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沉悶響聲,云魘鳩雙翼罡風鼓動而出,伴隨著白凝兒同樣幾乎瞬間而來的真元,三者同時在半空之中相撞,濺起的漣漪讓陳剎身形一陣不穩(wěn)。
白景神色不善,看向站立在那巨鷹之上的兩人之后,這才有所緩和,不過還是微微蹙眉問道:
“你怎么還有這種孽畜?”
言語之間絲毫沒有在意云魘鳩如何作想。
陳剎拱了拱手,避而不答的反問道:
“白城主可是刻意在這等我?”
“算是。”白景也沒否認,點了點頭,不過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巨鷹。
陳剎拍了拍腳下巨鷹:
“也罷,你先回去吧!”
云魘雙眸之中暗金色的兩個瞳孔極為人性化的白了三人一眼,化作一道光芒,遁入了陳剎手中出現(xiàn)的橙金色書籍之中,消失不見。
隨后書籍被陳剎收入乾坤戒之中。
白景沒有絲毫詢問的興趣,只是叮囑道:
“這種孽畜在洪州,最好還是少出現(xiàn)一些,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白城主再此有何事,還請直說吧。”
“劍皇大人讓你直接來了之后,直接去洪王城找他。”白景也不拐彎抹角。
“還真是......不知道......”陳剎皺眉問道。
白景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道:
“我在這里就是為了接應你,跟我走吧,記住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陳剎又是一皺眉,再度看向白景的時候,后者已經(jīng)不再多言。
白凝兒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不過身影倒是寸步不離。
第一次來到這洪州之內(nèi),陳剎卻也沒有了觀賞這獨特景色的心情,三人全速施為,不過一個時辰不到,視野最遠處,一處將全部雪白都擋在了眼前的巨城出現(xiàn)在了陳剎目光之中。
那如同山岳一般堆砌而成的城墻尤為吸引人眼球。
延綿的山脈仿佛將這座巨城包裹在其中。
山脈名為天云山脈,山的那頭,便是云洲所在。
三人并沒有停下腳步,即便進了這洪王城之內(nèi),仍然是腳踏虛空之上,一路前行。
原本陳剎還以為這里應該也如上京城那般,有著這些那些的規(guī)矩,未成想對于禁空之事似乎絲毫不管。
只不過即便是陳剎,在這天空飛過的瞬間,也能感覺到這大城之中,有著一道道或明或暗的視線望向自己等人,大多數(shù)都是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
唯獨有一道。
陳剎同樣朝著一個方向望去,那是一座高高的城樓之上,敞開的窗子后面,站著一個青年男人,看似年齡不大,給人的感覺不過才十八九,容貌妖邪俊美至極。
一襲暗金色長衫,似乎看到了陳剎望過來的目光,展顏一笑,目光平靜。
姬晟汐...
這張臉和姬煉有著一定的相似程度,陳剎只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陳剎回以一個笑容,轉(zhuǎn)過頭來不在理會。
倒是那青年,看到了陳剎的笑容,似乎有些錯愕,隨即嘴角上揚弧度的越發(fā)傾斜。
穿越這座面積并不算大,但是氣勢雄渾以天下無雙的大城之后,來到了極北所在的城墻之畔。
白景停下腳步,隨后身形下落,站在了一處階梯之上。
陳剎與白凝兒同樣降下身形,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陳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獨自攀登。
這如同山峰高矮的城墻上,沿路有不少身著甲胄之人,手持刀兵來來回回,不過對于陳剎倒是視而不見。
事到臨頭,陳剎也沒了什么忐忑之心,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經(jīng)登上了所有階梯,來到了這城墻的上頭。
才剛剛踏上這城墻之上,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讓陳剎一愣。
青年對于陳剎的驚訝沒有半分驚訝,拱了拱手:
“師尊一直在等陳兄,跟我來吧。”
“師尊?”
陳剎驚異一聲,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這廝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也總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沈凝玉那么精明的女人在三大劍派之中如今落日劍宗這般景象時,還刻意與其交好,之前還想著以為是沈煌那傻小子的緣故,結(jié)果現(xiàn)在這么一看,這位還當真是消息靈通的很吶。
青年并未轉(zhuǎn)身停步,陳剎在其身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背影仍然如同之前那般挺拔,倒是背部劍鞘之中那柄破爛的鐵劍頗為惹人眼,他想了想道:
“你師門之人可否知曉你如今?我之前可是聽聞......”
他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直接打斷:
“還望陳兄暫且不要透露在下所在,師門養(yǎng)育傳道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陳剎皺了皺眉,沒再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心中傳來一道聲音:
“大人,此子身上,有我族氣息!”
聲音有些尖細,不是旁的,正是在來到這里之前,被陳羨揣在懷里的那只為了以防萬一而帶來的通寶鼠:欒奕。
之前白景白凝兒等人都在,這小東西始終也不曾開口什么,現(xiàn)如今這才出聲。
“什么意思?”
陳剎面色不動,心中詫異問道。
“這是......”
冷不丁的,心中一道驚愕至極的驚叫聲音之后,再無半點動靜。
過了好久,這小東西似乎才緩過神來,以一種在陳剎聽來有些滑稽的語調(diào)道:
“這家伙身上的氣運之盛,本鼠平生僅見,聞所未聞。”
陳剎還是頭一次見這小玩意這般驚詫,不過對于氣運一說,陳剎也不以為然,他之前曾經(jīng)問過這小東西,自己這所謂的氣運如何。
再三逼問之下,欒奕直說看不到半點氣運,比起尋常的平頭百姓都要少一些,說句不好聽的,便是和那些山野之中的猛獸之流沒有兩樣,武道氣運根本看不到半點。
說實話的后果,便是這小耗子被餓了好一段時日。
正胡思亂想著,前面腳步停下,一座不大不小的茅屋之前停下了腳步。
魏長鋒不在多說什么,眼神示意之后,也不如何請示,轉(zhuǎn)頭就走。
陳剎一陣莫名其妙,原本平靜的心弦再度鼓蕩起來,說到底,眼前不過一墻之隔的,便是自大自己來到這世界之后,聽到過,卻沒有見過的最多的一個名字。
他腳步輕抬,也沒有跟魏長鋒那般請示什么,來到門前,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