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美好設想

“這個呀，我覺得讓我戰友找打字的地方，有點怪怪的，他會問，有什么需要打字呀——我不想讓他懷疑我們什么……”謝中國提出了局部的反對意見。

“那你還有別的好辦法嗎？”羅盛耀也覺得謝中國說的有道理。

“我覺得吧，如果我們找一個打字復印營業的地方，花錢給他們，但告訴他們，我們要自己打，讓他們把機器借給我們用——給他們同樣的錢，估計也會同意的——這樣的話，誰都不會懷疑我們要干什么，我們也假裝打一個講演搞什么的，但期間，就把那封信給打出來，最好信皮兒也打出來，要是打不出來，也打個紙條出來，到郵局給貼在信皮兒上就行了……”謝中國也想到了很多細節。

“嗯，想得有道理——還有，你們一定要到距離省廳最近的郵局去寄信，這樣的話，才顯得真實可信——再有，就是信的內容了，咱們現在就草擬一個吧……”羅盛耀說干就干。

“好，我找信紙和筆來……”謝中國趕緊去找筆和紙。

等謝中國找到紙和筆，再回到羅盛耀身邊的時候，羅蘭就從廚房里冒出頭來說：“絲瓜鹵面好了，到餐廳來吃飯吧……”

“走吧，邊吃飯邊擬定這封信的內容吧……”羅盛耀似乎覺得自己真的餓了，就邊起身往餐廳走，邊對謝中國說。

“那——咱們議論的話題，要不要跟羅曼還有媽她們說呀……”謝中國真的開始學乖了，凡事都要請示一番。

“遲早也要告訴她們，還不如早點跟她們說了呢……”羅盛耀似乎也領教過張曼蘭的暈厥有多么嚇人。

來到餐廳，看見桌上每人面前擺放著一晚熱氣騰騰的絲瓜鹵面，桌子中間，還有羅盛耀愛吃的幾道小菜，他就來了食欲，操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大家似乎也都餓了，也都悶頭吃面。

“剛才我跟小謝商量出一個營救羅曼的辦法……”半碗絲瓜鹵面下肚，羅盛耀放下碗，就把剛才跟謝中國的那些想法做了個簡要的說明。

“這能行嗎？”張曼蘭有點擔心。

“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這個辦法的副作用在最小的，一般情況下，應該能知道羅曼的下落，而且對咱們全家留下什么后患——這大概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羅盛耀對這個辦法給了個總結性的發言。

“你們用什么辦法我都不管，只要能讓我的羅曼早點回家……”張曼蘭只有這一個目的。

“爸就跟謝哥趕緊草擬封信吧，打字的事兒，你們就放心吧，也就幾分鐘的事兒……”羅蘭顯然同意這個方案。

“行，等吃完了飯，咱們一起來草擬那封信吧……”羅盛耀接著吃下那半碗絲瓜鹵面。

………

第二天，謝中國和羅蘭的家庭婚禮如期舉行——說是家庭婚禮，是因為除了馬老蔫一個外人，剩下的，只有岳父羅盛耀、岳母張曼蘭，以及張曼蘭在縣城里唯一親屬——大表姐一家幾口人。再就是新郎謝中國和新娘羅蘭了。

馬老蔫作為介紹人來主持婚禮，也是由他來宣讀了雙方的結婚證書。當然也就由他喊出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這幾句千古不變的老生常談。然后大家吃了一桌子從飯店定做的飯菜，這個婚，就算結完了。

到了晚上，其他人都退去，新房里就剩下謝中國和羅蘭了，盡管此前他們已經做過夫妻好事，但畢竟還不是正式的法定夫妻，此刻，他們不但履行了法律程序，也走了民間的婚禮程序，所以，感覺也就非同尋常。

“我要跟你說對不起……”謝中國深情地望著羅蘭說。

“我從來沒覺得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呀……”羅蘭十分幸福滿足的樣子。

“之前我跟你好，總是把你當成羅曼，從來都沒在意你的感受——讓你受委屈了。”謝中國終于承認了羅蘭的位置。

“其實吧，你大可不必這么想——我跟我姐羅曼本來應該是一個女孩兒，但上天偏偏要讓我們一分為二，讓她成為另一個我，讓我成為另一個她，所以呢，我的幸福也就是她的幸福，她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當然了，她的痛苦也就是我的痛苦，我的痛苦也就是她的痛苦——我們是心心相通的兩個獨立體。所以呢，你把我當成誰我都不會怪罪你的……”羅蘭就是不讓謝中國有任何心理負擔。

“真謝謝你這么理解我，今后我會加倍地對你好，把過去虧待你的，都雙倍地補回來……”謝中國開始溫情地愛撫羅蘭。

“其實吧，給去一份兒就足夠了，我總想吧，姐姐有一天還會回來的，到了那個時候，我總有預感，你還是要把屬于姐姐的那份愛給她的……那樣就更好了，如果姐姐一天沒有找到，一天沒有獲得她應有的幸福，我的幸福也就會腰斬一半，這輩子，心里都會有一半是呆在陰影里的……”羅蘭對姐姐羅曼是真情實感。

“你是說，你有預感，羅曼還活著？還會回到我們的身邊？”謝中國對羅蘭的這個預感很感興趣。

“是啊，我真的預感姐姐沒死，她就活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就等著我們去把她接回來呢……”羅蘭好像不是在幻想，而是在說一個可以實現的現實。

“要是那樣就太好了——那樣的話，你的父母心里的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你的情緒也會好起來了……”謝中國似乎很希望這是真的。

“我都想好了——等姐姐活著回來，就再也不讓她離開我左右了，我要用一生一世來看護她，不讓她再離開我的視線……”羅蘭邊跟謝中國親熱邊繼續暢想。

“你是說，連睡覺的時候，都讓羅曼跟你睡在一起？”謝中國此刻正把自己深入到羅蘭的溫柔腹地……

“是啊，怎么了？”羅蘭似乎沒懂謝中國要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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