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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多 我要的不多 25

時顏最終趴在我的身上,他摟著我,在那白色的大床上。我曾掙扎著要起來,但被他死死地摟著。他好久都沒有說話。

“小結巴?!蔽覀儙缀跆闪艘粋€晚上,他才說“我是個瘋子!”

“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個瘋子!我想告訴你你是最干凈純潔的,可我用的卻是這么一種濫方法!可我真的很難受,要發瘋的難受?!?

“原諒我的粗暴,原諒我的一切。雖然我是個王八蛋,混蛋,是個喪家犬。可是,小結巴,你要原諒我,我要對你好,我要愛你!”

“我從來都以為,我自己是個最倒霉的人,全天下都欠了我的。可是,你承受那么多事情,為什么還笑瞇瞇地像個傻瓜?”

“小結巴,你看到那張盤本應該比我難受的,為什么又讓我欺負了?!為什么?”

“你問誰啊?”我終于躥起來,哭著說。“我本來要好好地做一頓飯,想好好地用最平靜的方法告訴你。怎么知道你拿回這么一張盤!你看了,好!看了也就罷了,居然你就這么對待我!我告訴你,第一次就是被打了鎮定劑拍了那張盤!第二次,就這樣被你對待!我其實只想好好喜歡一個人,他喜歡我也罷,不喜歡我也好,平平靜靜的告訴我。我根本不想這樣,一次又一次。說喜歡我是因為要騙我,再見我告訴我你只喜歡女的,然后你不要生活了你吸毒,忽而你就想通了去戒毒了,振奮了,愛我了,真夠刺激的。我不要刺激,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一點點溫柔,和平靜!這也不行嗎?你告訴我,我要的多嗎?”

他怔怔地看著我。

我起身匆匆地穿衣服,身體還在疼。

我在屋子里到處找,終于在一個柜子上找到了昏睡的胡蘿卜。我把它揪下來,它對我大清早就把他吵醒表示不滿。我找了一個大包,隨便把我的衣服塞了進去,然后把胡蘿卜也塞了進去。我摔門而出。

胡蘿卜在包里狂叫,我拉開些拉鎖,它終于探出一個貓頭。我回到和小強住的地方,我的屋子他完好地留著。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它們有些發澀。

小強在門口說:“這么快就吵架啦。”

我沒支聲。他看了我一會兒,關門說:“你別再玩失蹤了啊。我這屋子也能當避風塘?!?

“小強!”我沖過去摟住他。他說:“你別玩兒這套,我不好這口。”雖然這么說,他還是讓我抱著,手還拍拍我。

時顏一直沒有出現,徐也卻出現了。他說:“這么快就玩完啦?早跟你說選錯人了?!?

“別這么不振奮嗎。聽說你已經淪落成小強的保姆啦?天天給他做飯?”

“什么淪落啊,我以前就是天天給他做飯,只不過我還有上班而已。是全職和兼職的區別吧。”

“換件衣服,跟我出去?!彼f。

“干嗎。”

“給你找個兼職啊?!?

“我不想回那個廣告公司了?!?

“誰讓你去那兒了。走!你換不換?不換我上手了???”

換就換。

他帶我去了一個左拐右拐的地方,也在市區,但是在高大建筑中間。那里有個兩層樓。外觀很特別,色彩現代而大膽。上面有一個大大的字‘帆!’

他進去了,里面是個辦公區。

“怎么樣”他問。

“挺有意思的。”我四處看。

“這是我的公司,廣告公司?!?

“你自己弄得?”我對他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傳流不息啊。

“是啊。來這干吧?給你個機會,也就看你熟?!?

“呵呵。”

“對了,讓你認識幾個人。”他說“出來嘿?!?

從里面魚貫而出幾個人。我大吃一驚,這些人我居然都認識,“這,這不是五鼠嗎?”我脫口而出。

幾個人都黑線。我趕緊住嘴。

“陳思。”徐也說“他去學了兩年美術設計,正好美術總監?!?

“這個……”徐也指另一個。

“黃毛!”我喜悅地叫。黃毛恨恨說“這家伙型號沒改,還是沒事兒找抽型的。”

“黃毛做創意總監。”

皮夾克出現在我面前,我心想這里不會還請一個保鏢吧。徐也解開了我的疑惑和疑慮:“他做過兩年記者,對媒體比較熟悉,所以做媒體總監?!?

“那我呢?”我比較期待。他們都是總監了。我也差不多該是個經理了。

“你還做TRAFFIC,因為你那方面經驗比較熟。”

◎_◎這不是欺負人嗎!

“怎么,你有意見?”

“那我的名號是不是TRAFFIC總監?”

“你自己這么叫我無所謂,不過,別在外面這么稱呼自己,不然,會被人家笑掉大牙的。”

我去做了我所謂的TRAFFIC總監,大家都熟悉,而且都很有干勁,因為我們都是股東。別懷疑,我也有少少股份咧。每天都過得很快樂。想起大學時代被五鼠欺負,還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一天,徐也跟我說:“單純被警方抓到了?!?

