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得很是來勁,“竟然有這樣精彩的事情,祖太她老人家真是英雄無敵了!那后來呢?”羅常月連忙問道。
“后來在張天師和紫虛元君的極力周旋下,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以大局為重,慈悲為懷,將此事壓了下去。但地府后來說祖太以下犯上,還是取消了她的‘陰長侍’封號,鬧騰了大半年,此事才不了了之。盡管她的封號取消了,但陰陽兩界的人士確是更加的尊崇她了。當年天師道、正一道還有我們上清派等五大教主,曾一同到聾山去拜訪祖太,對她老人家行弟子之禮!
所以直到今天,天師道的人都不接受地府的陰差封號,以此抗議地府曾經的不公。后來七幾年鬧‘紅潮’,縣里來的紅衛兵要破四舊,想把這位祖太拉出來當典型批斗,結果當地的農民和紅衛兵發生武斗,死了三個人。當時祖太很難過,帶著乞姑一夜之間消失了,世人都說她們隱居到深山中去了。后來改革開放,我們這些牛鬼蛇神才喘了口氣,跟著解放了出來。
二十年前,我上清派才無意打探到她老人家其實并沒有躲藏在大山里,而是隱居在離此地六十公里處的茶河鎮。想到她老人家如今隔絕塵緣,安心的頤養天年,所以我們便封鎖了這個消息。如今知道祖太去向的人除了我派的幾位人士及祖太的嫡傳門人外,外界其他的人一概不知。”無塵道長說完后拈了拈胡須,得意的搖了搖頭,仿佛以知道這位傳奇人士的去向為榮。
“是呀!如今她老人家不問世事已久,歸隱泉林三十多年了,現在我們怎么好意思再去相煩她呢!剛才大師傅說出這個意思后,我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但卻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找祖太,更不知道她老人家會不會幫這個忙!這正是我的為難之處。”大祭酒嘆著氣說道。
“眼下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其他路可行了。你要去找她,她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這點我敢打包票。”姚老道緩緩的說道。
“事到如今,我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我們就再厚著臉皮去麻煩她老人家一次得了。”無塵道長笑著說道。
聽到大家都這樣說,大祭酒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了,常清跟了我三十年,我總不能對她見死不救吧!無塵師兄先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后,后天我們就下山去拜訪祖太她老人家。”
等我們走出屋子后,太陽已經開始西下,晚餐的時間已經過了。但幾個當家的都在屋子里沒有出來,其他的小道士也不敢先動筷子,一直在等我們出來。常寧她們幾個道姑幫著前山的道士打掃完齋房后,個個都坐在客堂看電視,見到大祭酒過來,連忙起身跑了出來。樊廚子和啞巴道士洗了大半個下午的碗筷,才將廚房收拾干凈。
我們從無塵道長的小院出來后大祭酒原本說要回后山去,但聽無塵道長說什么中午剩下的菜很多,熱天又存放不久,不吃了可惜。于是她才決定同后山來的三個道姑用完齋飯再回去。正吃飯的時候,程王子打來電話,和我瞎聊了一通,說什么那邊有個女孩子最近在瘋狂的追他,他不答應,嫌人家太胖,說什么長得跟堵墻一樣……等我放肆的笑出聲來后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大祭酒姚老道他們都在旁邊的飯桌,我怎么能這樣沒有規矩呢?幸虧他們自顧著吃自己的飯,并沒有說什么。
感情這事情,有時候真的是不能勉強!“只愿君心似我心。”這簡短的只言片語,仿佛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須臾的一見鐘情,片刻的纏綿溫存,俄而的海誓山盟,離別的執手淚眼,我們還做得少了?也曾經有過為那人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痛不欲生……得到的或許是冷眼或許是背叛!想說愛我,對不起,請六十年后再說吧!繁華百年,我們可曾有人真心愛過?可曾有人相濡以沫?既然這是個疑問,那么我們就必須好好的愛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們都好好的珍愛自己!
大祭酒已經帶著三個道姑回后山去了,前山的道士們開始做起晚課來。樊廚子說累了一天,收拾完廚房后就早早的回到客房歇息去了。我坐在律堂外面的石凳子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這幾個月知道的事情,比我這二十年來知道的還要多。我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我在這邊一切都好,讓她們放心。母親喊我好好的養身體,又說父親昨天才從省城回來,說已經把那邊的房子租了出去,又把我的一些貴重東西都帶回來了。
早上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小猴子在外面敲打著窗戶,大聲的喊我起來,說太師傅喊我過去幫他曬藥材。我聽了這話,一咕嚕的爬了起來,簡單的洗涑了一下,然后和他一同往云集山房走去。剛到后面的八卦門,就碰到樊廚子從里面出來,原來他準備下山去了,是過來給姚老道告別的。我們又閑聊了幾句,樊廚子讓我安心的在上面休養,又說現在山下正農忙,等過段時間農閑后大家都回上來陪我的。說完后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往前面走去。這個人,脾氣很好,心腸也好,只可惜老天不公,讓他面相如此怪異。
今天陽光很好,按著這老道的意思,我們先要把山房后面一塊地里的刺五加全部砍倒,用刀切斷干莖,然后再剔去根莖上的雜亂須根就可以了。我們還要把這些根莖抱到院子去,再找一把小刀來破皮。破出來的皮我們要按姚老道的要求洗凈切好,然后才拿到石桌子上去暴曬。這五加皮補氣和胃,溫中強腎,有很好的藥用工效。在西南的一些地方里,有的老中醫甚至把它拿來當著人參滋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