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紅山金河人動起來的時候,后山的宋健就給自己定下了奮斗的目標,他也要干出一番事業來,不是你夏天才可以做到的,在冷水除了你是有人能做到你肥皂劇沒想到的。
他就不想讓自己平庸,但對于夏天,從心里他又是排斥的,象自己這樣在學校也算是高材生的人,難道不依靠公社人的力量就真的一無是處嗎,宋健很想打破這個怪圈。
宋健是后山的團支書記,他也不甘落于人后,看到紅山的變化,也看到金河凌玲那個團支書當得如魚得水,特別是龍灘電站的建成,更是讓他眼紅,為什么人家一個女團支書就能紅紅火火,自己也不是吃干飯的,男人的自尊讓他想有所作為,他也學著紅山人那樣搞種養殖業,可是就他一人,卻也沒有弄出個名堂來。
對自己總是遲遲得不到表現手機會,宋健很是苦惱,在他開動腦子想有所作為時,他卻一再碰壁,甚至輸到連本錢也可能保不住的地步,幸好夏天及時地來到了后山,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一山的白石頭,怎就在夏天的眼里變成了后山人發財的聚寶盆。
過去在宋健眼里,夏天不過是一個大學生,他能走進大學的課堂,宋健可以說是不服氣的,他曾把自己看得很適用,也認為他宋健在高考時定會跨入大學的課堂,在他們那屆畢業生中,他本是其中的嬌嬌者,但在考試時,卻讓他給考砸了。
要是條件允許,宋健在畢業后也會再次坐進教室里去的,雖然畢業考試沒有考好,但宋健的高考成績離錄取分數線就是幾分之差,他比冷水其他幾個同學都要考得好,老師也叫他再去復讀一年。宋健聽了老師的話,他的心動了,就想讓自己十多年的書不是白讀。
當宋健雄心勃勃地準備著參加油站第二年的考試的時候,他卻不能在開學時如愿走進課堂了,宋健的家里本來也還過得去,父親的身骨子還比較硬朗,老媽身體不是很好,小妹還在讀中學,老父也表態,只要你小子還有希望,我就再苦也要把你給供出來。
老父卻失言了,他在宋健就要不得去復讀的頭一天,他到后山去采那桐寄生來賣給錢,沒想到那桐樹的枝丫太伸到崖邊上去了,宋健老父為了把那桐寄生全部采摘下來,爬到樹支丫上時,他的大半個身子都探到崖邊上去了,那桐樹枝無法沉受宋父的重量,他從樹上掉了下來,直接掉到后山崖下,不用說,那是個什么樣的災難。
當宋健等到人把老父的遺體從山上弄回來之后,老媽看到自己老伴天亮時出門還是好好的,怎的就在幾個小時之后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她當場就氣暈了,她醒來之后,突然撲到老伴身上,只是哭出了兩聲就再次昏了過去,而更讓宋健沒想到的是,老媽這次昏過去后,是再也沒醒過來。
宋健當時還是一個剛成年的人,他就沒想通,自己因為升學夢,讓老父母在同一天雙雙離開了人世,在理料了雙老的后事之后,宋健卻不能讓自己沉淪下去,他自己不能再讀書了,那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小妹還小,她還在讀初中,自己現在是這個家的主心骨了,他把自己升學夢埋在心底了,但也不能讓妹妹隨這次災難也失學。
兄妹倆相依為命,剛開始時,妹妹還常在夢中哭泣著叫媽媽,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妹妹的學習成績一直都讓宋健省心,他再不去想自己還可能有什么樣升學的未來了,而是把心思全放在了妹妹的身上。
思雨中學畢業后,就升到了縣一中,比自己讀的縣二中還要有名氣,宋健打心底里感到欣慰,他一邊把家里的責任田地種好之外,一邊又想法去為妹妹找她在學校讀書時的生活費,在后山想打到妹妹每個星期的生活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宋健就是不讓妹妹看出他有多難。每當一個周日來臨時,妹妹回到家里,兄妹倆早已擺脫了失去親人的陰影,不時還會從他們的屋子里傳出一陣陣歌聲。
對自己再不能去暢想那大學夢了,宋健在無人的時候也有幾分失落,但是現狀就如此,怨天尤人也是沒有道理的,宋健雖然沒能再去讀書,可他在后山也算是一個挺有才學的人了,還在小妹剛升到高中那年,他就擔任了后山大隊的團支書記,在劉云鋒的鼓動下,他認為自己是欺騙了一回后山的鄉親們,那就是后山種天麻的得不償失。
夏天剛到冷水時,宋健聽說夏天是從農大畢業的高材生。他就對自己沒能考進大學后悔,要是當年自己過關了,現在也如這個夏天一樣,該是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對夏天所推行的那些整治冷水的計劃綱要,宋健一開始根本就不感興趣,隨著時間的推移,夏天在冷水是人的心中成了送米神,宋健才對夏天的看法有所改變。
看到夏天在其它大隊搞得風起云涌,宋健就想與夏天一比高下,他偷著把自己地里那幾棵老青杠樹給砍了,也種起了銀耳,但那些銀耳就是不聽話,后來他又改養長毛兔,卻也不能得心應手。
