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豪不急不忙繼續(xù)凝煉四重天的真氣,就算剛才殺方文沒有什么消耗,他也要將戰(zhàn)斗狀態(tài)保持在巔峰。那鄧云天肯定不如方文好對付,身為妄生宗主的親傳大弟子,他身上肯定有不少厲害的玩意,莫子豪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半個多時辰后,經(jīng)過幾周天的吐納,莫子豪氣海內(nèi)發(fā)虛的真氣開始有了凝實的跡象,這才脫離了第二聚藥性的影響穩(wěn)定在四重天修為。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鐺鐺……”。
莫子豪收功起身心中暗想,這鄧云天膽子還真大,就敢直接這樣引我出去,倒要看看他以什么理由讓我離開迎客莊。心中大定的莫子豪打開房門,卻沒想到外面是另一個人。
“大掌柜?”莫子豪微微一愣,藍守恒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不對,這不是早上見過的藍守恒!莫子豪的靈魂氣息在須彌界的增幅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大掌柜是冒牌貨。
“打擾善先生休息了,鄙人是來請您上宗門的。”假藍守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看穿了,還保持著謙卑的笑容,言行和白天莫子豪所見過的大掌柜一模一樣。
“噢?大掌柜不是說回春道宗封門閉戶了嗎,藍老爺子怎么知道善某想見他的?”莫子豪奇怪問道,心中暗笑:這鄧云天可真是個人才啊,易容化妝就不用說了,竟然連聲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幸好我有須彌界和紅靈雙重保險。
是的,就連紅靈也發(fā)現(xiàn)假藍守恒是鄧云天裝扮,別忘了它還具備紅斑靈蟒的靈魂辨別能力,這種能力早就疊加在了同樣以靈魂為最的通靈犬身軀上。鄧云天哪能想只是第一眼就暴露了,他還面不改色的圓謊。
“今天無意碰到下山采購的宗門弟子,鄙人就讓他給宗主帶話,說善先生您有要事面談。這不,宗主下令讓鄙人來接您上山,因為三長老大喪的緣故,宗主他老人家不便下山,還請善先生諒解。”
這謊圓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莫子豪早就看穿他,還真被這種謊話欺騙了。如今該怎么辦呢……將計就計吧,莫子豪心中已經(jīng)有了整套計劃,看看接下來的時間里,到底誰被誰陰死!
“那就有勞了,請大掌柜帶路。”莫子豪客氣回應(yīng)道。
兩人并肩而行走出天字號客房區(qū),一路遇見的小伙計見著他們立刻躬身低頭,心中還在想:大掌柜不是去柳州城了嗎,怎么又回到山莊了。
鄧云天的心情并不平靜,他正是抓住藍守恒不在的時機冒充,就怕莊子上的人把他拆穿,畢竟這些人都知道大掌柜去了哪里。幸好大掌柜的身份高貴,這些人就算有疑問也不敢發(fā)出。這一路有驚無險,兩人走出了迎客莊的大門。
可是鄧云天的心還沒放下,兩人剛剛上馬,莫子豪一句話差點讓他從馬上掉下來。
“大掌柜,你的臉色怎么微微泛黃?”
“呃……鄙人最近抱恙,身體偶有不適。”
鄧云天瞬間編好借口,心中卻是暗罵:這善流的眼睛也太毒了吧,易容術(shù)唯一的破綻都能看清楚。
也怨不得他如此腹誹莫子豪,易容術(shù)不論多么精妙,都不可能完全模仿到膚色,這種細微的差別幾乎就看不出來,然而莫子豪卻看出來了。看著善流臉上的迷惑,不等對方發(fā)出疑問,鄧云天繼續(xù)圓謊。
“因為三長老大喪,所以道宗里的道醫(yī)沒時間為我診斷,鄙人也就拖著了。”
“哦……這樣啊,善某略微精通醫(yī)道,為你看看如何?”
莫子豪略微沉吟開口說道,上山的路途還很長,提出這樣的要求正常情況下是不好拒絕的。中域誰人不知善先生的醫(yī)術(shù)精湛,單挑道醫(yī)院兩大巨頭,手底下沒點真材實料怎么行。可他還自稱“略微精通”,如果“藍守恒”拒絕的話……是不是你仗著背靠回春道宗,不把善先生放眼里?
要在以往誰背這個罪名都和鄧云天沒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不行,他的言行稍有不慎就會暴露,于是笑道:“那就有勞善先生了,鄙人能得到善先生的診斷深感榮幸。”
莫子豪微微一笑接受了這個馬屁,然入雙目凝視鄧云天的臉色,甚至駕著馬繞對方走了一圈。鄧云天被看的心中發(fā)毛,該不會是讓善流看穿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莫子豪仍然在看,而且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就在鄧云天心中發(fā)虛,忍不住先下手為強時,卻見善先生抹掉臉頰的汗水,顯得“從不把脈”的診斷術(shù)非常消耗精神。
“大掌柜這隱疾有斷時間了吧,晚上休息的時候,是不是偶爾感覺到胸悶?”莫子豪開口問道。
“是啊,有何說法嗎?”鄧云天臉上一驚,心中也是暗道:善流從不把脈之名果然不虛,只是圍著看了一圈,竟然說出我最近身體的不適,真是太厲害了!
