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凡一愣,下一秒立即笑罵道:“是不是那小子穿著一身兒土黃色的衣衫,長的挺清秀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烏黑透亮?名叫何方?”一下就想到了,當初與洪丐比武時出現的那個少年。當時聽洪丐的意思,這小子不僅實力強勁并且人品也是上佳。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對,對。爹你真認識他啊?我還以他騙我們呢!不過他受了傷,渾身都是血污。如果沒有我倆救他們,肯定就被麻景峰帶走了!”
聽到這里,拓拔凡臉色凝重了起來,他知道何方與麻家的瓜葛,沒想到這小子又在青松城鬧騰了一番。
“奶奶的,他竟然騙我,當初我就叫他跟我一同回城,他說不順路,我就自己回來了。沒想到竟然瞞著我去找麻家的麻煩了啊?”拓拔凡深深的記著何方曾經踢過他一腳。
他說完,在場的全愣在了一處,貌似他們很熟的樣子嘛!
簡儒聽的迷糊就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凡就將何方與麻家的瓜葛還有自己與洪丐比武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擊殺麻家兩位少主的就是這個小子,真是有些膽色,呵呵!”簡儒臉上笑著,但心里吃驚。這樣說來,這小子的實力真是強勁吶。
“膽色是有點兒,但脾氣倔得像頭驢!”拓拔凡把嘴咧成了瓢。話鋒一轉問:“能把他打傷,簡家那兒也損失不小吧?”
“恩,死了二十多人,我看都得是五星元者以上的實力!”
一聽這個,簡儒與拓拔凡均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乖乖,這小子真是狠辣的角色的。半月前擊殺兩個少主。今天又殺了二十多個精銳,看樣子是想將麻家連根拔起呀。
“不光是他一人殺的,旁邊還有個漂亮的女子,估計她的實力也不弱呢!”拓跋靈珊說道。
簡儒聽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簡家與麻家是青松城兩大家族,麻家的實力受到損害他是最樂意的。趕緊問道:“他們現在去了何處?”
“我本想叫他們來咱家療傷,但何方謝絕了,估計他倆出城了吧?”簡鳴竹說的是實話。
簡儒淡淡的點點頭,不言語了!
“唉,這小子有些本事,既然得救了,那肯定沒事,說起來我與他還有些緣分。靈珊你來下次再見到他可要請他到城主府坐一坐!”
“明白!”拓跋靈珊點點頭,不禁對那少年也生起了興趣。能叫他爹如此評價一個年輕人實屬不易,希望還能碰到他吧!
……
客棧中,何方后背的傷勢在嫦曦的醫治下已經初具療效。綻開的皮肉恢復原位,鮮血已經止住,敷上了藥物。并且還吃了幾顆生血丹。好在骨頭沒有損傷,就是皮里肉外的問題。嫦曦的丹藥比較珍貴,藥效自然不必多說,估計這等傷勢有幾天就能痊愈。
嫦曦正在用干凈的棉布給他包扎傷口,眼淚不禁又淌了下來,剛才處理傷口的時,何方一聲都沒吭,渾身的冷汗都浸透了被褥,可見不是一般的疼。
這時何方一臉慘白的笑道:“怎么不說話了?”
“我再給你包扎傷口,說什么話?”嫦曦抽了抽鼻子,大眼睛眨啊眨。
何方心里暗笑,隨后問道:“你是哪里人啊?上次在雙旗鎮見過一面就再沒看見過你了。”
聽到這話,嫦曦臉色滾燙,心說當初還認為你是個憨厚的人,但竟然用那種眼神看人家。真是個…登徒子!
“我的家離這兒可遠了,當初是路過雙旗鎮的!”
“哦,那你打算去哪里呢?我現在也是居無定所!”何方沒心沒肺的說著。
嫦曦臉上酒窩浮現,嬌憨的說:“我去哪里要你管?”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說你還報不報仇了?”今日的事情,何方統統記在了心里,麻景峰肯定要鏟除,不能留有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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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報了!”嫦曦眼中閃現了怨恨的神彩說道:“但你得先將傷勢養好再說,要不然我一個人的實力是不夠的!”
“那是自然,等我傷勢好了,一定要殺了麻景峰不行。為你報仇,為…我報仇!”他本想說劉蕊,但又咽了回去。
嫦曦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將他背上打了最后一個結說:“你這人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行了,傷口終于處理好了。咱們就在這兒先住一晚吧,明天再出城去!”
何方趴了老長時間,看著自己前胸后背被裹成了粽子,一陣苦笑說:“這叫我怎么活動啊?”
