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影王朝的江山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皇帝的雙耳,所以逍遙王爺為了愛妃竟將不念舊情將伺候他多年的妾室都休掉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晨影,傳到了皇帝和太后的耳里,打響了金珠兒妒夫的形象。
太后二話不說就讓人宣旨叫金珠兒進宮,但只可惜卻被皇浦威攔了下來,而且他還跑到太后寢宮里大鬧一番,揚言除非太后承認金珠兒是他的正室,也是他以后的唯一的王妃,否則他是不會答應讓金珠兒到宮里來見她的。氣得太后差點暈了過去,但皇浦威卻仍不妥協。聽到消息的皇上急忙派人將皇浦威帶到御書房去,免得他將太后氣出什么好歹來。
但是皇浦威怎么 也沒有想到他才前腳出,太后后腳就也跟著出宮,跑到他的王府去,導致發生了些事故,弄得他們最后母子兩人就跟仇人沒有什么兩樣,就連皇上也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太后駕到——”
管家很詫異王爺此刻正在宮中,太后怎么會出現在逍遙府中,但仍不敢怠慢地將太后迎到府里,并叫人去找王妃來接待。
原本昏昏欲睡的金珠兒一聽太后來了,急急忙忙梳洗一番,絲毫不敢怠慢地跑去見太后。之前太后就不怎么喜歡自己這個兒媳了,她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給太后,以免牽連到金家。
“臣妾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千歲!”
太后看都不看她一眼,接過嬤嬤遞過來的香茶,慢慢地品嘗著。金珠兒沒勁太后四絲毫沒有要讓自己起來的意思,自然也不敢私自站起來,也只好乖乖地跪在地上,等候太后開口了。
見她不開口,金珠兒也不會開口討好,只是呆呆地跪在地上,太后心中的不滿更多了幾分,她放下茶杯,冷冷一哼:“哀家可沒有那么好命,別說是千歲了,就連一百歲都不知道能夠活到呢。還有,你可別叫哀家母后,哀家可不記得有你這么一個兒媳。”
聽口氣,太后還真的是來者不善了,她都一直乖乖地呆在王府里,無欲無求了,為什么還是有人會看自己不順眼呢?“太后乃九五之尊的生母,自然壽與天齊。”既然人家不愿意接受她,那她也是好從善如流了。
金珠兒說完后依舊是安安靜靜地跪在那里,弄得太后差點氣結。“哀家貴為太后又如何,身份在高,也抵不過你的一句話啊。你不愧是商賈的女兒,城府實在是高啊,這才嫁進皇家多久,就讓王爺為了你休掉其他妾室,還跟哀家和皇上翻臉,要不是因為你是金家的女兒,哀家還真的會以為是從哪里跑來的狐貍猸子給威兒施了蠱呢。”
對于太后的意有所指,金珠兒還是采取最保守的方法——沉默相待,但正因為如此,太后就更加連說帶罵的,雖然太后是名門之后,并 不會出口成臟,但是文雅的指責卻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
即使金珠兒默默地承受她的百般指責,但太后卻就是不知道適可而止,反而越罵越順溜,無論金珠兒怎么努力讓自己放寬心,不要在意太后的氣話,但她的心卻仍是越來越難受,為什么明明是他們皇家宣旨她嫁入逍遙王府,可為什么當嫁給皇浦威,認命做他的側妃后,他們又要百般刁難呢?難道他們就那么容不下金家嗎?
太后一罵就罵了一個多時辰,累了渴了就歇一歇,歇完之后就接著罵,而金珠兒卻一直乖乖地跪在地上,不曾站起來過,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她跪在地上的腿變得越來越麻木,肚子也開始一陣一陣地抽痛起來。原本金珠兒在皇浦威調養下變得格外紅潤的臉漸漸蒼白起來,冷汗布滿全身,眼前開始出現一陣陣眩暈,但只顧得罵個過癮的太后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異常,又或者她明明有發現她臉色的不對,但就是不想就此放過她,所以最后就直接導致她突然暈了過去。
“珠兒——”
在她完全陷入黑暗中之前,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著急地叫喚著自己。
皇浦威因為在太后寢宮跟太后鬧僵被皇上宣導御書房之后就一直心緒不寧,好不容易等皇上結束了對他的訓誡,他就接到在宮門外等候多時的小廝的通知,得知太后早在一個多時辰前就到了逍遙王府見金珠兒,急得他快馬加鞭拼命地往自己的住宅趕去。但是最后他還是晚了一步,等到他趕回王府的時候,他正好看到金珠兒暈倒在地那一幕,嚇得他的心臟在那一刻差點就休克了。
等他抱起地上的金珠兒,他這才發現她的全身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看著她蒼白得已經失去血色的臉,他的臉變得異常鐵青,他冷漠地看著太后,毫無溫度地對她說道:“母后,你就那么見不得你兒子開心幸福是不是?既然你那么不想要兒臣這個兒子,要兒臣痛苦孤獨一世,那么我們之間的母子之情就這樣算了吧,不送!”
