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後面有車在追上來?!彼緳C忽然焦急的說道。
聽到司機的話,殷小沫頓時緊張起來,北堂司聞言卻只是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半天才看向殷小沫“那些保鏢以爲你被綁架了,要不要下車和他們解釋一下?”
“……”
就這樣被騙上車,是誰都會以爲綁架好不好!
殷小沫有時候真對北堂司這種想法感到哭笑不得!
他的行爲已經很惡劣了~連自己都被嚇到了!
而且要是讓跟著的這些保鏢知道,她是上了北堂司的車,然後告訴鳳變態,那可就完蛋了。
就現在鳳氏與北堂集團的針鋒相對的當下,鳳炎鳴要是知道了,北堂司竟然用這種手段騙自己上車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剛剛我誤傷了一個人,好像是那個帶頭的?!北碧盟緷M臉的無辜,這樣的表情,真是讓人無從責罵。
“帶頭的?”齊上?
誤傷?殷小沫趕緊看向北堂司,後者笑了笑,“他沒看到是我。”
如果被他看到,那他可真成了廢物了。
殷小沫疑惑的看了看北堂司,他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了?以前明明就只是花拳繡腿的好不好。
就在北堂司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司機開始將車開的緩慢下來,“少爺,要不要停下來等他們?”
“北堂司,先讓我自己下車好不好?!?
“加速?!膘o默了幾秒鐘,北堂司突然對著殷小沫的臉向司機說道。
他不會再給她機會,讓她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房車猛的加速,飛快的駛出去。
北堂司伸手按住她坐的輪椅,不讓她因爲車子的突然加速而搖晃。
殷小沫沉默的閉上眼睛,她知道北堂司一旦固執起來根本就沒人能攔得住。
但願這件事情不要變的那麼糟糕。
“我們要去哪?”殷小沫平靜的問道。
“去一個以前一直想要帶你去的地方。”北堂司的聲線很溫柔。
殷小沫沒有在問什麼,雙手一直緊緊的握在一起,心裡忐忑的要命。
“晚飯吃過了嗎?”北堂司溫柔的看這殷小沫,伸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你不能吃那些油膩的東西,我給你做點麪條好不好?”她的手指帶著異樣的溫暖。
面對這樣爲肉的北堂司,殷小沫覺得心跳又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然後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不用了,我不餓。”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北堂司的手一頓,有些難堪的問,“你現在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殷小沫用力攥緊了手,眼底酸澀的厲害,眼淚差點就留了出來。
但是她仍然要忍住。
每一次見到北堂司,她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對她來說,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討厭他?如果討厭他,她何必爲了他弄傷自己……
如果討厭他,她又怎麼會聽到他訂婚時那麼心痛……
他們之間,談不上討厭不討厭,只有錯過與錯過……
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殷小沫了,現在,什麼都已經變了。
“沫沫?!?
北堂司忽然低嘆一聲,直接把她擁進自己的懷抱中,純粹的擁抱,沒有一丁點
的佔有慾味。
殷小沫整個人的身體頓時僵住,身體也跟著緊繃起來,呼吸間全是他獨有的薄荷香。
“來吧,我抱你去沙發上坐坐?!?
很久,北堂司才鬆開她,想抱她去對面的沙發上坐著。
殷小沫擋住他的手,“不用了,我之前扭了一下腳,沒有什麼大礙,我自己走過去吧。”
他的懷抱對於她來說太熟悉,也太誘惑。
她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感情這樣發展下去,不能在讓自己陷進去……
北堂修的眉頭蹙起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她,沒再說什麼,攙扶著她從輪椅上站起來,然後看著她單腳跳了幾個小步便坐在沙發上,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
看來已經開出市區了。
北堂司究竟要帶自己去哪?
殷小沫擡眼望去,就看見北堂司朝一個玻璃櫃走去,在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糖罐遞向她的面前,“你說,什麼都已經變了,那你現在還喜歡吃糖嗎?”
北堂司手中的糖應該很昂貴,普通人看一眼都是奢望。
他從來不吃甜食,而她最喜歡的就是糖果,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
這個車上,隨時放著一個糖罐,難道是,“你未婚妻也喜歡吃糖嗎?”
