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摸不著頭腦道:“王妃,屬下怎麼啦?”
“不是說好的回來求娶我家小琳瑯嗎,咋沒動靜了?”
李鑫默了默,無力道:“王府突遭變故,不知風雲何時消除,屬下…屬下……想先讓小琳瑯等段時間。”
在所有人眼裡,是御賢親王突讓皇帝心生不悅與忌憚,導致權利被收回,殊不知一切都是老北鼻計劃之中。
白歡也不好去跟他們多說什麼:“所以要趕緊來點喜事去去晦氣啊。天塌下來還有你家爺跟我扛著呢,你不用擔心那些,顧好你跟琳瑯的小家就好。”
“可是……”
“沒有可是。”白歡來了一劑猛藥,“再不去小琳瑯就要被人搶跑了。”
李鑫虎軀一震:“王妃此話怎講?有有有其他人心悅小琳瑯?”
白歡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結婚這種事還能等的嗎?”
李鑫撒開丫子往茗院跑,跑到中途又返回來,猛吸一口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決心:“屬下還有一個難關未被攻克,自今日起屬下要閉關克服障礙,待屬下出來時再無所畏懼,彼時纔有資格去求娶小琳瑯!”
白歡豎大拇指:“弟弟,真男人!”
李鑫快速安排完暗衛,一陣風似的刮出王府,挑了家齊全的殯葬店,忍著暈厥的慾望,將買好的東西悉數拉回王府,學著白歡的樣兒將房間佈置成靈堂,繼而開始長達七天的地獄之旅。
北玄玉掐著點來用晚膳,一看那臘腸嘴別有一股成就感,接過白歡遞來的筷子,貼心道:“莫要吃辣,否則易腫上加腫。”
白歡一嗆:“閉嘴,吃飯!”
剛吃到一半,大廳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葛覃兩眼閃爍著淚花,舉起白歡的手:“兄弟,你是我親哥!!”
白歡一挑眉稍:“值不值得一頓飯?”
“兄弟,明天稻香園走起!”別說一頓飯了,葛覃恨不得給她兄弟獻上膝蓋。
就在剛纔,圓圓支支吾吾地說要她聊一聊,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要一刀兩斷的節奏,葛覃心如死灰的去了,如一個即將等待砍頭的死刑犯。
誰知,忽然峰迴路轉一夜桃花開,她家向來羞澀的圓圓,竟紅著臉與她表明了一盞茶的心意,最後還給了她一個日思月想的“葡萄”吃!
“葡萄”啊!!
那一刻,葛覃險些幸福的暈死過去,當即就蹬鼻子上臉連“嗑”了好多“葡萄”。
當聽到圓圓羞澀地說是白兄開解她時,葛覃火速來到王府,第一時間來向白兄謝恩。
白歡笑瞇瞇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多備點銀子。”
“您儘管提!”
這自是件喜大普奔的事,鬧了會後,葛覃也沒忘記問糟粕子事,因沒外人再加上氣不過,直白的不敬:“當朝陛下在發什麼神經?”
原以爲要對付的敵人只一個,怎知,又莫名其妙橫空出世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上的。
若不是範叔攔著,讓大家稍安勿躁,一切聽北泠的吩咐,早全部殺來王府了。
北泠淡淡道:“靜觀其變,這段時間少些來府。”
葛覃點點頭,在這檔口若被陛下發現繼暗影閣後又有個神兵閣出世,指不定要怎樣責上加責。
起身:“我走了,有事的話會讓丁哥來傳消息。”
十點,當白歡抱著貓狗準備入睡時,某白衣男子敲響臥房的門:“寶寶,這裡有一個可憐人求收留一下。”
白歡打開門一看,瞬間樂了:“呦,自備枕頭,你這個蹭睡人還挺有自覺性。”
環胸靠在門框上,彎著眼:“給一個求收留的理由。”
北泠拿著枕頭看看牀上的貓狗,認真道:“孩子還小,晚上離不開父母,且它們應要與父母共歡樂。”
白歡撲哧一笑:“行行行,一切爲了孩子,進來吧孩他爹。”
北泠接得從善如流:“好的,孩他娘。”
北北跟小白早睡著了,二人輕手輕腳地躺下,一人摟著一隻,白歡擼著北北,問道:“雨得下多久才能造成澇災?”
“且看風如何起了。”
隔天早朝,御賢親王纔剛失意,勒令不能進朝堂的第一天,就起了一場彈劾他的小型風暴。
從他十五歲誅之三個造反親王開始,此舉彈他狠辣無情,無心無情,亂造殺孽,配不上一國王爺之尊,應褫奪封號貶爲庶民。
到之後不留情面致各路貪官於死地,再到暗影閣舊事拿來重提,事無鉅細,細大不捐,芝麻大點的事都要被拿來做文章。
好似這個將鳳鳴送上強國之位的人,比一個三尸五鬼之徒還要惡劣萬倍。
皇帝一脈本不想火上澆油牽連王爺,怎知越閉口那羣奸臣越發膽大妄爲,楊毅帶頭忍無可忍地回擊,不多時雙方便吵如沸水。
北政只沉著臉轉動扳指,北鐸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時不時地擡眸看一下上位。
心裡嗤笑不已,原以爲廢物只是廢物,怎想還是個善妒愚蠢的廢物,根本不用他手,便將他此生最大敵人除去。
說來一夕峰迴路轉,還要靠廢物所賜。
彈劾風暴颳了一早上,根本沒議進去其他事,在北政忍無可忍地退朝暴呵聲,短暫地平靜下來。
曲沽幽帶著一身火氣來到他父親這,想求得幾句提點,卻被告知曲楓濡去了御賢親王府。
某座涼亭中檀香冉冉,亭外的雨水帶來的溼意,拂的香縷橫豎不成一條直線。
曲楓濡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淡笑道:“王爺,可是死路絕境了。”
北泠二指捏黑子,在石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須臾,在某個地方落子:“可不見得。”
曲楓濡左手拿茶盞,觀望一番棋局,一子落下再次將路堵死,話裡透著話:“兵敗如山倒,身無兵圍繞,王爺,死局了。”
北泠淡淡道:“曲公何以見得?”
曲楓濡豎起二指,緩緩指向掌握著全局命脈的一顆白子:“若不想辦法解老夫這顆子,王爺永陷困境,而這顆子可是至高無上,擁萬千兵馬。”
北泠淡淡道:“不必解,自有其他路可走。”
一旁的白歡聽得直打瞌睡,從上午宰葛兄時他倆就在下,到去茶樓聽了個曲兒回來,他倆還在下。
對於一個琴棋書畫樣樣廢的學渣來說,觀二人下棋頗有催眠之效。
即使無聊卻也保持著觀棋不語的良好品德,一直未開口。
直到黑子以身涉險落下兵行險招一子,瞬間將死路變爲活路,一子救全局。
曲楓濡笑了笑,起身拱手道:“接下來的棋已無需在下了,老夫告辭。”
送走曲公後,白歡纔打著哈欠道:“這是及格了?”
北泠淡笑道:“嗯,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