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是生是死

詭魔並非沒有弱點，只要一個時辰內不吞噬鮮活的心臟，武靈就會跟隨靈魂一起破滅。可在場衆人顯然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如非受困於九陰大陣，他們肯定是有多遠就逃多遠。

不到最後一刻莫子豪絕對不會放棄，詭魔肆虐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細心觀察，試圖找出其它弱點予以致命打擊。可是越看心中就越是沒底，奔放的詭魔太強悍了，直接頂著那些妄生道弟子垂死掙扎的攻擊，硬把活生生的人扯成碎片。

僅從身體的防禦性上來看，被殺死的人給它完全造不成任何傷害，到最後場內就剩下四名化虛境武者，還有那修爲最高的白鬍子老頭。大概知道從莫子豪手裡得不到任何東西，那老頭就配合剩下的武師抵抗詭魔。

白鬍子老頭是外門長老，因其選擇淬鍊武體修武功之道不能學習巧匠技藝，因而擔負守護宗門之責，在妄生門的地位不高戰鬥力卻不弱。當他加入戰團時，才稍稍阻止了詭魔的攻勢，也讓剩下的四名武師微微鬆口氣。

這是莫子豪第一次見化虛境武師的混戰，這些人全都選擇淬鍊武體之道，在默契配合下展開的攻擊拳拳到肉，相比武法更加猛烈和直觀，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詭魔被打的連連後退，連一顆心臟都撈不到，頓時發出惱怒的咆哮。

“吼……”詭魔頂著白鬍子老頭的攻擊，根本不管自己的後背被爪技拉出五道血淋淋的大口子，一把抓住其中一個武者打向面門的拳頭，只聽“嚓”的一聲，那名武者的胳膊就被生生撕下。

“啊……”傷者發出疼痛且又驚恐的尖叫聲，失去任何反抗力的他被詭魔摟住脖子，布面鱗甲的額頭直接撞爛他的腦袋，尖叫聲啞然而止。隨後詭魔直接將爪子***屍體胸膛，掏出那顆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臟……

“呯！”的一聲大爆，那名***掉的武師儲物空間內的東西全都散落在地上，其中不乏金銀財物之類的東西。然而沒人撿也沒人看，命都不保誰還會再意這些身外之物。

“六長老，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我們全都得死！”那三名武者齊齊後退，其中一名向白鬍子老頭大聲喊道。剩下還活著的都是精英，就算面臨絕境也保持鎮定，如果不是詭魔的出現，莫子豪面對他們肯定十死無生。

“十二個武徒五個武師，這妄生道還真看得起我，派這麼多人來對付我……”莫子豪冷冷觀望戰局，詭魔殺死每一名妄生門徒的攻擊方式和習性全都落在眼中，面對這種敵人再靈活的腦袋都不管用，詭魔的攻擊直接有效且充滿血腥和暴力。

莫子豪暗暗思量，以現有的實力和裝備怎麼對付詭魔……漸漸的，他想到一個同樣直接有效的方法，可是必須確定詭魔的攻勢不會有所改變，就一直這樣暴虐下去。或許，只有白鬍子老頭才試出它的底線吧，莫子豪做好準備，當妄生道弟子全滅之後就是他出手之時。

“你們想辦法拖住詭魔攻擊，剩下的就交給我來搞定！”白鬍子老頭滿身全是飛濺而來的鮮血，此時他有點後悔當初爲什麼選擇修煉武功，如果走武法之道便有機會學習巧匠技藝，也有機會進入內門接觸到武法碎心種魔。

是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肯定也會化身詭魔，相比段水流一重天實力，五重天的他還能略微保留一點記憶，不管那一個時辰的苛刻要求，至少有了自保能力，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三名武者聽從指示撩撥起詭魔的注意力，連打帶逃將其引開留給白鬍子老頭準備時間。當他和詭魔之間達到三十多米的極限時，就吞下一粒丹藥閉目運功臉色突然漲紅起來，同時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噗……”白鬍子老頭突然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霧在空氣中成形並沒有散落，彷彿擁有生命一樣蠕動起來。一道更加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但凡嗅聞到的人都會有種嘔吐的感覺。

“精血丹？！”莫子豪立刻認出白鬍子老頭吞服的丹藥，這是一種人級上品丹藥，其主要功用就是提升服用者的實力等級。像白鬍子老頭五重天境界可以提升兩級，別看實力增長兇猛後遺癥也很強，當精血力量散去之後，服用者就會連掉三級十年之內都別想再次晉級。

這就是精血丹爲什麼只被評定爲人級上品，與其名稱只錯一字的精元丹也有暫時提升等級的藥效，因爲藥效過後只有幾天的衰弱期，所以就被評定爲地級下品。兩種丹藥色香味都差不多，如非專業人士是不可能辨別出來的。

