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過去了,昨晚又是*冬雨,醫院後花園裡的常青樹被洗刷的鬱鬱蔥蔥,天氣微涼。
夏海寧的情緒低落到了頂點,這十天她幫不上一點兒忙,她吃的很營養,但依然沒有養出奶.水來。月子也坐滿了,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在醫院呆的時間越長,她就越難捨。
她沒有什麼行李可收,身上穿的用的都是薛家買的,帶上病房的門,來到九樓,隔著玻璃窗靜靜的看了會兒保溫箱,隱隱可以看見小傢伙似乎在蹬腿。彥彥拿著一本漫畫書趴在保溫箱邊,小嘴一張一合,貌似學著她的樣子在給保溫箱裡的伊寧講故事。很美好,很暖心的畫面。伊寧還是沒長好,小臉依然那麼皺那麼醜,但彥彥卻很寶貝她,這樣就夠了。
夏海寧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轉身差點與**撞上:“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擺擺手,推開門見她沒有跟進去的意思,好奇的問:“你不進去?”
“不了。”夏海寧左右看了看:“阿姨去哪兒了?”
“夫人在9o8病房,薛董事長昨晚住院了,你不知道嗎?”**的神色有些怪異:“我該忙了。”
“啊?哦。”夏海寧有些不安,來到醫院後,就那天早上見過薛衍之,從姜華豔隻字片語中得知,薛家公司出現了一些狀況。薛衍之和薛世傑兩父子一直很忙,薛衍之天南地北的飛。
出於禮貌,離開要給人家道聲別。
&nb8房,門虛掩著,夏海寧正準備擡手敲門,從門縫中看清裡面的場景。
薛世傑靠在沙發上,一臉怒容,薛衍之站在對面,看不見他的神色,夏母坐在一旁抹眼淚,氣氛非常僵。
“訂明天的機票,把玉瑤接回來。今年的這場金融危機整垮的集團不在少數。我已經和蕭瑞談過了,天宇和錦瑞合資,今晚你岳父辦這個酒會,就是爲了我們薛氏集團融資的事情,你代表我去一下。”
“從目前情況來看,此次危機對公司的影響並不大。”薛衍之低沉的開口,隻字不提蕭玉瑤:“至於新項目的開發,我做了整體改動,已經停止運作了。您身體不好,就交給我來打理公司,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什麼?”薛世傑靠在沙發上的身子驟然坐直,老臉上的肉直哆嗦:“你個混小子,那可是全公司整整三年的付出……咳咳咳咳……”
“世傑,你不要激動,兒子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姜華豔立馬端過一杯茶遞給他,急忙幫他拍背順氣,回頭皺著眉頭瞪了薛衍之一眼。
“你要送那丫頭讀書,我就不跟你浪費口水了,我和你媽也認了,你現在馬上給我把玉瑤接回來!我還沒死,這個家,這個公司,還輪不到你胡來!”
兩父子劍拔弩張,似乎感情並不好。
“爸。”薛衍之沒有情緒的喚了聲:“我跟玉瑤分開或者同一屋檐下,其實沒什麼區別,她不適合給彥彥和伊寧當母親。”
薛世傑氣的不停的咳嗽:“咳咳……你打算這樣耗多久?給我一個準數。”
“根據她對彥彥和夏海寧造成的傷害來看,她屬於幻想癥比較嚴重的患者。”薛衍之一字一頓的說:“只要她還是薛少奶奶,我就請最好的法國專家,在法國幫她治療一輩子。”
薛衍之最後一個字說完,薛世傑脫手就把手中的白色瓷杯蓋子砸了過去:“混賬東西!咳咳……”
薛衍之不避不讓,杯蓋搜的一下砸在了他臉上,然後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衍之!”姜華豔驚叫一聲,站起來就撲了過去,手忙腳亂的掏出手絹往他臉上捂:“你爸爸正在氣頭上,你怎麼不避一下呢?**……**!快,施陽呢?”