“啊?……哦…….”我怎么這么平靜。

“也許會判死刑,至少是個無期?!彼终f。我點了一下頭。

“還有。那女的,是在時顏那兒被抓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是,是時顏報的警,那個女的平靜地等著逮。幾乎算是自首。”

“噢?!?

“小暉說。要是以前的時顏,他不會饒了那個女的的。他知道你的事兒了對不對?”

“嗯。知道。”

“這家伙如此平靜,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倒挺關心他的?!?

“誰關心他?笨蛋瘋魔一個。你們還真配?!薄澳闶菗p誰都不忘了捎上我啊?!?

“那也沒辦法,一說道笨,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你。”

過了兩天,徐也說,我們要跟廣告商談廣告拍攝。一起去。我就去了。我們接了一個摩托車的廣告。

到了現場,居然看到了時顏和小暉。他們沖我看過來,小暉跟徐也打招呼,居然拉他走得遠遠的。

時顏走近我,我看著他,笑了一下。他也沖我笑。

他說:“我們是來拍這個廣告的。”

“看出來了。”我說。

然后我們一陣無語。挺尷尬。小暉終于走回來說:“小魚兒,時顏這個家伙最近變得有些怪異,平靜地像個娘們兒?!?

時顏捅了他一下:“你小丫的找抽?!?

“我可看不出他平靜。”徐也盤著手說。

時顏歪著眼睛瞪著他。徐也看見他的眼光也歪著眼睛瞪著他。小暉說:“哎,小魚兒你喝水嗎咱倆買水喝去?!蔽覀儌z飛奔而去。剩下徐氏兄弟在過電。

小暉買水時說:“我覺得時顏好像長大了?!?

是嗎?

“一會兒散了一起喝酒吧?”小暉說,時顏看著我。我說不了,我還有事兒沒干呢。小暉開始看徐也。徐也無可奈何狀聳了聳肩說:“自己作孽怪得了誰?”

時顏過來說:“明天呢?明天怎么樣?”

我明天確實沒有事兒。時顏接著說:“你說吃我做的鍋貼,還沒試過呢?”

我默然。徐也突然插話說:“要吃一起吃!對不對小暉?”

小暉觀察了一下說:“沒錯!”

那段時間,我們經常見面,總是4個人。后來,廣告拍完了。大家約的就少了。

春節回家過年,還沒到初五就被徐也催回去,說有急事,我快馬加鞭地回去了,看到大家都在,全副武裝的樣子,我說:“什么事兒啊?”

“放炮去!”

“???”

“走!上車啊?得五環以外?!蔽冶煌粕狭塑?,再一看,皮夾克和黃毛居然抬著一個諾大的紙箱。天哪,不是要炸北京城吧!

一眾人在北京郊區放了個不亦樂乎。

徐也說怎么樣小椽,2004年的郁悶被放上天了沒有!

我高興地點了顆煙說:“放了,都放了!”然后就沖到旁邊點一掛鋼鞭,立刻乒乒乓乓震耳欲聾。

我正在點一個禮花,就聽到車響,然后看見一輛越野車開過來,停下之后,小暉居然從上面跳下來,接著當然是時顏。

時顏下了車大叫:“大家好!”就跟歌星上臺似的。幾個人頷首。

“砰!”一個夜明珠在天上炸開。

“你們放著!我給一個人唱首歌!”他又喊。

“媽的又來了,準備半天一點新鮮的也沒有。就會唱。”徐也罵罵咧咧的。

‘我要的不多

無非是一點點溫柔感受

我要的真的不多

無非是體貼的問候

親切的微笑真實的擁有

告訴我哦告訴我

你也懂得一個人的寂寞

你也懂得一個人的寂寞

有多少空白的心在靜夜里跳動

有多少吶喊在胸膛里沉默

我的眼眸里只有冷漠

這樣的夜我不理人人不理我

我要的不多

無非是眼光里有你有我

我要的真的不多

無非是兩心的交流

輕輕的觸摸真實的占有

告訴我哦告訴我

這世界孤單的不止是我’

他大喊著唱,聲音跟附近的花炮聲比著響。最后,聲音都啞了。

我怔怔地聽著,蹲在地上,做點花狀,可是煙都快燒沒了,花也沒點著。

“我幫你吧。”時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在我旁邊,蹲下說話。他把我手里地煙拿過去,點了花捻兒。然后把我拉起來,站在遠一點的地方。一個火球上了天,在空中炸開,隨即,天空下起了紅色的雨,然后,是綠色……

我們下面的大家,都時而紅色,時而綠色。有人歡欣雀躍,有人快樂無邊。

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從后面摟住我,下巴放在我肩膀上。他在我耳邊低聲說:“我什么也不說。你感覺感覺!”

我好像感覺到了,平靜卻溫暖,澎湃而溫情。

“小結巴。今天是我們嶄新的一天嗎?”

“也許吧?!?

“那就行。也許就行?!?

煙花又在空中炸開,我看著周圍熟悉的人群,又覺得恍如隔世。對著天空,我開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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