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韓青走過我的身邊,將門打開,“我陪著你。”
“哦……啊……”我回過神來,跟在他的身後。
午夜的街道,只聽得見蟲鳴,我們來到馮家大宅前,韓青回頭再月光下衝我幾分調皮地笑了笑,便縱身飛過了圍牆,我不甘示弱地也躍了過去。
這馮信楨要不是麓蒼派的掌門人,我還真會以爲他是不是哪位豪門富戶。瞧瞧這九曲十八彎的庭院,這精緻的亭臺樓閣。如果沒有韓青走在我前頭,我一定非迷路不可。
“唉——你說他一掌門再有錢用得著把住得地方弄這麼大麼!”由於進了馮家就沒有人了,我們走路的步伐變慢,有點像是參觀白家大院,說話也大聲了許多。
韓青忽然停下來,害我沒來的及收住腳步,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
“沒辦法啊,馮信楨老婆那麼多,當然要買大宅子將每個老婆的住處拉遠些,省得一碰面就吵嘴啊!”
“啊——是這樣啊!”
“對啊,就是這樣,不過如果日後被我發現你和馮信楨有一樣的喜好,”韓青走過來,踮起腳,鼻子尖離我就只一寸,“我一定分你的筋,錯你的骨——”
“呵呵……”我撥開他的臉,悻悻然道,“那我也得有那魅力不是?”
我們來到馮信楨的房中,他的房內倒是相當整齊,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跡。
“馮信楨真的是在這裡被殺的嗎?”我問。馮信楨好歹是一掌門,真要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殺了,實在有些慎人。
“你沒聽見他們說,馮家所有人死的時候都保持著他們原本的姿勢,就連馮信楨的老婆死了,還維持著往頭上插珠花的樣子麼?”
“除了輕寒的指法,還有誰有這樣的功力?”
“誰知道呢?”韓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我正想四處看看還有什麼線索,韓青忽然一把抱住我躍入牀幔中,我剛要開口叫,他的手便捂上了我的嘴。
他要幹什麼?到底怎麼了?
韓青的腦袋垂到我的頸間,細密的髮絲落下來隨著他的呼吸微妙地抖動著,就似一種無言的撩撥,我的呼吸不知不覺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乖孩子,別說話。”韓青的聲音低沉,我的思緒就似落入他編織的黑洞裡,恍惚了起來。他的話語輕輕盪漾著,稚氣的音質,卻有著莫名成熟的語調。
“咯啦——”房裡的書櫃忽然挪動了,我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裡。
當書櫃開到一定角度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走了出來。
老子是學唯物主義長大的,自然不會相信那白色的身影是鬼魂了,但是除了我們還有誰對馮家這麼感興趣呢?
韓青的手指在我的脣上敲了敲,我明白,他是想讓我沉住氣。可是,我沉住氣了,對方卻沒有沉住。
“誰!”一陣凌厲的掌風隨聲而至,帳幔被掌力鼓動,四散開來,我看見一張蒙著白色紗巾的臉。
身後的韓青翻掌而去,震得那白色身影向後退了好幾步,我隱約著辨認出那白色身影是一名女子,她被韓青震開,迅速奪門而去。
韓青一把將我從牀上推出,“追啊!”那死小子便連影兒都沒了,我跟著追了出去。
那白衣女子落在房檐上,沿著屋脊奔跑,她踩在瓦片上連聲音都沒有,看來此人的輕功實在不凡。韓青也著實不錯,六步以內便近了那女子的身,一掌抓向他的肩膀,媽啊,估計是分緊錯骨手,那女子的骨頭怕是要斷了,我不由得閉了閉眼。可出人意料地是,那女子一個轉身,反手抓向韓青。
這兩人身法極快,我看不清楚他們的招式,但每招起承轉合之間的過渡,談何精妙,我忽然有些奇怪,韓青不過十二、三歲,怎麼會有如此功力。
“還愣著幹什麼!”韓青朝我大叫。
我回過神來,抽出無邪,一劍挑去,那女子手指一彈,擋在韓青的掌心,韓青不得已推開,那女子手指沿著我的劍身滑到劍柄,我急忙收力,沿著她的手指方向後撤,再轉過手腕隨著其肩膀肌肉扭動一劍刺向她的胸膛。那女子猛地一掌過來,我只好撤劍後退,避開她的掌風。
“流雲分水劍?”那女子輕吟,帶有幾分驚訝,更多的卻是鎮定。
我握緊劍柄,那女子斜眼看了看韓青道:“還有御花八式。”
“哦?姑娘知道的還不少啊?”韓青撩開耳邊的髮絲,神情淡定。
他的神情令我感覺有幾分熟悉,還有幾分隱隱的痛心。爲什麼?爲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姑娘的寒蟬指也使得相當精彩,一不小心,我可就要變成第二個馮信楨了?”
“你也知道的不少啊,看來今天我要離開也不大容易了……”話音剛落,幾隻銀針朝我飛來,太專注於那二人的對話,我實在來不及應付。
“小心!”韓青那小子大驚失色朝我奔來,可惜離的遠了點兒。
一隻摺扇嘩啦一聲在我身前一晃,那幾枚銀針便夾入了摺扇的扇骨裡。
我回頭,今天真是令人驚訝的一晚,“夜流曉!”
摺扇在空氣中一個迴旋,落入夜流曉的手中,“喲,許久不見了,我的蠶豆老弟!”
我看向那白衣女子的方向,發覺人已經不在了。
“她到底是誰?”我皺了皺眉。
“……”夜流曉漫不經心的走到韓青身邊道,“那女子是誰我自然不知,不過從哪兒來的已經有了幾分眉目了。”
“哈?”我上前拽著夜流曉的衣領將他拽過來道,“她從哪兒來的?”
“嘖嘖嘖!問我問題可是要用得意武功來換的!可惜你那套流雲分水劍我早就看過了,”夜流曉一副欠抽得樣子晃到韓青面前道,“不過這位小兄弟應該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筆記本電池不能充電了,聲卡不能驅動了,風扇不能散熱了……我要痛哭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