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是唐果吃過的史上最怪異的一頓飯了。
爸爸,林嬌,唐可欣,韓少遲,唐果沒想到有那么一天,自己竟然能與爸爸他們坐在飯店里,并且是和韓少遲一起吃飯。
“韓總,我的事情真的特別感謝你,這一杯我敬你!”唐毅站著向韓少遲敬酒。
唐果不知道韓少遲竟然真的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連她都差點忘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處理了,反正偷天換日決定一個人的死活對于他而言簡單的很。
唐可欣和林嬌坐在韓少遲兩邊,兩個人的椅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離他越來越近,唐可欣說,“韓總,我爸爸的事真的謝謝你,我也敬你一杯。”
林嬌附和著,“是啊,謝謝韓總對我們家那么照顧,對小唐果也很關(guān)照,能結(jié)識韓總真是我們上輩子的福氣。”
唐果坐在他們對面低著頭夾菜吃,韓少遲看著她,瞇了瞇眼睛,旋即對唐可欣說,“女孩子喝白酒不好,我給你換成紅酒,適當喝點紅酒對你身體無害。”
韓少遲親自為唐可欣倒了杯紅酒,唐可欣受寵若驚一時間呆住了,林嬌趕緊說,“韓總真是體貼入微,真是太溫柔太紳士了,哪個女孩要是被您有幸看中,真的是八百年修來的福分啊。”
唐可欣這才回過神來,連連認同林嬌的話。
但韓少遲一直看著唐果,她沉浸在夾菜吃當中,似乎對他們的對話完全無動于衷,對他無動于衷。
韓少遲心情不悅起來,臉色不知不覺沉了下去,林嬌察言觀色的,立馬對唐可欣使眼色,“可欣,你不是要送韓總禮物嗎?”
“哦對!”唐可欣拿出一個精致的手工十字繡,是個荷包,上面繡著龍和鳳,雙手遞給韓少遲,“韓總,東西雖然簡陋,但是都是我手工繡的,代表我的新意,還希望你能不嫌棄。”
韓少遲接過來,看了看,然后說,“可欣小姐一片心意我怎么會辜負,而且繡的很好看,比起有些笨手笨腳的女人,可欣小姐真是心靈手巧。”
唐可欣被夸的不好意思,低下頭羞答答的說,“韓總太過獎了。”
對此唐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算知道韓少遲指的笨手笨腳的女人是自己,她也毫不關(guān)心,整個飯局不說一句話,自顧自的吃飯。
期間唐毅看不下去了,讓唐果向韓少遲敬酒,唐果抬了抬眼睛,淡淡的說,“身體不適,既然韓總那么體貼,我也不需要敬了。”
韓少遲看她這樣,惱了,“體貼也是要看是對誰了,唐果,我是你上司,向我敬酒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事么。”
“是啊是啊,小果,怎么那么不懂事!”唐毅把她拽起來,然后對韓少遲說,“對不起韓總,我家小女兒比較不懂事,我讓她向你賠罪。”
林嬌走到唐果面前,在她腰上悄悄掐了一下,疼得唐果差點呼痛,林嬌湊到她耳邊,“唐果我警告你,得罪了韓總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唐果忍著腰上的痛,看了眼韓少遲,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剛才林嬌掐她他肯定看到了,卻只是淡漠的勾著唇,唐果冷笑了一聲,“好,我敬你,韓總。”
她開了瓶烈酒,沒有倒進酒杯,抱著酒瓶走到韓少遲面前,對他說,“韓總對我家真是大恩大德,一小杯酒何成敬意,這一瓶我干了,其他的,你隨意。”
唐果的脾氣也是倔,韓少遲只是對她不理自己而感到不爽而已,她卻真的抱著一大瓶烈酒仰頭就喝,韓少遲一把奪過她的酒,低吼她,“唐果你抽風是不是!”
酒已經(jīng)被唐果喝了一半了,她強忍著難受,對韓少遲冷笑,“你不是讓我給你敬酒么,我給你敬酒了啊,韓總真是難伺候,敬酒也不行不敬酒也不行。”
“你信不信我揍你!”韓少遲每次都能被她逼到發(fā)火。
唐果挑了眉,做出一副‘你揍吧我無所謂’的態(tài)度,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韓少遲自顧倒了杯她剛才喝的烈酒一仰而盡。
唐奕和林嬌一個勁在說唐果怎么怎么不懂事,韓少遲忽然對林嬌說,“你們敬我那么多杯,我敬你一杯。”
林嬌頓時喜上眉梢,趕緊端起她的杯子,“好的好的。”
兩個杯子就要交碰,韓少遲手忽然一松,半杯的紅酒盡數(shù)潑在了林嬌身上,他只是淡淡的說,“哦,抱歉,手滑。”
這么明顯是故意的,他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手滑,林嬌不能說什么,只能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只是當?shù)沽说诙坪螅n少遲再次手滑了,林嬌臉色有點不好起來,低聲下氣的對韓少遲說,“韓總,我……我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
唐果也疑惑起來,他向來冷靜沉穩(wěn),在這樣的場合更是不可能做出給人下馬威的事情,怎么回事?
緊接著韓少遲就解除了他們所有人的疑惑。
“我韓氏的人,不是你們隨隨便便可以動的。”
淡淡一句話,唐果和林嬌卻都聽懂了,他是在對林嬌說,唐果是他的人,當著他的面掐他的人,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他在為唐果出氣,這讓林嬌神色越發(fā)復雜起來。
而唐果只是冷哼,貓哭耗子假慈悲,和他再待下去,心情會越來越煩躁,所以她站起來,對所有人說,“酒也敬了,飯也吃了,我還有事,你們幾位慢慢聊,開開心心的聊,恕不奉陪。”
說完,唐果拎起包,折身便快步走了出去,不管后面唐奕再怎樣叫自己,也沒有回頭。
離開飯店后唐果感到頭有點暈,她本就不勝酒力,更別說烈酒了,不過好在她蹲在街邊吐了幾次把酒吐出來后,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抬頭看看昏黃路燈,身體難受,卻不及心臟的疼痛。
她撐著墻站起來,歪歪斜斜朝前走了沒幾步,一雙手便從后面拽住了她胳膊,“唐果你告訴我,你這樣有意思嗎?啊?!”
“我這樣有意思?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啊!”唐果大力轉(zhuǎn)過身,“韓少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