那團精氣血霧的出現刺激到了詭魔，人們清楚看到它腥紅雙眼中的興奮與狂熱，如此上好的精血正是來自於心臟，再經過精血丹的催發，就成爲詭魔最喜歡的食物。於是它就不再理會身邊挑撥的三人，直接撲向白鬍子老頭。

“攔住它！”白鬍子老頭大驚失色，精氣血霧中的藥效還未完全催發，如果這個時候被搶走，那可真是白白便宜詭魔了。偏偏藥效催發必須暴露在空氣中才能進行，否則他早在肚子裡完成，也不用讓人堵著詭魔了。

三名妄生門徒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一旦讓詭魔得逞他們也不過是個早死晚死的區別，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唄。三人齊齊爆發最強殺招，將詭魔的身體硬生生打退兩步，可惜他們之中修爲最高不過三重天，最強攻擊落在詭魔身上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在精氣血霧的吸引之下，暴虐的詭魔難得沒有生氣，根本不管三人撓癢癢般的攻擊，又向白鬍子老頭撲去。於是三人只能再次聯手將它打退，如此反覆兩三回，終於把詭魔惹惱了。

“吼……”

當他們習慣的攻擊落在詭魔身上時，後者強勢頂上，在連連三道“咔嚓”聲中，三人的胳膊直接被詭魔撞斷。還沒等他們尖叫，詭魔右爪橫掃……三顆腦袋就飛了起來。

“呯……呯……呯……”在鮮血的飆升中，三名武師的儲物空間大爆，零零碎碎的東西滿地都是。莫子豪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管地上的東西，而是牢牢記住詭魔性情轉變，也會改變攻擊方式，就連三顆鮮活的心臟都沒有掏取，它再次撲向白鬍子老頭。

三人爭取到了充足的時間，當他們齊齊喪命之時，那蠕動的精氣血霧已經全部覆蓋在了白鬍子老頭身上。於是……那副原本瘦小的身軀都然漲起來，飽滿強硬的肌肉充滿力量感，白鬍子老頭的實力瞬間飆升到七重天，並且武體也比以往強悍很多。

“吼吼吼……”失去精氣血霧，暴怒的詭魔連吼三聲，前進的腳步踏著地面轟轟作響，雙爪撕向白鬍子老頭雙肩，只要被捏中絕對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哼！”白鬍子老頭雙臂一張撥開詭魔雙臂，在相交之時他的胳膊傳來劇烈痛楚，隨之悶哼一聲強忍疼痛，雙臂滑落雙掌狠狠***詭魔的胸膛，卻被堅硬的肋骨阻擋未能破開腹腔。

詭魔暴怒之下眼眸腥紅的幾乎滴出血來，它也效仿對手的攻擊，雙掌輕易***白鬍子老頭的胸膛並穿透了身體。七重天化虛境，再加上精血丹強化的武體，在詭魔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或許白鬍子老頭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他不僅沒有驚恐也沒有尖叫，而是望向空中以登雲步挪動的莫子豪，放聲狂笑道：“哈哈……死吧都死吧，你也會死……”

“噝啦……”一聲響，狂暴的詭魔展開雙臂，白鬍子老頭還未說完就被從中劈裂。他的儲物空間要比前面幾***很多，爆出的東西太過集中幾乎將詭魔淹沒。

詭魔無視這些東西，胡亂撥拉一下凌空抓住白鬍子老頭的心臟，喂進嘴裡之後大口咀嚼。然而因爲精氣全被精血丹抽離，這顆心臟的味道顯然還不前面幾人。

“吼……”詭魔大怒之下抓住白鬍子老頭的碎屍，就像撕紙一樣分裂成碎片，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連完整的一塊都找不到了。

莫子豪知道該自己動手了，觀察這麼長時間他有一個非常冒險的方案，是生是死就在一次交鋒之中，以詭魔的實力殺他真是太容易了。莫子豪凌空倒踩登雲步落下，他可不想身在空中當詭魔的活靶子。

而詭魔似乎感覺到白鬍子老頭屍體的味道不錯，又將那些蘊含精氣的碎屍一塊塊喂進嘴裡。一時間空氣中只剩下令人發嘔的血腥味，在九陰大陣籠罩下這裡就像是地獄。在詭魔那令人髮指的咀嚼聲中，莫子豪穩穩落在地上，兩者相距只有區區二十來米。

終於……詭魔結束了這場盛宴轉過身來，腥紅的雙眼盯上了莫子豪。在它的眼中，這就是最後一顆鮮活的心臟，再也沒有人阻止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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