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被村長的聲音驚醒,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便看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爺爺。
“爺爺,你們在干嗎?”
桑以為這倆人還是喝酒時候的樣子,到現在還沒有醒酒呢。
“孩子,別動!”
村長大急,大聲喊道。
“這有什么可急的呢?原來這是你的孫子。我怎么感覺在哪里見過你呢?”
拓跋衍看到桑那仇恨的神色,總覺得自己也是見過這個孩子的。他沉吟片刻,終于想起來了。
“原來你是那個小孽種!真是老天有眼,本來還擔心會留有后患,如此看來倒也不費吹灰之力了。”
“你,你,你是五年前的那個人?”
村長被他用匕首威脅著,無法轉頭看他的真正面貌。但是,他聽到拓跋衍的話,便知道這就是那個當初恩將仇報的家伙。
“沒錯,那就是我!你說咱們這算不算緣份?”
拓跋衍心里有種莫名的欣喜。他也沒有料到自己進的第一個宅院竟然就是當初的那家人。
“喂!別再待在里面了。我知道你什么目的,想拿里面的人做人質來換自己一條狗命對吧?”
楚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瞬間,讓他那欣喜的狀態蹦碎了。
“啊!我看你現在能把我怎么樣?若是想讓我死,屋里這三個人,一個也別想活。”
拓跋衍由于情緒過于激動,那匕首輕微的晃動將村長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你如果不傷害屋里的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現在走出來,我放你走!”
楚某的聲音再次傳來!
“那好,我問你,你如何保證我的安全?”
拓跋衍反問楚某。
“那你說怎么才能保證你的安全?要不你挑選個腿腳好的人質帶走。我保證不跟著。如果我跟著你去了,人質你不用放,而且以后你大可帶人來把這村子屠了!如何?”
楚某這個條件的確是拓跋衍能想到的最好的條件了。
“那好!那我就帶著這個小的離開。你們誰也別跟過來。”
拓跋衍覺得帶走桑是最合理的。畢竟,這個孩子對自己的仇恨太大了,他在臨分別的時候完全可以殺了這個家伙,以絕后患。
“不行!你把那個睡覺的帶走。這個小子必須留下。我答應過他的事情一定得做到。如果你不同意,那大家就都別走了。我本來就是答應了這個小家伙,才保這一個村子的。你自己考慮考慮?”
楚某把那匕首拿了出來。
拓跋衍深知楚某的手段。既然這樣的對手也是一個修行者,那么承諾和名聲遠比其他的要重要。他猜測楚某跟自己一樣,不會太在意村子里其他人的死活,只是這個承諾或許真的需要遵守。
“那好!我退一步。你,趕緊給老子起來!”
薛長青早就已經醒了,卻仍舊裝作熟睡的樣子。他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沒有完全退去睡意。
“怎么了?你是誰啊?怎么還動了兵刃?”
拓跋衍哪里會在這里浪費時間。他走過去一把將薛長青從床上拽了下來。然后,他才將村長放開。那把匕首用重新架在了薛長青的脖子上。
“呀!這么涼!我的天吶,這是,這是,這是要干什么啊!”
薛長青神情立馬變的緊張起來。他的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腿在頃刻間變軟了。
拓跋衍心里那個煩啊!早知道這貨如此的貪生怕死,他還不如挾持村長那個老家伙呢。如果這貨就這么拖延下去,自己這也走不了多遠啊!
砰!
拓跋衍在薛長青的后背砸了一下。
哎喲!
薛長青吃疼,更是全身冒汗,眼角還硬生生擠出了幾滴淚。
“行了!你把這個家伙帶走吧。我放你離開。”
楚某不知何時來到了屋門處,房門已經被他打開。他看著拓跋衍震驚的神色,又看到薛長青恐懼的神色,無奈的擺擺手,示意這倆貨趕緊滾出去!
拓跋衍小心翼翼的饒過楚某,終于走到了院子里。他腳下發力,單臂攔住薛長青的身體,瞬間便竄了出去!
“師...”
村長想要喊一聲薛長青,被楚某立刻捂住了嘴。
“噓!他沒事,放心吧!讓我看看你脖子上的傷口。”
天色漸漸放亮,視線已經變的好了很多。楚某看到了老爺子脖子上的傷痕,確信那只是一般的皮外傷,便放下心來。他攙扶著老人家坐下,想將五年前的事情問個清楚。
桑瞪了一眼楚某,拿起一把柴刀便沖了出去!
“你別見怪!這孩子的父親被殺的時候,他畢竟年紀太小。在他的心里,那顆仇恨的種子早就結下了。我們知道那個人的厲害,報仇本就沒有什么希望。只是誰曾想這人竟然還會回來!”
村長的語氣極為低落,那是一種傷感,一種無助,一種即將放棄一切任人宰割的無奈。
“我聽這個人自己說,他是來自一個大家族。只是這大家族的人怎么會在這深山里受傷呢?”
楚某知道拓跋衍身上還有很多的秘密。但是,他不想初來乍到便逼問對方,因為這里的一切都無法考證對方所說真偽。如果他草率處理了對方,而結果并不是拓跋衍所說的那樣,那便沒有了意義。
“想來是跟那年深山的瑞獸有關系吧。”
村長的話讓楚某陷入震驚之中。
“瑞獸?什么瑞獸?”
“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們這片山脈突然雷聲大作。這山里人本以為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便趕緊收拾衣物準備躲進屋子里。然而,這雷聲持續了小半個鐘頭,那雨是一滴也沒下。
村民們覺得詫異,便有幾個膽兒大的想要出村子去看看。這里面便包括我兒子,也就是桑的父親。他那時候是村里最好的獵手,弓箭的運用很是精準。
他帶上弓箭便邀約村里的幾個人一同前去探個究竟。后來的事情,便是跟那個人所述的差不多。他們將那個人救了過來。然后便發生了恩將仇報的事情。
在那之前,這人還在養傷時。我兒便告知,他們去深山遠遠看到很多人在打架。那些人在一陣電光閃爍之后,便化成了灰燼。只有最外圍的這個人逃了傳來。
現在想來,那些人應該是他的手下,所做的不過是為了保住這個世家子弟。只是人吶,有時候比那野獸還要嗜血,還要冷血,還要無情。”
村長將自己埋藏在心里五年的事情說了出來。在他講述完的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的臉上開始浮現笑容,慢慢的又從口袋里摸出了煙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