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朝著兜哥的辦公室走過來的時候,心里還在不斷的嘀咕。
這個兜哥搞什么鬼?
剛才讓自己帶幾個兄弟把那個出老千的家伙給廢了,現在又只讓自己一個人過去,不用帶兄弟。
難道又改主意了?覺得那個小子是個人才,有值得拉攏的必要?
上司的心思你或許不必完全猜透,但是命令一旦放下來,你就需要全力去執行,兜哥讓阿亮一個人過來,他就只好一個人過去。
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屋里的安逸對著兜哥試了一個眼色。
“咳咳,進來。”兜哥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的異樣。
阿亮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兜哥渾身傷痕的倒在地上,而安逸翹著腿坐在一旁抽大煙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扭頭剛想拉門就跑,跑出去叫兄弟去,忽然一陣破風聲朝他襲來。
“唰!”安逸將手中的匕首丟了出去,直接扎在了門上,匕首的尾端還因為飛行速度過快忽然中止了移動,而輕輕的搖晃著。
匕首離阿亮的腦袋只差了幾厘米,阿亮嚇的額頭冷汗直流。
能夠把門輕易的刺穿,他絲毫都不懷疑這匕首能刺穿自己的腦袋。
“知道該怎么做吧?”安逸彈了彈煙灰,笑道。
“知……知道……”阿亮將門關好,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哥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我這么厲害嗎?”安逸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你說,如果我不這么厲害的話,那你們是不是打算打斷我一條腿?”
“這……”阿亮顯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偷偷的看了一眼旁邊一同跪著的兜哥。
兜哥眼神微瞇,對阿亮投出了殺人般的目光。
阿亮頓時知道自己這次算是玩完了,不管討好哪邊,事后都吃不到好果子了,畢竟安逸是他帶進來的,現在把兜哥也一同害了,就算從安逸手里茍且逃過一劫,兜哥回頭肯定也要找他算賬。
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后悔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說吧,別等會惹的我不高興了,那你就永遠的閉嘴吧。”安逸淡淡道。
“是是……我是打算找人來打斷你的腿……可是大哥你也知道,我們干這一行的,都是聽上面的安排,兜哥剛才打電話讓我來的……我也不敢反抗啊……大哥繞過我一條命吧,以后給你當小弟做牛做馬都可以。”阿亮覺得,安逸敢來皇馬賭場鬧事,而且現在把他們兩個都關在辦公室里一頓虐待,要么就是他后面有人,不怕事。
要么就是想要跟他們玩命,不管以后怎么樣,殺了他們再說。
不過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似乎對阿亮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安逸將煙頭丟在地上,起身朝著阿亮跟兜哥走了過來。
“其他的先不談,剛才你去找你的領導……也就是這小子之前,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
“我……”阿亮嘴巴張了張,愣是沒敢說出來。
他記得他剛才說,小子你信不信我割掉你一只耳朵,而且還踹了安逸一腳。
“啪!”安逸抬手一巴掌扇在阿亮的臉上,“我他媽問你話,你聾還是啞?”
“我說‘
小子信不信我割掉你一只耳朵’!”被安逸一打,阿亮害怕他的后續輸出,趕緊把原話抖摟了出來。
“啪!”又是一巴掌。
安逸很氣憤的問道,“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不回答,你回答我這個干嘛?”
阿亮有些被打懵了,捂著臉呆呆的看著安逸,“大哥……您剛才不是問的我說過什么嗎?”
“啪!”再一巴掌,“我他媽問你是聾還是啞!”
阿亮:“……”
“啪!”一巴掌,“不說話,是瞧不起我嗎?”
“我聾……我聾我聾!大哥你別打了……”
“啪!”一巴掌,“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你聾你還能聽見我說話?”
“那……那我啞!我啞!”
“啪!”一巴掌,“你仿佛刻意在逗我玩,你啞你還能說話?”
阿亮:“……”
他覺得眼前這個惡魔就是故意要打他的,不管他說什么那個惡魔總是能找到理由打他一巴掌。
如果不是怕痛阿亮真想抱著安逸的大腿說,大哥您別問了您扇吧您瘋狂的輸出吧我一句話都不說了您往爽里打行嗎?
可是這家伙下手實在太狠了,不過五六巴掌,阿亮的兩邊臉都腫的跟剛出爐的包子似得。
安逸走到門邊上,將門上的匕首取了下來,輕輕的拿在手上拍打。
“你要割我一只耳朵,那么我也割你一只耳朵,不過分吧?”
