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外面圍滿的人羣中有人問道。
“那還用說,肯定是死屍遍地,血積成河啊”一人用驚恐的語氣說道。
“有那麼誇張嗎?”
“廢話,幾百號人呢!”
雄虎幫在場的弟子們,屬那舵主地位最高,他剛剛受到趙壽荃一擊,倒地後,休息許久,才緩和過來。
那舵主站起身,抖了抖身子,確定無恙後,先是“哼”了一聲,然後怒道:“我們走。”
“舵主,我們?nèi)ツ模俊币坏茏酉蛩麊柕馈?
“廢話,去找馬副幫主他們。”這個舵主罵了一聲,顯然也是氣憤不已,沒處撒。
“哦好!。”應(yīng)了一句,便叫著衆(zhòng)雄虎幫的弟兄們一起離開。
這舵主剛剛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又回頭狠狠說了一句:“這筆賬,以後遲早要算。”
雄虎幫衆(zhòng)人離開,這兒還是擠了很多人,衆(zhòng)人紛紛猜測裡面的現(xiàn)狀,從出事那日起,只聽聞雷鳴堂被屠滅,但雄虎幫一直沒讓城中百姓進去看看,說是爲了保留案發(fā)現(xiàn)場。
“這麼多天了,屍體都發(fā)臭了吧。”
“可不得嘛!”
“那些人怎麼想的”雄虎幫不讓人去處理屍體,留在哪兒發(fā)爛發(fā)臭,也不知雄虎幫在幹些什麼!
“誰知道啊。”
如今沒了話語權(quán),也只好走人了。
“沒了洪元震,看他們還怎麼囂張。”一人嘲諷道。
雄虎幫在大陸上,其一是靠人多,勢力最廣,其二便是靠洪元震這個霸氣十足的幫主,強橫是他一貫作風,實力是他用人的唯一準則。
“沒那麼容易,別忘了,他們雄虎幫的勢力有多大。”又一人回道。
立足千年,根深蒂固,雄虎幫的勢力原不是這些尋常百姓能形象的。
回到逸州城外三五里的一處平地上,十幾個大小帳篷隨處安置,這些帳篷前面是一塊比較大的空地,這時有很多人在這,中間,陸續(xù)有人堆柴火在這,洪元震屍體被放置旁邊,用木架子架著。一堆人爲成一圈,顯然是要火葬了洪元震。
一個人從南方向走過來,這人正是副幫主馬忌峰,他手中拿著一根半丈的混子,衣服已經(jīng)穿得破舊。
他走來,吳長老見他,走上前。
喚道:“馬副幫主。”
馬忌峰停下腳步,問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吳長老回答道:“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
馬忌峰“嗯”了一聲,沒有走進人羣,去看洪元震,而且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
吳長老跟上去,在後面問道:“幫主死得如此不明白,馬副幫主可有何打算?”
馬忌峰猶豫一會,纔開口道:“這突如其來的事故,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本是各幫派共同進入雷鳴堂慘案現(xiàn)場探查的日子,可今天,幫主卻意外的出了事。”
馬忌峰說道:“如今我們還是先別管那事了。”雷鳴堂這事,他們確實也沒心思去插手了,洪元震一死,雄虎幫人心散亂。
“我們雄虎幫不能羣龍無首,馬副幫主,你還是趕快接了這大任吧。”吳長老懇求道。
整個雄虎幫,從上自下,有資格繼任幫主的無非只有副幫主,四個長老以及極個別能力出衆(zhòng)的舵主。
雄虎幫是一個有著數(shù)十萬人的幫派,勢力遍及整個中州,魔爪已漸漸伸入東部與西部,幫主的地位乃一幫之心臟,必須能力極其出衆(zhòng),而現(xiàn)在放眼整個雄虎幫,只有副幫主馬忌峰有這樣的資格,四大長老本事平平,更無心中大志,接不了大任。
“幫主剛剛遭奸人所害,我們?nèi)缃駪?yīng)當做的就是查清是何人殺害了幫主,替他報仇。”馬忌峰轉(zhuǎn)身說道。
“如若查不清呢?”
這句一出,二人都沉默了,兩人四眼對視中,皆透露著興衰坎坷的眼神與沉重難言的心情。
好一會,吳長老才繼續(xù)說道:“對方即有意殺幫主,定是要與我們雄虎幫爲敵,既能殺得了幫主,那他們的實力可想而知,我們?nèi)缃癫皇浅褟姷臅r候。”
洪元震死了,誰心裡都很怕,不敢衝動,不敢想象,做事時刻提醒自己小心翼翼的。
人心惶惶之際,若是不重振雄威,恐怕這樣一個泱泱大幫派也會潰散。
那些從逸州城中返回的雄虎幫兄弟們回來了,那舵主先開口叫道:“馬副幫主。”
馬忌峰收起頹喪的心情,轉(zhuǎn)身看向他們,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那舵主回道:“屬下剛聽聞幫主的事,幫主他……”說著把視線轉(zhuǎn)向那堆人羣裡,依稀看到中間躺在柴火上的洪元震屍體。
轉(zhuǎn)回視線,對著馬忌峰道:“馬副幫主,你要爲我們做主啊!”
