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40.3度。”王安在將手中的體溫計放在燈光下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道,“燒的很嚴重啊。”
安逸握著唐薰兒的手,臉色有些焦急,“那就快救她啊。”
王安在沒說話,從一旁的冰柜里取過一袋冰袋,然后覆蓋在唐薰兒的腦袋上,又取過血壓儀幫唐薰兒測量了一下血壓,然后用聽診器聽了聽唐薰兒的肺音,以及心臟跳動的頻率。
“其他方面沒什么問題,就是高燒,這種癥狀是機體受到有害刺激后的一種反應形式,一定程度的發熱可以喚醒機體的抵抗力,提高自身的抗病能力,她之前吃過什么東西嗎?”
安逸回想了一下,本來下午還沒有什么問題的,或許是因為被淋濕了的緣故,“下午她被水打濕了,吃的菜應該沒問題,因為我們也吃了。”
“原來是打濕水了。”王安在點了點頭,“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留院觀察一天就好了,現在正在替她做降溫處理,等會我會讓護士拿退燒針過來的。”
“謝謝。”安洋盯著王安在說道。
王安在在醫院上了這么多年的班,聽別人說出來的謝謝沒有上萬句也有數千句了,可是安逸的這聲謝謝讓他有些感動。
就好像,一個對你好的人為你做了無數件關心你的事情,在你看來不過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一個你的對頭忽然一下做了一件讓你感動的事情,你就會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而剛才安逸的那副兇樣可是把王安在嚇的不輕,現在忽然道了一聲謝,就讓王安在有些受寵若驚了。
“在她的病情還沒有穩定下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在這里看護她,好嗎?”安逸又道,他還有些事情要去解決,不是小肚雞腸,只是這些人實在該教育教育了,如果自己是個不會功夫的人,也沒有多少錢,更沒有強大的背景的話,很可能今天晚上就幫不了唐薰兒看病。
那反過來,現在他們受自己的壓迫,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弱肉強食這個道理安逸從來都覺得非常正確。
“好好好,我一定會在這里全程陪同,直到小姐醒過來。”王安在連連點頭,雖然唐薰兒只是高燒而已,在他看來并不算什么非常棘手的病,但是為了不讓安逸盯上他,他只能這么做。
診斷室在值班室的旁邊,而且剛才安逸一直把門打開著,為的就是防止那兩個人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等安逸轉回值班室的時候,發現另外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神情復雜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李耀則是拿著手機站在窗戶旁邊撥打電話。
見到安逸進來后,李耀又低聲說了兩句,然后把電話掛了。
“看來兩位都非常的老實,很好,我就喜歡老實的人,等會就讓你們少吃點苦頭好了。”安逸就近找了一把凳子坐下,看向另外一個人。
“你叫什么?”
“我?那個……”中年人滿頭大汗,安逸的歲數幾乎小他一倍,現在被他當著面問你叫什么,雖然非常的不尊敬,可是他卻沒有反駁的余地,剛才讓王安在別去管病人繼續打牌他也是插了一嘴的。
“不愿意說嗎?不
過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換個話題,你在這家醫院里擔任什么職位?”
“后……后勤部的部長……”中年男子謹慎的回答。
在他眼中看來,安逸跟搶劫犯沒啥區別。
“看來的確是個肥差,不過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過來打牌的滋味如何?”安逸又道,這次沒等后勤部部長回答,他看向了李耀。
“剛才聽你說,你是安保部的部長是嗎?三個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辦公的地方來打牌,打牌就算了,還慫恿醫生拒診,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們才好呢?”安逸半瞇著眼睛,手指交叉放在膝蓋上。
李耀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你夜闖正規單位,我已經報警了,你就等著被警察抓起來吧。”
“唉,你知道嗎?如果我是綁匪,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話,肯定得不到好下場。”
“可惜你不是。”李耀心里有些虛,但表面上他可不能認慫,這小子才多大,憑什么來嚇唬自己?不管他是不是來看病的,一腳把門踹爛了這就是證據,雖然值班室里沒攝像頭,但外面的走廊是有的,如果從攝像頭上看到安逸一腳把門踹開的場面的話,到時候不管他怎么解釋都會被警察帶走吧?
想通這點,李耀放心了下來,剛才他的確是報警了,而且還是給跟自己有些親戚關系的一個小警察打的電話,那個警察說馬上就趕過來,讓自己拖住他。
“是啊。”安逸點點頭,很認同李耀所說的話,“可惜我不是綁匪,一般綁匪綁架別人都是為了圖一些東西,圖色,圖財,或者想達到某些目地,但我不是綁匪,所以說……”安逸抬頭看向李耀。
“我什么也不圖,我現在只想揍你,你有意見嗎?”
