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切爾曼臉色陰沉地看著洞穴外的天氣,淅淅瀝瀝的小雨灑在林野間。
慢慢的,剛才還只是砂礫大小的雨點子下的愈發的大了,在他的眼前成了一層雨幕。
“該死的天氣。”
學著自己營地里的那位長輩的口氣,他說道。心里感覺只有這幾個詞才能夠簡單的表達出自己心情。
背后的洞穴里傳來一著暖意,手底下的人已經把火堆升起來了。
他轉身看著,那個成天圍著自己諂媚的叫做石塊的土著正在威風凜凜地指揮著那些自己手底下僅剩的幾個人收拾著這個洞穴的原主人的尸體。
剝皮。
切爾曼瞧著某個人手里簡單利落的刀子,在那具死去的尸體上飛舞。
一頭體型比外面的水牛還大上幾分的獅子,這個優秀的叢林獵手就這樣被解下了一張還算完整的皮毛。這東西可以讓他們成為族里的勇士,擺脫奴隸的低賤。
很快,石塊讓人把這只大家伙小心下刀的把頭顱切了下來,獻寶似得捧到了自己主人的面前。
“扔了吧。”
對比了下自己長輩給自己準備帶上的那幾個,切爾曼搖了搖頭,這種獵食者只能在這座叢林里算是中層而已,連上層的邊緣都算不上。畢竟這座叢林里可是越往中心深處走里面的生物便就越可怕。
跟那只大蜥蜴沒得比。
像是下意識的比較,他想到了幾天前意氣風發的自己領人打算去殺死的那只因為爭奪領地而受了傷的大家伙,用它的腦袋來證明自己。
但是,失敗了。
面對著這種弓箭和長矛都無法奈何的獵食者,他手底下的獵人就像是失去了牙齒與爪子的野獸。
切爾曼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后來碰到了那群替死鬼,最后就算取出父親留給自己的那把會噴火的金屬武器也無法善了。
又想了想那群自己走的時候已經和那只東西交上手的人。
能為我奉獻生命可是他們的榮幸。
這位奴隸主理所當然的想到。
雨,下得更大了。
趙前走在一條密林間的獸道上,他皺眉的看著從天上落下來的雨點子。
卻是從沒想過這個地方能夠如此真實的模擬出各種天氣。現在,渾身都有些黏糊糊的。
“前面有個避雨的地方。”
腦袋上遮著一張不知名的綠色大葉子的黑發妞說道。
她指向那邊某個還算寬闊的小坡,一個黑漆漆的洞穴赫然在那里,一棵老樹的旁邊。
趙前沒有說話,他的手里提著劍,眸子里倒映著那個洞穴里某處的若隱若現的火光。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他知道什么東西在里面窺視一樣。這種表現尤其是在對于身體里的氣有感覺以后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幾道陌生而又微弱的氣。
“有人。”
他說道,讓原本還打算再多說兩句的茉莉停了下來。后邊的莉莉·耶斯特看著前面的男人。
她還不是很明白。
但是下一刻,一支箭便就告訴了這個金發妞答案。
“咻!”
箭支穿透雨幕,向著雨水下的亞裔直挺挺的射過來。
趙前看著,這枚絕對比黑發妞的要快得多的箭支,而且獸牙上那沾著變色的雨滴讓他瞬間明白了什么。
有毒。
利落地躲過。
緊接著是更多的箭。
趙前站在洞穴外的某個盡量安全的區域,看著這個一看便就是某只動物居所的地方,沒有作聲。偶爾有幾支流矢飛過也對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脅。
邊上的兩人也早就躲在樹的后面,觀察著洞穴里的情況。
兩邊的人像是陷入了安靜的對峙。
洞穴里,切爾曼狠狠地瞪著這個最先射箭的石塊一眼,在他看來那最先的一箭無疑更像是警示,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暴露了。
石塊是知道自己的主人的,他絕對是看中了外面那個男人身邊的兩個女人,尤其是那個白色皮膚的。否則也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停下,拿起武器。
誰知道,現在搞砸了。
也讓這個原本打算拍自己主人馬屁的奴隸們的小頭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以為依照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箭法,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怎么辦?
石塊想到,他掃了眼在洞里有序不條射箭的獵人奴隸們。他聽見了自己主人的施令。
“沖出去,我們比他們人多。”
切爾曼咬牙切齒道,既然得罪了,那邊在還沒變成隱患之前除掉,這是他的祖父一直教導他的道理。
如果那伙人就此逃離,在路上時不時給自己制造麻煩,那就有些惡心了。
“是,大人。”
石塊如獲大赦般的領著人跑在了最前面。
至于危險,在這個奴隸頭目看來并沒什么,他們只有三個人。
這是所有普通人的想法。
但下一秒,下一道劍光便就讓所有人都感到了膽寒。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