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道士這話,大家都笑了起來,大祭酒微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這陰天魚的妻子陰千鳳,出生在云南養(yǎng)蠱世家,懂得施蠱放毒之術(shù),江湖上人稱毒鳳凰,是個膽識謀略都過人的女人。大家只知道他兩口子的名頭,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具體的是什么身份,道上的朋友沒有一個知道。自從這陰千鳳做了陰教的副教主以來,對外一改往昔的霸道作風(fēng),對玄門各派敬而遠(yuǎn)之,極少招惹。對內(nèi)獎懲分明,把草山陰教里里外外打理得很是妥當(dāng),大大小小的鬼怪都很服她。這毒鳳凰對陰天魚去螺髻山尋找肉靈芝一事,原本就是反對的,可能是不想和各派有沖突。如今見到丈夫這個樣子回來,非常的傷心,三界里四處尋找醫(yī)治陰天魚的方法,又發(fā)誓要為丈夫報仇。可能是受了刺激,于是性情大變,每日操練百鬼,大肆擴(kuò)張教眾,力圖報仇雪恨。為了達(dá)到這個目的,她甚至不惜違背祖訓(xùn),聘請苗疆大蠱師為軍師。又從草山的牢獄當(dāng)中放出已經(jīng)關(guān)押一百多年的盤山草狗精,拜為干娘,尊她為陰教長老,四處培育草狗大王,專門為陰教培植黨羽,意圖等到時機(jī)成熟的時候便去西呂找彝族人尋仇。這些內(nèi)幕外人原本是不清楚的,半個月前,我對大師君稟報了最近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于是他老人家設(shè)法抓到一個陰教的骷髏鬼,才拷問出了這些事情。 ”
“難道他們不斷的糾纏著九兒,目的是為了治療陰天魚的傷勢?”三叔面色凝重的問道。
“對,這陰天魚傷的是元神,如果不找神藥修復(fù)他的元神,那他也就跟一架尸體沒有兩樣了!凡是修道的人都知道,這元神破滅一般來說根本就是恢復(fù)不了的。大師君的道法大家是知道的,二十五年前他在甘肅和外邪斗法,傷了元神,養(yǎng)了整整兩年!當(dāng)時石九的祖父石柏年還敬獻(xiàn)過一支成型的何首烏過去。自從這陰天魚破了元神后,毒鳳凰便四處尋找藥方,尋了幾個月也是無果。后來她不知怎么了打聽到這世間,只有利用六重九大陽命的人才能治療元神的破滅。方法是采集這大陽命人的元氣,然后每天注入傷者的體內(nèi),慢慢的修復(fù)其元神。這樣的療法非常緩慢,須得三年四年之久,也就是說那大陽命的人,起碼要受上幾年非人的折磨!而且稍不注意恐怕就有性命之憂。”大祭酒說完后我非常的震驚,沒想到我頭疼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
三叔說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她們知道這一個治療的方法后,于是找到了九兒,然后侍時機(jī)采集陽氣。可是我還是不明白,那陰教的人為什么要裝神弄鬼,弄些怪夢出來恐嚇?biāo)兀俊?
“難道你忘了,石九這孩子從小就是有‘地祚坤泰法壇’護(hù)住元神的。如果她們不制造怪事情來恐嚇?biāo)阉脝适闹荆@草山的人又怎能輕易采集到元神呢!”大祭酒回答道。
聽到這里,大家都點了點頭,相木匠接過話來說道:“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我現(xiàn)在總算是想通了。他們先是派人偷襲九兒,見他養(yǎng)的黑狗通靈性老是護(hù)主,于是害死了黑狗。又制造車禍,害死了進(jìn)城為九兒行巫的田神婆……還有石老哥,為了弄到賀瞎子的黃玉琀蟬來保護(hù)孫子,不惜舍身,這也間接是陰教的人害死的!”他一說完,賴端公和樊廚子也點了點頭,表示想通了此事。
“哎,他們?yōu)榱诉_(dá)到目的,害了好幾條人命,就連石九的那個同事姓陳的女孩子,也是他們的一枚棋子。因為我們的阻止,這些人見鬼魅伎倆漸漸的不起作用,于是把那女孩子勾掉魂魄,弄成蔭尸聽他們的指揮。讓她把苗疆的金蠶蠱放到黑狗的飯食里,讓狗吃了后神志大亂,咬中了石九,通過狗的唾液又間接的把金蠶蠱中到了石九的身上。所以你這手背總是潰爛不能愈合,原因就在于這三個黑洞就是他們吸取陽氣的地方。”
大祭酒說到這里又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你們看看,他手背上的這三個黑點就是蠱毒留下來的結(jié)果!我不久前聽到相道友的稟報后,就一直在暗查此事,直到昨天晚上,這所有的疑慮都豁然開朗了。這陰教的人,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這等的傷天害理,日后必招天譴!”
我一聽到這里,內(nèi)心難以平靜下來,撲通的跳個不停。想到這么多人為我送命,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自己真是百死莫贖!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現(xiàn)在是終于弄明白了,真是太謝謝大祭酒、太師傅還有各位道友了,我們都不知道怎么來感謝你們了!”
“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又不是外人。我呀當(dāng)初就說了,這事情必須請大祭酒說清楚才好。這娃娃已經(jīng)吃了我的藥丸,病情是控制住了,現(xiàn)在還需要大祭酒做一道符咒,拔去他身上的蠱毒就好了。”姚老道慢吞吞的說道。
三叔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什么,見常清道姑從法袋里取出一個黃布口袋,對著三叔說道:“大祭酒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啦,你把這個拿去,化了后讓這娃娃服下就好了。”我連忙上前去接過符咒交給三叔,口里道著謝。
“事情恐怕還沒有結(jié)束,這陰天魚的傷勢一天沒有痊愈,石九就還是他們攻擊的目標(biāo),所以我們還是要嚴(yán)加防范。大師君說了,這不是他老石一家的事情,這件事情關(guān)系到我上清派的很多事情,不只是面子問題。現(xiàn)在全教的人都是我們的后盾,大師君有法諭,讓我們伏龍山的人在前面務(wù)必好好的處理此事。”大祭酒正色的說道。
“大祭酒,這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如草狗大王的橫行、趙道友的死、莫端公的自殺、石家老宅的坍塌、昨天晚上白龍觀前殿的火災(zāi)等等事情,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也要好好的分析下?”無塵道長望著大祭酒,低聲的問著。他二人雖然都是無字輩的,但身份懸殊,所以每次說話,他對這道姑都非常的客氣,很尊重對方。
這道姑聽后,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微笑著答道:“這個自然是要說的,而且還要仔細(xì)的談及其中的原由。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晚餐的時間,我看大家一同去齋堂吧,總不能餓著肚子,他們年輕人挨不得餓,比不得我們這些上了歲數(shù)的。先談到這里,其他的晚上再詳談也不遲。”聽了她這話,大家都笑了起來,起身陪著這道姑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