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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啊,顧侍郎危險!”柳狀元見那火勢已經將房樑捲起,越燒越旺,忙高聲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吶!”
吏部當值的小官們聽得聲紛紛出來,見此情景忙扛著桶子來救火,只留晚知和柳狀元在院中,什麼忙也幫不上,兩張愁苦臉對著,鬱悶不已。
“怎麼辦?”晚知嘆了口氣,發自內心道:“這案子你白忙活一場了,那些東西還能整理出來麼?”
“唉……”柳狀元欲哭無淚,數日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真是不甘心吶。“有些勉強能記住,但我也不是神,很多都……”唉,只怪自己不多謄寫幾份備下來。
“這也不能怪你吧,啊不對!是不是你出來時將油燈撞翻了沒察覺到啊?”晚知瞅著一羣人迅速阻止了火勢,沒蔓延到吏部其他屋子。
“沒有吧,我……我也不記得了。”柳狀元的臉都快滴出苦水來,仕途真是不易啊!造化弄人,難道自己真是各種倒黴麼!
“柳狀元,火撲滅了,但屋子的東西,大多都燒燬了,你有空再看看去,還有能找的回來的不?”一小官嘴上鬍子還沾著饅頭碎屑,跑著過來說著。
“多謝多謝了。”柳狀元十分無奈,拱著手要哭了。
“這事明日報給管事的說說,看能不能補點銀子。估計是你自己弄得,屋子裡都是書,很容易就點著了。我們就說是風吹的火星子啊,要不然這屋子燒了你都得賠!”小官喘了幾口氣,放下挽起的袖子走了。
“呃,唉……多謝啊。”多謝蒼天吶,所謂天降見大任於斯人也,必先燒其卷書,毀其房屋住所,嗚嗚嗚。柳狀元捏著袖子一角往眼角上蹭去,真是命途多舛啊。
“別哭,這事兒……唉,好在沒傷著人。”晚知有些同情這苦命人了,過幾日偷偷送些銀兩過來補償下吧還是。
“是啊,人在就好,呵呵,破財免災嘛。”柳狀元不得不客套著,心道顧侍郎你行行好別再說了,人家好想撲到被窩裡大哭一場好麼!嗚嗚嗚,不對,現在連被窩也沒得撲了!嗚嗚嗚!
“咦?那是什麼?”晚知指著木門上掛著的小片布角喊道,太精妙了!門下邊捲了邊,出來個木樁子,這樣一來更像是真的了!呸呸呸,本來就是真的。
柳狀元抹了把淚仔細看了,大喜道:“啊!這……莫非是縱火之人留下的?顧侍郎,你看我們吏部的人都穿著淺藍袍子,沒有這種的!啊,我知道了!爲何單單我這一間屋子被燒,毀了這個無關緊要的案子卷宗!這這這……這定是東晟王派來的人乾的!”
“啊?怎麼會這般歹毒!惡意縱火,實在是太不要臉!”晚知義憤填膺,與柳狀元一唱一和道。
“是啊!哈哈哈,真是黃天不負我。既然他手下有如此高手,那我便領了禁衛去圍,來個甕中捉鱉!”柳狀元頓時有了計策,拿著這物證,啥也不說了,直接搗他老巢!
“好!誒等等,柳狀元,你定要查個清楚啊!這袍子是何人的,到底是不是東晟王府的,一定要落實了。”晚知凝眉思考著,過了會道:“咱倆都不會用兵,但我覺得你稍安勿躁,先帶人在王府外守著,一旦查實立即下手!”
“嗯!說的對啊!顧侍郎,就按你說的辦!”柳狀元也覺可行,立時做了決定。
“嗯,那我陪你一起,那東晟王不除,實在是難消我心頭之恨。”盛怒的樣子,晚知裝起來最拿手,每次無理要求祁沐封不依的時候,就擺出這副臉來,每每得逞。
“不用不用,顧大人那裡還需人照顧,況且此事還有些危險的。”柳狀元還算有些良心,覺察出晚知難爲之處。
“呃也是,唉,那就勞煩柳狀元了。”呵呵,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晚知竊喜不已。
說了會客套話,晚知便告辭。剛出吏部大門,便被人拽到馬上,沒命地狂奔起來。
“喂!你到底是保護我的還是來害我的?這大半夜的,被你這麼一嚇,半條命都沒了。”晚知被牢牢的按在馬上,寒風掠起髮絲,抽在臉上生疼。
“去救鳴皓。”冰冷的聲音竟有些緊張,揚鞭甩下。
“我這不是就要去的嗎!”晚知徹底炸毛了,撓著馬背氣得不輕。不過,暗衛居然敢叫東晟王的名諱?這,於理不合啊。“你是祁沐封派來的?膽子太大些了吧,你到底是誰?”
“……”
居然敢不理!晚知也沒時間跟他計較這麼多,轉瞬便見到半倚著街邊大樹的東晟王鳴皓。
“怎麼出城啊?”晚知與他共乘一騎,收起對他的厭惡,連忙問著。
“還沒想好呢。”鳴皓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隨意地好像是出城遊玩般輕巧。
能能水子知。“你的親衛呢?”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可惜了那些個親兵了。
“全交給你家祁沐封了,唉,那可是身家性命吶。現在不知道在哪烏七八黑的小巷子裡跟禁衛交手呢,可惜啊,可別折損了。”鳴皓聲音一聽就是風流多?情,流轉在晚知耳畔,離得近了故意呼氣,惹得晚知耳朵尖紅了一片。
“你滾遠點啊!”晚知手臂一曲,肘抵在鳴皓胸口用力一擊,滿意地聽到了一聲悶響。奇怪,這人把親衛都交出來了,那他自己該怎麼辦?
“咳咳,下手可真狠啊。不過,別說我不知道怎麼出城了,現在一大羣人都沒法子,光等著咱倆的信呢。”鳴皓捂著胸口揉了揉,彷彿殘留著晚知一瞬即逝的溫度,好想留住。
“什麼?!什麼信!啊啊啊,這是怎麼回事!”晚知混亂地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了,這般危急了麼,沒法平復只能瞪大雙眼趕緊整理思路。
“山人自有妙計,美人兒不要著急。”鳴皓試探性地用大麾將晚知裹住,晚知還在沉思祁沐封會不會身陷城中?出不去,完全沒察覺鳴皓動作。
“別吵。”晚知揮了揮手,讓他安靜下來。心中反覆想著,現在是城外的親衛接應不了,城裡的出不去,那要攻城門麼?這絕不現實,城中禁衛比之多上百倍不止,源源不斷地密戰絕不能勝,怎麼辦纔好!
“嗯,不吵,你慢慢想。”鳴皓收緊手臂,終於將心心念念許久的人兒摟住,那腰肢不盈一握,想那衣衫下的肌膚定是柔軟吹彈可破。
“咳咳。”暗衛輕聲咳道,朋友妻不可戲,再喜歡也要剋制住啊。鳴皓,看你那受了情傷一臉的癡漢相,真想把馬鞭往你狗眼上招呼。
“呃,這麼快就到了啊。”鳴皓回過神來,嘆息了聲鬆開晚知,駿馬在祁家名下的繡坊停下。
“這是……”好像是祁沐封家的,跟來到這裡挑過牀上錦被樣子,還是交頸鴛鴦的一整套繡品,嘿嘿,好羞澀。晚知微微瞇了眼,想起來了。
遠處還可依稀聽到打殺聲,火光離這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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