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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一腳的瀟灑

千年和神算子一同望向那個聲音的發源地,看到一隻從未見過的長相怪異的動物。它的通體黝黑光滑,雙耳細尖指天,而兩耳間便長有一條綠髮帶從背脊一直延直背部。額前長有一隻獨角,嘴巴甚尖,還把兩隻威風八面的大鋼牙拋露在空氣中,幽寒而銳利。別的動物一般長有尾巴,它卻少了這一可愛的東西,屁臀圓渾非常。而令人擔心與恐懼的便是它的那雙眼睛,幽綠如若地獄深處的冥火。

千年看到這個長相醜陋得來也滑稽的傢伙,笑得前俯後仰:“好有個性的怪物啊,它叫什麼?”

神算子神色沉重:“角龍獸,退出一邊。”

千年四下望了望,沒有一個人影,也不願充當沒人知曉的大俠:“老頭子加油,要活的,一定好好玩。”

“借用殘恨劍。”神算子把手伸出。

而就在千年想把殘恨劍交到神算子手上時,殘恨劍竟又自主的跳躍起來。千年大聲疾呼:“老頭子,魔劍入魔了,救我……”

在殘恨劍的控制下,千年竟身不由己的向前飛去,還揮舞出一種劍術。

“什麼劍術?如此殺氣騰騰?”神算子驚道。

角龍獸見到有人竟不識擡舉揮著劍對自己大呼小喝,心情也憤怒起來。而在它憤怒之後,眼睛由幽綠色一瞬間就變得血紅。它迅速的跳躍著,閃過一邊然後用獨角撞向千年。

對於角龍獸的攻擊,千年根本反應不了。幸好殘恨劍自動回斬自防,砍在獨角上,把千年的手也震得發麻。

角龍獸一擊不成,又讓殘恨劍斬得疼痛。它嘶化一聲,從口中噴濺出一種綠色的液體射向千年。

神算子大急,急急運用出一股力量結成一堵牆撞向那股液體:“離開,那是毒液。”

千年也得以解救。但殘恨劍竟又控制千年,讓千年把自己向前扔去。殘恨劍便如離弦之箭一樣直擊角龍獸,角龍獸躲避不及,終擦破了皮。而殘恨劍去勢不變,飛落在遠處。

傷,僅是一點小傷,卻足以致命。只見一股血柱從角龍獸的傷口上直冒出來,爲殘恨劍所吸收。角龍獸痛得急躁的亂闖,卻更加大了血流的涌出。

瘋狂後的角龍獸的威力同時也展現在千年的眼前。它的叫聲是出奇的嘹亮,震耳欲聾。它的跳躍之間,把大地也震盪起來。它野蠻的到處亂撞,剎時間草飛樹倒葉落。

很久之後,角龍獸也失血致死。吸收了角龍獸之血的殘恨劍已改變了顏色,墨綠色中暗黑涌現,給人一種寒冷的感覺。

千年跑過去抓起殘恨劍:“爲什麼會這樣?”他踢了踢腳下角龍獸的屍體,“爲大地蒼生服務一下吧,竟想用口水吐我。”

神算子無能爲力解答:“我得回去請教師父才行。”接著,神算子邁開步子往山下走去,“此事已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一聽到神算子說要趕路,千年又開始抱怨起來:“可惡的老頭,夜深了,我困了。”

“那你就留在這裡獨自睡個夠吧。”神算子口裡說著話,步行的速度卻加快了許多。

一陣冷風拂過,冰的感覺,千年摩擦著雙肩,警戒的看了看周圍晦黑的一切:“老頭子等等我,我怕黑。你敢跑?”千年立刻揮舞殘恨劍,“讓我逮住看我不把你劈成肉餡。不要跑了,老爺爺啊,我說錯話了,成不成……”千年一面飛馳一面不停的哭泣著大叫。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小村莊。

千年已是累得上氣繼不上下氣。他跑到一門前,用力的拍門:“開門,開門,開門……”

“你這是打劫還是求宿?”神算子教育千年道。

千年賭氣,坐在地上連眼皮也不願再動,隨口說:“你來,看看到底薑是老了辣還是臭。”

“你這小孩子怎麼這樣?”神算子沒好氣的罵著,然後慢慢拍了拍門問,“屋裡有沒有人?”久久不見迴應,神算子還是一直不停的拍,而且越拍越氣憤,力量也用得越來越大。千年便在一旁使勁的偷笑。

許久,裡面才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顫抖的說:“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人,不要再拍了。”

神算子立刻祭起精目四處望了望,眼裡流露出疑惑:“你老應該是人吧?”

老人不答,默不作聲。

神算子問:“老先生,請問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裡近段時間是不是死了許多人?”

