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想了許久,終究沉下臉色,認真道:“你說的對!他已經變心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變心愛上池慕秋。”
“我知道你很難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帶著你離宮。這功臣的名聲其實並不好,等皇上哪一日記起了,或許就是我的死期!”
東陵曼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對池木木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這次爲了幫助皇上,我損失良多,他剛剛滅了池冥河,正是聲名大造之時,我無法與他匹敵。”
池木木點點頭:“我答應了你,一定會隨你離宮去往波斯,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東陵曼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不解的看著池木木,道:“難道你還不捨得他,心有不甘,決定要看看還能不能挽回他的心意嗎?這樣,有意思嗎?”
池木木嘆息一聲,搖搖頭,道:“不,我只是覺得,大嫂他們是無辜的,還有兩位孿生妹妹,她們才幾歲的孩子,怎能如此死去,豈非太冤枉了?”
說著,她已經淚流滿面。
東陵曼緩步上前,輕輕的擁住她!
池木木一怔,身子在他的懷中顫抖起來,就如風中的落葉一般,那麼的脆弱可憐,瘦弱的彷彿只剩下一把弱骨!
東陵曼俯身,極其緩慢的,吻去了她的淚水:“好,既然你這麼決定,那麼本王也豁出去了!”
池木木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東陵曼慢慢的鬆開她,臉頰上盛開著絢爛的花朵,就如美豔的桃花一般。
這個男人,實在太美,比女子還要美,真正如妖孽一般。
“我跟你共同進退,如今已經沒有選擇,我更不忍心看著你一人死去,所以……你既決定要救出池家未死之人,那我便幫你一把,人生隨意一次,又何妨?”
“人生隨意一次又何妨?”
池木木喃喃念著他的話,忽然展開一抹笑容:“王爺的話,我記住了,謝謝你!”
回了長樂宮,已經天色漸暮。
她竟然在皇宮的花園裡面呆坐一日。
白荷等人在門口等候,池木木也不理會她們,只揮手讓她們退下,說累了要休息。
白荷欲言又止,池木木道:“什麼都不必說,我累了。”
白荷只好嘆息一聲,給池木木開門,池木木走了進去,白荷便輕輕關上門。
池木木獨自下了房間的暗室,看著上面空了的試驗檯,決定有空的時候要多做一些毒藥。
皇宮的藥材很是豐富,如今東陵絕又不缺錢,拿點藥材,他還是很大方的。
何況出宮後,只怕就沒有那麼漂亮的器皿,若是要做的話,一時半刻也做不了那麼多那麼好。
輕輕摩挲了一遍這些器皿,關上暗室的門,走回臥房。
她也不點燈,脫去鞋襪和外衣就匆匆躺下!
她似乎躺在一堆人肉上面,剛壓下,底下便傳來一陣悶哼!
她大駭,以爲房間裡面闖進了刺客,正欲大叫,那人肉卻迅速的翻了一個身將她輕輕放下,然後長臂伸出,緊緊將她攬入懷中。
這懷抱那麼熟悉,還帶著一絲讓她依戀的熱度,池木木嘆息一聲,道:“是皇上嗎?”
這邊的人手臂收緊,將池木木擁的更密,吻了吻她的臉頰,啞聲說道:“對不起,我態度不好,是我不好……”
他沒有自稱“朕”,沙啞的聲音充滿真誠和悔意,池木木眼裡立刻留下了酸澀的淚水。
只是,她不準備輕易就跟東陵絕和解,不是因爲要鬧脾氣,而是實在沒有和好的必要。
她馬上就要離宮,不如跟他徹底的冷漠到底,說不定走的時候,反而沒那麼難過。
正欲說話,身子稍一掙扎,東陵絕的手臂卻如鐵鉗一般,死死的將她摟在懷裡,聲音更是難過:“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想起這個男人的變心,想起在花園裡東陵曼對她句句在理的分析,心中愈發難受的緊,長嘆一聲,轉念一想,自己反正快要離開,不如趁此救池家人的機會,跟他鬧翻。
那麼離開的時候,更加的名正言順了!
他既已經移情別戀,相信池木木跟他鬧翻後離開,他也正好有個臺階下,不會太過追究!
池木木張嘴欲言,還沒說一個字,他便一個狠力,死死將池木木攬在懷裡,密匝匝的吻就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脣上,似乎身怕她開口說話,更怕她說出來的話是不原諒他!
纏綿的熱吻,他直讓池木木呼吸不過來。
池木木由起先的掙扎,漸漸變得接受!
這次離開,或許這輩子都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那麼,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在身上多留下一些屬於他的氣息,和他們之間的回憶吧!
想到此處,池木木便不再掙扎,亦是賣力的回吻他!
