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遠?”小姨聞聲慌慌張張地趕來。
“後媽,她……”顧遠扯過小姨的袖子哭訴起來:“她想欺負人家,嗚……衣服差點讓她剝光,我好害怕,嗚……”
“顧遠你別那麼無恥好不好!”水靈怒吼。
“怎麼回事,你說!”小姨質問水靈。
“他拿……,他讓我給他洗澡”水靈原想說他拿槍逼迫她,想想還是別讓小姨徒增擔心了。
“啊?”小姨驚愕地望向顧遠。
“洗澡你剝我衣服幹什麼!”顧遠理直氣壯。
“不脫衣服怎麼洗啊!”
“棗子長在我身上是吧?你到我衣服裡掏什麼啊!”
“你說的什麼呀?”水靈聽得雲裡霧裡的。
“小遠你是說讓水靈洗那個棗子,是嗎?”一旁的小姨彷彿看出端倪。
“難道還有別的棗子不成?”顧遠沒好氣地回答。
水靈順著小姨指的方向一看,那櫥櫃的玻璃門裡赫然躺著一袋紅豔豔的大棗,還是敞口的,這麼明顯水靈居然沒注意到。
“水靈她聽錯了,她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你洗去,馬上就來”小姨麻利地抓了一把拿出去洗。
“聽錯?你該不會以爲……?”顧遠蹙著眉頭,“真沒見過你這麼下流的女生,腦袋裡整天都想些什麼啊?我明明指示過你棗子在櫃櫥裡,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我……”水靈先入爲主地聽成了洗澡,目光就只停留在毛巾上。
“你什麼?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想裝糊塗弄假成真?拜託,給我洗澡也輪不到你呀,照照鏡子先!”
“你少不要臉!”
“是,我不要臉,我錯了,剛剛不應該反抗,應該忍氣吞聲讓你得逞纔對。下次不論你想對我做什麼我不會聲張,這樣行了吧?”
“洗好了,來吃吧”小姨端著大棗走進來。
“誰還有胃口啊,剛纔差點被人——”
“你愛吃不吃!”水靈拉著小姨就走。
“好孩子,這可是你爸託人帶回來的,大冬天的能吃上新鮮棗子可不容易啊。你看這棗鮮紅鮮紅的,又大又圓,怪好看的,來嚐嚐,用它補血最好了”小姨不厭其煩的勸道。
“拿兩個嚐嚐吧”顧遠懶洋洋地等小姨遞上前去。
“乖,這就對了,多吃點有營養的好得快。這幾天你說頭暈上不了學,你爸很著急,四處給你買補品,就巴望你早點好起來去”
顧遠聽小姨絮絮叨叨地說著,忽然停下了嚼著的嘴巴,“什麼??我個把月還好不起來呢,讓我養養再說,別老來煩我。你跟那老頭說說,我很虛,真的很虛,不是一般的虛——”
“虛你個頭!”顧蘊城走了進來,“你又搞什麼鬼,還不睡覺!讓這麼多人陪著你幹什麼?”
“又不是我請她來的,看到她我還覺得礙眼呢,趕緊的,把你媳婦領走,離我這兒遠點!”顧遠橫眉豎眼地頂嘴。
顧蘊城最忌諱的就是人家在小姨面前挑釁他的權威:“小子你欠揍了吧!”
“手癢你就來,反正我在你這也沒別的用途,專門供你撒氣泄火的,想打就打兩拳,想踢就踢兩腳,整個小白菜一根。你看人家學習好的,哪個在家不是皇上,我倒好,整天被你打得遍體鱗傷、鼻青臉腫的,哪來的精神去念書,在這家裡睡覺都提心吊膽的”
“放什麼狗屁!給你吃好的喝好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小姨一把拽住顧蘊成,這纔沒讓拳頭落在顧遠身上。
顧遠往牀裡蹭了蹭:“別攔他,這位大嬸你也真是的,打的又不是你兒子,你心疼個啥呀。讓他放馬過來吧,不要手下留情,就按照臥牀一個月的標準打,這樣我就不用去了。還有,也別打太重了,我那可憐的年邁的奶奶要是看到她孤苦伶仃的孫子又被人打成重傷,她準會慪得血壓升高犯心臟病的。唉,我們這悲慘的一老一小啊,命苦啊!”顧遠聲淚俱下地控訴。
“你當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別以爲你奶奶護著你,就沒人敢管你,老子我纔是爹,抽死你也應該!”顧蘊城火氣又上來了,上去就是一腳。
“啊——!”顧遠慘叫著躲開了,“奶奶的大煙袋稈子砸頭可是很疼的噢!”自身難保的顧遠提醒道。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顧蘊城又是一腳。
“好了!跟我回去!在這鬧什麼啊,孩子還要睡覺呢!”小姨斥道,強硬地把顧蘊城推出房門。
“別臭美,早晚我得收拾你,今天先放過你。快睡覺,別擺弄那破槍頭子,壞得都不成樣子了。你別給弄散架了,那可是你爺爺活著時候最寶貝的東西。”顧蘊城在門口黑著臉囑咐道。
“知道了,我不是在修理嘛,你看現在是不是像樣多了?”顧遠得意洋洋地舉起來給他爹看,“就是子彈還裝不上去,我再研究研究”
“研究個屁,快睡覺!禮拜一必須,我不管你腦袋疼疼的,爬也得給我爬去!”顧蘊城撂下話,被小姨拉走了。
“唉,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沒辦法,誰讓我遇到這樣的家庭了呢,逆來順受吧,忍一天是一天”顧遠感嘆。
事情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水靈受不了這份噁心,也轉身離開。
“哎——”顧遠在背後叫住她。
“你真的那麼想幫我洗澡?”那人壞笑著問。
“神經病!”
水靈摔門而去。
“別灰心,小姑娘,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噢”那傢伙在裡面喊道。
水靈沒理他。
“唉,今晚又傷了一個女人的心,造孽啊”
隔壁的人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