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正在和呂山一起發呆的張峰,看清牢頭后面跟的是楊雪,頓時歡天喜地的爬了起來。
“怎么,不歡迎啊!你要是不歡迎我立馬掉頭就人。”見張峰精神狀態良好,楊雪松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半點心里負擔,居然小心思開始挑逗張峰。
“大小姐,我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你來我是歡迎你還怕來不及,又怎么會不歡迎呢!”在牢頭留下句“有事叫我”離開后,張峰苦著個臉說道。自從進入牢房,張峰在別的地方還受得了,但是有兩個方面是實在受不了,直逼的張峰有了越獄的沖動。而這兩個方面一是牢里的伙食太難吃,再一個就是太無聊,無聊到蛋疼。所以一見楊雪提著飯盒,眼睛都直了,哪還有心思和楊雪開玩笑。“趕快把飯盒拿過來,我看看都有什么菜。”
“你慢點吃,別噎著。”把飯盒遞過去后,楊雪就后悔了。因為楊雪被張峰狼吞虎咽的嚇得夠嗆,自己可是沒帶水,要是噎著了怎么辦。
“沒事。”張峰猛地扒拉了兩口飯,轉身對還在墻角做著的呂山說道:“呂山,你也過來吃點吧。”
“你吃吧,不用管我。”呂山很客氣,呆在墻角的身子都沒動一下。
“快過來吃吧。咱們兩這也算共患難的朋友,你還跟我客氣什么。”在牢房這一天下來,張峰多少還是吃了點飯,但呂山可是一天都沒吃飯了。所以張峰是真擔心呂山的身體,本來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不能再挨餓了。最后在呂山還是不動的情況下,直接起身把人拉了過來。
“快點吃吧,要是真因為進牢房把你餓瘦了,田清靈可是要和我拼命的。”在楊雪看來,這次呂山和張峰進牢房和自己脫不了關系,所以也打趣的勸說著呂山。而且楊雪敢這么說也是因為有準備的——碗筷可是拿來了兩幅。
“謝謝了。”呂山拿起了空著的碗筷,但到最后還是沒有吃多少,也不知道是真的有心事吃不下去飯還是張峰吃的太快了。
“呃…舒坦,這牢房蹲的值啊!”張峰打著飽嗝,滿意的拍了拍肚子,而呂山則是又縮回了墻角。
“德行!”楊雪沒好氣的給了張峰一個白眼。“對了,你們進田府后就沒見到那個偷東西的小偷嗎?”
“沒有。”要說張峰現在蹲牢房里都一點擔心也沒有,也是有原因的。只要自己和呂山不說意外出現的柯子,那田府被盜的事就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也就不怕衙門里的人真能查出小偷是誰。
“哦。”楊雪總結的想了想,似有所悟。“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看看田清靈呢。”
“別啊!都來了,呆一會再走,反正離天黑還有時間。”張峰不但央求著楊雪,還馬上找出了一個話題——指著呂山小聲說道:“看到沒,從昨天晚上被抓就成了這樣,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是一個人發呆。”
“嗯,是有問題。你知道是因為什么嗎?”楊雪當然也注意到了呂山,但卻沒多想。現在經張峰這么一說,總算嗅出一絲不同。按說平時呂山也是一清清爽爽、天天向上的好青年,現在就算進牢房也不至于變得這么苦大仇深啊!而且如果坐牢真那么悲慘,那同樣一起進來的張峰怎么沒事呢?
