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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卜瑾這樣的舉動,高鵬和梁贊兩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我卻對此已經(jīng)有些習以為常,同樣的事情,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次了,其實,早在卜瑾走向那個騎士將軍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預感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雖然我有些時候看上去的確有些反應遲鈍,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是傻瓜,我能看出來卜瑾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么,很明顯,她在汲取那些士兵的靈魂,至于為什么會這樣,我不得而知。
按照以往,卜瑾如果施行了這樣規(guī)模龐大的巫術之后,她一定會暈倒,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她踉蹌了一下腳步,但還是艱難地站住了腳。
高鵬一見卜瑾回頭以后七竅流血,一下子慌了神,忙對我說:“老大,你快去看看啊,嫂子這是怎么了?”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說她是我女朋友?放心,她經(jīng)常這樣,大概是身體經(jīng)受不住那么大的負荷吧?!?
“負荷?什么負荷?”高鵬問道。
“什么負荷?”我道:“我哪里知道什么負荷,管那么多干什么?”
“佩璽大人,你看?!绷嘿澓鋈淮驍嗔宋液透啭i的談話,一只手指向卜瑾。
我們倆順著梁贊的手看向卜瑾,只見,在這幽暗的地下廣場中,卜瑾孤身一人站在那里,身上的白色衣服的胸前竟然隱隱閃現(xiàn)著青綠色的光芒。
“我靠,這是什么情況?奧特曼?”高鵬叫嚷道。
“別扯淡?!蔽艺f道,但是,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那個閃著青綠色光芒的東西應該是戴在卜瑾身上的玉牌。
那塊玉牌,那塊一直處于被忽略的邊緣的玉牌,從始至終其實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點。如果一切的事情向前追溯,當年秦氏兄弟所經(jīng)歷,看到的事情其實全部都是一種巧合,但是,自從我的父親和汪成寶這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了云南苗寨的地窖里以后,一切的事情都成為了必然,而之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必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塊玉牌,那塊汪成寶不知從哪里得來的玉牌,然后托付給我的父親。但是,當阿姝娜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明顯十分的震驚,之后她將這塊玉牌扣留了下來,又將這塊玉牌傳給了卜瑾,之后,我奉父命前往云南接應卜瑾,從那以后,我的生活徹底發(fā)生了改變,再無任何安寧可言。
如今,我仔細回想過往的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的確有很多人都在尋找那塊玉牌,無論是從最開始的汪成寶的冒充者還是后來的秦爺,他們都展現(xiàn)出對卜瑾極大的興趣,而這種興趣很有可能不是對卜瑾這個人而言,而是她身上的玉牌。
而且,時至今日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第一次看到那塊玉牌的時候,那塊玉牌是純白色的,而且上面似乎雕刻著幾行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是,自從在云南回來之后,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塊玉牌開始漸漸變成了淡綠色,而這一次,那塊玉牌又發(fā)出了青綠色的光芒,讓我不禁在想,會不會根本就不是卜瑾在汲取那些亡靈,而是那塊玉牌在作祟。
我想上前詢問卜瑾,可是剛走了沒兩步,就發(fā)現(xiàn)卜瑾胸前那青綠色的光芒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問卜瑾道:“卜瑾,剛才那是什么東西在發(fā)光?是那塊玉牌么?”
卜瑾沉默著點了點頭。
“能讓我看一下么?”
卜瑾搖搖頭,很堅決,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對我淡淡地說道:“還沒完,我們得繼續(xù)往前走?!?
“還要繼續(xù)往前走?”一聽這話,我差點沒當場兩腿一蹬,昏死過去。
卜瑾說道:“真正的目的地在出口的地方?!?
“???”
