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豪真沒想到只是故作沉吟了一下,竟然把人家傳絕學都給忽悠出來了。這樣以來,少年更加確定高原的目標是慧厄宮,中乘低級武功對於大勢力來說是不起眼,可難得天劍指的特殊性啊。
並且,武夷高家也是五百多年沒出過武聖了,家傳絕學天劍指的聖卷是學一個少一個。如果再沒有武聖出世,恐怕這天劍指真成絕學了……絕種的絕!
“唉……高家也算是有心了,本王何德何能修煉這至高武學,慚愧啊。”莫子豪嘴裡說著客套話,手底下卻不客氣,拿武卷的速度和說的話形成強烈反差。
如今高原也顧不上腹誹吃貨王爺了,心裡還在琢磨怎麼把銀子要回來。看到王爺拿著武卷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就是不知道怎麼張口,誰不知道莫王爺翻起臉來比翻書都快。
高原咬了咬牙,正準備開口呢,卻聽王爺說道。
“無功不受祿,你這份禮實在是太重了。這樣吧,那些銀子你都拿走,就當本王從你手裡買的武卷如何?”
聽了這句話一羣人面面相覷,做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拿他們送來的銀子從高原手裡買家傳武卷……人們感覺用無恥這個詞來形容吃貨王爺顯然不夠,甚至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都是褒義了。
“我把錢送給你,然後你再用這錢買我的武卷……我還真夠賤的。”高原心中暗歎,無恥就無恥吧,至少把銀子還回來了,現在他擔心的問題是王爺收禮辦不辦事,千萬別跟那鐵侍衛一個樣。
還好,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行宮的工程嘛,你就拿著本王的手諭去找何知州,他會安排妥當的。”莫子豪不再推辭,當場寫下手諭交給高原。至於手諭在何知州那裡能不能起到作用,這就不是莫子豪應該操心的事了。
高原能想到的問題莫子豪一樣能想到,少年知道銀子和武卷不能全收,必須給老高家留條後路。誰讓他也在打慧厄宮的主意呢,別管高原身上有沒有鑰匙,這個頭陣就讓武夷高氏去打吧。
銀子的事情解決了,可還有一件事讓高原心中糾結。武卷送給王爺沒問題,他就怕莫子豪不學給了皇室怎麼辦。齊中嶽是隱退了,誰知道皇室還有沒有武聖。
“啓稟王爺,天劍指是草民家傳絕學,幾乎是我高氏一族的命脈所在。草民今日獻給王爺已經壞了族規,回到武夷肯定要進祠堂受罰……”
高原還想著婉轉點呢,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子豪給打斷了。
“怎麼,高氏宗族對本王有意見?國家國家,沒有國哪來的家,本王就不信高氏家法能大的了國法?你大可請放心,待本王向聖上奏明徹查高氏商行,本王就不信你高家的族人能翻出個天來!”
“我放心個屁啊,這傢伙果然是狗臉,翻起臉來比翻書都快。”高原心中大驚,他只不過是想勸王爺當場就把這武卷學了,誰知道卻給高家引來災禍。
“王爺您消消氣,高家對您絕對沒有意見。高原的意思是請您當場學了這武卷,他回去後對家族長老也好有個交待。再者,我等也想領略王爺您的霸氣。”
關鍵時刻葉天華出來救場,幾句話就讓王爺的臉色變回原樣。高原心中後怕不已,向葉莊主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莫子豪怎會不知高原心中所想,但他是百淵府的主宰,該幹什麼還用得著別人來教?
不得不說他的演出很精彩,從一個缺少教養的落魄世家子弟,轉變到權利**膨脹的王爵。從一個偷雞吃,還把毛埋在祠堂院裡的不肖子孫,進化到爲了利益不擇手段,小聰明到處耍的貪婪之徒。
莫子豪就是顯擺——本王不好惹!
