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拖著長長的裙擺坐到向緣身前,“別氣餒,都說女追男很容易,你只管勇往直前。”
向緣嘆一口氣,然后重重的點頭,“嗯,永不放棄。”
宋詞笑了笑,她就是喜歡向緣這樣的性格,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她。
只是,又難免想起了莊吉。
那個時候,她也是厚著臉皮去追莊吉。
只是自己追錯了人。
希望緣緣不會。
所以輕輕拍了拍緣緣的手背,笑道,“緣緣,希望有機會見見你這個莊先生,到時候嫂子給你把把關。”
向緣點了點頭。
宋詞笑著起身,“我去把婚紗換掉,咱們該去超市了,買完菜還要趕去爺爺奶奶那里,要不就晚了。”
向緣也跟著起身,一把拉著她的手不舍道,“嫂子,你穿著這套婚紗好漂亮,我都舍不得你脫下來。”
宋詞瞪了瞪向緣,“總不能穿著它去超市吧,這么美的婚紗,當然要婚禮那天穿,我都舍不得把它弄臟了。”
于是,向緣等著她換了便裝,姑嫂倆人牽著手高高興興的去超市了。
本來宋詞是打算直接去生鮮樓層的,可是向緣挽著她的手去了服裝樓層,說是要去挑一套春天的睡衣。
到了內衣專柜,向緣選來選去,突然看到一條真絲的短裙睡衣,v領的,很性感,所以就拿著在宋詞的身上比劃了兩下。
宋詞皺了眉,“緣緣,你該不會喜歡這種款式吧?”
這款式比較適合嬌媚型的女子,而緣緣這般可愛的小姑娘還是適合穿保守的。
向緣賊賊的笑了笑,“嫂子,我是想給你買。”
宋詞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趕緊推開向緣在她身上比劃的衣服,“別,這款太暴露了,你還是選你的吧,上次我已經買過了。”
向緣卻拿著這套睡衣左看右看,“我覺得蠻好啊,你要是穿這套睡衣,不美死我哥了。”
宋詞瞪著她,“緣緣,別調皮了,你在這邊選,我去旁邊給你哥挑幾條內褲。”
最后,向緣還是把這套買了下來,是和宋詞挑選的男式內褲一起結的賬,所以宋詞并不知道。
然后,倆姑嫂又隨便逛了逛,一邊走著,一邊聊著,中途宋詞去了一趟洗手間。
“緣緣,我上次聽你哥說,你來大姨媽的時候會痛經,是吧?”宋詞隨口問道。
向緣背著個包包,東看西看。
聽她這么一說,忽然靠攏她,挽著她的手好奇道,“我哥連這個都要跟你說啊,我以為他不關心我呢。”
宋詞解釋說,“你哥蠻關心你的啊,還說你有一次會痛得滿身冒冷汗,我帶你去買一包姜糖吧,等你下次來例假的時候,可以煮著喝。”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著。
宋詞怎么也料想不到,她會和向緣在這家商場撞上莊吉。
所以,當莊吉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她簡直想找個洞鉆進去。
偏偏撞到莊吉的時候,他已經近在眼前了,而且向緣立即和他打了聲招呼,“莊先生,真巧啊,你也在這里逛超市啊?”
莊吉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他正站在器材專賣處,看著一輛電動輪椅,而且一旁的營業員正在和他介紹,見他遇上了熟人,這才噤了聲。
莊吉朝著向緣笑著點了點頭,“嗯,真巧,又見面了。”
這時,他的目光才從向緣身上緩緩移向宋詞。
他先是一驚,然后目光復雜起來。
明明是想她,念她,卻不得不收起他的癡纏,強裝出淡定和冷清。
也許,真的是無巧不成書。
宋詞心里有千軍萬馬輾過,怎么這么巧,原來緣緣一直所說的莊先生,當真是莊吉。
她突然慌張了,擄了擄耳邊的碎發,不敢去看莊吉,“那個,緣緣,我,我去上一下洗手間。”
向緣拉了拉包包肩帶,“嫂子,你剛才不是才從洗手間出來嗎?”
宋詞尷尬的笑了笑,“是嗎?我怎么忘記了呢?哦,可能是出門的時候我喝的水比較多。”
說著,她倉惶而逃。
向緣望著她消失在洗手間處的身影,不由皺眉,“嫂子怎么怪怪的?”
而莊吉,目光一直跟著宋詞。
她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終于不用再強裝清冷,而是如絲似線的望著她。
恨不得時間就此停留,恨不得把她看個夠。
可是,她逃得太快,他的思念還沒得到緩解,她就消失在了洗手間的轉角處,了無蹤影。
莊吉甚至以為,剛才的那個熟悉身影,是不是在夢境?
他是多么的可憐,連好好的看她一眼,也得避著她,避開她的視線,不能讓她看見自己原本的模樣。
向緣望著莊吉,總覺得莊吉的目光怪怪的,“莊先生,你認識我嫂子嗎?”
莊吉這才收回目光,很是尷尬,“哦,不認識。”
他這才挑眉又問,“剛剛那位女士是你嫂子?”
向緣一直拉著肩上的肩帶,滿臉陽光笑意,“是啊,是我嫂子,她很漂亮吧。”
莊吉沒有應聲,身旁的營業員繼續向他介紹著輪椅,他委婉的說等會兒再看。
向緣看那營業員離開后,不由皺眉,“莊吉先,你選輪椅干什么,誰需要用輪椅嗎?”
莊吉撒了謊,“哦,我爸有腿疾,我是想給他買一輛。”
向緣繼續和他聊著天,他卻心思恍惚,一直想著跑進洗手間的宋詞。
而宋詞那邊,進了洗手間后,就一直心神不寧,最后站在洗手臺前,捧著冷水一次又一次的澆著臉。
怎么會是這樣的?
怎么可以這樣的?
緣緣喜歡的人,為什么偏偏是莊吉?
她該怎么辦?
一個和自己有著無數瓜葛的男人,竟是小姑子喜歡的人。
她的心亂透了,就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她不敢再出去,怕莊吉和向緣還在聊天,怕面對。
大抵是她呆在洗手間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向緣不由打來了電話,“嫂子,你怎么還沒出來啊。”
宋詞說馬上就出去了,然后掛了電話,出去的時候仍舊有一些不知所措,可是卻盡量保持冷靜。
向緣見了她,趕緊迎上來挽著她的手,“嫂子,你怎么這么慢,我都等了你十幾分鐘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宋詞不停的擄著耳邊碎發,“有嗎,你那位朋友呢?”
向緣拉著她去買生鮮,說是莊先生早走了。
宋詞不知道如何開口,可是她還是必須要弄清楚,“緣緣,剛才那位莊先生,就是你說的在巴黎認識的,那位一見鐘情的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