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 我要的不多 13
我的泛讀掛了,還被老師揪去問話:“你怎么著?100分你考59也就罷了,居然給我打了個三折?”
我低頭承認錯誤。
“你怎么可能考得好?上課睡覺,要不就缺席!等著補考吧!”
“謝謝老師。”
“謝什么謝!出去出去。”
年輕的泛讀老師對我擺了擺手。我灰溜溜地出了他的辦公室。
長舌男迎上來說,“沒事沒事,不就是補考嗎?做為一個學生,沒有補考是不正常滴!”
他勾著我的肩膀,我覺得不舒服,抬頭看他一眼。他把手縮了回去。
“走,我請你吃羊蝎子去。”
“我不餓。”
長舌男迷惑地說:“唐小椽,你一定遇到什么事兒了。像你這種選手,一次不餓并不難,難得是幾天不好好吃飯啊。”
“我還得出去打工呢。我走了。你把書幫我拿回去吧。”說著我就跑了出去。
我在天橋上派小廣告,一般人要不不接,接了就轉(zhuǎn)頭扔在地上。
我忽然覺得我自己跟這小廣告似的,往人家手里塞,都不要啊!真是夠丟人的!
有個外地的奶奶從天橋上走過,看見我問:“小伙子,××地方怎么走?”
我說下了天橋向左就到了。
奶奶高興地走了。我看著她大包小包的樣子,估計是來找女兒兒子的吧。快過春節(jié)了。她兒女怎么不來接一下呢。她腿腳也不太靈便,下樓梯,不是像我們,左腳右腳那樣,而是要一只腳再一只腳地下。我還是去幫幫她吧。我向他跑過去。誰知有另一個好心人比我還先過去扶他了。
哈哈,現(xiàn)在好心人真多啊。
慢著,那個人的手在干嗎?!偷奶奶的錢?奶奶才掙多少錢啊,你也偷!
我沖過去喊,“奶奶,看好你的包!”
奶奶看著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扶著她下了天橋,到了目的地。她千恩萬謝。還說:“小伙子,你真招人喜歡。”
我咧著嘴笑。其實我知道,沒有人會喜歡我。
我又回到天橋上。
這時,天橋下一輛公路賽呼嘯而過,我看著那輛摩托車飛快消失的背影,腦袋一片空白。我想起時顏在我面前吃餃子,我想起他半夜把我叫醒,我想起他掀我的衣服,我想起他在醫(yī)院里面拿走了我的初吻,我想起他問我說你愛上我了吧?我想起他說他只喜歡女的,讓我轉(zhuǎn)舵!
嘿嘿……真是有趣。書上寫也不會寫這種情節(jié)吧。
有人經(jīng)過,我機動地伸出我的手,那人站在我面前,不拿也不走。
我看到了那雙耐克新款鞋。
我盯著那雙鞋。那鞋的主人曾經(jīng)說我是個屁。
“唐小椽!你和時顏聯(lián)合好了整我對不對?”
他比我還傻嗎?他看不出時顏根本對我沒興趣嗎?他不知道那天我真的向時顏說了我喜歡他嗎?他就不能當這事沒發(fā)生,都說我是個屁,他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轉(zhuǎn)向一邊,沖另一個行人發(fā)了一張,他接了,但轉(zhuǎn)眼就給扔了。我過去撿,突然刮了風,把它吹了起來,追著那小廣告跑,其實是想離徐也遠一點兒。我跑下了天橋,那小廣告隨著風在地上,天橋欄桿上,報亭旁邊一個勁兒地飛,最后,飛到了一個公共廁所的房頂上。我注視著它發(fā)呆。
徐也沒有過來。我松了一口氣。
我希望他們永遠不要再靠近我了,游戲不是結(jié)束了嗎。
天很快就黑了,我回學校去。這兩天要好好復習,補考再不過,我就傻了我。
穿過這個胡同就是學校了,我一邊吃煎餅一邊走,忽然有什么人擋在了我面前。胡同里沒有光,我看不清。好像有四五個人。
難道是五鼠?可是身形又不像。
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小子,你很愛管閑事兒啊!砸我們飯碗!”
我砸誰的飯碗了?
先不管我砸了誰的,我得先跑,這氣勢不對。我發(fā)現(xiàn),可能我那容易被人打的氣質(zhì)又發(fā)揮功效了。幾乎跑出胡同了,可那些腳步聲怎么離我越來越近啦。我就知道,當初100米全班倒數(shù)第二是有隱患的。
“媽的,跑!”這聲音幾乎就在耳邊。
我后背立竿見影地挨了一擊,我的身體往前沖。又馬上被后面那個人揪了回去,然后臉上挨了一拳。我馬上在傍晚的天空看到了星星。
我踉蹌地往后退了兩步,正靠在一個人身上。完了,我想,兩頭都被他們堵住了。看來今天這頓揍我是挨定了,當然我已經(jīng)挨了。我閉眼等死。
卻聽到身后那個人說:“你們什么東西,在我們學校這兒發(fā)彪?!”