於是他還向葉天華讚賞的點點頭,這纔打開武卷,以精神意識滲入其中。與此同時,莫子豪就感覺到一股靈魂波動在他之前穿入武卷。
顯然這支武卷也帶有陷阱,那道突然出現的靈魂波動替他化解了。否則少年一旦被傷到,高家的麻煩可就大了,到時候人們都會有這樣的疑問:你到底是去送禮的,還是玩刺殺的啊。
莫子豪清楚知道這靈魂波動來自暗中隱藏的那個人。早在人們都進來的時候,他就以變態的靈魂感知發現那人的存在了。起初還不知道對方是哪面的人,直到高原翻手“拿”出武卷時才知道,原來那是高家的武者。
就算高原是長房嫡子,也沒權利和能力帶著家傳絕學的武卷四處跑,這支武卷就是老高家潛伏的武者拿出來的。莫子豪暗暗對比了一下,發現老高家的武者隱匿能力竟然比皇室的影衛還強,如此看來實力也一定很強了。
莫子豪沒去理會那名武者,而是專心接受武卷之中的傳承。
虛空中有一名武者單手負後傲然而立,從那服飾風格就能看出是五國時代宋國人。五百年前武夷山就在宋國境內,那個時候高氏也算是當地望族,因爲高家武聖強者的存在,就連宋國皇室都不敢招惹高家。
不過在莫子豪看來,眼前這位製作出武卷的高家武聖,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他之前學過不少武卷,哪一名武卷製作者不是精氣十足,而眼前這位武聖氣息已經凌亂。
莫子豪估計他臨死之前做了不少武卷,這一項工程就加速了高家武聖的死亡。這也是無奈中的事,後輩無人突破至脫胎境,如果不多做一點武卷,說不定就真成“絕”學了。
嚴格來說天劍指算不上是擊技,它只是一種將真氣凝練爲三尺劍鋒的法門。所以,當莫子豪的精神意識來到武卷空間時,有關天劍指的真氣運轉脈路就自然出現在記憶中。
而高家武聖所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只是運轉天劍指的真氣脈路,將每一個細節都刻畫在學習者的記憶深處。當那三尺幾近於金屬的劍鋒出現在高家武聖指尖時,莫子豪忍不住驚歎天劍指的奇思妙想,能創造出這種功法的人絕對是鬼才。
中北二域武者多不用武器,原因就是很難將武靈之勢灌入兵器之中。可以說在武靈之勢面前除非神兵利刃,平常的金屬都不可能產生威脅。所以大多數武者寧可修煉拳掌爪指,也不會學習刀劍槍斧等擊技。
當然,這只是針對武道逐漸沒落的中北二域而言,其他三域但凡有武神出現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會有幾件神兵利器。
只有神虛境武者煉製的兵器可以完美承載所有武靈之勢,脫胎境武聖也可以煉製,不過只能承載自己修煉的武靈之勢。
這種情況才彰顯出天劍指的珍貴,真氣凝鍊出的三尺劍鋒不僅可以承載武靈之勢,而且修爲越強威力越大,如果再學會高深點的劍術,幾乎可以號稱同階無敵。這也是數百年來無人敢惹武夷高家的原因,要說高家沒有厲害點的劍術,恐怕就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唰”的一聲,高家武聖指劍掃出一道圓弧。儘管這只是影像,莫子豪還是能感覺到這一劍恐怖的威力。莫子豪目前見過的最強武者就是阿斯蘭,少年深信,就算阿斯蘭擁有全盛時期的力量,也無法抵擋這普通一劍!
這就是武聖的力量!
當凝鍊天劍的真氣脈路深深印在記憶中時,莫子豪的精神意識主動退出武卷。那一劍的影像卻在少年的意識中反覆播放,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估計他都開始入微這一劍了。
看到王爺手中武卷變成廢品,高原這才鬆了一口氣。莫子豪學會天劍指不可怕,可怕的是齊姓皇室得到這種特殊武功。這可是高家保族的關鍵武功,如果不是爲了慧厄宮,他怎麼可能輕易獻給莫子豪。
見莫子豪閉目沉思,在場衆人也沒敢去打擾王爺的修煉。許久,莫子豪雙眼一睜,食中二指一伸,“唰”的一聲出現三尺劍鋒。相比高家武聖那幾近實體金屬的劍鋒,莫子豪凝鍊出來的這個也只能冠名“玩意”了。
因爲沒有蘊含武靈之勢,所以莫子豪凝鍊出來的玩意就是劍形真氣徒有其表。別說砍人了,殺只雞都困難。
“王爺威武!”人們心中暗暗好笑的時候,卻聽葉天華一聲高喊,馬屁拍的是要多響就有多響。
“王爺威武!”反應過來的人們也跟著拍,反正拍馬屁又不上稅,大家都不損失什麼。
“哈哈……”莫子豪得意的哈哈大笑,對這劍形真氣是愛不釋手。
“草民告退,我等就不打擾王爺您的修煉了。”高原也極有眼色,反正欽差手諭已經拿到了,他就想著趕緊閃人,生怕狗臉王爺再出什麼幺蛾子。
莫子豪隨意揮揮手,一羣人就走了個乾淨。
少年看著指間的三尺劍鋒,心中真是喜歡的緊。只見他微微一笑,虛無的劍鋒竟然緩緩凝實,只差一絲就能形成實體劍鋒。
“看來九重天煉體境的真氣纔可以將三尺劍鋒凝實。”莫子豪滿意的點點頭,別看現在凝鍊出來的玩意不怎麼樣,他一旦突破至煉氣境,在武靈之勢的輔助下,絕對可以發揮出三尺劍鋒的威力。
“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天劍指,還是先解決鐵蛋體內藥靈的問題吧。同時,我也到時間進行新一輪藥浴煉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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