夏海寧伸手捂住了嘴巴,壓下驚叫聲,被嚇得呆在了門口,她只看得見薛衍之的側面,他的身形半分未動,他的側臉從額頭流下了一行血跡。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進去告別的時候,或許,這種關係用不著告別吧!下飛機那天,從燕希文他們的言談間,她知道,這次薛家公司遇到的麻煩,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她不能趟薛家和蕭家這趟渾水。必須馬上離開。
她身無分文,馬上離開這座城市是不可能的,急匆匆的走出醫院大門,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還好身份證隨時揣在兜裡。要離開這裡,只能打幾個月工了。
大街上車來車往,一如既往的吵雜,昨晚*綿綿細雨,此時,太陽高掛,空氣中有股泥土的腥味兒,道路兩旁的花池裡桔花和四季海棠開的正豔。
夏海寧立在公交車站臺旁,揚著頭,看著站牌上的指使,尋找自己的去向。
一輛銀白色‘路虎-神行者2代’突然停在了站臺邊,駕座上的男人摘下墨鏡,盯著女孩的背影愣了下。
她看上去瘦小又孤獨,就像遺落凡間的精靈。上身穿今年最流行的冬季韓版時尚淑女ol修身氣質小西裝,下.面一條百褶套裙,全身可愛的淡粉色,配上一雙不染纖塵的白色皮鞋。
盯著女孩的這身打扮,車內的施躍,眉頭微微皺了下,清楚的記得衍之在選這身衣服時,眼裡不自覺流露的柔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彥彥和他自己的衣服,他都從來沒有那麼用心的親自去挑選過。
夏海寧正伸著食指數著到某一站有多少站路,心裡估摸著要走多久,突然身後‘滴滴’兩聲喇叭響,嚇得她手指一縮,急忙回頭。
身後的豪車,車窗緩緩降下來,一張陽光十足的笑臉出現在眼前,施躍衝她眨眨眼:“乖徒兒,要搭我的順風車嗎?”
“施躍!”夏海寧有些驚訝,不是驚訝在路上能遇到他,而是驚訝於他的打扮,好像每次見到他都不同,第一次見他,是一頭**的頭髮,打著髮蠟,一根根立起來,看上去狂野不羈,除了教她畫畫的那段時間是這個裝束外,前不久在機場見到他,左耳朵戴著三個耳釘,頭髮倒是變黑了,但是不規矩,凌亂有型,配著時尚的休閒男裝,看上去非常灑脫,此時的他是一頭不太短的紅髮,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看上去神采飛揚,個性張揚的讓人有點兒窒息。這是夏海寧見到的染紅髮最好看的人。
“你……你怎麼總是變來變去的。你是孫猴子嗎?”夏海寧指著他的頭髮,憋著幾分笑意調侃。
“孫猴子?”施躍忍俊不禁的眼角抽了下,趴在了車窗上:“孫猴子可沒有徒兒啊,只有師弟,小八戒,這是要去哪兒啊?”
夏海寧不生氣倒也不客氣,走向了他的車,自己動手拉開了車門:“還能去哪兒啊?當然是去西天取經啦。”
“沒有具體地方?往前走就行?”施躍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幫她繫好安全帶,丟了包薯片給她:“圓圓上次買的。”
“謝謝!離這裡足夠遠就行。”夏海寧垂下眼簾盯著薯片說:“如果你不忙,把我送到下一個城市更好,或者更遠一些。”
一說起圓圓,突然想起沒給人家道別,急忙說:“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忘了給圓圓道別。”
施躍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給衍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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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寧的心口不可抑制的一跳,爲了掩飾心慌和各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把薯片包裝刺啦一聲撕開,硬著頭皮生氣的說:“我幹嘛要跟他道別?他坑蒙拐騙了我的戶口薄,東西我還沒要到手呢。哪有**著人家報恩的?你說對不對?”
施躍僵硬的笑了下,把手機遞給她:“嗯,說的沒錯。衍之那傢伙就是太壞了。跟我去旅遊怎麼樣?管吃管住,你只管玩兒就行。”
“不去!”幾乎想都沒想。
“這麼幹脆?”施躍皺著眉頭,故作一副受傷的表情瞥著她:“不是答應過我,卸下包袱讓我養了試試的嗎?”
“有這事兒嗎?”夏海寧白了他一眼,低頭翻找吉圓圓的電話號碼。她一點兒都不喜歡跟這些人套近乎,眼下情況所**,她必須得厚著臉皮,賴他的免費車。
翻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吉圓圓的電話號碼,有些急了:“施躍,你沒有存圓圓的號碼嗎?”
“那個小魔頭,我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會存她的號碼啊?這不是找麻煩麼?”施躍打轉方向盤往機場的方向行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剎住車,一拍額頭:“你的戶口薄在衍之手上啊?”
夏海寧崩潰的把手機往車窗前一丟:“是啊。你有辦法幫我拿到手嗎?”
“沒辦法。”這句話說得很禿廢:“我說傻丫頭,你怎麼把戶口薄那麼重要的東西被他騙去了呢?”
