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正在龍淵暗中思索著蕭無眠拉攏自己的種種可能之時,忽而一道陰森鬼氣撕破蒼穹,厲箭般朝著四人轟殺而來。
“找死!”蕭無眠大吼一聲,瑯嬛鬼笛祭起,嗚嗚咽咽聲中,一連近百張道法激射而出,化爲一把血芒長劍,直與那鬼氣撞在一起。
轟——
蕭無眠爲鬼氣所頓,身子一晃,險些栽了下去,驚道:“什麼人?”
龍淵見蕭無眠受傷並無造假,但適才那鬼氣激射而來,他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反應快得有點過頭,不免留意幾分,並不急於出手,而是拉住星芒與蕭如寐道:“蕭兄,上面危險,咱們下去!”
蕭無眠目中閃過幾分幽冷,瑯嬛鬼笛連連掃出,嗚嗚咽咽中十多把血芒劍祭出,朝著那鬼氣所來之地激射而去,隨著龍淵,朝著地上飛落。
時已近黃昏,萬里夕陽,與白茫茫的世界融合在一起,更添荒涼幾分。而下面,是一處大山荒野,樹木披雪,到處白雪皚皚,寒風過處,風雪瀰漫,偶爾可見幾只小動物跑來跑去,卻仍是不勝清冷。
龍淵飛落地上,立時對星芒傳音道:“很有可能是武夷派的人,咱們給他演戲!”
“怎麼演?”星芒一時間無法適從龍淵跟蕭無眠的勾心鬥角。
“待會蕭無眠不敵,咱們只使五分力殺敵!”龍淵一面說著,手中黃泉劍抽出,登時間風雪席捲,黃沙暗藏,化作一道風雪利芒朝著蕭無眠身後斬去。
“青玄兄,是魔教北魅宗的人!”蕭無眠瑯嬛鬼笛暗紅異芒亮起,朝後一掃,嗚嗚咽咽中,又是一連十多張血芒道符朝後打去,趁勢落在龍淵身旁。
半空中,血芒崩裂,繼而鬼氣森森中,一個手搖紫金摺扇的中年人踱步而出,但見他一襲紫金道袍,眉心處燃著一團幽藍色鬼火,看不出修爲幾何,居高臨下地望著四人,冷冷笑道:“武夷派的小子?”
蕭無眠冷然笑道:“怎樣?”
“老夫衝破玄關,只欠一線積累,殺了你們四個,正好可奪得你四人鬼靈,爲我所用,說不定能夠一口氣衝破玄關!當真是天助我也!”那紫金道士搖著摺扇,戲謔地看著四人道。
龍淵心下冷笑,心說這老道士演戲演得可真差,正要發笑,卻是忽而一怔,暗道:“武夷派故意露出破綻,讓我知道他們是在演戲,並非是要我與星兒跟蕭無眠兄妹同生共死,而是在告誡我,要我站到武夷派的陣營之中,否則隨時可將我弄得灰飛煙滅!”
“北魅宗的兄弟?”龍淵等正琢磨著如何演戲之時,忽而間一個猥瑣的老頭兒揹著口大黑鍋竄了過來,一把摟住了那紫金道袍的小道士的脖子,竟而樓小孩一把,把他給強行拉了下來,站定在龍淵等人面前。
見是那老頭兒正是花蝴蝶,星芒與蕭如寐下意識地害怕起來,不自覺地,躲在了龍淵背後。
而她們兩人這麼一讓開,便被花蝴蝶給看到了龍淵手中的黃泉劍,眼中閃過幾分不悅,顯然是在說,你他孃的要老子幫你搶,怎麼老子還沒出手,你就到手了?這不是在消遣老子嗎?
花蝴蝶的到來,是蕭無眠萬萬料想不到的,更是那紫金道人所始料未及的,而現在,他這般被花蝴蝶摟著脖子,一條小命,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他手中,不覺汗出背上,心下慌亂起來。
龍淵看不透那紫金道人的等級,不敢貿然傳音,只得報以歉意之一笑,隨即亮出黃泉劍,風雪聚攏,卻是不動聲色,看蕭無眠如何處理。
蕭無眠見花蝴蝶忽然殺出來,事情已然到了自己所不能夠掌控的地帶,不覺也是汗出背上,伸手攔住龍淵,唯恐他以爲這也是自己安排的戲碼,衝殺上去,亦是不動聲色,看花蝴蝶如何反應。
花蝴蝶輕輕拍了拍那倒黴孩子的肩膀,笑道:“小子,你很面生啊?是我大師兄新收的小弟吧?嗯,一身鬼道修得還不錯,可惜速度太慢,被我大師兄那個老古董給耽誤了。來,只要你拜我爲師,我擔保你修爲突飛猛進!對了,你不是要這這個娃兒的鬼靈嗎?我來幫你,就當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吧!”
花蝴蝶手指朝著蕭無眠一指,身形閃動,鬼魅一般朝著蕭無眠心口抓去。
蕭無眠不過金丹,如何能應付身在羽化的花蝴蝶?而且,若論速度,在羽化七層之下,怕是無人可與花蝴蝶相提並論,他這一抓,就算再給蕭無眠修煉個十年八年,怕是也難以躲過。
哪知,蕭無眠固然躲不過,可花蝴蝶手掌剛到他心口,忽而間一聲鬼嘯沖天而起,血芒暴漲中,竟而從蕭無眠胸膛衝殺出一隻黑熒熒的厲鬼,硬生生與花蝴蝶對了一掌。
嗚嗚——
霎時間,漫天鬼哭聲起,花蝴蝶被生生震開兩步,嘴角流出血來。而那厲鬼,也是不怎麼好受,被花蝴蝶一掌震得身子虛幻開來,化作一道黑煙霧氣,鑽入回蕭無眠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