徐也徐也@_@?
那幾個人說,“媽的來一幫。一幫也沒用,照打!”
我站直了身子,往后一看,哈哈,現(xiàn)在是5:6,被我砸飯碗的有5個,可徐也他們有6個,還有一個陳思呢。啊,忘了忘了,還有我,5:7。
我本來在他們前面,但被徐也扒拉到一邊去了。
陳思也盤著手靠在邊上陰陽怪氣地說:“你還真是欠揍啊。”
我歪頭看他,他說:“流鼻血了,擦擦吧你。”
我抹了一下鼻子。
徐也他們和那幾個人在對峙對罵狀態(tài),下一步應該就要動手了。
哎,不對,他們?yōu)槭裁匆獛臀野 ?
陳思的目光還在我臉上轉(zhuǎn),我問:“你老看我干嗎?”
“你真的喜歡時顏對不對?”
我立刻黯然了。
“柯加也是。”他又說。
我想讓他多說點。
旁邊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開仗了。
“不過。”顯然,他準備跟我多說點“柯加似乎比你厲害,喜歡的連魂兒都沒了。那個爛時顏有哪里好?”他甩了一下頭發(fā),我才發(fā)現(xiàn)他換了發(fā)型,由垂發(fā)變成了碎發(fā)。
他哪里好?自我,自大,自私,不管不顧,還和女人上床,他哪里好?
“徐也和時顏是兄弟倆,你知道嗎?”
“啊?!”
“徐也因為柯加才進的這個學校,你知道嗎?”
“柯加和徐也有一段兒,后來卻被時顏勾走了,你知道嗎?”陳思短短三個問句,揭露了這么多真相啊。
“那柯加呢?現(xiàn)在。”
“美國。”
“他氣走啦?”
“不是。治病。”
“什么病?”
“精!神!病!”
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時顏要把一個人弄成精神病?我想起柯加彈吉他的照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你倒是好好的,承受能力很強嗎?”陳思繼續(xù)陰陽怪氣。
“他和徐也有什么仇恨,要這樣?”
“很簡單,因為徐也的媽不是他的媽,他爸不要他媽,于是,他也有不了爸,然后,他就搶徐也的東西。不擇手段!”
這么簡單的原因,就要把一個人送到美國去治病嗎?
“不過,告訴你,徐也并沒喜歡你!不過是時顏又出來折騰,徐也陪他玩玩罷了。你別臭美以為徐也對你有什么想法!”陳思翻著白眼說。
我當然不這么以為了。要是喜歡我還那么打我嗎?
我想起來,小時候,我和表哥搶東西,其實起初那東西我也不喜歡,可是表哥拿起來,我就想,以前表哥也搶過我的東西呀,于是我就非要搶過來。到了哭哭鬧鬧地終于到了手,就很快扔到一邊去了。
不過,我小時候才這樣,怎么他們兩個還沒長大嗎?
“喂!你呆頭呆腦地琢磨什么呢?”陳思問“看你不順眼!”
他怎么也看我不順眼?我知道,都是那次他和徐也打賁兒的事兒。我說:“你和徐也那個不是我說的!”
“我當然知道啊。”
“你知道?!”
“是啊。因為是我找人說的。推在你身上而已。”
“你干嗎要這樣?!”我真是不理解!
“我!樂!意!”他對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黃毛眼拙,非說你像柯加,弄得徐也也注意上你了!我瞅著不爽!”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什么呀!我離他們遠一點好!
此時,五鼠已經(jīng)凱旋而歸。那幾個人已經(jīng)跑了。
徐也斜睨著我說“你丫又惹了誰了?”
我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誰了,他們跑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小偷。我說:“他們是小偷,今天我阻止他們偷錢來著。”
“就你這小樣兒還見義勇為呢?!”黃毛湊上來損我。
“走吧!”徐也往前走。
“徐也!”我叫住他。
“干嗎?”他頭也不回地問。
“你為什么不去美國找……找……他?”
“找誰?!”他回過頭猙獰地問。
黃毛同情似地拍了拍我低聲說:“小結(jié)巴,你又沒事兒找抽呢。”
陳思哼了一聲。
徐也走到我面前說:“我的事兒,你他*的少管!想安生上完大學,你就離我遠點兒!”
我巴不得離他遠點兒呢!可是,他不是喜歡柯加嗎?就把他扔在美國了?
