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杜靈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掌一再地攥緊,然后,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眼中一片赤紅,咬牙切齒:
“我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不是不想懷我的孩子嗎,我偏偏讓你懷!”說完,一腳踢開臥室的門,拖拽著她的身體往里走。
“不要,放手,放開我!”之后,在無邊的疼痛中,她只聽到自己一次次的掙扎叫喊,身體如何地抗拒,如何地掙扎,卻被一次次地拉回,面前,只有那雙血紅的眼,一直都是。。。
再次醒來,除了殘破的身子,只有滿室的狼籍,四處,都是他們拉扯時被打翻的東西,撕裂的衣物狼狽地撒了一地。
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她咬牙,忍住渾身的酸痛,艱難地走進洗手間,抬頭,望著鏡中那張憔悴的臉,紅腫的眼。
死死咬住的嘴唇抑制不住地顫動,最終,嗚咽還是從喉腔溢出,聲聲破碎。
她放任自己大哭,手掌一次次地將面前的鏡面抹干凈,讓自己看清楚,看清楚現在的樣子,看清楚。這個男人給與你的痛楚,看清楚他給予你的傷害,不要再沉溺。。
杜靈均又走了,第二天一早就沒看見他,不過不同的是那個一直看守著她的女人,今天帶她出了酒店。
酒店樓下,停了一輛車,女人和她坐進去,車子已經疾馳而去,甚至,她還沒有時間感懷一下,背后的高級酒店就消失在了面前。
接下來就是沉默,女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從頭到尾都是緊閉著雙唇,她想,這或許是她的性格“沉默寡言”。
她們輾轉了三次車,最后一次,她命人給她纏上了一條黑布,眼前一黑:“你要帶我去哪里?”她試著開口,想著的是也許并不是心中所想,或許。。不是。
可是,她沒有回答,被蒙住了雙眼,空氣中并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她沉默了下來,心就那么地沉了下去。。
終于,車子停下來了,耳邊灌著風,不用看一眼也知道,四周絕對是異常荒涼,原來,不管是什么時候,這種地方果然是最佳滅口的場所。
“我以為你會害怕!”臉上的黑布猛然被扯了開去,眼前一亮,是那張清秀的臉,卻少了方才的冷漠,多了一些猙獰。
“如果我害怕就不用死么?”她無所謂的看著她微笑。
她也笑:“我似乎真的小看你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問自己,到底是同甘共苦更牢固還是你的背叛更脆弱。而我,用三年的同甘共苦卻始終抵不過你一年前和他的相處。我何佳從來就是愿賭服輸,我輸了,可是你必須永遠消失。。。。”
木槿苦笑,剛剛還在想這個女人話不多,原來只是沒到時候,她哪里話不多!
“我從來就沒和你比,所以,沒有誰贏誰輸。”比起她,自己何嘗又不是最大的輸家,有時候,人可以騙你一時,可是心卻騙不了自己,她連自己的心都騙,又贏了什么?
“所以,你必須死,你死了,我才有勝算!”叫何佳女人的目光猛地一冷,手中已經多了一支黑色的槍管。
“怪只怪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木槿絕望地閉上眼,等待著最后的這一刻,或許,這也算一種解脫。
“你以為你跟她能比?”背后一聲冷然的笑,下一妙,她看到了希望,有人卻因為杜靈均扭曲了面孔,陰冷地一哼,執意地朝她舉起了手槍。
瞬間,尖叫一聲,黑色的槍管落地,接著是殷紅的血,何佳手臂上多了一個彈孔。
“杜靈均!”何佳握著受傷的手掌嘶吼:“你看清楚,這個女人殺了你爸,害得你一無所有,你還護著她?你瘋了嗎?”滿眼的悲倉,怨恨的眼神。
可是,面前的男人卻依舊無動于衷“何佳,我說過的,就算我要報復她也不需要你動手,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呵呵呵,你的底線就是這個女人?!一個背叛你的女人,杜靈均你真可憐,你比我還可憐!”
何佳悲憤的咆哮在空中響徹,杜靈均面無表情地穿過她的肩頭,走到木槿的身邊,拉過她的手,前方的何佳已經擋了過來:
“杜靈均,這一年來你過的這么辛苦,這個女人有為你做過什么?陪著你的還不都是我!那我算什么?”
“是什么?”杜靈均看著她卻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地開口:“何佳,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就沒有命再站在這里和我說話!”
語閉,面前的女人身形一振,臉上是漫天的狼狽和悲傷,到最后,竟是自嘲地揚眉:“好,好,好,杜靈均你夠狠。。”
此時,看著何佳,心里沒由來地一陣糾葛,不是因為同情,而是那份無奈,那份想要抓緊,卻力不從心的無奈。
閉上眼,杜靈均已經拉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沒有遲疑,沒有顧慮,身后,何佳那聲瘋狂的喊叫:
“杜靈均,你以為我怕你的威脅嗎?我死都不怕哈哈!”她撿起地上的槍對著木槿:
“最近你不都是在忙著找當初逃走的昆哥嗎?你怕他報復你,不,你是怕他報復到木槿和你們的孩子身上!”杜靈均沒有停止腳步,依舊拉著她往前走,只是手掌越攥越緊。
何佳冷冷的說:“我沒有告訴過你,昆哥我早已經找到了,我還跟他做了個交易,今晚之前我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你們那可愛的孩子可能要遭殃了,他多大了?兩歲了?孩子跟木槿你只能選一個哈哈!”
“砰”身后開槍自殺的何佳絕望的倒地,同時碎掉的還有木槿的心,四周圍除了壓抑的空氣,只剩死一般的沉寂,喉嚨在瞬間干澀的一抖,直至她嘗到嘴角的咸澀。
“哈哈。。哈哈”下一秒,她猛力地推開他,發了瘋地吼叫:“報應啊!!”
他愣了愣,站在不遠的位置看著她,手掌在身側攥緊,血紅了雙眼。
“報應啊,報應啊,杜靈均,我的兒子被昆哥帶走了,報應啊!”吼完,她瘋狂地大叫,耳邊盡是悲戚的叫喊,漫天的血紅。
黑色的轎車在蜿蜒的山路上急駛,伴著一聲聲的轟鳴,木槿呆滯地坐在后座,低垂眼瞼,看著玻璃上反射出一張灰敗的臉,絲毫沒有血色,面如死灰。
前座,有說話的聲音,手機屏幕的光晃眼,杜靈均大吼的聲音傳來。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棟半山的別墅前,只是一眼,她就看清了門口被架著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