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疤抬起手,立時便有人大刀駕著許灝等人,率先往郡王府內(nèi)而去。
許灝一路罵罵咧咧,奈何嘴巴被捂住,只能發(fā)出嗚嗚嗚嗚的聲音。殺傷力沒有,反而憋得他自己差點翻著白眼厥過去。
許俏蹦蹦跳的傍在歐陽氏的身邊。
一路暢行無阻,小刀疤這才覺得有異,他停住腳步,示意大家先行停下,隨即自己皺著眉頭打量著周圍。夜色濃重,陰云將月光遮住,只留幾點星子嵌在空中,照不進這郁郁蔥蔥的院子。
風刮過,灌木叢中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刀疤心中一緊,不禁開口道:“何必裝神弄鬼。”
說完便示意那威脅許灝的人,拿開許灝嘴巴上的布團,在他開口要罵的時候喝道:“成王爺,若是您再不配合,小的的刀可不長眼。”
許灝一口氣岔在那兒不上不下,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哼了聲,皮笑肉不笑的喊道:“寶貝女婿,既然早有準備,還不趕緊來救救你老丈人?”
他話音剛落,便傳來嗤笑聲。
單子晉一聲青衣,背著手出現(xiàn)在眾人的跟前,他挑眉上下看了兩眼,這才又低低笑道:“各位大半夜的到本王府中有何貴干?”
他這般不慌不忙的模樣,讓小刀疤等人本就緊張發(fā)憷的心更添顫抖,勉強深呼吸兩口才守住心神。小刀疤大聲喝道:“奸臣賊子,我等是奉了陛下之命來捉你入宮覲見的。”
“陛下的命令?”單子晉笑的更是譏諷,“裴三還沒有奪宮成功,就已經(jīng)率先自己稱帝了嗎?”
話音一落,小刀疤心中驚悚。他皺著眉頭繼續(xù)喝道:“奸臣莫要胡說,是當今陛下的命令,陛下他被你用藥控制住,現(xiàn)今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揭穿你妄圖殺父弒兄篡位登帝的陰謀,三皇子救駕有功,命我等忠臣良將特地前來將你拘捕歸案。”
一席話說的許灝目瞪口呆。
可真是……他娘的不要臉啊!比他們當初還不要臉!
不過如果今夜單子晉身死,裴景天勝的話。也許這就是歷史的真相。許灝眸光閃了閃。并沒有開口說話,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單子晉會如何?
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讓許灝倒也沒有多緊張。他只是有許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哎,果然是離開的太久了嗎?
單子晉拍著手掌笑了兩聲,看那模樣竟然是有些樂不可支,“本王已經(jīng)許久未曾聽過這么好聽的笑話了。”
小刀疤臉色一變。陰沉著臉怒氣道:“郡王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那夾著許灝的人便將刀往前遞了遞。許灝嘶的一聲,氣的臉都黑了。要吃罰酒的那個明明是單子晉,干啥要在他身上劃拉個口子。
“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單子晉擺擺手。“你隨意。”
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嗨,我說你個小崽子……”許灝直接擼起了袖子,一副要和單子晉拼命的架勢。“這不是你當初求著老子娶我家寶貝的時候了,早知道今日。你當初就是跪死,老子都不會答應的、”
因為他的話,單子晉腳步頓了頓,意味不明的道:“成王爺以為自己有的選。”
不管許灝同意與否,西西總是要嫁給他的。
許灝被他噎的完全不知道說啥了。
小刀疤臉色更加的難看,眼中卻滿是警惕和狐疑,剛要命人上前攔住單子晉,便好似聽到了箭矢破空的聲音,隨即是‘噗嗤’‘噗嗤’的利器入肉的聲音,不過須臾之間的功夫,身邊已經(jīng)倒下了三個人。
幾十人立馬聚集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四周。只奈何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箭到底是從那邊來的,便只能將成王府的人擋在外邊。
可,依然擋不住一個一個的人倒下。
單子晉的人根本就不顧及許灝等人的死活。
許灝這次的臉色是真的難看了,他陰晴不定的站在那兒,眸中閃過了一絲陰鷙,雙唇周圍更是因為緊緊抿住而印出點點紋路。
等小刀疤帶來的人伴隨著成家人相繼中箭,他這才嗤笑了幾聲,終于是平靜下來。果然是皇帝的兒子嗎?果然不該是應該存在的人嗎?
竟然如此的狠毒!
