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利的樹枝正立在原地,如果這時林楓他沒有及時躲開的話,恐怕就是一個穿心刺。
林楓他松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感覺心臟都要炸裂開來,就要站起來,往前一步,真可謂是驚心動魄!
正當他放下心來,突然,一個長矛從菊花刺入,鋒利的矛端讓他下意識一縮,結果刺的更緊,更深入了。
在巨大的痛覺下,他不由腳步一滑,一個前傾,站不住,就要一下子坐下去。
在重力的作用下,矛尖一下扎了進入,從胸前穿了出來。
他臉色慘白,無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上還拿著那個染血的羊皮紙,臉上滿是絕望之色。
滾燙的血水嘩嘩的流淌出來,猙獰的臉龐卻顯得可悲,眼球突出,向上翻開。
約括肌的控制松開,土黃色的屎尿混染著鮮紅的血水向下不斷流淌,臭氣醺天。
遠處的裴子清看了,只是看著,沒有故意嘲笑,也沒有憐憫,“殘殺幼童,是為不仁。勾結外敵,是為不忠。反手撕約,是為不信。妄自尊大,是為不智。如此不忠不仁不信不智之人,留你何用?”
“長生之心還算不錯,只是人生可貴,他人的人生也同樣可貴。如果收下或是放過你,那把我的人生置于何地呢?人生沒有如果。”
他的這些行事手段,很危險,很容易就會打破他布下的局面,也就只有殺了。
為何裴子清一開始時不出手。這是因為不管他是如何的殘暴血腥,但身上至少還有些許氣數。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人的話,殺了也就算了。
但是裴子清的目標可是成為道君,他身上有著氣數,就不能隨意殺了。
對神而言,平白無故殺戮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干涉世界進程,也是有代價的。
神也是有限制的。這很正常,如果一個神靈發瘋大肆屠殺萬靈的話,那天地要是不罰他的話,天地秩序何在?
即便對凡人來說這毫無影響,但裴子清可是要戰勝天命之子的,如果要成為道君的話,身上的罪孽這些就盡量不應該太多——當然,這對普通的神沒有太大影響,因為他們本身并沒有這樣大的志向,這點小事不會影響到他們晉升。
而且,自己的敵人獲得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要想在短時間內獲得趕上甚至超過祂,就需要讓自己沒有瑕疵。
這樣一步步的行動才能分流大勢,才能讓天道看好。縱然沒有人看到,但天道見證著一切。
先以威勢破其膽識,再揭開他最大的秘密讓他驚慌失措,按照他那種性格之后有很大可能會對他出手。
這樣的話,他再出手就沒有任何罪孽了。畢竟,神也有反擊的權利。總不可能一些螻蟻就能隨意挑釁神。
這在程序上來說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殺了他,裴子清也沒有任何罪孽,反而在自然洪流中獲得了大一點的權限。
火器對自然的破壞是毋庸置疑的,現在可能還不明顯。
但等到火器發展起來之后,一炮之下千里焚盡都是有可能的。
一個靈魂迷茫的從林楓的身軀上飄蕩出來,看樣子并沒有醒過來。
只是在看到裴子清時,他的雙眼就布滿了仇恨的光,想要朝裴子清撲過來。
在生前氣運的支持下,他的靈魂迅速蛻變著,從普通的鬼魂沖過厲鬼、兇鬼的階段直接變成惡鬼。身前是因為沒有法門,所以無法直接利用這些氣運,但現在死后了靈魂自然能運用。
“一個幽靈的掙扎嗎?沒有用的。”
他輕輕的用鏡光定住這個寶貴的靈魂,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因為他的靈魂中很有可能包含有異世界的坐標和不同與世界的知識。
這些火器很有可能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知識是寶貴的,這是世間最寶貴的財富之一。
“不過現在把首尾收拾好吧。”裴子清淡淡說道,“你們現在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會忘記,你們只會記得在這里有一場戰斗,后來你們各自都因為懼怕對方的底牌而停戰。”
然后戰場上還殘留下來的人們眼神迷茫,無比呆滯,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然后各自都忘記了自己正在作的一切,返回了各自的部落。
“青木生生,萬木生長。”被火焰焚燒的痕跡愈合著,草木生長得更加旺盛,一個個植株重新變得生機勃**來。
“追因溯果,抹消。”一瞬間,循著冥冥中的因果線,關于火器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都消失無蹤。
先是戰場上一些尚顯完好的火器和一些破爛的子彈殼和其他東西都化作一灘細沙。
接著,部落里殘留的儲備也都化作青煙。在皮革和獸骨上刻畫的一些痕跡和記錄通通燃燒起來。
寶鏡垂芒,放三尺豪光。
定住了因果,遮掩了天機。
這樣一來,就沒有神能夠得知這里發生過的一切了。
接著,裴子清的身影化作一團青煙,融入了浩蕩的自然洪流,從此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