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哄著本堂夏妃睡著就聽森川管家通報說修爾來了, 他笑了笑踱步下樓。
大廳裡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女孩的年齡最小, 小臉上寫滿了稚氣, 一雙不安分的眼來回的好奇的打量著這裡的環境。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臉上的表情嚴肅, 看起來彷彿是如臨大敵。
見到跡部下樓卻沒有見到本堂夏妃的身影, 修爾急忙站起身問道:“小呆呢?我想見見她。”
跡部走過去懶懶的坐在沙發上,語氣一如既往的桀驁:“修爾先生說笑了,我這裡沒有什麼小呆, 又怎麼讓你見她?”
修爾怔了怔,直接說道:“我想見本堂夏妃?!?
“我這裡沒有本堂夏妃, 只有跡部夏妃。”跡部聳了聳肩糾正道。
“我想見夏妃?!边@樣總可以了吧!
“修爾先生不覺得你的要求很不禮貌嗎?那是我的跡部太太, 大晚上的修爾先生一來跡部家就說要見跡部太太, 不覺得是逾越了嗎!”銳利的眸子一掃,眼裡算是寒冰。
“跡部景吾, 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爹地已經照你們說的做了,爲什麼不肯讓爹地見她一面?那是爹地的女兒!”安東尼爲自己的父親打抱不平覺得跡部是在刁難人。
修爾已經夠愧疚了,一直疼在掌心的女兒突然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跟自己有血緣關係一直在找的女兒卻是自己處處算計的人,他只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女兒, 這又有什麼錯!
跡部聽罷, 不屑的勾起脣角。
“本大爺今天就還真的欺你了!你想怎樣!”眸子一掃, 渾身都散發強大的氣場。
“爹地是本堂夏妃的生父!”
“爹地?抱歉我的跡部太太沒有父親!我和她結婚這麼久從來都不知道她有父親, 修爾先生你有一雙兒女, 何苦糾纏我的跡部太太。”
說罷跡部站起身,單手插在褲兜裡, 動作隨意瀟灑,對森川管家吩咐道:“森川管家,送客吧!”
“以後,但凡是愛德華家族的人都不用請進來了。”他隨意的說著,森川管家已經對著三位客人做出去請離開的姿勢。
彼時,奶爸手冢國光正抱著他家的小傢伙從廚房裡出來,看著這尷尬的場景,習慣性的保持沉默。手冢國光的一手拖住小豆子的屁股,一手拍著小豆子的背,十足的奶爸氣場,當然如果他的表情能夠再柔和那麼一點點或許小豆子會更加高興的吃奶的。
跡部看著小傢伙臉色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看著小豆子吃奶正吃得津津有味,情不自禁的就走了過去。
“小豆子又餓了?”跡部伸手戳著小豆子的臉頰,軟軟的肉乎乎的觸感極好。
小豆子笑得極其開心就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一樣,含著奶嘴笑著,一雙茶色眸晶瑩剔透,就算是常年泡在池底漂亮的寶石。
“這麼晚了,還有客人?!笔众庥幸鉄o意的瞥了一眼那邊僵持的場面,平淡的說著。
“不算是客人,只是不請自來而已?!边B正眼都沒有給一個,跡部低頭和小豆子玩的正HIGH,跡部戳戳他粉嫩的臉頰又收回手,戳戳他的臉頰又收回手,小豆子小小的手勉強能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每次握住了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笑聲。
最後乾脆連奶瓶都不要了直接和跡部的手指展開戰鬥。
“小豆子的臉和無憂小時候一樣,都那麼軟,不過無憂小時候可沒有這麼胖?!弊鳡懸粋€父親他挺失職的,把孩子丟給女傭管家照顧,“無憂小時候很挑食,吃什麼吐什麼,比本大爺還要挑剔,活該他長不胖?!?
他喃喃的說著,像是在跟手冢國光說話又像是在跟小豆子說話。
手冢國光看他傷春悲秋、緬懷往事的模樣,心裡極度平靜聽到他說比本大爺還要挑剔的不免覺得大爺他又得意忘形了。
“不過好在大點兒就沒那麼挑了,不知道小包子會不會和他一樣,只希望他像他媽咪,那就方便多了,吃什麼都不挑,這樣才容易把身子骨養好?!?
“你說是不是呀,小豆子。”
修爾聽到他說孩子身體不好也知道是早產造成了,連繼續呆在這裡的最後一絲勇氣都沒有了,灰溜溜的離開了。
見人走了,手冢國光終於忍不住了,握住跡部的手冷呵道:“別再戳了,岑煜該哭了?!?
跡部收回手,悻悻的對著小傢伙說道:“有沒有覺得你爹地是個小氣鬼?碰都不讓碰,而且連姐夫的醋都吃。”
“你爹地還總是擺著一張死魚臉,當初網球輸給我了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本大爺的寶貝妹妹,你說你爹地是不是很厚臉皮?”跡部滔滔不絕的講著當年的雙部之戰,每一句話都戳中手冢國光的痛處,就算是再平易近人也忍不住衝他吼道:“跡部景吾!閉嘴!”
刺激了某人,跡部反而一笑,捏著小豆子的小臉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你不華麗的爹地惱羞成怒了。”
“小包子要休息了,我先帶他回房了?!笔众饫渲粡埬?,抱緊了小豆子,轉身就往樓上走,那臉叫一個臭!
難得看到這個妹夫那張冷麪具皸裂的樣子,跡部也終於報了仇,誰讓他拐走他妹妹的,活該他受罪!
脣角微微的勾起,額頭上卻突然冒出了細汗,大冬天的他居然冒了冷汗。手冢國光的背影不知道爲何分裂成兩個,頭也突然昏沉昏沉的。
不一會兒的時間,豆大的汗水從他的臉頰劃過,順著頸項滑進襯衫裡,他慌亂的扶著樓梯欄桿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使勁兒的甩了甩頭使自己保持清醒。
守夜的女傭看到他不同尋常的樣子,連忙過去扶他:“少爺,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忍足少爺?”
頭、身體爆炸似的的疼痛,全身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想要撓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動手。
跡部冷冷的甩開女傭的手,將女傭推倒在地上,冷然的聲音帶著君王不了違抗的威嚴:“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