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一瞧，擺在地上的也不是吾原本的布鞋，而是一雙繡有金花的粉色繡花鞋。

“我原來的衣服和鞋子呢？”吾忽然有些發慌，連忙問道。

“那些不是你自個收起來的嗎？”老女人的眼珠轉了轉，面帶不悅地道：“白靈姑娘的記性也忒差了些，自己收的東西，還要我這個老媽子來幫你找嗎？”

“你剛剛叫我什麼？”吾終於注意到了她對吾的稱呼。

吾是叫小靈，不是白靈，就算是跟著小白姓，那也不對，小白姓淳，不姓白。

白靈這名字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白靈姑娘啊。”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旋即蹙眉道：“你姓白，單名一個靈字，這不是你昨天告訴我的嗎？”

“我昨天告訴你的？”吾愈加迷惑了。

“不是嗎？”她又蹙了蹙眉，用手指絞著絲帕，繪聲繪色道：

“昨天快要入夜的時候，你一個人進了咱們玉仙樓，我的姑娘們本來想趕你走，結果你說自己是來找事做的，還想要我收留你，我看你長得確實出挑，說得也誠懇，就答應了，還給了你一筆賣身錢，你不會一覺醒來就全忘了吧？”

“不，我……”吾正欲詢問更多的細節，她又開了口：“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是我的姑娘了，你得聽我的話，可別想著拿了錢就可以不認賬，我這裡有的是打手，你要是敢逃，老孃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她的語氣很兇，末了，還兇神惡煞地瞪了吾一眼。

吾是自己來這的？吾還說想在青樓做事？吾是這樣的妖嗎？

詭異，太詭異了！

此事處處都透著蹊蹺，仿若籠罩在雲霧裡，令吾有些暈頭轉向。

“咚咚！”

剛想重頭捋一遍思路，吾的思緒便被敲門聲斬斷了。

“媽媽，青公子已經等不及了，特意差我來催你們，你還是快點讓白靈拾掇一下，趕緊去伺候他吧！”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從門後探出頭來，急切道。

“好好好，你先回去穩住他，媽媽馬上就帶著白靈過去。”老女人一看到她，面色便柔和了不少，眉眼甚至帶上了笑意。

小姑娘乖巧地衝她笑了笑，就扭頭走了。

……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吾便被這個老女人強行帶到了一間華麗的大房間門前。

吾並非打不過她和那些心狠手辣的打手，只是不想暴露身份，畢竟青樓人多嘴雜，一旦暴露，會很麻煩。

爲了避免麻煩，吾忍了。

“萬分抱歉，青公子，先前白靈身體有些不適，小睡了片刻，讓您久等了。”老女人對著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年輕男人賠起了笑臉。

他便是青華辭，穿的也是綾羅綢緞，但不是大紅大綠的顏色，而是一身素白，而且身材偏瘦，五官端正，脣紅齒白，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像個翩翩公子，沒想到也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吾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中沒有絲毫好感，老女人卻一個勁地向吾使眼色，似是在說：“要是你不好好配合的話，就別想要原來的衣服和鞋子了。”

迫於無奈，吾只能訕訕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