“不知道,估計是受了刺激吧。要不然就是昨晚在田府被抓的時候被人打傻了。”張峰摸著下巴,如是的推測著。
“我現在和你說正事呢!”楊雪面帶怒色。
“我也沒開玩笑啊!”張峰正色。但落在楊雪依舊沒有個正型,于是生氣的收拾起了碗筷飯盒。
“等等,你聽我解釋,我是真沒開玩笑,我…”張峰急了,很想解釋但楊雪早已走遠,于是貼著牢門喉道:“明天來的時候記得多帶點飯菜!”然后嘆了一口氣,悻悻的做了下來,拿起一根稻草糾結的擰巴起來——也不知道楊雪聽到沒有。
回到小院的時候,天剛擦黑,吳忠厚和劉延雷打不動的擺開了棋盤。而這時的楊雪有了中心力交瘁的感覺,所以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楊雪早早的起床去了田府,但是卻沒有見到田清靈。而是被看門的人給攔住了,理由是田老爺田曾因為昨天在大堂上的事把田清靈給關了小黑屋。
結果因為無事可做,楊雪又做了一大桌飯菜給張峰送去。依舊是兩副碗筷,但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次呂山也沒有推辭什么就吃了起來,而且胃口不錯,吃飯的速度明顯上升,都快追上張峰了。
“我今天一大早去田府,但是沒見到田清靈。聽開門的人說是被他爹給關起來了。”趁著張峰和呂山吃飯的空隙,楊雪講述了早上自己經歷。
“哦。”呂山吃飯的手停頓了片刻,然后吃飯的速度更快了,下定決心要化悲痛為食量。急的旁邊的張峰連忙阻止到。“你慢點,小心噎著。”
“咳咳…”張峰剛說完,呂山就噎著了。讓旁邊的楊雪頓感汗顏,看來是自己是誤會張峰了——原來吃飯太快真會被噎著,最初還以為張峰是怕呂山吃的太快而自己沒飯吃呢。
“要不你下午來的時候把象棋帶過來,我現在一天呆著不是吃就是睡,都快無聊死了。”吃完飯,楊雪收拾起碗筷就要離開。張峰耐心說著,沒有一點坐牢的覺悟,直當牢房是自己家,沒有半分客氣勁。
“還有什么要我帶進來的嗎?”楊雪居然答應了。
“沒有了。”張峰歪著腦袋想了想,很認真。
“怎么會沒有了!我看你這缺的東西還有很多嘛!”楊雪掃了一遍張峰所在的牢房,很負責任的說道:“要不下午我來的時候再給你帶套家具吧,額,床要帶兩個。還有,你不是覺得無聊嗎?我看也別拿象棋了,直接叫兩個小姐進來陪你,那樣你就不會無聊了。”
“呵呵。”張峰聽出了楊雪的畫外音,尷尬的摸了摸后腦勺。“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只要下午你能來我就很滿足了。”
楊雪冷哼一聲,只留下一個曼妙的背影,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怎么了?”看著張峰生氣的模樣,呂山難得主動開口。
“郁悶了,我郁悶了!”張峰仰天長嘆,悲憤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呂山淡淡一笑,也不言語,只是古怪的看了張峰一眼。
太陽西斜的時候,張峰就開始豎著耳朵靜聽著牢房的動靜,身子是一動也不動,如老僧入定一般。但心里卻波濤起伏,等著盼著楊雪的腳步聲出現。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張峰如愿聽到了腳步聲。“噌”的一聲就跑到了牢門口,結果馬上又失望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因為牢頭后面跟的是兩個男人,而且還是兩個老男人。一前一后走著,后面的老頭還拎著個飯盒。
“爸,王叔,你們怎么來了?”看到老男人的瞬間呂山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物。然后像個乖寶寶一樣低頭走到了牢門處。
“叔叔好。”出于禮貌,張峰也起身盡著自己的義務。同時還認真的看了下傳說中的呂山的父親,但除了胖點外也沒給張峰留下什么特別印象。
“爸?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啊!”呂山的父親呂昂不但對呂山生氣,對張峰也沒給好臉色。“瞧瞧你干的好事,還生米煮成熟飯,我呸!你是要把你爹這老臉丟完啊。”
“對不起。”呂山像是面對老師的小學生,頭都沒敢抬一下。
“光一句‘對不起’完了?你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你就不甘心。”呂昂很鐵不成鋼的想揍呂山,但奈何中間隔著牢門,就他那體格也夠不著呂山,所以只能是用近乎對待敵人的語氣說道:“你要是出去以后再敢去找田清靈,老子就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