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妖魔洲圣山之巔。
一個白發老人,帶著一個枯黃肌瘦的和尚,與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僧人。
與另外一個和尚,三個道士,還有一位白衣素裙的女人,相視而立。
身旁,兩個女孩瑟瑟發抖。
一個大棋局平放在正中間。
白發老人嘆息了一聲。
除了那五大三粗的小僧人不動,也就是鼎鼎有名的大明王。
兩個和尚與三個道士,皆是嘆了口氣。
只有那白衣素裙的女人,冷冷一笑,釋然開懷,笑道:“哼,哀家不管你們,只是,那小子是我女兒的男人,我要他好好活著,來娶我女兒。什么人妖不兩立,莫要逼我北妖百萬妖魔,血染了這天下!”
“阿彌陀佛,妖后息怒。”那白凈和尚微微稽首,單手合十。
緊跟著,那位隨著白發老人到來的枯黃和尚,卻站在了他的面前,雙手合十。
“如來師弟,請專心下棋。”
那三位從未離開過道教圣地的三清尊者,到變成了一群人之中,最是坦然的三人。
三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那個被道家譽為通天教主的女道士,拔下自己一根發髻,面對那位白發老人問道:“大先生,是否我們贏了,您這一次就將圣賢遺脈,如數交給我們?”
白發老人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往下看了一眼。
圣山之巔,千米之外,半山腰上。
李慶兒與邋遢道士就站這里。
兩人修為都不差,山巔之上的情景,到也沒有絲毫遮掩。
面對這個天下最巔峰的幾個人,李慶兒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渺小。
“他們都是誰?”李慶兒拉了拉邋遢道士的道袍,無力呻吟的問道。
“那白發老人我不知道,其余的,你猜也能猜出來。那枯黃和尚就是釋教前任掌教,天下第一尊成佛之人,燃燈古佛。那五大三粗的,就是他徒弟,也就是當今釋教最出名的六字真言傳世之人,大明王不動和尚。那個白衣素裙的,也就是你先前看見那個妖王的妻子,當今北妖魔洲第一妖,妖后白素。其余那幾個,哼,就是當今把持天道的幾個老不死了,如來,三清。”
李慶兒神識觀察了一番在棋盤那側的白發老人,實在想不出,這位老人到底是誰,竟然以一己之力,用一副棋盤,壓得那真佛如來,道教三清,還有北妖女皇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可他們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看樣子是在下棋吧。”
李慶兒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走了。
“你怎么不走了?眼看咱們就要過去了啊。”邋遢道士奇怪的問了句。
“走什么走。”李慶兒滿臉不愿意,“咱們就在這看吧,那老先生,早就把我們該做的事給做了。”
邋遢道士微微一笑,也隨李慶兒坐下。
在這漫天冰雪的圣山山腰,兩人彷佛是春游一般,席地而坐。
……
……
“大先生,這一次,只怕你還是要輸了。除了這兩個卒子,你已經一無所有了。”
“哈哈,誰說先生我又輸了?這次的卒子,可不一樣喲……”
“有何不一樣?”
“過河卒,當車馬大帥使。哈哈,你們肯定沒聽過這句話。”
“……”
棋盤之上,車馬俱在,但惟獨,那過河小卒,已經貼身大帥身側。
“你贏了。遠古圣賢,大先生。”
白發老人滿意的捋了捋胡須,“這天下,本該屬于天下人。我們幾個老不死的,何必非要霸占著他,掌握別人的命運呢?”
“活得時間長了,就是勞了。”白發老人仰起頭,看著那輪已經失去光澤的烈日。
那輪烈日上,一個黑影,渺小但刺眼。
老人瞇起眼,看著那黑影。
一個平字,一個安字,疊合到一起。
“徐平,原來,你知道只有你的弟弟,才能蕩平這不良天下啊……”
=======================
邋遢道士帶著李慶兒離開后,城墻下,就只剩下徐安一人。
“徐安你不能去,當年你哥哥,就是在哪里被天火燃燼,形神俱滅的!”白度轉過身去,卻不想幫徐安。
“你想過么,為什么到我這一脈,我圣賢引接人,會是你妖王白柯泉。”
徐安滿面春風,從懷中,掏出了那把始終藏于身上的戒尺,隨手拋出。
“因為我哥哥,早就在三百年前,為我鋪好了道路!”
那把戒尺,在半空之中,散發出萬丈光芒。
一架通天橋梁,直達烈日。
徐安微微一下,踏上這通天之橋。
……
…...
太陽之上。
炙熱溫度已經不在。
一枚長劍,橫插在太陽之上。
“天道。”
“天地靈氣。”
“哼,哼哼。”
徐安松開長劍,自言自語道:“任憑你們實力再如何超凡,我只要破了你門命脈,你們,還有什么資格代替天地行事?”
“大道輪候,哈哈,今時今日,我就斬了這輪回之門,天道之星!”
徐安立于太陽之上。
“其實,不就是這么簡單嗎?”
“蕩平天下不平事,哼,只要肯做,就是這么容易。”
始終緊著臉的他,終于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這不要臉的天下!!!”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