夏天到后山邀他一起上山,他與夏天的近距離接觸后,他才發現,他過去對夏天的偏見是毫無道理的,不得不承認,夏天是比自己棋高一著,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過結,在夏天與他一番交談之后,宋健就把夏天從過去的隱形朋友當成是現實中不可缺的朋友了。
當他得知后山的那些石頭能變錢后,他知道是他施展才華的時候了,要是后山這個石英沙石廠辦起來,他可是最好的領導候選人。
他和凌玲劉云鋒可是同為青山縣二中的同屆同學,他們都事業有成了,可是自己還是一事無成,他好不惱火,他也想到既然你們能成,那我還不是和你們一樣,憑什么幸運就只降臨到你們的頭上。
夏天把那些石頭標本帶去化驗,他就在心中為夏天祈禱,不,他是在為那些礦石祈禱,他希望那些石頭長成熟了,好為他的夢開揭開新的一頁。過去他在家里搞的種銀耳,由于不得要領,當然是以失敗告終,就是眼前這些長毛兔,也沒有多大的收入,對于改養長毛兔,成功的希望有多少,只有天地知道,而后山的石英沙石,卻是實在地擺在那里,是誰也搬不走的。
當夏天與思雨離去后,宋健開始沉思起來,他不知夏天帶去的那些石頭是希望還是失望。而夏天剛才的舉動,讓宋健尤為感受動,夏天可以做到心底無私,而自己呢,之前還曾對他懷疑過,沉思之間他又想起了從前那一幕幕。
與夏天的交往,宋健認為他其實早就開始了解夏天了,在他種銀耳期間,曾經的失敗讓他也想得到夏天的幫助,但自己的面子上就是過不去,你夏天不也象我一樣,就是一個青年嗎,我就不信我所做的一切會錯到哪里去。想起那段日子,宋健笑著認為自己想得太多了。
在他想到如何讓自己成功時,他也想到去公社請教夏天,他總是以失敗告終,他真的如后山人所就的是在窮折騰嗎,他不想信命運就不眷顧著他,他們是人,自己也不是孬種,在縣二中時,他的腦子并不比別人笨,但再怎能么努力,也把該想的法子都用完了,到頭來還是不能如愿。自己就是不能得到所想要的東西,他很苦惱,但是他和夏天并不熟,到公社的時間也不是很多,就是去了也很不容易碰上夏天。
記得有一次他到公社去辦事,好不容易把夏天抓住了,可是那時夏天因為正在忙著金河的電站一事,夏天和他只是說上幾句話,就離他而去,為此他心里好不滿意,原來夏天也是看不上自己的,從此后他就算搗鼓失敗了,從心也不想去碰夏天,他認為夏天是看不上自己。
在夏天還沒到過宋健家時,他就想到了放下臉面。該是再去找夏天的了,妹妹那些話還留在他耳這,他不能再這樣盲人摸象了,想到這里,宋健就笑了起來,妹妹那天真無邪的那張臉還出現在宋健的眼前,不管怎么說,妹妹的學業最重要。
有了這樣的想法,宋健就獨自去捉摸,記得當他的長毛兔死了一半之后,妹妹宋思雨就說起了風涼話:“我說哥哥呀,你就咋不想想,不是那個發財的料,你就不要再窮人想翻身了,還是和后山的這些老頭兒們一起好好地種你的莊稼好了。”妹妹一頓蹊落,讓宋健哭笑無聲。
“去去去,你個小姑娘懂個啥,書上不是說失敗是成功之母嗎,雖然這次是失敗了,可是我還可以從頭再來,那有不經周折就輕易成功了的,人家發明青霉素的還實驗了六百多次呢。”宋健回敬妹妹。
“喲,還看不出來,原來是是想當科學家呀,照你這么說,那你不是要失敗千萬次才能成功喲!對,你說得好,失敗是成功之母,可是你老是失敗,連一點成功的希望也看不到,那不是很折信心嗎。”妹妹歪著頭,她可不想哥哥心里難不難受。女孩子就是單純,她現在還在讀高三,看到那些死兔,不但不象哥哥一樣苦惱,相反她卻很高興。
你看,哥哥對我的心真好,我一回家,你就用兔肉不定期地招待我,雖然死兔和殺死的鮮兔的味道不一樣,可是和我們學樣清湯寡水的白菜要好得多,呵,我又可改善生活了。”妹妹高興得跳了起來。
其實思雨并非象她在哥哥面前那樣高興,但她深知。如果自己也在哥哥受挫折面前表現得垂頭喪氣的樣子,她要讓自己最為滿意的一面展現在哥哥的眼前,哥哥與這一個年代的青年太不相稱了,他都變得老氣橫秋起來了,得讓他開心才是呀,思雨豈有不懂哥哥心理的。
宋健沒有心思和妹妹逗樂子,他本想把兔子養大了賣后多給妹妹一些生活費,可是總是事不如愿意,妹妹的學習成績很好,明年就要走進高考的考場了,對學校的生活他是知道的,那種油水不大的飯菜,象妹妹這種正在長身子的女孩子,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可是家里就那么點土地,根本就沒的多少可以變錢的東西。
他是想讓妹妹生活過得好一點,同時也想讓自己家里的人也過得好一點,父母的年紀都大了。他們能供自己學到高中,又把妹妹也供到初中即將畢業了,現在自己已替代他們,當然是不能讓妹妹失望的。但是這惱人的兔子,咋就不長眼,你好好地長大,也使我能心想事成不是很好嗎。
夏天已來到了后山,他能否給自己帶來驚喜還不得而知,不過我宋健卻是久有凌云志了,如果后山真的能生出錢來,那我就算是崇拜夏天也好,只想他第一句話是對的,那些石英沙是成熟了的該有多好。后山的那些石頭呀,你們就讓我宋健也一展雄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