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門門下天辰帝國帝都城門
“十萬?”沐風驚聲叫道,臉色恍惚。
十萬,要殺十萬次。筋疲力盡,一個人還得殺兩次或者三次,真恐怖。
中郎將見到沐風的臉色頓時大變,不禁洋洋得意,冷笑不迭:“怎么,害怕了?”
沐風神色痛苦,痛訴自己內心的痛楚:“嗯,真多。我一眨眼一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從城門口殺到皇宮,再從皇宮殺到城外。我一眨眼一個,要一天一夜還不止,真害怕。”
“什,什么?”天辰帝國中郎將臉色大變,張口結舌。
因為沐風的模樣真的是非常痛苦。卻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殺人殺得太累,而不是因為擔心殺人過多而恐懼。
“原來你真的是沐風!”中郎將卻有些難以自持,喜出望外。
沐風不以為然,沉著淡定:“怎么樣,難不成你真的想用十萬人的軍隊試試?造成的殺孽,可都是算在你的頭上,你得想清楚。”
“聞名不如一見,還真是沒看出來,年紀竟然這么小。本人天玄門弟子,恭候多時。”中郎將臉色一緩,揮手之后,城墻之上的弓弩手已經沒了蹤影。
沐風冷笑不已,轉身跳上了馬車:“恭候多時?我倒真想看看,是哪位高人能夠知道我一定會在這里出現?”
“我猜的!”中郎將卻頗為自得,冷色不慍不怒。
見沐風驅車而來,中郎將往路旁挪了挪。
沐風驅趕馬車,到了這位中郎將身旁,側臉看著他:“你,能夠猜的著?現在既然已經唱完了紅臉,是不是該唱紅臉了?還是紅臉白臉一起上,笑里藏刀?”
“不會,我只是聽過你的事情。也一直非常敬重敢作敢當的你,如果今天天辰帝國的事情,你堅持要管,我也無可奈何。在添殺孽,也無濟于事。你要管的事情,我沒辦法阻擋。”中郎將的每句話都算是于情于理,已經是給了沐風非常的大面子。
沐風也是識時務,因為這個人很識時務:“兄弟,人的確是我救了。但如今也只能祈求能夠出現奇跡,不過放心,她不會再回來了!如果她回來時,我也就回來了。”
“原來真是沐風,放行!”中郎將知道沐風是給他定心丸,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城門口的士兵,都立到了一旁。沐風臨行前,問那位中郎將:“你是天玄門弟子,還是天玄門客卿弟子?”
“現在是客卿弟子,之前一直都在天玄門。因為資質一般,便從山上下來。”中郎將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彬彬有禮回道。
沐風非常奇怪,難道真的是兇名遠播嗎?怎么感覺這些人都這么怕自己呢,難道自己真的讓人慎得慌?
漸行漸遠的馬車,慢慢的朝著城外而去。那名斥候校尉有些不解問道:“將軍,難道真的就讓他走了?”
沐風甚至認為那個是中郎將的高手,竟然不是中郎將,而是天辰帝國的將軍。他望著沐風漸漸遠去的身影,臉色格外平靜:“你可能不知道沐風,剛才他既然說了那樣的話。也就意味著公主不會再回來,但是如果公主真的回來。也就意味著沐風將會插手天辰帝國國事,那也就意味著整個天辰帝國無人能擋。哪怕天玄門,體魄境界他幾乎戰無不勝!”
“如果大將將軍知道此事,恐怕難以交代。畢竟大將軍已經下了死令,一定要保住公主。”斥候校尉還是不太放心,憂心忡忡勸道:“將軍,如果現在下令。還有機會,城外的十萬大軍定然將沐風碎尸萬段。”
這位將軍面有慍色,意味深長:“都怪你們毛手毛腳,恐怕是把公主給驚嚇了。給大將軍傳書,希望大將軍能夠火速攔住沐風。因為他是沐風,我們這些人不是他的對手。正是那個,說一不二的沐風。修真煉道,已經不圖凡塵名利。根本不會圖這凡塵的萬人敬仰,頂禮膜拜。不要認為他好像謙卑恭敬,有句話千萬記住:不要給臉不要臉,做人需要有自知之明。”
這位將軍不明白,沐風為什么要擄走公主?
天辰帝國帝都城外
沐風卻是發現了有天辰帝隊駐扎城外的跡象,而且非常龐大。基本上萬是能夠肯定的,就是一萬個,沐風也頂不住。萬箭齊發,想想都能夠讓沐風背后直冒冷汗。就算他現在的力量的確是力拔山兮,能舉千斤。但是萬人萬箭齊發,那就真的成了刺猬。當然,是因為不能劇烈大動,只能輕微小動作。
只是,沫漓到現在怎么還沒出來?
哦,糟糕。忘了,乾坤囊綁上了。剛松開乾坤囊,就聽到沫漓的破口大罵:“沐風烏龜王八蛋,只知道欺負人。沐風就是個壞寧,壞蛋。沐風,你不得好死。死后還要死,鞭尸千遍,掘墓三尺,也不及你那么罪大惡極的一瓢。”
沐風眉頭三條黑線,嘴角抽搐著:“誒,留點口德,她怎樣?”
他甚至有重新綁上乾坤囊的沖動,不過還是按捺把持住了這種沖動。
從乾坤囊中脫身而出的沫漓,坐在了馬車偏后,莞爾笑道:“誒,我發現罵人好舒服。剛才一罵你,還真的就解開乾坤囊。這是不是就叫心有靈犀,還是叫什么?”