“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再拖下去……大掌柜,恐怕你這輩子只能在床板上度過了。”莫子豪臉上滿是慶幸,說出來的話讓鄧云天臉色大變。
竟然如此嚴重,我還沒有重視,鄧云天暗暗慶幸碰到的是善流,否則他還真不會在意這偶爾的胸悶。
“請善先生指教!”鄧云天的面色鄭重,表現(xiàn)出來的佩服之情不假,就算如此……也不影響他陰殺善流的決定,誰讓你善流有可能知道妄生門的秘密呢。
“香貍?cè)鈱`魂修煉有益,卻萬萬不可多食,其中有著潛伏期較長的毒素,積累到某個程度就會爆發(fā)。”莫子豪又擦掉臉頰上細微的汗珠,面色也微微表現(xiàn)出疲憊。
鄧云天更是心中大驚,善流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出!妄生門上下全是巧匠,巧匠最為注重的就是靈魂修煉,否則怎么可設(shè)置出精密的機關(guān)呢。食用香貍?cè)馐峭T靈魂修煉秘法,只有宗主親傳弟子知道。
難道他認出我了?鄧云天心中不安,不過看到善流略顯疲憊的樣子,他才微微放心。顯然,“從不把脈”的能力消耗精神,雖然他之前和善流見過好幾面,而且還搞的極不和諧,善流怎么可能以“從不把脈”來觀察他呢。
鄧云天是妙手上品巧匠不假,靈魂力較普通人強了不只一星半點,但是在莫子豪和紅靈面前……就不夠看了,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級數(shù)上。
“還請善先生賜教。”鄧云天說道,這句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無非就是請善先生給他開方子。否則把善流干掉后,誰給他開方子呢?他還想看看,一會善流死的時候是如何表情呢。
“消除香貍?cè)獾亩舅夭浑y,只要每晚就寢前服用雨花露就行了。善某這里剛好有一瓶,就送給大掌柜吧。”莫子豪淡淡一笑,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瓶隨手遞出。
“那就多謝善先生了,等您見完宗主,鄙人在迎客莊好好招待您,以報答診病之恩。”鄧云天稍稍猶豫就接過玉瓶,還打開聞了一下,撲鼻的清香讓他精神稍稍振奮,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哈哈……大掌柜客氣了。”莫子豪哈哈一笑表現(xiàn)的極為豪爽,鄧云天也不懷疑他,善流想見藍澤旭,自然要和回春道的人搞好關(guān)系。
“咦?善先生您?”鄧云天突然發(fā)現(xiàn)莫子豪的真氣正在運轉(zhuǎn),心中立刻產(chǎn)生警惕。
“呵呵,家族里的修煉之法,一到夜晚就要修煉。”莫子豪淡淡一笑,只有他知道運轉(zhuǎn)真氣是在干什么。
鄧云天便點點頭不再懷疑,記得昨天晚上善流也是運轉(zhuǎn)真氣修煉了很長時間呢。
看著鄧云天把玉瓶裝入懷里,莫子豪不高興才怪,什么狗屁胸悶?zāi)嵌际撬a出來的。鄧云天身為妄生門親傳弟子,修煉的武道肯定是宗門之“詭道”,只闡一個武靈“詭異”。而莫子豪恰恰知道,修煉這種武道在七八重天煉氣境的時候,晚上休息偶爾出現(xiàn)胸悶的癥狀,再也正常不過了。
至于香貍?cè)狻雍朗菦]有本事從鄧云天的氣息談吐中聞出味道來,這是通靈犬形態(tài)下的紅靈嗅聞到的。小家伙雖然不會說人類的語言,卻能以靈魂和莫子豪勾通,將想要說的內(nèi)容形成圖像。香貍可不是妄生門專用秘法,紅靈的本能也是以香貍修煉靈魂。
兩人一路虛偽的談笑,很快就上到了松山中部,距回春道宗還有一半的路程呢,鄧云天就把莫子豪帶到另外一條路上去了,同時也準備好了說辭。
“特殊時期,外人是不能進入道宗的,所以宗主在他清修的地方等您。”
“理解。”
莫子豪并不生氣,越大的宗門臭規(guī)矩也越多,鄧云天的謊言毫無破綻,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較真。
叉路不太好走,全是高低不平的羊腸小道,從路上的雜草就能看出,這里很少有人行走。這也正常,宗主清修的地方當然不會有太多人來,否則……那還叫清修嗎?
兩人下馬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一間精致的木舍前。莫子豪看著眼前別致的房舍心中暗嘆:真難為鄧云天了,為了陰死我布置出這樣的局來。
“啟稟宗主,善先生到了。”鄧云天裝模作樣上前敲敲門說道。
“快請善先生進來。”房間里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莫子豪暗暗搖頭,如果換個人來絕對被鄧云天陰死了,那個木舍里根本沒有人!妄生道巧匠手藝的確驚人,絕對不是莫子豪這名道醫(yī)能意想到的。
“善先生,請。”鄧云天微微躬身,心中卻是暗暗冷笑,只要你打開房門,就會看到驚喜的……
“謝謝大掌柜了。”莫子豪拱拱手向木舍的門走去,心中也在暗笑,只要我引爆玉瓶……驚喜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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