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以秀水、奇峰、幽谷、險壑聞名于世,以前的秦軻只聞其名,未到其所,這次身臨其境,暢快不已。
秦軻在武夷城買了一點見面禮,攜著秦弱嵐前往點蒼派。點蒼派則位于城十里外的天游峰上,上山的道路婉轉(zhuǎn)曲折,可見對面山上幾道瀑布飛珠濺玉,奔瀉而下,再俯視群山,已如蟻蛭。
路上不時的可以見到上山或者下山的點蒼派男女弟子,均一身青衣長袍,扎著發(fā)髻,背著長劍。有的弟子遇見秦軻和秦弱嵐還面帶笑意的點頭,已示點蒼派好客之意。
順著山道又拐了一個彎,一塊巨石聳立路邊,上刻著“點蒼派”三個龍飛鳳舞的朱紅大字。
過了巨石,只見一片紅磚綠瓦,連綿屋宇,正是點蒼派門戶所在。
一名點蒼派弟子見有陌生人來訪,笑著迎了上去,抱拳拘禮道:“不知道兩位何方人士,到處又有何事?”神態(tài)可掬,語氣客氣。
秦軻抱拳還禮道:“我們是點蒼派西門一娘她老人家兒子呂麟的朋友,熟聞點蒼派乃是名門大派,行事正義,仰慕已久,今日特來拜會!”說完將禮品遞了過去:“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我們的確有點小事相求,還望少俠你通報一聲!”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求點事,這弟子并不覺得意外,于是接過禮品,恭敬道:“原來是呂師哥的朋友來訪!請兩位先到迎客廳歇息,我去向長輩們稟告!”
兩人在客廳等了半杯茶的時間,就來了一位美須的道長。
“我叫鐵花,這位是我女友亞男!”秦軻攜秦弱嵐站起拘禮:“見過道長!”
這道長見來訪的兩位,男的樸質(zhì)干凈,女的清爽動人,并且舉止禮貌,毫無做作之情,也是心生好感,高興笑道:“兩位小友既然是呂侄兒的朋友,就不要拘束了,坐下再談!”
秦軻和秦弱嵐還禮坐正,秦軻恭敬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哈,我是江湖人稱‘蒼穹劍客’的齊蒼穹!”齊蒼穹聞言答道:“不知小友來此有何時相求?”
齊蒼穹是西門一娘最小的師弟,今年還不到四十,以點蒼派的劍法絕技蒼穹三十六劍聞名于江湖!
“再次見過齊前輩!”秦軻又抱拳拘禮,說道:“是這樣的,女友亞男頭部曾經(jīng)受過撞傷,落下了一個頑疾,我們特來此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醫(yī)治的法子!”
“原來是來求醫(yī)!”齊蒼穹好奇的看著秦弱嵐問道:“不知道是什么頑疾?”
“她失了去原來的記憶。”秦軻說道。
“啊,居然是失魂癥?!”齊蒼穹以為是受了什么內(nèi)傷,毒傷什么的,一聽是極其少見的失魂癥也驚了一下。
“正是失魂癥!”秦軻肯定的說道。
齊蒼穹尋思了片刻,說道:“這樣吧,我有位師妹最好醫(yī)術(shù),說不定她有辦法,只是她外出未歸,你們可以在點蒼山停留幾日,等她回來,看看再說如何?”
他也知道這失魂癥極難醫(yī)治,不過既然對方求上門來了,也不好立即拒絕,對方也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希望,只能盡力而為了,這樣也不至于在外墮了點蒼派的名聲。
“那就多謝齊前輩了!”秦軻和秦弱嵐齊聲答謝。
安排好以后,秦軻怕錯過黃雪梅誅殺六指先生的好事,第二天一早打聽好了武夷山六指先生的居所,找到了仙掌峰上山的路徑,就和秦弱嵐暫別而去。
仙掌峰山勢陡峭,空林幽谷,人際罕見。半山一道溪流旁有間鳥語花香的豪華庭院,正是六指老先生的隱居之所。
秦軻在附近找到一處隱秘的小山洞,扒開洞口的草叢,剛好可以俯視六指居,一覽無余。
除了有一個仆人進(jìn)出以外,六指先生很少露面,有時高興就獨自一人在溪邊垂釣,也不見他釣起幾條魚兒,好一個閑情逸致,深居簡出,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老魔頭。
秦軻來早了幾天,在山洞中練了三天內(nèi)功,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來訪。
來人傲然挺胸,負(fù)手而立于六指居大門前,她正是和秦軻有一面之緣的黃雪梅!
秦軻一喜,心道超級打手終于來了,就翻山而下,往六指居奔去。
在奔行的途中,突然又有一人出現(xiàn)在六指居門口,和黃雪梅并排相隔十步而立。
“我草,怎么多出一人?”秦軻一呆,也是站離黃雪梅旁邊十步并排而立。
黃雪梅認(rèn)出了秦軻,面無表情,并沒有說話,反倒是那個后來的人笑容可親的對秦軻說道:“鐵花兄,你怎么也來了?”秦軻聞言一看,這人竟然是捕頭柳長街!
