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看著,陸遠知道說漏了嘴,連忙又道,“不,在下并不認識,只是在下記得白駝山好像是西毒歐陽鋒的隱居之處吧?而歐陽公子你又是白駝莊的少莊主,就不知道你與西毒是……?”
“這……正是家叔!”歐陽克謙虛的拱手說道,只是目光里隱隱透露著得意,畢竟西毒之名可是聞名江湖,更何況歐陽鋒還是那么心狠手辣,想讓人把他忘記都難。
“歐陽鋒……的侄兒!”王處一不由大吃一驚,瞬間有股不好的聯想,只是現在人在屋檐下,暫時不好發(fā)作,只得故作鎮(zhèn)定。
歐陽克一愣,以為沒聽清楚,又拱了拱手說道,“正是,此次來燕京在下本該早幾日到的,只是途中遇上一點小事,耽擱了一些時間,以致遲了幾天,請各位恕罪。”
“沒事,沒事,歐陽兄待會兒多喝幾杯便是!”楊康走出來,替歐陽克解圍道。
不過,這些旁汝末支,王處一并不關心,只是隨著心中越來越不安,連忙問道:“對了,你師父呢?為何不見他出來?”
“馬上!”楊康點點頭,低頭對親隨吩咐道:“愣著干什么呢?快請師父出來見客!”
“是,小王爺!”那親隨答了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
王處一頓時松了口氣,心想:“若有丘師兄在此,勁敵再多,我們也能自保一二。”
不多時,隨著一聲聲清脆的腳步聲傳來,門口走來了個肥肥胖胖的錦衣武官,下頦留著一叢濃髯,四十多歲年紀,模樣頗為威武。
看見他一走進來,楊康連忙上前,“師父,你來了!”
王處一頓時臉上一黑,哪里不知道被楊康耍了,所謂師父,根本不是指他師兄,而是另有其人。
楊康領著那武官走進來,對眾人一一介紹,隨后指著王處一,又道:“師父,這位道長很想見見您老人家,已經問過好幾次啦。”
頓時,王處一更是憤怒,江湖上誰這樣消遣他。不過,轉念一想,這武官身上沒什么高明功夫,那詭異武功定然不是他所傳,楊康定是在隱瞞著什么。
見王處一審視自己,那武官也不甘示弱,走上去說道:“我說你這道士,你急著見我干嘛?我可素來不與什么道尼相交。”
王處一氣極反笑,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今日除了找出楊康詭異武功來歷,更重要的還是要楊康道歉,給穆易父女討個公道。
當即,王處一嘆了口氣,忍下這份怒氣,說道:“罷了,罷了,此事休提!各位,大家都是素有名望的人物,今日請大家說句公道話,那穆家父女之事,我你該當如何?”
眾人默契的均沒有接口,只是把目光集在楊康臉上,有些揶揄的瞧他如何對答。
楊康斟了一杯酒,站起身來,雙手奉給王處一,笑道:“晚輩敬道長一杯,此事如何是好,前輩盡管說來,晚輩無有不從。”
王處一登時一楞,沒想到楊康竟答應得這般爽快,不由當下舉杯一口飲盡,笑道:“好!咱們把穆家父女請來,我給你牽個頭,你給他們恭恭敬敬的道個歉罷。”
“正該如此!”楊康點點頭,而后看著右邊坐著的郭靖,拱手說道:“那就有勞郭兄,替小弟跑一趟了!”
“這……”
郭靖有些遲疑,然后看看王處一。王處一對他點了點頭,郭靖心領神會,當即離席,出了王府,去尋找穆易父女過來。
在郭靖離開之后,楊康又端著酒杯走到陸遠的坐席旁,笑瞇瞇的舉杯說道,“月兄,小弟也敬你一杯,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陸遠點了點頭,小飲了一杯,而后若有所思的看著楊康,笑著問道,“有什么事嗎?”
“小弟與月兄也算不打不相識,只不過至今為止,小弟仍有些想不通的問題,還望月兄不吝賜教!”楊康拿著酒杯搖晃著說道,一時之間,酒宴上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由動作一頓,好奇不已的看了過來。
陸遠也知道他要問什么,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他的什么不可以說的秘密,當下便點點頭,笑道,“哈哈,有什么不可說的,康兄,你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盡管說來便是,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月兄!”楊康笑著吞下杯中的水酒,而后直言不諱的問道,“小弟至今不解的是,月兄你是如何一掌,隔著那么遠把小弟打下臺的?縱觀各家各路的武學,小弟能想到的唯有降龍十八掌,難道月兄……你是丐幫中人,亦或者九指神丐,他老人家的傳人?”
“什么?你倒是真會猜啊!”陸遠當下好笑起來,他們可真是會聯想的,但是他也不會借用洪七公的威名,不說作用對他不大,丐幫還會找他麻煩,洪七公也不會放過自己,而且更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楊康裝作一愣,然后又道,“難道不是嗎?除了那天下一等一的掌法,還有什么可以匹敵?難道……難道月兄那掌法是少林絕學,不過他們不是封山不出了嗎?”
“好了,康兄,你就不要瞎猜,此乃我兒時隨一異人所學,不是什么名門大派的武功,更不是五絕這樣的高人所傳!”陸遠笑著開門見山道,也不再賣什么關子,省的他們在說出些什么驚世駭俗的猜想。
“哦,能學得如此本事,月兄當真是好機緣啊!”楊康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敬杯酒便去陪王處一去了,其他人也默默收起好奇的目光,各自舉杯,湊光交錯起來。
“想摸自己的低,你們還沒那能耐!”看著他們那副模樣,陸遠不屑的暗笑一聲,但是又想到念力可能會被高手的神意所破,“不過,今晚可不是什么安穩(wěn)夜,自己還是一切都小心為上的好。”
過來一會兒,眾人仍在吃喝,去請穆易與穆念慈父女的郭靖,突然匆匆的跑了回來。
楊康走過去迎接,笑道:“郭兄,一路辛苦啦,那穆家父女呢?”說著他還夸張的回首四望一下,好似在故意笑話郭靖一樣。
“這這這……”郭靖有些結結巴巴,由于太急了,怎么也說不來,一時之間,僵在了那里。
王處一擱下筷子,回頭看著郭靖,沉聲問道,“怎么了,小兄弟,那穆家父女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沒見你把他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