阿亮驚恐的看著安逸,眼神之中露出了哀求之色。
“我覺得,如果我落在你手里,你要割我耳朵,我無論如何求你你都不會放過我,所以現在……嘛,我也不打算放過你。”
上前拎起阿亮的耳朵,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抗的時候,手起刀落。
阿亮的半邊耳朵被安逸連根割了下來,隨意的丟在一邊。
“啊!”阿亮痛的剛想慘叫出聲,又被安逸一掌拍在后腦勺給打暈了過去。
解決了阿亮之后,安逸又扭頭看向兜哥。
“我我……我自己來就好……我打斷自己一條腿。”兜哥從地上踉蹌的站起來,拿起一把木凳,把心一橫眼一閉,抬著木凳的手就準備落下去。
安逸一腳上前踢在他手腕處,兜哥手腕脫力,木凳也飛了出去。
看著兜哥不可思議看向自己的眼神,安逸隨意的笑了笑,解釋道,“不用感激我,我并不會放過你,該斷的腿還是要斷,在這之前,我想問你點事情。”
“什么事情?”兜哥沉聲道。
“聽說這個場子是腳爺開的?”
“是!我也是腳爺的人……”兜哥本來一聽到安逸提起腳爺,頓時聲音放大了些許,想靠著腳爺的名聲來逃過一劫,還非常理直氣壯的說他是腳爺的人,可是當接觸到安逸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之后,兜哥就明白了。
這家伙完全就是來找事的,說不定還就是來找腳爺的,不然以腳爺的名聲,一般人聽了哪個不是躲的遠遠的。
“很好,既然你是腳爺的人,那么你知道腳爺現在在哪里嗎?”安逸又出聲問道。
兜哥看了安逸一眼,有些猶豫不決。
安逸笑了笑,“總是勸別人不要掙扎,我也勸煩了,不過請你務必相信一點,我絕對有讓你感到痛不欲生的手段……比如說,我讓你把他耳朵生吃下去,你認為
如何?”
兜哥渾身一顫,胃里一陣反胃。
“我說我說……腳爺現在應該在休息室,聽他們說今天把那個女叛徒給抓了回來,腳爺要親自審問,不過到現在為止似乎都沒看見腳爺從休息室里出來……所以應該還在。”
安逸也只是嚇唬一下他而已,沒想到他招的這么快。
“這樣啊,那麻煩你帶路吧?”安逸對著兜哥很禮貌的笑了笑,仿佛兩個人的關系友好。
……
印著細膩紋路的真皮沙發,毛絨柔軟的紅地毯,一個用金鑲邊打造的大理石茶幾,屋內的墻壁也貼上了一層細細的淡黃色的磨砂軟紙,屋頂上懸掛著大盞的透明吊燈,四周擺放著好幾盆盆栽。
這是一個非常奢華的房間。
這是腳爺的專人休息室,他從20歲打拼到現在已經四十出頭快接近五十,也同時在江南城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腳爺曾經輝煌的時候,白天政府說了算,晚上他腳爺說了算。
幾十年的光陰轉瞬即逝,腳爺也攬到了一筆非常大的財富。
商或許不涉黑,但黑一定渉商,所以腳爺也是依靠著這個來從中謀取極大的利潤,江南城的百分之八十的夜場都跟他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像什么酒吧ktv,洗浴中心,賭場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肉場。
而皇馬俱樂部則是腳爺花費了心血制造出來的一個屬于他的皇宮,這個曾經在江南城排第一的夜總會,便是他腳爺的。
腳爺很喜歡這個俱樂部,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血,他拿這里當家。
他也耗費巨資打造了這么一個奢華的房間來當他的休息室,光是這么一間房,他就花了上千萬的資產來裝修。
平時腳爺是很愛惜這里的,一般人沒有許可是絕對不允許進來的,不過今天顯然有些例外。
柔軟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到房間的每個角落,而在最北邊的墻邊上,那一處的紅地毯卻顯得格外的鮮紅,還帶著一點點的潮濕。
往上看去,一個渾身不著一絲衣物的女人被吊掛在了墻上,雙手被繩子綁在一起,整個人就這么懸吊在半空之中,原本應該是白皙皮膚的地方,卻冒出大量殷紅的鮮血,臉上有,脖子上有,胸部上有,肚子上有,大腿上也有。鮮血順著她的足尖往下流淌,滴濺在紅地毯之上。
于是紅地毯便更加的紅艷了。
女人低著頭,或許是沒有一絲力氣,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她始終沒有抬頭。
“素素啊,你說,我待你如何?”在素素的對面,一張用高級紅木制成的龍椅上,一個氣勢超然的老頭坐在上面,留著一頭短寸,穩如泰山一般,聲音低沉渾厚。在他的周圍,負手站著一群黑衣人。
素素沒有出聲,也沒有抬頭。她依舊被靜靜的掛在半空之中,赤裸著全身。
見素素不答,腳爺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這些年待你是非常不錯的,捫心自問我都無愧說這句話,我甚至把你當成我的干女兒來看待,讓你在我身邊做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漸漸交給你去辦,甚至你已經快隱隱成了我們龍躍幫的二把手了,我是貪圖你什么嗎?你的美色?我以前從來沒對你做過半點出格的事情吧?貪圖你的錢?你又沒錢。”腳爺輕輕的笑了笑,端起旁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又嘆息道。
“做人,可不能忘本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