“哈,柳大哥你來這里抓賊啊?”秦軻大聲道。
柳長街還未應(yīng)聲,六指居里面就響起一聲暴喝:“來者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這里抓賊?”聲音剛歇,滿頭白發(fā)的六指老先生就站在了臺階上,面色陰沉地俯視敢狗膽闖入他禁地的三人!
柳長街溫和的說道:“我的確是干抓賊這一行的,今天是來查探的。”
“老夫居所,只有主仆二人,何來的賊?”杜六怪笑一聲:“如果你不給個合理的解釋,既然來了,就永遠(yuǎn)不要走了!”杜六胡須無風(fēng)自動,面帶譏笑。
“有沒有賊,問問就知道了。”柳長街說道:“天魔琴是你所托之物?”
杜六冷哼一聲道:“胡鬧!老夫怎么會有天魔琴?”
“噢?那為什么天魔琴匣子上有個右手六指掌印?”柳長街看著杜六先生的右手,右手上有六個手指!
這木匣上的指印其實是十六年前杜六為搶奪天魔琴打上去的一掌!杜六從未怕過任何人,何況是這幾個小輩?他面無表情道:“是老夫我的掌印那又如何?”
“既然杜老先生已經(jīng)承認(rèn),那就跟我回衙門吧!”柳長街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慢!”黃雪梅突然欺身到柳長街身邊,伸手將他攔住,無語氣的說道:“他不能跟你回衙門!”
“為什么?”柳長街側(cè)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黃雪梅問道。
“因為一個死人是不會到衙門去的!”黃雪梅冷笑起來。
“小輩狗膽!通通給我納命來!”杜六何時受過這種氣,被兩個小輩調(diào)侃戲弄,推來讓去,讓他臉面何在?威嚴(yán)何在?
杜六出手很快,雙手帶著掌氣,右手往柳長街抓去,左手
拍向黃雪梅要害,明明只是一掌,卻帶著六道軌跡。
秦軻也是突然暴走,沖向三人,手做舉勢,讓人不清楚他到底要出手打誰!
柳長街請秦軻喝過酒,所以他沒有猶豫,出手很快,右手帶著幻影迎上杜六的右手。
黃雪梅見過秦軻,認(rèn)為他也是來殺六指杜六的,所以左手則帶著幽幽的破空嘯音,拍向杜六的左掌。
杜六不認(rèn)為秦軻的手能傷到他,所以也沒有躲避,想盡快先擊斃面前兩人,然后再來收拾他。
當(dāng)他與柳長街和黃雪梅對掌瞬間,后悔了,他的手掌被對方準(zhǔn)確的擋住了,并沒有打到對方的要害,于是后退。
秦軻封死了杜六的退路。
杜六冷笑,既然封死了退路,那我就撞開。
當(dāng)杜六和秦軻相撞以后,他沒有后悔,因為秦軻并不是用掌,剛才抬手的時候,其實是要拔刀!他撞上了戚戚然的斷夢長刀,腰部被長刀捅了個對穿,他來不及后悔。
秦軻習(xí)慣性的手腕一攪,抽刀而退,杜六已經(jīng)不能后悔了,死人怎么可能后悔!?
柳長街看著杜六的尸體,搖頭嘆息:“我其實不是來抓你的,為什么你不跟我回衙門?”
“噢?你不是來抓他的,為什么要他回衙門?”秦軻長刀入鞘,問道。
“我只是想將他的徒弟引出來!”柳長街望向杜六的庭院,搖頭道:“剛才我看見他跑了,恐怕很難再有機會。”
“他的徒弟是誰?”秦軻問道。
“一手七殺,杜七!”柳長街還在嘆息。
“看來杜七會來找我報仇?”秦軻淡淡笑道。
“杜七不會去找你報仇!”柳長街的圓臉看著很和諧:“因為我還在抓他!”
“杜七比杜六更難對付?”秦軻問道。
“杜六老了,杜七還很年輕。”柳長街嘆息道:“其實‘老’并不是問題,問題是如果喜歡安逸的生活,武功就容易荒廢。”
黃雪梅收手后負(fù),看著秦軻,不容置疑的道:“杜六的尸體再借我一用!”
秦軻收出一張秘笈放入袖筒,笑道:“請便!”
《六變折骨手》手法絕技等級:B+杜六生平絕技,,一手使出,六種變化,似掌非掌,似爪非爪,虛虛實實,附骨方收!
“為什么她要說個‘再’字?”柳長街平靜道。
“哈哈,走走,上次就說過,要是再見,我請你喝酒。”秦軻擁著柳長街的肩膀:“酒桌上我們再來詳談。哈哈。”“說了再走!”柳長街的臉色變的有點不和諧。
“這。。。”秦軻怕柳長街說他亂殺無辜,又不想騙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黃雪梅想到鐵花和他一樣,是天龍幫的后人,于是眉毛一挑,幫腔道:“是我叫他幫我殺了韓平!”“我殺的韓平,不關(guān)她事。。。”秦軻真誠的說道。
“呵,原來你們真的認(rèn)識。”柳長街圓臉一展,喜道:“殺的好!走我請你喝酒!”“為什么你認(rèn)為我們先前就認(rèn)識?”秦軻問道。
“哼~”柳長街一笑道:“剛才你沖過來的時候,她和我一樣沒動!我就知道你們認(rèn)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