夏海寧狠狠地捏著手裡的薯片,幾乎咬牙切齒:“他欺騙了我們村長和鎮.長的感情,他拿錢砸了我們一個鎮,我的戶口薄就莫名其妙的到了他手上。”
“真不要臉啊!”施躍附和著,再次閃過一抹深沉的神色,正準備發動車改方向,手機響起。抓過手機瞄了眼來電號碼,幾分無奈的按下接聽鍵。
“喂。”
“施少,薛總說,麻煩你帶夏小姐去散散心,晚上送回來,過了年學校就要報名了,她的入學申請已經交上去了。”
施躍呼了口氣,痞痞的語氣說:“我說你們薛總是不是瘋了啊?叫他好好解決公司的事情和家庭矛盾吧,海寧暫時由我照顧,我也可以送她上學,都是哥們兒叫他別客氣。”
“呃……薛總手上有夏小姐的撫養權,暫時是她的法定監護人。”特助小陳的語氣有些彆扭。
“什麼啊?”施躍驟然提高音量,轉頭使勁盯著海寧,幾乎崩潰的語氣:“撫養權?”
“是的,她們村村長親自把她交到薛總手上的。”
“什麼關係的監……監護人?”施躍差點閃了舌頭。
“當然是兄長啦。夫人已經認了夏小姐半個女兒了。”完,‘滴滴’按了兩聲喇叭:“我跟著你們好累啊,公司還有好多事兒沒完成呢,夏小姐身上的每一顆釦子都有定位儀。小孩子不講道理情有可原,你不會也跟著瞎鬧吧?”
施躍閉眼使勁呼氣,用力的捏著手機,暴吼:“薛衍之,真特麼*啊!利用完小丫頭,這還想囚禁人家不成?你帶個話給他,明天局子裡見。”
“呃……公.安.局.長是他舅舅。”小陳小聲提醒。
施躍:“…………”
夏海寧幾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內容,看施躍無能爲力的表情,知道這是被跟蹤了,難道一出醫院就有人跟著她了?
施躍掛了電話,揉著眉心轉頭面向她:“小八戒,本來準備帶你私.奔的,看來是走不了了,你現在是離家出走啊,估計薛衍之還會搞一個,施躍拐賣人口,讓我去局子裡陪他舅舅喝兩天茶啊。”
夏海寧氣的乾瞪眼:“施躍,麻煩你把我送到地鐵站吧。”
施躍瞥著她的一身行頭,想了下,發動了車:“我建議先去施陽家,把你這身衣服換一下,你的戶口我幫你想辦法………不過,不一定能弄到手。”
夏海寧只覺得很生氣,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腿長在自己身上,誰還能左右誰?
“施躍,我要下車。”
“下車?靠你兩條腿能走哪兒去?”
夏海寧急了,幾下解開安全帶,氣哼哼的吼:“你不停車,我就跳車了。”
&nbk,我馬上停車,你乖一點,快把安全帶繫上。”施躍剛剛加快車速想甩掉後面的尾巴,見她把安全帶解了,急忙減了速,往路邊靠。
夏海寧下車大搖大擺的走,施躍車速開的很慢,跟在她一旁:“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去找工作。你不要跟著我了,我們不是一個生活層次的人。”夏海寧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爬上了人行天橋,往馬路另一邊穿去。
“喂,丫頭,你去哪兒?等等我。”施躍暗叫不妙,從這邊穿到馬路對面差不多有一站路,馬路中間用花臺隔住了,穿.插過去是不可能。逆行去追也有半站路才能穿到對面馬路上去。索性丟了車,也上了人行天橋。等他上天橋的時候,哪還有人?
“外賣丫頭,果然腿腳利索啊。”施躍無語的擡頭看天,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惆悵的些什麼?貌似這個丫頭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
夏海寧兩年來送外賣的經驗,不管怎麼穿.插在大街小巷,都不會迷失方向感,成功的甩了施躍後,順著公交車道直走。
太陽下,身上的水晶衣釦很刺眼睛,夏海寧突然眼前一亮,抓起外套上的扣子仔細研究起來,放在嘴裡用牙咬,然後用指甲刮,質地堅硬無比。
不會是鑽石做的扣子吧?
這樣一想,眼睛開始四處尋找金銀首飾回收店。
……
巨大的火車站候車廳,可謂是人山人海,快過年了,好多打工的人,大包小包的馱著,趕著回家過年。熟人三五個一堆,嘻嘻哈哈的交談著,雖然擁擠吵雜,空氣也不太好聞(一股臭腳丫味夾雜著泡麪味兒)卻充滿一種說不出的返鄉喜悅感。
突然廣播響起:“夏海寧小姐請注意,您的家人在檢票廳右廳等您,夏海寧小姐請注意,您的家人在檢票廳右廳等您,您的車票序號w2528558開往臨市的車票已被取消,您的車票,序號w2528588開往臨市的車票已被取消,詳細情況請聯繫您的家人諮詢。”
坐在最角落的一個瘦小身影僵了下,拉高了白色的圍巾,遮住了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
廣播連續播放,每隔三分鐘播一次,使得吵雜的候車廳更加吵雜起來
“怎麼回事?夏海寧誰啊?”