“我肯定會離你遠遠的……可是,你不是喜歡他才上的這個三流學校嗎,那他……他現(xiàn)在那么遠……你就不找……找……找……”
熊熊怒火已經(jīng)從他眼睛里燃燒起來,看來,我這話要是說完了,被他打一頓的可能性是很高的。我飛快地轉(zhuǎn)身
“我走了。”飛快地跑了。
那個晚上,我的腦袋里一直充斥著神經(jīng)病這三個字。時顏能把我的心抓出去,難道也能把柯加的魂兒抓走嗎?時顏!他那么喜歡你,你就忍心下手啊?
那之后,我真的好久沒有見到他們。我想,我對著吊瓶許的愿終于要實現(xiàn)了。可我,可能不會再有當初的欣喜。其實,我很想見見時顏,有一天打雷的時候,冬天里打雷哦,我以為是摩托車呢。
其實,這是一個大笑話。時顏是個直的,卻把我?guī)С闪藦澋摹?
我想,我也許,變不回去了。
很快,過春節(jié)我回家了。那個春節(jié)是我過得最有心事兒的春節(jié)。媽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沒有心思吃。真是可惜啊。
另一方面,我覺得對不起我媽。我姨還眉飛色舞地跟他說:“你看小椽,又長個了,以前上初中還是個小矮子,現(xiàn)在居然這么高。又這么白凈。將來的媳婦兒差不了!”
我媽就樂。
我說:“兩位啊,你們也太喜形于色了吧,我的學業(yè)你們還顧不顧了?”
“這孩子,還害羞呢!”姨說。
我那是害羞嗎。
過完節(jié)返校的時候,我居然看見時顏了。他沒有騎摩托,而是豎著頭發(fā)攬著一個女的,那女的我認識,就是那天在他家的那個。
他們匆匆而過。
我聽著耳機里放出的歌聲,
發(fā)現(xiàn)公共汽車的玻璃上好像有霧了,也是,天太冷了吧。
他居然往公共汽車上瞟了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
回學校后不久的一天,突然有電話找我,我跑過去接,喂了一聲。
那頭傳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小結(jié)巴。我想吃煎餃子。”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怔著好久沒有說一句話。
那邊突然說:“算了。”電話出現(xiàn)了忙音。
我沒有去,其實,我是真的很想看見他的。
那之后我再沒有看見他,再沒有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寒假后的半個學期,徐也居然很少在學校里出現(xiàn),五鼠剩了四鼠。除了黃毛偶爾還挑釁我一下。他們也很少理我。
我真的清凈了。大學的前半個學期的慌亂已經(jīng)遠去。那個爆炸一般的序幕,卻以平靜繼續(xù)著。
時顏消失了。
徐也在第二個學期出國讀書了。我聽說,他去了美國的大學。也許,他也可以順便找什么人吧。
轉(zhuǎn)眼,四年就過去了。
我有兩個收獲,我畢業(yè)了
還有,我又長高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180了,也壯了一些。皮膚不那么白了,打球時曬的。
有一樣東西,我無法改變,就是,我喜歡男的了。
‘起床啦,快起床啦,要遲到啦,太陽照屁股啦,快一點啦,快快快…’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不住地叫喚著,我的手在空中揮舞意圖阻止這聲音的來源。
哐!門響了,然后,啪的一聲,那甕聲甕氣消失了,我咕噥了一聲,翻身準備再入夢鄉(xiāng),一個巨大的吼聲傳了過來:“快給我起來~~~~~~~”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小強怒目圓睜的臉還有一頭亂發(fā)。
“哼!你麻利兒的把這個破玩意兒給我處理嘍!”他氣洶洶地指著我床頭柜上的丑娃娃鬧鐘,“他奶奶的每天都是被它給弄得精神分裂,你他奶奶的離這么近居然都不醒!”
我慢慢爬了起來,諂媚地笑著對著小強說:
“你早上想喝牛奶還是豆?jié){啊?”