許灝對他們來說沒用,小刀疤氣急敗壞的想要一邊用人擋箭一邊逃離,許灝在兩人拉扯他的時候突然發(fā)難,一拳轟在左邊人的太陽穴上,順手卸了他的刀砍斷了右邊人的胳膊,隨即迅速的撤退。
不過幾步就是花木灌叢當中。
“王爺……”歐陽氏形容狼狽驚叫不止。
她汲汲營營的半生,無非就是糾結(jié)于后宅當中而已,所面對的也不過是妻妾爭寵。哪里會想過有早一日會面對這種真刀真槍的廝殺,她面容驚駭滿是恐懼,緊緊的拉著許俏的手不敢松開,生怕母女兩人在推搡當中被沖開。
此時看到許灝毫不留情的離開,根本不管她們這些人的死活,歐陽氏本就寒涼的心更是如墜冰窟。
怎么就會有如此自私的人呢?
因為她這聲震驚的驚叫,許灝腳步頓了頓,放眼看過來的時候,正有一人扯著歐陽氏,想要用她來擋住飛奔過來的箭。許灝眉頭皺了皺,忽然就想起當初歐陽氏嫁過來,他揭開蓋頭的那一刻。
當初沒有遇到依依的時候,兩人也曾經(jīng)有過一段和諧的生活。
雖然算不的刻骨銘心,倒也稱得上美好,只是在經(jīng)歷過和沈依依的愛情,這種最初的悸動才被他漸漸的遺忘了。
此時的歐陽氏早就沒有了當初的青春貌美,一張臉刻上了歲月的痕跡,也讓許灝有剎那間的驚覺和怔忪。
皇帝和長公主之間的感情讓人唏噓,一死一病的結(jié)局也讓人難以預料。而自己的一生呢,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寶貝女兒。在被男人勾去了之后早就將自己忘了個一干二凈。
不過,如果寶貝是幸福的話,許灝覺得哪怕他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人已經(jīng)老了,半生的日子就這般沒了,如今他的身邊一起走過的也就這個女人了。心中思緒種種,其實不過是剎那間的功夫,許灝猛然回身。在歐陽氏不可置信的眸光中。砍斷飛來箭矢,將母女二人救了出來。
單子晉懶得再和小刀疤等人浪費時間。
他們尚未逃出幾步,從黑暗當中躥出來一對人馬。黑衣黑褲黑色面具,手中的刀和單子晉的那把相差無幾,手起刀落之間,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許灝僵直在那兒。
單子晉手中竟然有這么一對殺人工具!
這些人的刀法凌厲。每一刀都直逼要害,絕不拖泥帶水。幾乎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刀疤帶來的人竟然全部殲滅。
地上零零落落的全是尸體,這些人也不管,迅速的集結(jié)在一起,再次的隱入黑暗。
之后有其他的侍衛(wèi)前來收拾這滿地的狼藉。
許灝這才醒悟過來。抬眼看過去,成王府的人還剩了不少,他也顧不上這些人心中如何的驚慌失措。只對歐陽氏道:“你帶他們回去,算了……”
“你們還是待在這兒吧。”
他環(huán)顧了兩眼。對忙而不亂的侍衛(wèi)道:“帶王妃他們?nèi)フ覀€院子歇息。”他面上鄭重其事的吩咐完,心中卻是有些揣測,暗道這單子晉應該不會絕情到當朕連個地方都不借給吧。
只還好他的話還管用,將仍然處在怔忪中的歐陽氏等人給帶走了。
歐陽氏回首看了兩眼腳步匆匆而去的許灝,他怎么會愿意回來救自己呢?
許灝一路倒是沒有受到阻攔,他來到岑西西的居所的時候,果然看到里面火光明亮,他眸色也跟著亮了亮,直接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果然看到岑西西正一臉不太高興的靠在軟榻上。
“怎么了寶貝,他是不是欺負你了?”許灝沖了上去,想要撞開單子晉,只到底是沒敢,只眼巴巴的看著岑西西,激動的臉頰都跟著抖了起來。
不說還好,一說岑西西臉色更難看了,她伸腳踹了單子晉一下,哼哼唧唧的告狀道:“爹爹你幫我揍他一頓。”
“哎。”許灝那個高興啊,撩起袖子就抽了單子晉兩下,結(jié)果單子晉還沒說啥呢,岑西西反而又不樂意了,“讓你揍你還真揍啊,平時咋沒見你這么聽話啊。”
許灝默默的跑到墻角畫圈圈去了。
果然寶貝疙瘩一點都不愛他了!
