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莫子豪立刻將木盒收起,然后將地板蓋在了原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當他站起來時,地面和以往沒有任何變化,不知名的木盒卻已經收入了須彌界。
“哈哈……”在監控裝置前觀察王爺修煉的一群獄卒笑了出來,沒有一個人看到莫子豪在這期間做了什么手腳。
“笑什么笑,都散了,如果讓王爺知道你們這樣笑話他,小心……別忘了鄭擇遠落了個什么下場。”牢頭轉頭怒罵,一群獄卒立刻散開各干各的事去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鄭擇遠竟然成了所有人的反面教材。但凡遇見莫子豪,人們心里都會想想鄭擇遠,然后對王爺的態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莫子豪沒敢在這個時候看盒子里的東西,還是像剛才一板一眼的修煉驚雷步。只不過心里多了些事情,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再也沒有找到。他也不氣惱,有得必有失,那種奇妙的感覺遲早還是能找到。
不過有一件事讓莫子豪很無奈,今天是他去春風暖堂坐診的日子,如今身在大牢也只能作罷。祁格生氣就生氣吧,哥們總不能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去給她賺錢吧。
刑部大牢里的一夜和百威宮里的一夜,對于莫子豪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如果硬要說個不同,那就是他在刑部大牢好好睡了一覺。莫子豪還得養足精神備戰呢,相信第二天三司就會再次提審。
正如莫子豪所想,到了第二天晌午化開就請他來了。剛出牢門,化開就附在莫子豪耳邊小聲說道:“王爺您得有個準備,今天圣上來聽審了。”
少年心中微驚,怎么,鎮陽帝你又坐不住了嗎?想以我莫府家事置我于死地……哼哼,皇帝陛下,可能你又要失望了。
“嗯。”莫子豪還是應了一聲,并且贊許的看了化開一眼,覺得這個捕頭還是蠻有眼色的。
化開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暗暗抹掉腦袋上的冷汗,王爺終于不怪罪我了,我可不想做鄭擇遠第二。
莫子豪哪知道對方是怕得罪他才示好,他也沒有在意這點小事。倒是鎮陽帝的出現,他就得謹慎對待了,今天可不能像昨天那樣應付三司。
化開沒有說謊,當莫子豪來到刑部大堂,就見一身穿龍袍面相威嚴的中年人端坐高臺之上。少年面色微變,立刻跑上前準備行跪拜之禮,卻突然想起什么又換成了半跪之禮。
“微臣叩見陛下!”莫子豪這一嗓子聲音特別大,他是第一次見鎮陽帝,不過能坐在刑部大堂還敢穿龍袍的,除了鎮陽帝還能有誰。
鎮陽帝被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差點惹笑,心說這家伙已儼然把自己當武者了,面見朕還行的是武者半跪之禮。一想到莫子豪把那雞肋拳術當寶的事,還選了個半成品的驚雷步,鎮陽帝就想笑。
“平身,朕今天只是聽審,眾愛卿不必拘禮。”鎮陽帝說完這句話后就不發言了。
三司的頭頭轉身向高臺之上的鎮陽帝躬身一禮后,就坐在了臺下的副案。
“啪!”陸水明一拍驚堂木,高喊一聲:“帶證人!”
有鎮陽帝在身后壓陣,陸水明的底氣也足了不少,那個唱黑臉的刑部尚書又回來了。三司主審是陛下親定,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等到府衙把證人帶上堂,莫子豪一看就想笑。原來這所謂的證人是莫府一個廚娘的兒子叫狗剩,在府里是有名的孝順,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性就是膽子小,根本沒有繼承到他母-親的半點潑辣性子。
看來韓惠蘭真是沒招了,在莫子豪為尊的王府里,也只能找這么一個人來做偽證。
“草……草草草……”狗剩一上堂,陸水明那還沒有拍驚堂木呢,他就被嚇的直接跪在地上連句話都說不圓,草了半天也沒把那個“民”字說出來。
莫子豪心中惡趣味的暗笑,你真牛逼,連刑部大堂三司主審也敢操,那上面還坐著個皇帝呢。
陸水明看得眉頭一皺,剛準備往下拍的驚堂木也輕輕放在了桌面上。他也知道,就證人這個膽子,估計這拍下去……案子還是別審了,直接請道醫院的人來吧。
“堂下可是證人丁狗剩?”陸水明聲音威嚴,卻少了一絲狠辣。
“是……是,草民……是狗剩。”狗剩終于把話說完整了。
“你將當日所見道來。”陸水明直接問案,省掉很多步驟。