“估計是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家人在找呢。”
“嗯,現在的孩子,太叛逆了。”
就在廣播第nn次響起時,窩在角落裡的瘦小個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扯掉圍巾,整張臉都被怒氣憋得通紅,大步流星的穿過人羣,往檢票廳右廳尋去。
幾個身穿**的檢票員一見門口來人,立馬對裡面來回踱步的男人稟報:“夏小姐來了。”
夏海寧一進去就先發制人,怒瞪著西裝革履額頭貼了個創口貼的某人:“薛衍之,你瘋了!”
“是有個人太不聽話了。身無分文的到處跑,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辦呢?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薛衍之一貫的把她當小孩子的調調。
“誰稀罕你的擔心,你是………”(誰啊)沒說出來。就被他嗆聲了。
“彥彥和伊寧也會擔心你啊。”薛衍之臉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容,朝她走了過去,包住了她的手:“凍壞了吧?這麼涼。過幾天就是十八歲生日了,要是感冒了,就不好玩兒了。”
十八歲生日
她活了十八年從來沒過過生日,家窮加上自己的身世,從小父母幾乎沒提過她的生日,生日那天,母親只會默不作聲的給她的飯菜裡多加兩顆雞蛋,第一次從一個人口中聽見自己快要過生日了,心裡卻是這麼的酸。
夏海寧擡眼看著他,眼前的這個人豐姿挺拔,舉手投足間有點漫不經心的傲慢味道,可同時又溫柔並存,還帶著點兒小捉弄。或許他是像吉圓圓說的那樣,很會算計人心,手段深沉,可是在她面前,他總是有點笑容,從未對她展現過那些涼薄的一面。
他額頭受傷了,應該很疼吧。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說不喜歡,是假的。然而,她卻不能放任自己喜歡他。攥著拳頭對著他怒吼:“薛先生,你不覺得現在事情變得很麻煩了嗎?請你不要再煩我了,如果我的戶口薄你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當紀念好了。”
薛衍之擡手撫摸著額頭的創口貼,一旁的幾個檢票員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他放下手,微微一笑:“小朋友,我好像告訴過你,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更不喜歡欠女人的。”
聽他這樣一說,夏海寧沒來由的更氣更堵心了,盯著他墨黑的眼,學著酒吧裡的風.塵.女子灑脫的一笑:“薛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自願做了件善事而已,您並沒有欠我什麼啊,再說,您長的這麼漂亮,吃虧的好像是您吧………”
他打斷了她的話,眼神變得有些嚴肅:“海寧。一枝草一點露,每個生命都是上帝最美好的寶貝。你也不例外。”
這種眼神下,她頓失對視的勇氣,周圍一片死寂。
在她恍恍惚惚間,聽見他停頓片刻的後的聲音,語氣仍是冷靜:“去上學吧,我做家教的能力還是有的,現在,你還小,還什麼都不懂,等你學業有成,有足夠的能力照顧自己的時候………伊寧,你可以帶走。”
不知過了多久,夏海寧終於緩緩擡起頭,看著他燈光下好看的眉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放平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薛衍之的眼神變得深邃的不可琢磨:“至今爲止,我說的每句話,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頓了下,輕聲說:“當然,除了我的婚姻外。”
夏海寧的腦袋嗡的一聲,陷入一片空白。她無法拒絕他給的福利,不管從那個角度講,都是自己喜歡的,比如讀書,比如變得有能力養活自己和伊寧。
“回去加件衣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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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無聲的妥協了,徹底妥協了。
被他的衣服裹著,走出火車站,司機小跑著爲他們打開車門。
車上很安靜,夏海寧覺得自己真的很丟臉變得越來越沒有原則性了,把他的西裝拉的很高,幾乎把頭都埋在了裡面,窩在一角閉眼假寐,自從跟這個男人認識以後,她的原則就變成跳水大甩賣了。
耳邊似乎有輕笑聲,然後她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籠罩了:“回去還長,你可以小睡半個小時,待會醒了,有驚喜送給你。”
埋在他的衣襟裡,鼻尖有淡淡的醺意,隔著薄薄的布料,可以感受到薛衍之胸膛的溫度,就像他整個人,溫和得恰到好處。溫和的讓人留戀,夏海寧已經很久沒有離他這麼近了,有股什麼東西直往心口鑽,越裝越滿,這種滿滿的感覺越明顯,越是膽怯,就越不敢離得太近。
使勁掙扎兩下沒能從他懷裡掙脫,睜大眼睛怒瞪著他,已經成了她無言的對抗模式了。
薛衍之輕笑一下,擡手覆蓋住她的眼睛,聲音柔的不像話,帶著一貫誘.哄的味道:“寧寧乖,睡一會兒吧,嗯?”
夏海寧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考慮到車裡還有個司機,所以她咬牙忍了。
誤闖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