單子晉無奈的上前,想要將岑西西抱住,偏偏岑西西倒是十分靈活,看出他意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手腳并用的爬到最里面,繼續(xù)恨恨的盯著他。
“乖,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岑西西指著單子晉恨恨道:“醒過來就沒看到你,現(xiàn)在又要我睡,是不是想等我睡著了去找你的小情AA人啊?你要是不想要老娘了就直說,干什么這么偷偷摸摸的。”
說完岑西西自己都要淚流滿面了。
喵的,這絕壁不是她。
她明明是理智大方的好少年,現(xiàn)在這個拈酸吃醋不講理的潑婦絕壁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
這種話不對心,想要恢復正常卻偏偏說出來的話各種矯情做作的感覺真是太糟心了。
岑西西一覺醒過來,沒有看到日也不離的單子晉的時候,就覺得心里怪怪的很不舒服,在看到人的剎那間,明明知道他肯定是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可依然很是生氣。
這種莫名其妙的火氣和無理取鬧,讓岑西西自己都覺得無比的討厭,偏偏單子晉卻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似的,在她躲開之后,索性脫了鞋子上塌,再次將人抱著擱在了腿上。
“西西,別緊張。”
單子晉一邊順著她有些凌亂的長發(fā),一邊在她耳邊低低的開口道:“對不起,讓你辛苦了。”
于是岑西西被治愈了。
她嘴角動了動,終于是露出一抹笑容來,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靠在他身上。沒有了方才的焦慮和不安。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兩天情緒不對勁,一會兒哭一會兒鬧的,總是折騰的他兵荒馬亂的。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是不是每個懷孕的女人都這么討人厭。”岑西西撇撇唇,有些恨恨的看向自己的小肚子。
這個混賬小豆芽這幾天快折騰死她了。
單子晉低應了聲,“等他出來我?guī)湍阕崴活D。”
“也要看人吧,想當初寶貝就乖乖的,一點都不折騰你娘呢。”看到岑西西的心情雨過天晴。許灝連忙湊了過來。一臉與有榮焉的說道。
“切,你又沒見過,知道什么啊。”沈依依是懷著許慕依離開的好伐?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
許灝再次捂著胸口去一旁畫圈圈了。
岑西西這才算是看到許灝。“你怎么會在這兒?”
單子晉看向許灝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讓他來給你逗悶子。”
噗……
可憐的許灝只能吐血三升,表示自己的悲憤了!
岑西西伸著手指戳了戳單子晉,這貨就不能不那么毒舌啊,沒看到許大爺?shù)哪樕甲兦嗔藛幔慷依夏镒罱巧糖樯淌茄壑械牟辉诰€。可不代表蠢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許大爺再如何也不會半夜穿著里衣,就跑到自家給她逗悶子吧?
衣服上面還帶著血跡呢?
所以其實是男女主開始行動了嗎?
岑西西心中忽然像是被扯動了一根弦。她眨巴眨巴眼睛,帶著討好的看向單子晉,“帶我去看熱鬧吧。”
單子晉眉頭皺了皺,“你乖乖睡覺。不然對身體不好。”
他是不會再讓她有機會見到那幾個人,畢竟每次見到他們真的是從沒有發(fā)生過一件好事。他捏了捏岑西西的鼻子,“最近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能帶你去哪里?”
岑西西翻了個白眼,指著蹲墻角的許灝。表達了自己的抗議。
于是許灝縮的更團團了。
單子晉勾唇笑了笑,“嗯,智商果然回升了些。”一句話惹來岑西西的怒目相視,看她好像又有要發(fā)飆的跡象,單子晉這才道:“今兒只不過是有人闖入了成王府,想要抓住成王爺來抓你,倒是沒有別的事情。放心吧,知道你喜歡看熱鬧的性子,如果真的有事情要發(fā)生,我一定會帶著你去的。”
“你就算是想要留下,我也不放心你離開我的身邊。”單子晉緊了緊手臂,在她耳邊低聲道。
呸……臭不要臉!
說的謊話跟真的是的!
“真的假的啊?”岑西西嘀咕道。
許灝蹭到塌前,據(jù)說手發(fā)誓道:“寶貝,當然是真的啊這小子會騙你,爹爹也不會騙你啊。你都不知道這群人太過兇狠了,嚇得爹爹差點直接厥過去呢,呵呵呵……”
呵呵呵……呵你個大頭鬼啊!
特喵的你丫是武將來著啊大爺!
丫丫個呸的,當初你都敢跟著皇帝殺人篡位,后來更是敢為了女兒擁兵造反,你特喵的會隨隨便便的就被嚇暈過去嗎?
鬼都不信好伐?