“正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前……呃不,大前天晚上,草民見王爺拉著二爺不知道說什么,一邊說還一邊往祠堂走去,似乎王爺很是生氣,隱約就聽見王爺問二爺‘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草民好奇之下跟了上去,剛到門邊,就見王爺拿出一把利斧,直接劈死了二爺。草民嚇得轉身就跑……”
很奇怪,狗剩說這些話到是不結巴了,也不害怕了。莫子豪心中暗暗冷笑,這明顯就是有人教唆事先背好的。不過,就算如此,這個證詞對莫子豪非常不利。
“那把利斧呢?”陸水明眉頭微皺,他也感覺到了蹊蹺,不過還得接著流程問下去。
陸水明的話剛說完,就有衙役將一把還沾著鮮血的斧子遞上堂,并且說道:“卑職已派人勘察過祠堂,里面是有未清理干凈的血跡。”
“臣請求自辯!”莫子豪一看這個架勢,立刻向高臺之上的鎮陽帝半跪道。
“準!”鎮陽帝也沒有為難他,事實齊陽鴻也想看看在不用大刑的情況下,面對這不利證物和證詞莫子豪怎么翻案。
莫子豪圍著狗剩轉了一圈,后者被嚇的臉色發白。少年也沒有動他,就連問話的語氣都很平淡,“狗剩,你說是本王砍死莫同立,那么本王揮斧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右……右手!”狗剩幾乎沒有怎么猶豫,語氣就堅定的說道。
“哈哈……”莫子豪放聲大笑,“胡扯,本王的右臂在宮內碰傷怎么揮斧?此事有太子殿下作證!”
這話一說三司的頭頭傻眼了,這怎么和太子扯上關系了。就連鎮陽帝都有點蒙,心說莫子豪不是前天早上才進宮的嘛,那是莫同立失蹤以后的事了,這個怎么能夠成為證詞呢?
可是還沒等鎮陽帝開口詢問呢,有趣的事情發生了,狗剩竟然改口了!
“草……草名記錯了,是左手,對,王爺就是用左手揮斧砍死二爺。”
莫子豪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刑部大堂一時間顯得非常寂靜。人們無語的看著狗剩,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這可是刑部大堂!
“陛下,微臣懇請刑部仵作,和道醫院對物證以及兇殺現場進行再次勘察!”莫子豪突然轉身,再次向鎮陽帝奏請。
“準!”鎮陽帝再次準奏,同時心中終于明白為什么以前總覺得莫子豪不對勁,原來這家伙的心思如此機靈啊,難倒朕對他的一切都判斷錯了?
莫子豪已經不得不出招了,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鎮陽帝和韓惠蘭聯手埋進這個坑里。
只要是皇帝下旨,不管啥事辦起來就是快。仵作已經當堂勘驗兇器,沒多久道醫院就來人了。
鎮陽帝本來請的是供奉韓離子,因為事關大乾唯一的異姓王,只能由韓離子出馬。卻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道醫院院長范仲子。
“范先生,怎么是你親自來了。”鎮陽帝面帶微笑,對于這名中域唯一的妙手上品道醫非常客氣。
“呵呵……韓供奉另有要事在身,聽說事關百淵王府,所以老朽就來了。”范仲子拱了拱手,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對皇帝行這種禮沒有半點不當。
莫子豪也是第一次見范仲子,后者也是第一次見他。兩人沒有打招呼,范仲子直接從仵作手里接過兇器,看了看上面的血直接說道:“是人血,沒錯!”
所有人心中一驚,這還真是兇器。范仲子下的勘察結果,在中域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推翻。就在人們以為對莫子豪不利的時候,卻聽范仲子繼續說道。
“不過血液很新鮮,流出人體外絕對不超過二十一個時辰!”
二十一個時辰?莫子豪那個時候還在皇宮和太子游玩呢,怎么可能跑去莫府殺人。再者,莫同立早就失蹤了,這斧子上的血又是誰的?這可又是一起命案!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草民說的都是謊話,都是我媽-逼我這么說的!”狗剩也不傻,立刻就明白自己的證言被推翻了。
“你媽-逼的?”陸水明一拍驚堂木,再也不管會不會嚇到對方了,這家伙竟然敢在刑部大堂作偽證!
“陛下您聽見了,他媽-逼的!”莫子豪急忙向鎮陽帝表明自己的無辜,但還是沒有放下心中那點惡趣味。雖然鎮陽帝聽不懂,估計就算知道意思,也沒幾個人敢在皇帝面前罵“他媽-逼的”吧。
鎮陽帝也很生氣,他沒想到韓惠蘭這么草包,連個偽證都作不圓。龍顏大怒之下,他剛準備下旨,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
“報……”一個京畿營的士兵跪在堂下,向鎮陽帝說道:“莫同立的尸體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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