太后聽了他的話后,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差點就癱倒在地,幸虧站在一旁的嬤嬤及時將她扶住,她不甘心地問抱著金珠兒要離開的皇浦威:“你就那么狠心為了一個外人,跟生你養育你多年的母親斷絕關系?”
皇浦威停了下來,冷冷地回答道:“她并不是外人,她是兒臣立誓要好好疼愛一輩子的女子,一生一世要守候的妻子,既然母后不想接受她,那你也當沒有生兒臣這個孩子吧,至于母后的養育之恩,就讓兒臣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吧。”
“你給哀家站住!”看到皇浦威又想離開,太后黑著臉威脅道:“你要是敢抱著她踏出這扇門,哀家就立馬宣旨削了你的皇籍,讓你成為一介布衣!”
這一次皇浦威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走,根本就沒有回頭看看太后。如果他這時候要是有回頭看看的話,他就會發現他那一向強勢精明的母后即使在這一刻出口要挾他,但眼里卻充滿前所未有的不安和脆弱。說到底她也只是一位母親,她也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疼愛了二十一年的兒子竟會因為一個女子忤逆自己,但因為她多年來位居高位,早已經忘了該如何放下身段挽留要跟自己斷絕關系的兒子,所以才會出口威脅。但只可惜早已經被金珠兒亂了心智的皇浦威并沒有心思想那么多。
管家一看到皇浦威沉著臉從正廳里抱著早已經昏過去的王妃,連忙派人去找大夫。
一見年過五旬的老大夫在皇浦威的盯視下,忍不住冷汗淋淋,雙手也不停地抖動著,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把脈,急得皇浦威怒吼道:“你再不給王妃好好把脈,要是稍有差錯,小心本王叫人把你拉下去砍了!”
被皇浦威這么一下,老大夫再怎么害怕也不敢再顫抖了,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深呼吸幾次,這才鎮定下來,終于認真地為金珠兒把起脈來。
他再三仔細地查看,最后才敢定下心來對皇浦威說道:“回王爺,王妃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因為有孕在身,又加上血氣不順,精神上受到刺激,動了胎氣而已。只要那幾包藥調理一下,定時服一些安胎藥,就沒有什么問題了。現在王妃腹中的胎兒才一個多月大,還不太穩定,切記不要讓孕婦受什么刺激動到胎氣。”
聽到大夫的話,皇浦威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要是剛才他要是晚來一步,不知道金珠兒和孩子是否還能夠安好,喜的是金珠兒和孩子都沒有什么大礙,他終于要做爹了!
“管家,看賞!”
等大家都識相地退出房間后,皇浦威的臉才漸漸恢復血色,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幫金珠兒蓋好被子,輕輕地將她擁在懷里,這才滿足地嘆了口氣:“珠兒,你差點就嚇死我了,還好你沒有事,不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珠兒,你知道嗎,你要做娘了,你的肚子里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了,你、開心嗎?”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下自言自語,癡癡地看著懷里的可人兒。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摸著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描繪著她的柳眉,描繪著她的雙眼,描繪著那幾道讓人心疼的傷疤,沿著她那小巧筆直的鼻梁,滑到她的唇邊,停了下來。原先粉嫩的嘴唇此時卻變得有些蒼白,緊緊地抿成一條線,有誰能夠想得到平時就是因為這張小嘴開口閉口就是:“是的王爺!”“是的,相公!”的,讓他倍感無奈心疼。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嘴唇。
等金珠兒在皇浦威的懷中醒來的時候,小荷和小梅早已經將手中的湯藥和米粥都熱了好幾回了。不等金珠兒喝完小米粥,皇浦威就迫不及待地將懷孕一事說了出來,但金珠兒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繼續平靜地攪動著調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小米粥,一點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里的樣子,這讓皇浦威實在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