岑西西使勁的翻了個白眼,表達了自己的鄙視之情。
兩個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證了,正巧岑西西的智商再一次下降,她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又困了,沒一會兒,便很快的又睡了過去。
單子晉將人抱到內(nèi)室里好好的安置了,這才走出來對許灝說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看著她。”
這是他留下許灝的唯一原因。
雖然許灝這人不靠譜,只他也確實是真的喜愛許慕依,在將岑西西當成許慕依的情況之下,他會用生命來保護她的。雖然已經(jīng)留下了足夠的人手,可單子晉心中依然覺得擔憂,此時加上一個許灝,他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許灝臉色微微一凜,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正經(jīng)之色,“我的女兒我自然會看好的。”
單子晉便點了點頭,最后往內(nèi)室看了一眼,便大踏步的出去了。
“你記得活著回來啊,我可不想讓寶貝守寡。”許灝囑咐道。
單子晉并沒有回答他。
皇宮內(nèi)。此時早就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沖天的火光之下,是四散逃命的宮女內(nèi)侍。他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卻知道此時此刻極其的危險,若是不趕快逃命的話,也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歷屆黃泉交替之后,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人都死的最為凄慘。
邵良站在太和殿門口看向光亮的城門口。重重的嘆息一聲。這才重新回到了殿內(nèi)。
這一日終于是來了。
難得的,此時皇帝是醒著的。
他整個人已經(jīng)枯槁了,雙眸更是一點神采都沒有。明明已經(jīng)是酷暑的世界,他身上卻蓋著厚厚的被子。
更加映襯著他的骨瘦如柴。
他靠在那兒,便是連喘息都覺得困難。
“陛下。”每次看到皇帝這樣,邵良都覺得極其心疼。可是心疼是沒有辦法的。皇帝根本就是翼翼尋死,不僅如此他還特意的在最后的時刻折磨自己。所以才會在后面的這段時間,連藥都不喝了。
原本能夠撐一年的身子,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要油盡燈枯了。
邵良用衣袖擦了擦發(fā)酸的眼角。在皇帝的耳邊小聲道:“三皇子想必是行動了。”
皇帝艱難的眨了眨眼珠,嘴角微微的扯動了下。
邵良懂他的意思,這才覺得更是難受。何必要這般對自己。又何必要這般對自己的兒子呢?明明手心手背的事情,卻偏偏要讓他們自相殘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一天……終于是來了。”皇帝的聲音磕磕絆絆的。他還以為自己是看不到這一日了。
不過這樣也好。
大抵等老三打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子晉會如何應對?皇帝眼神都有些渙散起來。
邵良連忙喊了他幾聲,“陛下,你可一定要再撐撐啊。”
皇帝眼神更加的迷茫,然后很快的轉(zhuǎn)為癡迷和滿腔的愛意,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半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皇姐……皇姐……”
邵良需要很往前才能夠聽得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邵良忍不住的抓住了皇帝執(zhí)著的伸過來的手。
半空中的長公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眉目間滿滿的少女嬌氣和屬于皇家的貴氣,精致的眼睛里藏著聰明和狡黠,嘴角的笑意張揚又美麗。
她伸出手笑著道:“皇弟,跟我走吧。”
皇帝多么想重重的點頭,想要抱住她問問她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接她,只是他嘴唇闔動之間吐出的話卻是斷續(xù)又凌亂,但最后長公主卻是笑的更加美麗溫婉。
“我一直等你呢,你快來啊。”
她一直在等他呢?
皇帝眼中全是欣喜和得償所愿,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抬起了上身,這個力道震得邵良都后退了幾步。
他的手終于放在了空中那雙美麗的小手的手心中。
皇帝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那么的幸福。
等他躺倒在了床上,等邵良撲過來的時候,皇帝已然沒有了氣息,只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他是笑著離開的。
邵良眼淚當即便掉了下來,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響頭,很快的額頭上便已經(jīng)是一片青腫,等還要再磕,卻被人止住了。
黑衣人握住邵良的肩膀,道:“邵公公,還請保住身子,我家主子還需要您的幫助呢。”
邵良梗了梗,放在地上的雙拳握緊了會兒,才漸漸的松開。
他擦掉臉上的淚,再次朝著皇帝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說道:“郡王準備怎么辦?”
陛下這個時候殯天,若是三皇子攻進來,便能夠說陛下早就遇害,而所有的罪名自然就按到單子晉的身上。邵良心中不禁苦笑,陛下去的真不是好時候。
黑衣人卻是微微扯了扯唇,“等等吧。”
邵良想問等什么,只對上黑衣人不愿意多說的模樣,終究是閉了嘴。
黑衣人挑眉看了眼床上的皇帝,無所謂的聳聳肩,又重新的隱藏起來。
邵良低低的嘆了口氣,給皇帝重新的收拾整齊,然后便跪坐在床邊真的等了起來。
只是等什么他卻是不知道。
不過想必很快就會分曉吧。
畢竟也就是這一夜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