“我今天休息!!!!!!!!!!!!!!!!!!!!!!!!!!!!!!”他基本上快對我掄拳頭了,然后警告我不許再弄出一絲聲音,就回他的屋去了。
我像演啞劇一樣上廁所,刷牙,刮胡子,洗臉,回屋去換了今天穿的衣服,斜挎上我的大包,關(guān)門出去。
出了樓門,我呼吸了今天的第一口新鮮空氣。
小區(qū)口,吃了一籠包子,喝了一碗豆?jié){。然后向公共汽車站飛奔而去。
我坐的公共汽車可以獲得最佳罐頭獎,我每天都是罐頭里的一員。被擠得跟相片似的,很多時候都沒法直立。好在我只需要坐7站而已。
我已經(jīng)畢業(yè)快兩年了,去年這個時候,我找了一份廣告公司的活兒。說我在廣告公司工作,誰都不信,我學得是高分子材料,跟那個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說起面試倒也有趣,我本來是硬著頭皮去的,那主管看了我一眼就開始給我介紹他們公司的情況,然后說,你回去做一個在居民小區(qū)宣傳這個牌子汽車的企劃,我就拿了回去了。
我拼命絞盡腦汁,說實話,我喜歡那個公司的工作環(huán)境,而且據(jù)說能看到不少演員明星,還有,那里年輕人比較多,工作起來應該很舒服。
我弄了個那個牌子汽車的圖,加了好多我的想法,還讓小強那個學美術(shù)的女友給加了些色彩和圖片,封在一個漂亮的拉鎖文件夾里就帶去了。
那個主管居然看都沒看里面就笑瞇瞇地說,你被錄取了。
我*!你起碼看一眼里面嗎,我做得很辛苦的,還被小強夫婦訛了一頓必勝客呢。
真沒有成就感。
那主管后來跟我說,我其實贏在這個拉鎖文件夾上,透著對客戶的重視和對廣告人精髓的理解。
我只有啞口無言了。
我和小強合租了一個兩居室,他住大間帶陽臺的,我住小間的帶廚房的。因為他用不著廚房,飯都是我做,碗也都是我洗~~>_
我雖然在策劃部,實際上具體的策劃不用我管。我基本上是負責和客戶的聯(lián)系,確認他們的需求啊,給他們看送效果圖啊,甚至拍廣告的時候,還給模特兒買過鞋呢。小強在明白了我的光榮使命以后,給了準確的三字評語――小崔巴。
不過,我第一次去拍攝現(xiàn)場人家以為我是模特兒呢,這讓我丑美了一把,回去和小強吹噓,他當著他女友彭麗的面兒說。
“你們拍的什么廣告?狗糧吧?找不找狗啊?實在不行你把你那胡蘿卜帶去也行啊。”
“你見過這么大的狗嗎!”我把胡蘿卜拎起來,它沖我瞄瞄叫,好像和小強一起笑我。
彭麗終于主持公道說“小椽比狗帥多了!”
“小強你個小臭蟲,你忘了你把胡蘿卜的貓糧當零食的時候啦!”我回應他。小強立刻竄起來,我得勝而歸。胡蘿卜立刻得寸進尺地竄上了我的頭。
助理Cindy打扮的像個日本少女,她最喜歡一邊打字一邊吃零食。她就坐在我對面,所以,我也常常得益。
有一次,我下午餓了,剛吃了一口餅干,她就從對面躥起來,兩手在下巴下做了個V型,大叫“不要再勾引我啦!!!!!”
所有同時都向我凝視。我面部肌肉開始顫抖。這怎么解釋來著?
誰知Cindy小姐笑瞇瞇地說,我是說你不要吃東西勾引我,我在減肥。才怪!她剛剛才吃掉一個蛋糕。
這個廣告后來被某品牌應用了。
對了,我們公司是個外資廣告公司,所以,每人都有一個英文名字,我叫Joe。小強說我這名字起得好,單叫是舅,加上姓一起是堂舅。
上周我剛剛有一個出差任務,和幾個人幫一個客戶布置了一個展會,去了一趟西安。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工作,一點也不乏味。
抽空,我還去看了一眼長舌男,他回西安工作,在一個國營廠。他請我吃了羊肉泡饃,我們聊了好多學校的事兒,他感嘆他當初沒有找到好單位,不然就留北京了。這一回來,一下就變落后青年了。
“看看你,小椽,出落的跟電影明星似的。”
我哈哈大笑。
“你先別美。生活‘性’福了嗎?”他沖我眨眼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擠眉弄眼地說“你?幸福嗎?”
“弄了個女的,明年結(jié)婚。”
“你才多大啊?”
“沒事兒就結(jié)唄。”他磕了一口糖蒜說。“那女的還行。你呢?”
“我?”
“是啊。你這樣的,男女都不應該難找吧?‘性’福了沒有?快說!”
“沒……沒幸福。”
“你不是說你的結(jié)巴好了嗎?怎么又來了?”
“偶爾,偶爾。”
“惦記著什么人兒?”他靠近我說,“跟哥哥說說。”
“去!老哥哥哥哥的,我比你還幾個月呢。”雖然我上學早,可是還重讀一年呢。
“小椽,你可別做鉆牛角尖的爛事兒!”
“鉆什么鉆?”我笑“牛角尖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回來的車上,我想起金遠畢業(yè)臨走前跟我說的一句話,“我要是留北京,一定好好看著你。”
他看我什么?我有什么可看的。
我一直想找個男朋友,可是,無從下手。而且,這個東西,往往比找個女的,難很多。
所以,如果你碰到24歲的處男,一定要懷疑他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