卜瑾一指前方,我恍然看見在這大廣場的前方,似乎有一座小石橋,只是那里一來太黑,二來因為剛才有那些士兵阻擋的緣故,我們并沒有看見。
梁贊在后面有些迫不及待,只見他摩拳擦掌地說道:“佩璽大人啊,別磨蹭了,快走吧,我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我瞪了他一眼,實在是沒有力氣跟他抬扛,于是就走到卜瑾的身邊想跟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卜瑾忽然身子一軟,一下子靠在了我的懷里,雖然沒有暈倒,但是看上去十分的虛弱,無論如何,她到底還是經(jīng)受不住巨大的身體負荷。只是,她這一靠在我的懷里,原本那個冷漠無情的卜瑾竟然一下子也變得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了,再加上她那身上的獨特的香氣,竟讓我一下子不自覺地摟緊了她。
卜瑾倒也沒有反抗,只是非常焦急地繼續(xù)往前走去。
穿過巨大的廣場,我們又來到一座小山洞的面前,我們順著小石橋往里面走,沒走兩步道,眼前忽然有了些銀色的光亮,似乎還有一股清新的空氣吹過我們的臉頰。
出口!
我心中大喜,心說終于要離開這個可怕的蛇口山洞了。
我們幾個人加快了腳步走上前去,但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竟然是一面幾乎與地面呈現(xiàn)出九十度垂直夾角的懸崖峭壁。
我們往上一看,只見繁星滿天,月光如水,但是,這一切卻都只是一線天。這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們是在一處巨大的裂谷之中。
我們在這一邊的位置對應在另一邊的三分之一高的地方,往下一看,如臨深淵,腳下是一條河流。而我們所站在的位置,居高臨下,還有一部分探出去,像是一個講臺,,只是我真的沒敢走到那里。
“我的老天爺啊,”高鵬看著這條足有數(shù)百米長的巨大裂谷,而且對面的峭壁離我們的距離不到十米的距離,不禁發(fā)出一聲贊嘆,“這里到底是哪里?。俊?
我看向下面,用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照射對面的峭壁,竟赫然發(fā)現(xiàn)在那峭壁之上有密密麻麻如同蜂窩一般的崖洞。
我渾身一個激靈,脫口而出道:“這、這該不會就是老人洞吧?”
老人洞的不死傳說就是與古庸國的懸棺崖葬風俗有著直接的關系,當初我認為那蛇口山洞不是老人洞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是山洞而不是崖洞,而這一次,很有可能來對了地方。
果然,沒一會兒,卜瑾就伸手摸進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掛在胸前的玉牌,我趁機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那塊玉牌,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從來時的淡綠色變成了青綠色,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對我自己之前的猜想更加肯定了。
這時候,只見卜瑾忽然高舉起一只手臂,把那玉牌懸在空中,然后大聲喊了一句古苗語。
這個聲音在狹小的峽谷里來回回蕩,卜瑾的聲音撞擊在對面的峭壁之上,然后又反彈回來,如此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整個巨大的峽谷之中一時之間都回蕩著卜瑾的那句苗語。
聲音一點點消失以后,四周重新恢復了平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又過了一會兒,依然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這是怎么了?她的法力沒了?”高鵬已經(jīng)不稱呼卜瑾為“嫂子”了。
我搖搖頭,行巫不是施法,行巫是一種術,換言之也就是一種方法,按理來說,只要你做對了,就會產(chǎn)生相應的效果,如果做錯了就不會有效,這與施行巫術的人的健康狀況并沒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其實,變化是有的,只是一開始我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對面的峭壁上的崖洞里,隱隱覺得會不會有什么東西從那里面鉆出來,但是,其實,真正的變化發(fā)生在我們腳下的河水。
梁贊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拿著手電向下一照,我們一看之下,頓時頭皮發(fā)麻,只見,在那谷底的河流處,正有數(shù)之不盡你的渾身透明一樣的人蛇在順著峭壁向上攀爬,他們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數(shù)量巨大,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這、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跟姜道臨一樣的人?”我問道。
梁贊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這還用說啊,這些肯定都是古往今來所有企圖尋找長生之道而最終失敗的人了唄。”
“那他們?yōu)槭裁磿牪疯脑捘兀俊蔽乙苫笾鴨柕馈?
梁贊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他們不是聽你女朋友的話,而是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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