“你們不是那些人?”老人顫抖的問,隨後他又疑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們村死了好多人?”

“老先生你誤會了,我僅是一個老人,而另一位僅是小孩,我們怎麼可能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些人。至於可以猜測出來,是因爲我是個修法之人,自然可以看得清楚。”

“你懂得法術?”門開了,一個滿面瘡痍的老人站在門後。

進到屋裡後,一目瞭然,是一間很簡陋的平房。周圍積滿了灰塵,已經久沒打掃。

千年懶得理會,徑自去找地方休息。

而神算子坐下後便問:“老先生,請問這裡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老人咬著嘴脣,眼裡滿是淚水,就是說不出一個字。良久,他才慢慢的說:“一個月前,我們這裡突然闖出了一隻怪物,襲擊我們村的人。我兒子也讓那怪物殺了,他死得好慘啊,讓那個怪物撞得……”老人心痛得又再說不出話來。

神算子卻看出了端倪,猜測說:“那個怪物全身漆黑,頭上長有一隻獨角?”

老人詫異的說:“你怎麼知道?那個怪物殘殺了我們村好多人,甚至連小孩子也不放過,而操控那個怪物的是一夥強盜。他們爲了洗劫我們村,竟想出這種辦法。那些強盜後來又來了兩次,每來一次都帶走一些東西。”

“那怪物叫角龍獸,只不知道那夥強盜爲什麼可以操控得了。既然他們是強盜,老先生大可放心,他們不會再折返了,這裡已沒有他們所想要的東西。只是,老先生爲什麼不逃離這裡?”

老人悽然苦笑:“我們可以逃到哪裡?做乞丐餓死?還不如留在自家死也死得安心。”

第二天辭過老人時,神算子很想從懷中摸索出一包一包的銀子交給老人。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僅能弄出數兩碎銀,便全都交給了老人以作住宿費用。因此,他與千年也走上了騙吃騙喝這一道路,混跡了五天。

五天後,神算子才帶李千年來到碼頭。

千年還是第一次來到碼頭,看到大海,興奮的到處亂跑,像個不失童真的小孩子一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是異樣的燦爛。神算子看到他這樣的瘋狂,心神也微微觸動,想與千年一起放飛情感。

千年轉過身對著神算子大叫:“爺爺,爺爺,好好玩,快來捉我……啊……”他尖叫,因爲他碰到了人,沒法把持住身體便坐到了地上。

“對……對不起。”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膽怯的對千年說。

千年望向小女孩,看到是一個衣衫破爛不堪面孔污糟邋蹋的小乞丐,從聲音可猜知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千年從小到大也沒說過對不起三個字,此一刻面對小女孩,憐憫心大起,而就是說不出對不起,只是心亂的看著她。

小女孩被一個陌生人如此望著,更爲恐懼了,斷斷續續的說:“對……對……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坐在這裡……”

神算子這時已來到千年身邊,彎下腰關心的問小女孩:“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望著神算子,突然笑了一下,目光遊離的回答:“我叫……衣蝶舞。”

千年擡起頭望著神算子:“老頭子,幫幫她吧。”

神算子沉吟片刻才說:“小妹妹,你爹孃呢?”

“他們都在天堂裡等我了。”衣蝶舞迷失的說。

“你沒有親人了?”神算子又問。

衣蝶舞心裡一陣難過:“我爺爺他……昨天讓人……打……打死了……”她傷心的抽泣起來。

千年讓衣蝶舞的身世震撼了不少,他安慰說:“不如你和我們一起出海,好不好?”

“我……我不敢。”衣蝶舞膽怯的說,身體也在隱隱抖動。

神算子舉目望向大海,隨後又回視衣蝶舞:“不如到我一親戚裡去,他們也渴望有個孩子。”

神算子便把衣蝶舞帶到許言諾的家中,讓她認許言諾做義父。他也不願逗留太久,直接上了寄放在許言諾處保管的船出海。船隻是一般大,可是極其牢固,相信可以在大海的風浪中依舊保持完整。船上只有一個船伕,年僅三十歲左右,古銅色更表現健康的肌膚是久經日曬雨淋之故。

兩天後,他們就出到了海中心。千年站在船邊凝望海的遼闊,心裡不斷的發出感嘆,驚訝海的偉大。他高興的大唱歌調,還唱得猶如鬼哭狼嗥難以入耳,把正在睡午覺的神算子吵得心煩意亂。可是神算子根本沒有力氣去阻撓,因爲他昨天阻撓過一次,然後他就出事了,誤吃了千年所放的瀉藥,足足拉了一個晚上,現在已是有氣無力。

神算子雖然渾身乏力,動也不願再動一下,可是又讓千年的歌聲刺激得恨不得馬上死掉。他艱難的動了動手指頭,佔算著。一會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難能可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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