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這二十多人,恐怕俱為散修,非但法力精純不足,道法不濟,更是一幫烏合之眾,認出這前來助陣的,竟而是四大派弟子之后,已然心生退意。
“列為少俠,咱們有眼不識泰山,我胡某人給各位賠不是了,請放我們走如何?”一個手拿大筆的漢子,被蕭無眠一連數十張道符逼得連連后退,口吐鮮血,心下驚駭,不由地大聲討饒起來。
“阿彌陀佛,我佛慈……”那菩提寺的常悟手托缽盂,將身前的一人逼退,見那拿筆的漢子討饒,剛要勸大伙兒住手,卻不期蕭無眠猛然點出一指,手中十多張道符竟而卷為一把長劍,轟然刺中了那漢子。
噗嗤——
龍淵荊棘劍將朝著狐清然身上砍下的一人逼開,趁火打劫,在那拿筆的漢子身上,猛然補了一劍,眼看是不活了。
蕭無眠一愣,與龍淵對望一眼,平靜的臉色之中,閃過幾分異樣,斜瞇了常悟一眼,與龍淵對視一笑,手中血芒道符連連祭起,大肆殺戮起來。
龍淵見狐清然左躲右閃,根本不知還手,只拿手中“仙狐尾”格擋,雖然有了自己一行人加入,攻擊他的人少了許多,但危急關頭,更有人想渾水摸魚,臨死前拼一把,對她下手,更是狠辣起來,猛然間一把抓住她胳膊道:“躲在我背后!”
狐清然見龍淵周身風雪彌漫,而劍法狠辣,不過數十息時間,竟而已有五人死在他手上,對他極為害怕,見他竟而一把抓住了自己胳膊,心下大驚,忙拿“仙狐尾”朝著龍淵身上照去,卻不期“仙狐尾”黃澄澄的熒光打在龍淵身上,卻無絲毫傷害。
龍淵見狀大驚,低聲傳音道:“不想死的,就把‘仙狐尾’收起來!”說著,周身風雪暴走,噗嗤噗嗤,又是兩人中劍而亡。
四大派雖有菩提寺與戒身觀共修“佛靈”,但一個重“禪”一個重“力”,可謂是各有千秋,而蒼茫山是為道家仙山,武夷派是為鬼門大宗,四大派道法各異,雖俱未動用看家本領,但一時間流光溢彩,倒也好不絢爛。
余下七八人見這幫四大派的人不問青紅皂白便幫著狐清然斬殺自己,又見龍淵跟蕭無眠兩人下手狠辣,身上根本不見什么名門正派的影子,早已沒了戰意,想求饒,卻又有那拿筆的漢子做先例,自然是不敢求饒的,對望一眼,猛然四散而逃。
“留下吧!”蕭無眠手中一連十多張血芒道符祭出,化為一把血芒與澄黃雙色的長劍,直刺入一人后背,立時取了他性命。
龍淵卻是話也不多說一句,荊棘劍暴走,帶起一圈風雪,直透過一人后背,而雙掌齊發,兩只青芒龍頭祭出,掌心處太極圖電束吐出,轟然炸響中,三人斃命。
“莫要走漏了一人!”沈青竹招呼一聲,四大派弟子齊出,頓時將剩下幾人截住,斬殺于劍下。當然,菩提寺的人并未動手,而是不住合十默宣佛號,顯然不忍再見這等殺戮。
只是,他們也知道,這一次四大派年輕弟子下山歷練,十分隱秘,一切只能在暗中行事,否則一旦為魔教中人知曉,恐怕要遭到圍剿,是以今日一戰,自是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眾人齊聚,再看龍淵與蕭無眠兩人,眼光中不免多了幾分畏懼,畢竟這二十多人,死在兩人手下的,便有近二十人,而死在龍淵手下的,怕不下十三四人。
望著二十多俱尸體,血腥味撲鼻而來,風聲不止,梵唱低吟,而先前前來助陣的幾人,更是受了些輕傷,一時間眾人恍若隔世,三個女弟子竟而忍不住嘔吐起來,即便是沈青竹與天河,也是忍不住面色發黃。
眾人之中,唯獨兩人面不改色:龍淵、蕭無眠!
龍淵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又有花蝴蝶這樣變態的師父教他殺人道法,面對著區區二十多俱尸體,自然沒什么反應。而蕭無眠身為鬼門大宗的少爺,陰魂鬼物司空見慣,面對二十多俱尸體,自然不會不適應。
而武夷派的人,沒有祭出法寶,收取這二十多人的陰魂,便是出于對三大派的尊重了。畢竟,他們可是自詡為名門正派的,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
不過,龍淵也是身修鬼道,面對著二十多俱金丹高手的尸體,心中都忍不住口水直流,細查武夷派四人,除了蕭如寐面色焦黃之外,其余三人,甚至是蕭無眠眼中都隱隱流動著幾分貪婪。
沈青竹見星芒她們吐完,朗聲道:“想必各位兄弟姐妹們的師父們都曾說過,想要道法精進,唯有下山歷練才是正道!說句自大的話,咱們都是門派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在門派里,有師父寵著,師兄們疼著,修煉起來,順風順水,可是到了外面,唯有將敵人殺死,你才能活下來……這就是現實!”
其實他言說眾人都是門派中的佼佼者,這話倒也不假,否者他們這幫人對付二十多個金丹高手,又怎會是完全地一邊倒的形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