從小老師家長就教導咱們,要做一個善于傾聽的人,安逸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努力。
要不然他怎么會在揍人之前先詢問一下別人的意見呢?
當然,安逸也只是問問,卻完全沒有要聽的意思。不然李耀說不讓自己揍他,那自己就不揍他了?
李耀能當上安保部門的部長,說明他還是有一定能力的,現在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要揍自己,這口氣他實在也咽不下去,掏出自己的電棍,“小子,你家里人跟你說過在外面走不要這么囂張嗎?”
安逸左手摩挲著下巴,非常認真的思考,“好像沒說過吧,我師傅告訴我,誰打了你,你就一巴掌打回去。”
“找死!”李耀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安逸的面前,抬起手中的電棍,把開關打開,甚至在空氣中都能聽見滋滋的電流竄動的聲音。
這如果被挨一下,會非常的刺激,身體會情不自禁的搖擺起來,比聽什么小蘋果有效的多。
當然,也有人將其稱之為……抽搐。
如果說李耀沒拿東西,就這么直直的沖過來,安逸完全可以一腳把他踹走,但是李耀現在手里拿著一根電棍,自己踹他的同時,他的電棍也必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安逸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眼神注視著李耀手中的電棍,腳下悄然朝前邁了半步,左手收于腹側,
右手攤掌,往下一翻,掌心朝下,然后暗喝一聲,手掌往右移去,在電棍砸到自己之前一巴掌拍在了李耀的手肘處。
李耀手肘被安逸打的往內側一彎,自然的骨關節活動。
不過要清楚,現在他手中可是握著電棍的……
一電棍照著李耀的鼻子砸了上去,在砸上去的一瞬間,安逸抽手抬腿一腳踹開他。
畢竟人可是導電體,自己再拉著他的手一會……肯定會被人認為自己是GAY。
“啊!”李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一個人蜷縮在角落不停的抽搐著,電棍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就開始了持續性的抽搐。
安逸回頭望向后勤部部長,笑著問道,“你剛才看見什么了?”
“沒……我什么都沒看見!”后勤部部長嚇的一個激靈,趕緊搖頭。
開玩笑,一個安保部的部長都不夠他打的,自己這后勤部肥的流油的一個位置,整天吃吃喝喝的又怎么可能打的過他。
“說謊可不太好,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喜歡說謊嗎?”安逸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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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見他打你了……”
“然后呢?”
“然后你還手……”
“嗯?”
“不不不……正當防衛,你正當防衛……他腳下沒踩穩,一棍子砸了他自己。”后勤部部長顫栗的說道。
雖然是被安逸逼迫著說的,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剛才本來就是李耀來打安逸,安逸站在后勤部部長的身前,他都沒看清楚安逸的動作,就看到李耀滾到墻角去哀嚎了。
安逸非常滿意的笑著,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后勤部部長的肩膀,然后抓起桌上的一疊撲克牌,對他說道,“張嘴。”
“……”后勤部部長不敢張嘴,他一臉哀求的看著安逸。
“你現在沒有跟我提條件的資格,剛才你們三個在里面說的話我可是聽見了的。”
后勤部部長心里一涼……沒想到這家伙聽見了自己的話,看來他也是知道自己攔著王安在打牌不去管病人的。
“啊……”后勤部部長屈辱的張開了嘴巴,被一個小他一半歲數的年輕人命令著張嘴,還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有句話說的好啊,愛它就要吃掉它,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要跑過來打牌,所以就請部長把牌吃掉好嗎?”
不等后勤部部長反應,安逸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一疊撲克牌全部塞進了他的嘴巴里,甚至將他的嘴角都劃出了一絲鮮血。
看來后勤部部長在嘴里被塞滿的情況下,是非常難將撲克牌咀嚼消化的,不過這跟安逸同學似乎并沒有什么關系,反正又不是安逸吃牌。
“等會警察來了,你就實話實說,應該知道怎么說吧?”
“唔唔唔!”后勤部部長嘴巴被堵上,只能拼命點頭。
“很好,以后大晚上的別出來打牌了,多不安全啊。”安逸很替他著想的說道,“天黑了,路也會滑,對吧?”
這次,部長在心里拼命點頭。
天黑路滑,人心復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