象肯定一落千丈,是自己和田清靈可能真的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想著想著,呂山是欲哭無淚,最后落在臉上的笑容,潛藏著淡淡的苦笑與自嘲。
穿越的第十一天,萬里無云,陽光普照,似乎從一開始就預示著這是個好日子。當楊雪頂著兩只熊貓眼出來的時候,兩老頭正靠在搖椅上曬太陽。
“噔噔”去敲張峰的房門,房間里沒有人。倒是劉延斜歪著鬧到對楊雪說道:“別敲了,張峰那小子自從昨晚走后還沒有回來了?!?
“哦,那我去田府看看。”楊雪聞言,心中一驚,快步走出了小院。
到了田府后,張峰和呂山已經被田曾押去了衙門。但楊雪還是在路過其他人的瞬間,從談話的只言片語中聽出了點昨晚事情眉頭。小偷?兩個人?呂山?楊雪越想越不對,眉頭也逐步的加深著。
“楊雪,你一定要救救呂山??!他和張峰被我爸押著去了衙門?!币灰娒?,田清靈就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淚水,梨花帶雨般的落了下來。
“你先別哭了,和我說說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張峰和呂山成了小偷了?”楊雪倒也沉得住氣,拉著田清靈坐下后,冷靜的說道。
“哦…昨晚,昨晚先是柳媽突然喊了一句‘有小偷偷東西了’,然后其他人就在院子里抓住了呂山和張峰。我問過其他人,府上是真被偷了一些東西?!碧锴屐`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又控制住了眼眶中的淚水。
“那你知道在張峰和呂山的身上搜出那些被盜的東西沒?”楊雪腦子轉的飛快,馬上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好像沒有。”田清靈想了想。
“這就對了,看來是張峰和呂山進入田府的時候,正好碰巧有另外一個小偷在偷東西。而你們府上的人發現有小偷后,沒有抓住真正的小偷,卻誤把張峰和呂山當做小偷給抓了個正著。”楊雪一拍桌子,緩緩道來事情的“真相”,同時為張峰和呂山的點背暗嘆不已。
“那是不是說我爸冤枉了呂山和張峰,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爸呂山和張峰就沒事了。”田清靈面色一喜,單純的想到。
“嗯,只要你現在去衙門把事情說清楚,呂山和張峰雖然還會受到處罰,但是也不會太重?!比绻皇菑埛逡舱墼诶锩?,楊雪說不定就要換種說法了。三更半夜的和一個男的在自己房間中幽會,這事擱在現代聽到,就算真沒做什么那也能被人傳出個一二三來,更別提這是在保守的大明了。所以只要田清靈一出現在衙門,名聲算是要徹底毀了。
“那還等什么,我們快點去衙門吧。”田清靈顯然沒注意到楊雪的神色黯淡,聽到能就呂山,急忙就拉著楊雪奔出屋子。
一口氣跑到衙門的時候,大堂之上正在審理張峰和呂山的“偷盜”案——縣太爺姓李,單名一個辛字,是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此時正端坐堂上,兩排衙役排列兩側,好不威風。堂下站著田曾,田曾旁邊則跪著呂山和張峰。再出來是衙門口也圍著看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