“怎麼?”馬忌峰問道。
“今日,這混球來傳幫主死訊,其餘各派便立馬不將我們放在眼裡,特別是那趙壽荃,還出手打傷了我。”這舵主哭訴道。
那舵主旁邊一個兄弟又繼續(xù)說道:“是啊!馬副幫主,幫主他老人家纔剛剛離世,他們便這樣欺負我們。”
馬忌峰一旁的吳長老也說道:“馬副幫主,幫主離奇逝世,您更應(yīng)該鼓起勇氣,爲我們‘天下第一幫’揚眉吐氣。”
“馬副幫主,您若是不帶領(lǐng)大家,那我們雄虎幫,早晚要被乾林岐蕓還有趙家消滅啊。”這舵主說道。
“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需和各長老商議”馬忌峰還是有些推遲道。
他心裡明白,如若這時突然接任幫主之位,可能會有嫌隙,他想再等等,也是爲了避嫌。
“馬副幫主,別猶豫了,您的武功,才幹,幫中無人能及,除你外,沒別人有這資格了”那舵主繼續(xù)懇求道。
他知此時幫主洪元震已死,只能依託副幫主馬忌峰了,所以極力推薦他來重整雄虎幫,也好日後報今日被羞辱之仇。
馬忌峰還是推脫道:“還是先處理完幫主的事吧。”然後他便轉(zhuǎn)身走向那堆兄弟圍著的洪元震屍體旁。
他進去,點起一把火,拋向柴堆,逐漸燒起來,直至烈火將木柴和屍體都淹沒了。
圍在旁邊的雄虎幫弟子們,有些沮喪著臉,有些甚至流出眼淚用手去擦拭,都在這兒,送別自己的幫主。
*
逸州城內(nèi)的一條行人滿滿的路上,兩邊都是房屋建築,各式各樣的店鋪,兩列整齊分別的坐落在這小路兩旁。
這也反應(yīng)出這座有名的逸州城中之繁華,今日逸州城來了不少外人,路上行人也多了些,其中三個孩子在一家規(guī)模不大的酒館外,望著這家酒館。
“噥!看這。”趙易恆開口道,說著把頭微微上揚,也像是指著面前的酒館。
葉清陽回答道:“這是……酒館。”看著上面招牌上‘逍遙酒館’那四個深紅色大字,也認了出來,而且陸續(xù)有客人從門口進進出出,進的客人帶著歡笑,出的客人大多都跌跌撞撞的,顯然是喝多了酒,酒勁上來了,有些迷糊。
這兒的店鋪面積都不大,房屋很密集,這家酒館雖總得不大,但也是這附近最有名的酒館了。
“對啊,清陽。”趙易恆又勾起他的背,笑盈盈地說道:“今日在這逸州城相會,這緣分大著呢!我們結(jié)爲朋友,必須以美酒相配。”如兄弟一般,趙易恆興許是傳承了他爺爺趙壽荃這一好交好友的性格。
葉清陽看向他,有些勉強道:“不太好吧!”
他以往在伯父伯母家中也少喝酒,只有過年過節(jié)之際纔會和伯父一起沾些酒,所以酒量自然也好不到拿去。
他知喝酒易醉,這種時候真不合適去飲酒長歡。
趙芊雨問道:“哥,你怎麼知道這有家酒館的?”和葉清陽一起被趙易恆帶來這,他們一樣都不瞭解這逸州城,怎麼會知道,所以問道。
“咳!剛剛來時路過這兒,從馬車裡面探出頭看到的。”趙易恆回答道。
“你怎麼那麼愛喝酒啊,爺爺知道又要罵你了。”臉色暗下來說道。
作爲趙壽荃的長孫,他不但傳承了趙壽荃的好交性格,而且連喝酒這一習性也和趙壽荃一樣。趙壽荃不同意孩子這麼小就飲太多酒,傷身,所以常常責罵他去喝酒。
趙易恆覺得遇到葉清陽是件開心的事情,興奮之際,也不管這些,回道:“別插嘴。”然後邀著葉清陽說道:“走啊清陽,沒事兒!”
既交了他這朋友,自然也對他放心,他這樣盛邀,也不好拒絕。
三人走進酒館,三個較小的身影立馬被店家小二注意到,隨後面帶笑容走過來問候。
趙易恆走在前面,回道:“來我們一罈桃花釀。”
桃花釀是一種很香的美酒,他們在東南方春季盛開的十里桃花,所以常常能嚐到桃花釀酒。
“哎呦!小客官,今年的桃花釀已經(jīng)買完了,要等明年桃花盛開採集之後纔會釀。”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這是三個孩子,所以稱之爲小客官。
趙易恆直接回道:“這不就是春天嘛。”
“哎呦!小客官,您說笑了,如今已是深秋之際,哪兒是春天呀!”小二有些笑話道。
“哥,這是中州,不像我們南地。”一旁的趙芊雨提醒道。
趙易恆不好意思地“啊”了一聲,自己家在東南方,四季如春,而且桃花遍野,桃花釀更是一大特色,來到中州,竟忘了這兒和那不一樣。
隨後又開口:“那……竹葉青呢?來兩小壇。”
“哎!小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沒有竹葉青酒。”小二尷尬道。
趙易恆這時吞吐問道:“你們……那……你們有什麼酒?”
小二這才挺直身板,自豪道:“小客官,我們店可是有陳釀十年以上的白酒,您要不要嚐嚐?”
趙易恆有些猶豫,問道:“那會不會太烈了。”白酒一般都是能很快讓人醉的酒,自己雖常喝酒,但也怕耐不住那麼烈的酒。
小二呵呵笑道:“客官,您一看就是懂酒喝酒的內(nèi)行人家,這白酒也烈不倒您。”爲了讓人家買,小二都是會拍下馬屁的。
因爲沒法,只能要這酒,“那先來一小壺十年的,哦不!來一壺二十年的。”想了一下,自己何等身份,便把要求提高了。
小二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客官,我們店二十年的好酒一共也沒多少壺,極其珍貴,不隨便賣的,客官您想喝,那得……”
“不就是銀子嘛,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