感覺身下的人兒不再掙扎,他心中一喜,手指熟練的挑開……
“嗯哼……”
池木木身子不自覺弓了起來!
纏綿的親吻中,似乎都在拼命的索取,想要從對方的身上攝取更多的溫暖!
手指如游龍一般,準確的揪住她嬌嫩的肌膚,直挑的她氣喘吁吁,雙頰染上醉人的紅暈。
他總那麼熟悉池木木,而後,身子……
“啊!”
低吟一聲,感受著他先是溫柔,繼而瘋狂……
她咬著脣,壓抑著吼間溢出的聲音,卻總是忍不住發出聲。
他彷彿很得意,似有似無的折磨著她的心意,總讓她覺得難耐。
他脣角這才滿意的扯出一抹微笑,徹底的放開折磨,放肆的與她溫存!
兩人皆是大汗淋漓,這般的暢快!
東陵絕從她身上滑下,緊緊的摟住她,在她耳邊低低說道:“木木,不要怪朕,可好?”
池木木正想質問他,話到了嘴邊,卻生生忍了下來。
她轉頭,冷冷的凝視著東陵絕,思索片刻,忽然說道:“我沒有怪過皇上,只是皇上覺得我跟你的心不在一起,所以纔會跟我吵起來!”
東陵絕難過的看著池木木,道:“池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朕的,莫非你沒聽過斬草要除根嗎?如果留下池家的人,等過了幾十年後,他們或許又會找朕復仇,那纔是真正的冤冤相報,到時候百姓受苦,無辜的人受到牽連,難道你想看到嗎?”
池木木身子一驚,東陵絕這等聰明之人,思考的果然要比她多多了。
只是,她說能夠保證池家人不造反,東陵絕只怕也不會相信了!
她沉默下來,半晌,才輕輕推開東陵絕摟住她肩膀的腰,低聲說道:“皇上要池家人死也可以,我可以不管。”
“真的嗎?”東陵絕眼睛一亮。
池木木輕輕點頭,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皇上能夠做到,我一定不管池家人的死活,從此安心呆在皇上的身邊!”
“什麼條件?不管你要朕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東陵絕臉上出現一抹喜色,連忙說道。
池木木冷笑連連,忽然道:“好。只要皇上賜死池慕秋,宮中便不會有人跟我爭奪後位,我就隨皇上處置池家,哪怕皇上要不顧自己的名聲處死太后,我也沒有意見!”
“什麼?處死池慕秋?”
東陵絕大驚,不解的看著池木木,漆黑的眼瞳裡那熱情的神色忽然一點點的冷去,硬邦邦的說道:“你不是說,希望朕的孩子留下嗎?你不是說,希望朕可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人嗎?爲什麼?”
池木木被怔在那裡,半晌才冷冷的說道:“皇上不也說過,爲了我,可以殺了自己的孩子嗎?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那纔是你真正的家人,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要別的女人,尤其是池慕秋爲你生孩子,難道不可以嗎?唯有殺了池慕秋,我方能安心呆在宮裡,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你,想要我一心呆在你身邊,不去管池家人的生死,這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式!”
東陵絕慢慢的鬆開池木木,看著池木木的眼神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他或許怎麼都想不到,池木木什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說到最後,池木木自己也流下了眼淚。
她知道東陵絕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雖然表面冷漠,就像東陵曼說的,卻最爲心軟。
池慕秋這麼爲他,替他兩次偷兵符、替他擋刀,縱然他對池慕秋沒有愛情,也有同情,他是絕對不會再殺了池慕秋的!
她故意這麼說,只是爲了讓東陵絕被逼無奈,放了池家的人而已。
“木木,你好陌生。”
東陵絕緩緩從牀榻上坐了起來,神色帶著審判,冷冷的凝視著池木木,一字一頓道:“我從未想過,你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以爲你是個善良的女人。”
池木木冷笑連連:“我何時說過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如果我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又怎會製毒,對付起要我性命的人,那麼的不留痕跡,致死方休?”
東陵曼瞳孔變得冰冷無比,一雙繁星般閃耀的黑瞳就如被月華染上冷霜,沒有絲毫溫度!
“你欺騙我,騙我入宮幫你對付太后,騙我給你製作毒藥,騙我爲了我什麼都可以做……你也欠了我的,不比欠池慕秋的少,所以,你必須要答應我!”
許久,東陵絕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他的眼神沒有溫度的看著池木木,聲音也不含感情。
他硬邦邦,一字一頓道:“好,朕答應你,放了池家的人。只是,他們要被趕出東瑜國,永生永世,連東瑜國的邊境也不能進入。朕會一直派暗人監視,只要他們圖謀不軌,或者踏入東瑜國邊境半步,殺無赦!”
冷酷的話語,讓他本就寒冷的神情充滿了肅殺之氣,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不懂人間的感情,那般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