“你老老實實的趴著吧,還活動呢!”嫦曦光潔的額頭上生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來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清水遞了過去:“喝口水吧。”
何方偏著頭,看嫦曦粉嫩嫩的小臉上晶瑩剔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關切。不算很飽滿的胸部一起一伏,纖細的腰肢堪堪一握,看到這里他不免有些癡了。
“啊?哦…喝水,喝水!”何方一伸手就接過了水杯,不料把自己已經破舊不堪,滿是血污的上衣給掉在了地上。
何方一驚,趕緊就把衣服拿了起來,眼中有些心疼。
“衣服我給你扔了吧,明天再給你去買一套!”嫦曦看他緊張的樣子連忙出口詢問。
“不能扔,衣服是娘做的!”何方緊緊的將上衣攥在手中。
嫦曦一聽眼神就黯淡了下去,心說你們都有娘給做衣服,唉…
想到這里她便說:“把衣服給我,我給你洗一下。”
何方聽完就尷尬了,連忙說:“怎么可以叫你洗?等我傷好了自己洗吧!”雖然兩個人共患難,但給自己洗衣服這事他有些磨不開。
嫦曦小嘴一癟,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他,但眼圈兒有些紅了。何方今天所作所為叫她非常感激,能拼了性命去保護自己的人,在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幾個。想給他洗衣服都不肯,分明是不領情。想到這里他更委屈了,越發的感覺虧欠何方。
“額…要不你就洗吧!”何方看嫦曦不高興了,心里有些打鼓。暗道,不叫洗衣服也生氣?性格很特殊嘛。不過跟她在一起感覺很不錯。
“真的?”嫦曦豁然轉頭,小鼻子抽動了兩下,已經雨帶梨花了。不過一雙大眼睛中亮晶晶的滿是歡喜。
何方心里一陣憐惜,目光溫柔的點了點頭。
嫦曦大羞,隨后像一只歡快的小鳥般就把那件上衣拿在了手上,一陣抖動后,打衣服中掉出了一個粉紅色的香囊。啪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嫦曦一看,心中就是一陣刺痛,抿著嘴拿起香囊說:“這是你心上人送給你的吧?”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何方。
何方看到那香囊眼神暗淡的點點頭,一把將香囊抄在手上,細細摩擦說了一句:“我們只見了一面,她就去了!”說完自身上涌現出濃濃的殺機,眼中幽光四射,心里喊道:麻景峰,我早晚會殺了你!
嫦曦感受著何方語氣中的凄涼,已經明白了某些事,趕緊說:“對不起,我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何方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樣子,噗嗤一笑,心說這丫頭怎么這樣可愛?當初在雙氣鎮沒發現她這個特點?
“有什么好笑的!”嫦曦惱羞成怒的抓起衣服就到了房間一角,倒出熱水就洗了起來,一雙手使勁兒的搓啊搓。
何方看他嫻熟的樣子,莞爾一笑道:“這就一張床,你睡哪兒?”
“我得恢復元氣,你先睡吧!”嫦曦很認真的洗著衣服,頭也不抬的說著。
此情此景,有些小溫馨,嫦曦就好似一個小媳婦一樣為丈夫漿洗衣物。
何方不再言語,就這么趴在床上靜靜的吸納冥氣。現在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天地間的冥氣又充足了一些。
他催動冥決,天地間的冥氣如同一粒粒沙子般就奔著他的身體涌去,細細感受著冥氣入體,原本干涸的經脈內又出現了一絲絲的冥氣流。顯然經脈空虛是十分難受的。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待何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體內的冥氣也恢復了四五成。之所以這么緩慢,那是因為吸納進體內的冥氣大多數都自動融入了他的體內,自動修復那些破損的經脈與肌肉。一夜的時間他就感覺后背奇癢,估計傷口都愈合結痂了。
“用冥氣滋潤身體,傷口好的可真快!”何方笑著自語一句,隨后一骨碌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下一眼就發現嫦曦這丫頭盤膝坐在桌子上,臉色紅潤淡然,彎彎的睫毛似觸非觸,并且還在微微顫抖。看得出來他體內的元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聽到有動靜,嫦曦刷的一聲就將兩個大眼皮撩開,兩道青芒吞吐。
看到何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她沒由來的一陣大囧,但看他下了床,眉毛當下就皺了起來,氣鼓鼓的說:“你后背有傷,怎么不好好待著,要是傷口崩裂了怎么辦?”她變成了一只憤怒的小鳥,一下就從桌子上飄了下來。
何方看嫦曦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心里歡喜的很。
“哪有這么嬌嫩,我的傷都好了,不信你打開看看!”
嫦曦一驚,但看他臉色嚴肅不像騙人,就疑惑的掀開了他后背的棉布,看了一眼就驚叫出聲:“哇?怎么可能?這么深的口子怎么一夜就結了痂?”
只見何方背后橫七豎八的滿是淡紅色的血痂,看樣子是好了。
“沒騙你吧?我的恢復能力很強呢。”
嫦曦臉上滿是喜意,笑盈盈的看著他,像一個瓷娃娃。
一對少男少女就這么互相看著,眼神中刺啦刺啦的冒出一層電光。
嫦曦驚呼一聲趕緊別過頭去,心說跟這個家伙在一起,怎么感覺怪怪的,心里老是不消停。
何方一陣尷尬,隨后扭頭一看,只見他那件土黃色的上衣正晾在臉盆架上,血污大部分都被洗凈,并且哪還有破爛的樣子。
“咦?怎么沒有口子了?”說完他過去把上衣拿在手里,細細打量,發現那些口子均被針線縫合好,不禁想到肯定是這個丫頭干的,沒想到針線活還不賴嘛。
“我可笨了,也不知道縫補的行不行!”嫦曦搓著衣角羞澀的說著。
“很好啊,比我娘縫補的還好!”
“真的?”嫦曦眼睛笑成了月牙,不知怎么的被他夸一句,心里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騙你做什么?走,下去我請你吃飯去!”何方心情無比的暢快,哈哈大笑道。
嫦曦大羞,低著小腦袋恩了一聲,就隨他出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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