小心翼翼從馬車上接過乾坤囊,繼續別再了他腰間。他真的擔心,沫漓很有可能會一不小心把乾坤囊壓扁,那就真的是無辜造成殺孽。雖然沐風心里還有些怨氣,但表面上為人師表,循循善誘,非常仔細的闡釋道。“什么心有靈犀,再說我跟你怎么可能心有靈犀一點通。心有靈犀,兩情相悅,一般都是說一對情侶之間的默契,超越非凡的默契。我們之間應該是默契,就是默契。”
沫漓一臉茫然,而且模樣真的是非常無辜:“難道,我們之間不是情侶嗎?再說情侶之間的默契,難道就不是心有靈犀?”
“誒,錯了。有些東西,是不能舉一反三的。也就意味著存在順向和逆向,依據實際情況而定。我們兩個人之間,頂多只能算是叔侄啊,兄妹。記住了,搞錯輩分身份時間非常可恥的事情。”沐風無奈,真的是佩服她的心情怎么能夠如此大逆轉。
再說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回答那個陌生女子如今什么情況。反正,跟沐風沒多大關系。死了最好,至少不用再添麻煩。但是從沫漓的神情來看,那位陌生女子目前應該還健在,而且應該活得還非常好。
沫漓微微蹙眉,忖思一陣之后,似乎有些疑惑,非常困惑的問道:“我們兩個是不是親兄妹,或者是親叔侄?”
“肯定不是了,不然你干嘛是沫漓,而不是沐沫漓!”沐風苦笑,非常肯定這一個事實。
“情侶也不是親兄妹,也不是親叔侄。也是兩個不認識的人,認識之后才相愛相知。那,一開始是也是師兄師姐,師叔師侄的稱呼嗎?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兩個人之間也有可能相知相愛?”沫漓算是問出了一個讓沐風非常難回答的問題,再說沫漓怎么現在就知道什么愛與不愛。
沐風眉頭兩條黑線,嘴角抽搐不已:“小丫頭片子,怎么整天就知道愛與不愛的。再說,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可能嗎?”
沐風齜牙咧嘴了一番,非常肯定的說道:“記住,我們沫漓將來要嫁的人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驚艷之才。絕世美男,脾氣頂好,始終如一,相濡以沫,白頭偕老。記住了,千萬別搞錯了。我們兩個,真是笑死我了。”
說完,沐風忍俊不禁,狂笑不止。
而沫漓卻沒覺得很好笑,因為她覺得沒有一點問題,難道有錯嗎?已經躺在馬車上的沫漓,微微抬起頭問道:“我問你,你覺得你聰明還是我聰明,實話實說!”
見沫漓嘟囔著瞪著他,沐風很認真,雖然也不知道沫漓到底想問什么,不過還是非常干脆的回道:“毋庸置疑,你就算兩個腦袋也未必能有我這么玉樹臨風。但要說聰明,我覺得應該也要比你聰明許多。”
“如果是這樣,那你應該也是驚天艷絕,泣鬼神之才。至少我與你想必,畢竟能夠讓我望塵莫及。就像凡與仙,只是因為不知道仙的玄妙。但是仙卻對凡了如指掌,那是否就意味著隔行如隔山,人心隔肚皮。意味著,你在我心目就是那么的神秘。經天緯地之才,洞……”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跟我是有可能成為神仙眷侶,對不對。”沐風真的理解不了,沫漓怎么現在說話都那么拗口,晦澀難懂。其實沐風很清楚沫漓的意思,也很清楚沫漓如此認真的態度,就是一種上進求真務實的態度。
“但是,是有這種可能。就別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就算道理上是沒錯。不過,我們兩個人就算了。對了,那個天辰帝國的公主沒死吧?如果還沒死,就別呆在乾坤囊中。不然每次我都得小心翼翼,防止乾坤囊晃動而使內部如同地動山搖!”沐風是真的不想在一直糾葛這個話題,雖然已經強忍住沒有笑出聲。而且沫漓的模樣真的,怎么可以那么天真無邪呢?
沫漓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誰說里面會因為外面的晃動,而產生天翻地覆的晃動?”
“難道不是嗎?你的乾坤囊就是名門之秀?”沐風非常驚訝,難道沫漓的乾坤囊還是個寶貝疙瘩。
“我也沒說不是!”沫漓卻露出狡黠的笑容,嗤笑道。
隨即躺在馬車上望著天空,一語不發。
“那她現在怎樣,要是半死不活。我也不用在如此在意,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或者是真的遇上一些不識時務之人,那就真的難辦。如果還有救,那你揣著你的乾坤囊。如果回天乏術,需要神仙下凡,那我直接巔死她得了!”
沐風面無表情,甚至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而且沫漓也沒覺得沐風說得冷血無情,讓沫漓不禁咋舌:難道真的是同流合污,近墨者黑了?
沫漓一個激靈,因為她看見沐風真的已經在拿著乾坤囊在手里慢慢晃悠著,似乎真的打算把乾坤囊中的那個人活活顛簸致死。
她一個激靈從馬車上坐直,神色惶恐的朝著沐風伸手:“沒有啦,現在昏迷不醒,還需要一段時日。如果你這樣,那才真的是無辜犯下殺孽。把乾坤囊給我,免得你一不小心真的就犯下大錯。”
沐風見沫漓竟然有些窘迫,饒有興趣的反問道:“為什么現在這么小心,剛才怎么不害怕,我真的一不小心就無辜犯下殺戒?”
“因為現在你肯定不能裝作無動于衷,而且我也知道乾坤囊中確實還有一個活人。那既然你知道了,還要故意為之,對不對?我再進去看看,看看她現在醒了沒有。”沫漓眉頭微蹙,十指互相敲擊著非常老成的盯著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