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釜底抽薪

“真的什么都沒發生過？”張曼蘭有些狐疑，似乎影影綽綽有那么點記憶，好像是為什么事情生了點兒氣，才一下子暈過去的，可是，為什么生氣的，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真的呀媽，都是一家人，明天還是我大喜的日子，誰能這個時候招惹大家不高興啊——媽，您還是到屋里歇著吧，讓我一個人來做飯吧……”羅蘭說著，還是往屋里推媽媽，羅蘭的小心眼兒是：最好爸爸和謝中國議論關于姐姐問題的時候，讓媽媽當面聽著，省得回頭她不明真相瞎猜疑。

“還是讓我跟你在廚房做飯吧，我今天總的感覺有點不對勁兒，要是他們說什么話我不愛聽，再生氣的話，可能還會被氣得暈過去……”張曼蘭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了解。

“那也好，那——媽媽就幫我削絲瓜皮吧，我先給媽媽下個荷包蛋，先給媽媽暖暖胃口……”羅蘭終于讓媽媽留在廚房了。

客廳里只剩下羅盛耀和謝中國了，剛剛在辦公室還炒得不亦樂乎，羅盛耀把謝中國說的一無是處，謝中國也覺得無地自容——不過此刻，兩個人又坐在了一起，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羅盛耀覺得，謝中國如此執著地要弄清羅曼的下落，而且已經鎖定了郎野作為嫌疑人，也不能全盤否定他，畢竟在行動前，還去征得我的意見了嘛，按說證據確鑿，他就是先斬后奏地把郎野給抓了，開始審問了，再來告訴我，我還能拿他怎么樣呢？

看來自己還是過于激動，將他全盤否定了，才讓自己的妻子產生了那么大的反響，又要離婚又要報警的，還來了個現場暈倒——看來，后院起火，絕對無法收拾呀，好像連最后的退路都讓自己給封死了……

其實呢，羅盛耀聽了薛仁匯和謝中國他們對案情的匯報，盡管他一口給否定了，不讓抓人，但在他心里也不是沒想過如何尋找羅曼下落的辦法——只不過，沒有想成熟而已。而就在短短的幾個小時里，自己的家人就發生了這么多事端——出走的出走，暈厥的暈厥——羅盛耀覺得，必須馬上將自己的那個辦法，在征得家人同意后，趕緊來實施了，或許這才是智取華山的唯一途徑吧……

“我是一時生氣，才說了那些傷你的話，別往心里去……”羅盛耀首先向謝中國道歉。

“爸，都是我不好，沒有組織紀律性，這么重大的事情，就應該開始就向爸匯報——我確實做錯了，請爸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謝中國認錯態度較好。

“現在不說這些了，抓緊討論正題吧——你走了之后，我也思考過了，你們做的這些，雖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但你們也做了一個很好的鋪墊，如果充分利用你們前期的調查結果，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可能不用興師動眾，就能找到羅曼的下落呢……”羅盛耀只是意向性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具體的方案，卻沒有馬上說出來。

“爸，我總覺得吧，只有郎野開口了，才會知道羅曼的下落，可是吧，現在一想，確實不能輕易抓他，一旦抓了他，那就不可逆了，如果事先沒有絕對的把握，后果不一定是我們要的呢——這也是我才認識到的。”謝中國也覺得抓郎野不是最佳選擇，但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是啊，我也知道，不抓郎野，就無法審問他，不審問他，就很難知道羅曼是死是活，下落在哪里，我們一定要想出一個繞開抓郎野，卻也能找到羅曼下落的辦法……”羅盛耀實際上是想讓謝中國也打開思路。

“我一度曾經想過，實在不行，就從大洋馬那里著手，通過收買大洋馬，讓她成為我們的人，然后讓她跟郎野搞破鞋的時候，套出羅曼的下落……”謝中國連這樣的損招兒都想過。呵呵。

“這也許是個辦法，但要想讓大洋馬那樣的人完全聽你的，除非你答應跟她結婚，或者已經跟她結婚了，才會成為所謂的你的人，而且，郎野那樣的人，曾經多次經歷過犯罪，反偵察的能力很強，輕易不會將致命的事情，告訴一個跟他搞破鞋，尋歡作樂的女人，所以呢，你的這個辦法，基本上不可取……”羅盛耀說的有理有據。

“我也覺得不妥，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另外，我還曾經想過，就是24小時監控郎野的行蹤，如果羅曼還活著，他勢必要去看羅曼，折磨也好，慰問也好，他總要跟羅曼見面的，這樣，我們就能從郎野的行蹤里，得到羅曼大概的位置，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郎野不在的時候，將羅曼解救出來了……可是，后來薛仁匯派了兩個人，監視郎野半個多月，一點兒也沒發現郎野有什么奇怪的行蹤，所以，大概這個辦法也不行……”謝中國把另外一個想法也說了出來。

“是啊，郎野跟咱們玩兒的就是這樣的游戲，他才輕易不會讓咱們找到羅曼的下落呢，如果誰以跟蹤他，就能找到他藏羅曼的下落，那不是成了小孩子捉迷藏了嗎——郎野絕對不會犯那樣的低級錯誤。”羅盛耀也覺得這個辦法不行。

“還有，我有個十分不成熟的想法——這個辦法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謝中國想探聽一下羅盛耀想不想讓他說這個不很成熟的想法。

“說吧，現在是集思廣益，也許最不可能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呢……”羅盛耀倒是鼓勵謝中國把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

“好吧，我說——我曾經也想過，抓郎野肯定會有副作用，這個副作用不在郎野本身，而在郎野的那個后臺二舅，如果我們不能抓郎野的話，是不是可以去動動他的后臺，從那邊下手，來個釜底抽薪，讓案子水落石出呢……”謝中國事先聲明想法不成熟，所以，說的也就很沒有底氣，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如果羅盛耀一聽開頭就覺得是扯淡，那他也就可以不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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