殷小沫很困難的扯開一抹微笑,並沒有伸手去接。
北堂司的眸光隱隱浮動著什麼,沉默了許久才從喉嚨裡憋出一個單音節,“恩。”
殷小沫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
北堂司的伸出去的手並沒有收回來,仍就固執的在那裡舉著。
執著的厲害。
殷小沫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糖罐,拿出一個糖果放進嘴中。
齒頰間全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昂貴,有它昂貴的原因,的確甜而不膩,口齒留香。
“怎麼樣?好吃嗎?”北堂司見她吃下糖果,臉上浮現點點的笑容,坐在殷小沫的對面。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茶幾。
“恩。”殷小沫用力的點了點頭。
鳳心暖吃的東西很有品位。
聞言,北堂司笑的開心起來,嘴角笑容也開始變大,眉眼都跟著彎起來。
隨手也給自己撥了一個,裝作隨意的問道“你和鳳炎鳴認識多長時間了?”
殷小沫的眸光一滯。
沒想到北堂司會突然問道這個問題。
殷小沫下意識的咬了咬脣,從她和鳳炎鳴相遇的那天算起,“一個月左右?!?
纔不到一個月?那就是他剛剛回來的時候才認識的。
隨後撥起桌子上的橘子,微笑的繼續問,“他對你好嗎?”
鳳炎鳴對自己好嗎?
應該……很好吧~
雖然這個人,喜怒無常、性格多變,腹黑、陰險,但是對自己還是挺好的。
每一次當她遇到困難他都能夠及時出現。
她被冤枉入獄時,第一個趕來救她的也是他。
這樣應該就是很好。
“恩,應該很好吧?!币笮∧舆^他遞過來的橘子,酸甜的味道沖走嘴中原本的香甜味道。
“應該?”北堂司一下子抓住她話裡的關鍵,關切的問,“爲什麼是應該很好?”
“……”面對北堂
司的問題,殷小沫也不知道從和說起,怎麼解釋。
“那你們呢?她對你好嗎?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殷小沫趕緊轉移話題,可是剛剛問出口,就好後悔。
對面的北堂司眸光一暗,隨即淡聲道,“父親希望我們年前結婚,這樣可以讓北堂集團有時間喘氣。”
這麼快?
他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像老朋友一樣坐著聊天。
“那…於曼呢?”猶豫再三,殷小沫還是忍不住問道。
她一直沒有看見於曼的身影。不管當初他爲什麼不告而別,但是如今,這個男人並沒有和他們之間的任何人在一起,這一點還是讓殷小沫覺得有些惋惜。
他們之間猶如親人般的友情竟然這麼脆弱!
可是畢竟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關心她的。
“她…已經去逝了。”北堂司平靜的回答。
“去……逝?”殷小沫瞬間震驚的睜大眼睛。
去逝?怎麼會?明明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怎麼會突然去逝?
“2年前她突然得了一種癌癥,她不希望你們知道,就跑來求我,正好我在國外的一個朋友認識這方面的專家,所以聯繫幾次之後,我答應她隱瞞她的病情,帶她出國治療。本來想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但是……”聽著北堂司對於2年前突然不告而別的解釋,殷小沫整個人都處於震驚當中。
“後來她因病離逝,我纔回來?!北碧盟镜恼Z調平淡,好像說的根本就不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那…那你爲什麼一呆就是2年?你可以打電話聯繫我呀,或者EMS,微博,微信都可以,沒必要這麼徹底吧!”殷小沫有些語無倫次。
“我也被感染了?!?
“……”
不論殷小沫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糾結了2年的答案竟然是這個……
被男友背叛,被姐妹欺騙的那些痛,至今都無法忘記。
但是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兩年來,她不斷咒罵的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背叛、欺騙她,一直是自己誤會了他們~
這讓殷小沫一下子根本就接受不了。
“我也是前不久剛剛在痊癒,就馬上回來了,可是……”可是,你根本就不聽我的解釋,我們就這樣硬生生的分開。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隱瞞這麼重大的事情!”殷小沫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潸然而下。
腦中全都是自己與於曼相識相交的場景。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每天都在咒罵他們~咒罵他們。
從細小低泣到嚎啕大哭,殷小沫覺得,老天真是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寧願這兩個她深愛的人背叛自己,只要他們平平安安就好。
此刻,殷小沫感覺胸口悶悶的痛。
北堂司沒想到,殷小沫的情緒會突然失控,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沫沫……別哭,別哭!”除了這兩個字,北堂司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好久,安靜的車廂內,只剩下,殷小沫哭後的抽泣聲。
“沫沫,你不怪我了?”北堂司蹲在殷小沫的身側,小心翼翼的問。
怪?她怪誰?怪於曼隱藏病情嗎?怪北堂司愛屋及烏?還是怪自己太傻太愚蠢?
殷小沫沒有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